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20
當龍天羽派人來傳喚他的時候,對於未知的恐懼和哪過往龍天羽顯露出來上位者的威嚇,讓他走路都開始打抖了起來,當低聲下氣的幾次在途徑之上詢問領路的鐵衛未果之後,剛進書房的剎那,這個本身就沒有什麼膽氣的男人整個人的頓時處於崩潰的邊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面上七情上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如同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似的高聲哭泣道:「魁首,我有罪,屬下有過錯,還請您責罰~!」
皺了皺眉毛,看著如此表現的陳煜,龍天羽心裡面不由得苦笑一聲,這算什麼?自己還設想了不少手段方案來從他的嘴裡面獲取宮中哪個羅教發展內線的資料,現在還什麼都沒說呢,這傢伙就開始來認罪了?從神情上分辨得出,這小子不想是弄虛作假糊弄人,看來是從心裡面畏懼了自己的手段,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一番力氣。不過麼,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從這小子隱瞞京城之中羅教發展的內線來看,這傢伙並沒有一心一頭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辦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私心的,至少從某種意義上面看,在過去的某一刻他還是為自己留了後路,如此的思想是絕對不能有的,對他不利,對集體也同樣不利。陳煜這個小子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還的的確確是個人才,不僅將整個移民的生活安排的妥妥當當,而且很多工作開展的都相當順利,這個人龍天羽是要用的,緊緊他的緊箍咒也是對他負責人麼,免得三心二意的到時候吃了虧,犯了青年城的規矩,到時候龍天羽也救不了他。自然陳煜如此軟弱哭泣,擺出一副俯首帖耳認罪伏法的態度,龍天羽也有對付他的套路,面上帶著懷柔的微笑,走上前去扶起來陳煜,將他攙扶著坐到了一邊的椅凳之上,接著說道:「我說陳煜啊,你這是幹什麼?瞧瞧你這摸樣,可不是像是昂揚三尺的漢子,我叫你來不過是想瞭解些情況,不用那麼激動麼,」話說到這裡,見陳煜的面上多少緩和了些,他的語氣又一轉,帶著幾分森嚴之意說道:「不過麼,這人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心底無私天地寬,一個人正氣的話,自自然然是什麼事情都不可能畏懼的,既然你如此表現,說明你的心裡面還有鬼,要不然為什麼見到我一副如此的摸樣?既然你說你有罪,來給魁首我說說看,你到底有什麼罪,說清楚了,算你自首,俗話說坦白從寬嘛,我這個人沒別的好處,要的就是一個態度,任何問題態度決定一切,沒有態度小問題也是大罪行,有了態度大罪行可以酌情減緩它的責任所在,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機會了。」說完龍天羽回身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陳煜,然後淡淡的又道:「不急,你慢慢想,我慢慢聽,我們都有很充裕的時間。」
咯登咯登,陳煜發出了牙齒碰撞的聲音,原本鎮定了下去的神經,聽到龍天羽的後半段話又開始緊張了起來,手上端著的茶碗裡面的水灑落在了胸襟之前,面色慘白鐵青,用幾乎不成腔調的言語說道:「魁,魁首,我,我有罪,」接著就將自己這段時間什麼各種雞毛蒜皮的小毛病都說了了出來,什麼沾集團的便宜啊,什麼沒有嚴格按照上面規定的政策辦事啊等等,聽的龍天羽不停的皺眉頭,而在這裡察言觀色的陳煜見自己交代的情況讓龍天羽根本無法滿意,最後還是忍不住了,整個人再一次跪倒在地,口裡面哀求著說道:「魁首,屬下有罪,的的確確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您就明示了吧。」
見到陳煜的摸樣,龍天羽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用錯了方式,現在的陳煜似乎想茬方向,不由得在心裡面暗暗搖了搖頭,看來自己使用威勢的方法還是有些不對的,以後要吸取教訓。面上帶著滿意的神情,再次轉換了神色,笑著同陳煜溫言慰藉的說道:「嗯,你這段時間的努力我是看到眼睛裡面的,也是肯定的,山東來的移民,沒有你的安撫,是不可能如此平靜的安穩下來,所以這裡面你是有功勞的,我也是記住了的,所以我把你當成是自己人看待,絕對沒有什麼新舊,叛降之分,在我眼裡面只有誰付出的努力最多,誰最有能力去為這個集體前進而努力,這才是我最需要的,因此過去的問題從你加入到新的集體之中後,一切都不復存在了,我這次找你來不是因為你最近的問題,而是過去,在羅教之中,是不是京師裡面有一些什麼有意思的情況,你一時之間忘記了沒有同我提起過?」
京師?哪是什麼?腦袋裡面一閃而過這個詞彙,難道說?經過龍天羽安撫,腦袋從一攤漿糊變為恢復到擁有正常思考能力的陳煜,面上立刻流露出了不安和尷尬之意,羅教和京師之間能夠有聯繫的,說透了就是哪一條花費了大量的金錢與時間才探查出來的宮中內線。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魁首所指的就是這個了,他不知道從什麼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情,想叫自己過來問清楚虛實;不過自己當初留著這條線沒有說出去,也是確實有自己的私心,畢竟剛開始的時候朝不保夕,想著多少留著點保命的本錢,如果日後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總能留個地方借力麼,因此陳煜才沒有說出來,這個時候龍天羽既然問到了,證明這位掌握自己生死的男人已經完全瞭解了內情,他可是不敢再有絲毫的隱瞞,一五一十的將羅教哪位宮中內線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這個宮中內線不是後天收買,而是先天扶持的,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在羅教有計劃有預謀的實施之下所製造出來的。根據陳煜所敘述,當年羅祖不知道是神經搭錯,又或真的是雄才偉略,居然瞞著所有的人送了五個幼童進宮裡面去作為日後的伏筆暗探,經過十多年的發酵醞釀,其中四個已經因為各種原因要麼死去,要麼成為了廢棄的棋子不堪重用,只有一個人陳煜聽羅祖說起過,已經打入了宮闈的內部成為了皇后娘娘極為親近的聽用,而控制這個人的證據手段,陳煜作為羅祖欽定的接班人,自然早就已經全盤交給了他,想要等到山東各州府分舵會所歷練完畢之後,進京去接觸接觸這個棋子,加強掌控,誰知道憑空冒出來一個龍天羽,一口氣將羅教弄了個粉身碎骨,死的死亡的亡,最後這個秘密也就沉寂了下來,成為只有陳煜一個人知道的消息了,說完陳煜從懷裡面貼身裌衣中,掏出了一個油紙的小包,露出一張蓋著手掌的效忠書,還有那個孩童家中的地址、籍貫、相貌,以及身上什麼地方有暗記之類的符號等等證據。
見到這個紙包,龍天羽面上帶著微笑,彷彿很肯定陳煜的這番話語所表露出來的誠懇態度,但是心裡面卻對卻對一些事情開始了深層次的思考。對於宮中的這個暗線,有了陳煜所提供的這些資料,通過秘諜專業的能力,和劉潤普哪滑溜溜的腦筋,龍天羽相信這個小太監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只是現在他的目光轉移到了另外的一個層面上去,就是陳煜這個隨身帶著紙包的動作。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陳煜雖然嘴上和心裡面對於這個集體都已經有了相當的認同感,但是從潛意識裡面,他依然是不安分的,依然是不確定的,依然是有顧慮的,這也就是最好解釋他為什麼要隨身攜帶這些重要文件的理由,一旦有所風吹草動恐怕陳煜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開,逃的遠遠的,而不是和集體捆綁在一起戰鬥下去,那麼這僅僅只是陳煜一個人這麼想呢?還是所有的降人都有如此的思考問題的角度或是方式?
從龍天羽的內心來說,他不是不相信這些降人的心底,只是人麼都是利益驅使的動物,這些降人如山東的響馬,如陳煜這種羅教的歸附,還有戚繼光屬下的漢子,跟隨自己絕對不是為了什麼大義,什麼正氣,說透了就是為了實實在在的利益,因此像陳煜這種心裡面多少懷著三心二意的人絕對不少,雖然自己給了他們金錢、土地,給了他們某種奮鬥的目標,甚至是某種精神上的成就和榮譽,這還遠遠不夠,自己必須要讓這些人安定下來,在自己的青年城裡面娶妻生子,安家落戶。母親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是無畏的,一種是無產階級,也就是一無所有的人,他們因為自己什麼都沒有才能毫不猶豫的輕易打破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規則和枷鎖,去創造一條不存在的定律;而另外一種是有產者,他們正因為自己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了產業,他們才有勇氣去保衛自己的財產,用熱血和鐵捍衛自己的親人,並且願意通過自己的拚搏努力,甚至是流血犧牲,讓自己的親人過上更加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