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03
狂熱的士卒們,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讓一旁諸多冷眼旁觀的酋長們,各個面上神色變幻不定,尤其是禮敦、納喇王機努等有腦子的女真酋長更是面上帶著迷惘,心中充滿了恐懼感。也是,這才幾天功夫,就這幫降卒,被這個神箭無敵的年輕人調教成了如此程度,可想而知,如果今後自己的部落也被如此擺弄,下場估摸著也好過不到哪裡去;而且更讓人感到可恨的是,他居然在所有女真士卒的面前調教降卒,看看自己手下的士兵們,一個個面上流露出羨慕、嫉妒的神色,如此人心浮動,今後真得很難再去管束他們了,人就怕了比較,有了私心。
龍天羽這麼做的目的自然就是為了撼動女真貴族的統治,當然,此時他的心裡面倒是沒有想管哪些女真貴胄心裡面想著什麼。說完了獎勵政策,看著群情激昂的一眾僕從軍,他同高明點了點頭,於是,一隊隊按照百夫長為單位,由青年軍之中熟悉女真話的軍官統領,副官則是百人女真推選出來的勇士,有條不紊的做著最後的衝鋒準備,而各種火槍手、炮手都在檢查各自武器的狀況,要用最犀利的火力支援自己進攻的兄弟們。
望著對面葉赫城的旗幟依然飄蕩,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裡面想了想,回頭同高明說道:「你去再挑選一下哪些被罰做苦力的女真士卒之中,如果有人願意參加第一波攻擊序列的,那麼他的家人可以得到赦免,而他如果不死的話,可以再又一次選擇進入僕從軍的機會。看樣子這葉赫城還真的是不簡單,昨天急攻了一天,居然旗幟不亂,牆上依然是人影灼灼,這點是我沒有想到了,果然狗急跳牆啊,而今天我們必須打出自己的聲威出來,讓所有女真人見識到咱們青年軍不光只有財富,還有拳頭,所以咱們的拳頭必須捏緊,寶貴的人手不能浪費在試探敵人弱點之下,用哪些戰俘來進行某種試探性進攻,是絕對划算的。」
高明點了點頭,應聲而去。剛才在宣佈政策的時候,不願意被轉化的俘虜們,就站在一旁,他們看著昔日的戰友面上狂熱的神情,說真的,很多人心裡面連腸子都悔青了,各個垂頭喪氣,淚流滿面。當初他們之所以選擇不願意跟隨青年軍成為僕從軍的存在,一則是他們和舊日貴族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二則他們並不知道獎罰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哪些投降了的人能夠獲得如此強大的好處,而自己,自己的家人只能夠在苦役、勞役之間掙扎求存。正在這些人痛苦懊惱的時候,哪個黑瘦的,一口女真話說的順溜無比的什麼主任又走了過來,大聲的說道:「魁首仁慈,不忍心見到你們這些盲目無知的人,以及你們的家人最後落到卑賤苦役的地步,因此,他願意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誰願意參加敢死隊,去當頭波攻城的勇士,只要參與者,他的家人將不會再承受苦役的命運,而你們如果能夠活下來,將有幸成為僕從軍中的一員,」說到這裡頓了頓,看了看面上帶著激動神色的俘虜們,高明接著說道:「好了,機會不都,你們要珍惜自己的選擇,現在願意參加攻城的舉手。」
高明的話音剛落,如林般的長臂舉了起來。是啊,任何一個俘虜都不是傻子,在個人的死亡和家人的苦役之間的選擇,在同伴獲利,自己受損的結果之下,他們何去何從,這個結果是不言而喻的。第一次機會自己就已經喪失,讓家人淪落到了苦役的災難之中,而現在,沒有人願意再次放棄得手的機會,更何況剛才哪位軍官還說過,如果不死的話,自己能夠加入到新成立的僕從軍之中,獲得那麼豐厚的待遇和軍功獎勵,誰能不心動,誰又不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為未來搏一搏,看看能不能踏出一條康莊大道出來。
滿意的望著這些俘虜,高明這次可沒有為他們發什麼盔甲之類的裝備,也沒有什麼青年軍軍官進行組織進攻,而是很簡單的,一人發了一把鋼刀,一把木盾,指了指前方的城牆,說道:「去吧,你們的未來就掌握在你們的手上,想要美好的明天,想要贖買過去的所犯下的罪惡,哪你們的鮮血和性命來換吧~!」
呼啦啦,一群女真士卒此時可是真的急眼了,舉著剛發放的簡陋武器,抬著雲梯之類的建議攻城工具,呼啦啦的往前衝了過去顯得相當的混亂而沒有章法,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狀態,軍官貴族早就已經被清洗乾淨,成為了哪些憶苦思甜者鞭子下的亡魂,眼前的這些女真士卒都是最為普通的兵卒,哪裡懂得指揮二字如何描寫,只知道憑著本能和一腔武勇,以及被鼓動起來的熱血,沖,不停的沖,衝上去。很快葉赫部的密如瓢潑大雨的箭矢再一次開始了屠戮,一遍遍的頑強的將衝鋒之中的這些女真俘虜的生命洗滌乾淨,只是如果說女真俘虜只是為了自己的生命也許不會拚搏到如此的境地,因為這場生與死的較量關係到他們的家人的存在,所以根本容不得退縮和畏懼,只有不停的衝上去,哪怕是死也要衝鋒下去,所以不管如何,只要是沒有受到不能動彈的傷害,都只是發出淒厲的吼叫不斷向前衝著。很快這些俘虜們就到了城牆之下,雲梯再次架上了高高的葉赫城壁,如同螞蟻一樣不斷的網上盤攀附著,時而落下,時而往上,昨日慘烈的人間地獄再次重現,只是這次更加的殘酷。
龍天羽用單筒望遠鏡仔細的觀察對面城牆上的虛實,淡淡的說道:「僕從軍推著車盾隊、撞城車往前,火槍隊,火炮緊跟其後,用火力壓制對方的牆頭,不要顧及俘虜的性命,只是要不斷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為要,進行半個時辰的火力支援,再讓僕從軍們開始第二波的攻擊,最後青年軍的重裝武士做好第三波強攻的準備。」邊上的王五立刻將所有的命令傳達了下去,很快整個數千人的大陣開始動彈了起來。早在昨天晚上,沈有容就從明軍的序列之中調撥了一大批的車盾出來,作為進攻的掩護武器,並且支援了六具龐大的撞城車,這些犀利的攻城器械足以讓青年軍、僕從軍的士卒輕而易舉的貼近城牆之內,有效的殺傷守城的敵人。
女真酋長、貴胄們,都在仔細的觀察青年軍的動靜,前面大批的車盾、還有哪碩大四五十人才能推動的撞城車,讓他們心裡面一直在罵娘,為什麼昨天不拿出如此犀利的武器裝備,那樣自己的士卒們肯定能減少不少損傷,有的性子急的直接就要去找沈有容理論,說明軍太過偏心,如此做法,絕對是在打擊異己,這是寒所有來參加攻城戰女真人的心。這幾位酋長,連沈有容的面都沒見到,很快就被人中軍官攔了下來,他很明白的告訴女真酋長們,人木魯罕的軍隊是出了真金白銀構造這批器械,你們想要有,簡單啊,也拿出白花花的銀兩來,自然也就有了嘛,此話一出,所有的女真貴胄們還能數說什麼呢?這個木魯罕如同財神一樣,到處灑著大把的銀錢,自己同人比?如此多的攻城裝備,哪要多少銀錢,怪只能怪自己沒如此的本事,拿不出這麼多的銀錢,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只能望而興歎,鬱悶的閉嘴不談。
禮敦、納喇王機努則沒有加入到什麼器械的抱怨裡面,他們最為注意的是青年軍的士卒們的戰鬥狀態,武器裝備。對於青年軍裝備的精良這兩個人是極為讚歎的,各個帶甲,這個還不算,他們的武器閃爍的光芒顯示著他們的精良。當後方重甲軍士們一個個的踏著沉重的步子,緩慢的在鼓點聲之中如同城牆一樣,排著整體的軍列往前推進的時候,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千人如同驅使一人的戰陣其中透露出的信息,流露出來的某種令人戰慄的力量,讓這兩位海西、建州的智者面上不由得白了幾分,同時心裡面明白到,這幫冒出來的木魯罕的武裝力量,可不是光依靠器械上的強大,訓練有素,紀律嚴密,戰術強悍這才是他們能夠擊敗烏拉王近萬人的根本。想到這裡,二人不約而同的想到,如果這麼強悍的部隊,對自己的部族進行攻擊的話,那麼最後將會是何等的結果呢?就在他們沉思的時候,城牆上的戰鬥也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第一波的俘虜們在捨棄性命進攻的狀態之下,不少人都已經爬上了城牆,在和葉赫部的士卒們進行著貼身的肉搏,一度戰爭更加激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