「好,影,就如你所說,他有多大能量,你就給他多大職位,全由你安排!」喬鷹對於眼前這個蒙面,黑袍,略帶瘦小的陰鷲男子,有種莫名的信賴,無關乎其他,只為他以自己馬首是瞻,這一瞻就是二十幾年,自己的大部分實力,可以說全仰仗與他。
影轉身,看著依舊匍匐在地,如同那卑微的老鼠一般的人,嘴角微微一笑,看著他,剛剛出現的那種不安念頭,重新懸浮在腦海,只不過,看著如此下賤的老鼠,他那一絲驕傲,不想讓他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也許那就是一個錯覺。
「你起來吧,跟我走!」影站在上位之上,三鼠給他的感覺,就像此刻一樣,他站著,三鼠就得匍匐著,只能他府睅腳下卑微的存在,容不得他有半點侵犯上位之心,是條五彩斑斕的毒蛇,在他手上,也會拔掉他致命的獠牙,回去那一身變色的紋彩。
只是影混跡了二十幾年,他的成功的確可以讓他自傲,但是小人物也許終究是小人物,在青龍會這巨擘得眼前,絲毫沒有進犯之心,而他卻忘了,眼前的小人物,甚至於對他來說的一隻小老鼠,卻敢去拔老虎嘴角邊的虎鬚。
他也沒有那個能耐,去發現,此時此刻,卑微謙恭的下位者,此刻低沉的頭顱下,掩藏的卻是一副猙獰的面孔,嗜血的微笑,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眼神,他終究沒有第三隻眼睛,可以看見去發現,三鼠眼底的那一抹對於權力偏執追求的瘋狂。
「謝門主,謝影頭領!」也許誰給你恩惠,你的第一反應是去謝給了你好處的人,但三鼠不會,他永遠知道第一話語人是誰,不會亂了套子,就算他們明面上不再乎,可是在潛意識裡終究有一絲不舒服,這是混跡於江湖底層摸爬滾打,受受盡欺辱的三鼠,所悟透的人生哲理。
抬起頭的三鼠,面龐恢復以往的平靜與不出彩,眼神灰暗,讓人覺得他還是那一隻人畜無害的老鼠,戰看到此時的三鼠,依舊是不屑一笑,連同在場的幾人,心中都是一股鄙夷,不管如何,身負千金的人,總可以不用那麼謙卑,自少在喬鷹門主提出給他一個要求時,他大可以提出退出天鷹門,過一個稍微貴族點的生活,不說一擲千金,一擲千銅還是可以做到的。
人堂主道了一聲,「沒骨氣的傢伙!」
沒有想到,三鼠這傢伙,近乎諂媚的對著人堂主說道,「謝謝堂主提點!」,這一小插曲更讓所有人都沒有在意這只如同老鼠一般的人,就連影,連同最後一點防衛之心,在他拿諂媚的表情之後變得當然無存,只是輕笑一聲。
而他們沒有發現的是,三鼠在臨門的時候,在眾人都看不見他的臉龐之時,又是一臉陰沉的怨毒,心底只有一句話,「我謝謝你們看輕我!」
他們更忘記了,在他們在絞盡腦汁想要去迎合青龍會的同時,只有眼前不起眼的老鼠卻想著去咬青龍會一口,而且是借他人之口……
又或許這是燕雀於鴻鵠的本末倒置……
來到天鷹門暗部總堂的三鼠,看了看這個他曾經敢想卻不敢進的地段,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儘管這裡只有一桌,四椅,一櫃,一張床而已,簡樸到不可思議的境地,可是三鼠依舊笑著,摸摸門檻,摸摸桌椅,那種渴求,那種炙熱,只因為這裡是天鷹門權力的第二中心,連天,地,人堂,都不知道這裡的真正能量,而三鼠卻又個模糊的意想……
「不過,是幾具簡陋的座椅門檻,值得你這麼珍惜?」影沒有退下任何裝束,看著近乎誇張的三鼠,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呵呵,影頭領,你是站在權力頂端得人,自然不知道我們這些九流小人的顛沛流離,就算來了天鷹門也沒有一席棲身之地!」三鼠眼神黯淡下去,這些年,直到現在,他沒有一天不在奔波,不在受苦。
只是他沒有發現,當他說道九流人物的時候,影卻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光,曾幾何時,在沒有遇到喬鷹時,他也是如此,連同現在,他竟然對三鼠產生了一種惻隱之心,只是立即有扼殺在心頭,一口喝掉杯中冰冷的茶水。
「哼,別說了,關於你說的那些計劃,你準備怎麼實施?」影冷冷的說道。
三鼠不知道為什麼影突然變得那麼冰冷,但是聽到正事,立即認真起來,「影頭領,這是不能等,也不能急!」
「嗯?」影疑惑的看著三鼠,等待他的解釋。
「堂主,這不能等,是您應該立馬去青龍會稟報此事,越詳細越好,這樣青龍會才能即刻動手,與古青陽,或者七種武器的主人動手,想必他們一時半會也吃不下這兩人,但是青龍會與南方聯盟的戰爭無異於盡早打響!」三鼠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不能急,是我刻意記住了七種武器的主人的面孔,但是我們不能在第一時候,就把信息潑灑向江湖,要等幾天,我們的懷疑才能降到最低點,如此一來,想必,南方聯盟也會保護七種武器,最不濟也不會讓青龍會得手,他們的戰爭才能持久!」
「原本如此,那好,我即刻出發,待會我給你找一些畫師,你把七種武器主人的樣貌給我畫出來,青龍會,南方聯盟,雖然你們遲早要鬥在一起,還不如讓我來給你來一劑猛料。」影暗笑道。
「來人啊!」忽然,影大喊一聲。
兩名護衛走進來,同時拱手道,「屬下在!」
「送三鼠副頭領去他的獨立院落休息!」影下令道。
「是!」兩名護衛恭敬道。「副頭領請!」
三鼠喜,狂喜,他想過自己可以當一個頭領小隊長什麼的,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影卻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頭銜,喜出望外的三鼠張大嘴巴就差口水沒有留下來了,小人得志無外乎於此。
「謝頭領!」三鼠躬身九十度,深深謝道,而躬下身子的三鼠,嘴角詭異的翹起,他心裡的打算,誰也不知道。
而影只是點點頭,有能耐的人,他總能給同等的地位,就算是一隻老鼠,在他心裡這不過是一個沒有尊嚴專會聽話的老鼠。
「只有你好好做事,權力,好處有的是,當一隻聽話聰明老鼠,才是你的選擇!」影輕聲說道,「給我備馬!」
「是!」一名護衛轉身出去。
「是,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為天鷹門做事!」三鼠畢恭畢敬的說道。
「哈哈哈哈!」影大笑著,便出去了,想必是去給青龍會報信。
看到,出去的影,三鼠不屑的笑笑,「誰是老鼠,還不一定呢,而你如果是隻老鼠的話,也只會被我慢慢玩死!」三鼠眼睛微瞇一下,想著。「帶路!」三鼠整理了一下,並不耀眼甚至說有點破爛的乞丐裝,命令道,這種站在上位者得角度發號司令,讓三鼠有種自我膨脹的感覺,不想是對於五鼠指手畫腳的命令,畢竟他們心不服口不服,而此刻,面前雖然只是一個小嘍囉,也讓三鼠體驗了一把上位者得滋味。
「是!」護衛畢恭畢敬的出門去。
三鼠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著裝,「這才是人該過的生活!」
……………
一輛馬車行進在林間小路之上,顛簸卻不失穩當。
車內,正是一路前行的秋鳳梧,古青陽,洪一,三人。
「賢侄,你就不擔心逃脫的那個人,通風報信?」古青陽看著老神在在的秋鳳梧一點都不擔心剛剛所發生的事。
「前輩,有什麼好擔心,既然是必然要發生的事情,我何必去擔心呢?好一點的話,那個傢伙並沒有太大的後台,壞一點的話,就是圖謀自己的七種武器,可是,時間真正能奪我武器之人,只怕並不多見!」秋鳳梧自信的說道。
擔心?的確,秋鳳梧並非一點都不擔心,可是,並不是他擔心事情就可以不發生了,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然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那些所有覬覦火雲刀之人,都後悔前來招惹他,前路未知的迷濛與艱險,沒有想到這麼快到來,一次次得險境,大戰,秋鳳梧甚至都有些疲憊,不是害怕,如果怕他也只怕劉星受到牽連。
就算如此,秋鳳梧的臉上永遠都是寫意的微笑,雲淡風輕,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可以擔心放在心上,就連秋鳳梧也不知道,這種微笑,卻在潛移默化之中讓他蔑視那些困難,甚至可以大聲呼喊一次,讓那些暴風雨是否可以下得更急更驟些!
「呵呵,我就欣賞你的這種自信!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秋天鳴有你這樣的兒子,我真是羨慕啊,只可惜我沒有女兒!」古青陽自嘲之中帶著一種落寞,秋鳳梧的自信,也讓他心中的擔憂少了不少。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切,卻如同一張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