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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風雲 第一百一十九節 柳安的算計 文 / 玉泉居士

    更新時間:2011-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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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劉大力在村外坐臥不寧等候自己爹爹從村裡面出來的時候,就見遠處晃晃悠悠的來了一匹驢子,上面騎著一位年紀不大的青年人,見到劉大力笑吟吟的問道:「老鄉,你好啊,這是啥地界,我是去保定的關外探親的商人,這一路走來有些迷路了,還請您指點一二。「

    劉家莊地方是比較偏僻,同樣走這條路能夠抄近道去保定府,就是路途都是羊腸小道,不好通行,因此常有人走到這裡來問路,劉大力早就習以為常。本能的把路途上如何走,如何行徑,要注意些什麼都一一告訴了這位客商,等到說完,就見這客商說了聲多謝,直愣愣的就往村子裡面走去,劉大力遲疑了一會兒,連忙上去一把扯住客商的韁繩說道:「這位兄弟,可不敢往前去了,村子裡面鬧匪呢,你這去是羊入虎口呢。」

    聽到劉大力的話,行腳商頓了頓,看了看村子的情況,滿臉不高興的道:「咋地,這還有土匪不成?聽說這裡是皇莊呢,也有土匪?可看村子裡面的摸樣,似乎不像遭了匪徒掠奪的摸樣,你莫不是哄騙與我,戲耍我,叫我繞路麼,兄弟,可不帶這樣的。」

    見行腳商把自己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還說自己惡作劇,戲耍他,劉大力立刻臉紅脖子粗起來,氣哼哼的說道:「這位弟兄,我是好心好意的同你說話,你不信也就算了,可別用你自己的小肚雞腸去揣摩別人的心思,你要是不信,你就進去吧,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白瞎了我的這番好意,你說我們兩個素昧平生,我為什麼要去欺瞞於你,這於我有什麼好處。」接著又怕行腳客商不信,就把自己如何出村,如何發現盜匪,如何商議,等下準備幹什麼去,都竹筒倒豆子說了個清清楚楚。行腳商人在邊上一邊聽一邊發出驚歎的聲音,還不時用好話去讚揚劉大力父子的行為,彷彿劉大力父子二人做了什麼轟天地,泣鬼神的正義之事一般,把個劉大力抬的都有些飄飄然了。

    聽完劉大力的話語,行腳商人點了點頭,拱手對劉大力說道:「多謝大兄弟相告,你和父親今天去縣裡暫避一時也好,後天回來就行了,至於報官,我勸弟兄可千萬別去,盜匪能和村民勾連,就能和官府中人勾連,萬一走漏了風聲,恐怕你全家的性命都不保,切記~!」

    說完這話,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布袋子,直愣愣的丟給了劉大力,然後沒等劉大力說話,自己帶驢掉頭,一路小跑的揚長而去。劉大力拿著手中的袋子,還沒從剛才行腳商人的話語裡面醒悟過來,就見劉老蔫帶著自己的媳婦翠花,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了過來,他連忙問道:「爹,村裡面沒事吧,我看似乎不是什麼盜匪吧,咋一點禍害的動靜都沒有呢,要不咱不走了,這地裡面還有不少活計沒忙完呢,前段時間大旱,地裡的活計本來就難照顧,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幾場雨,咱要一走最少三五天,啥事都給耽擱了。」

    搖了搖頭,劉老蔫滿臉堅定的說道:「那可不行,雖說地裡面的活計要緊,可咱們的命更要緊,人沒了啥都沒了,只要人在,地裡面就是落了些虧空,以後也能填補回來,你先同我和你媳婦一起去縣裡面,然後直接去你大姨家把你娘和小狗兒接到縣城來,別弄的咱們出來了,她們兩個人又屁顛屁顛的回村去了,咦,你這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哦,這是剛才一位行腳商送的,說是多謝我給他報信這裡匪患,我還沒打開呢,嘶~!」劉大力一邊說話,一邊打開布口袋,看了眼,立刻倒吸了口冷氣,傻了眼。旁邊劉老蔫看到自己兒子如此摸樣,走上前去也瞅了眼,同樣驚了一下,袋裡裡面看上去最少有十兩白花花的銀子,這對於京裡面的闊少,富家公子來說可能也就是些賞錢,可對劉老蔫一家來說就是不得了的橫財了,要知道他們忙上一年也不過能有個二、三兩銀子落袋就已經是了不得的收入了,沒想到哪個行腳商如此大手筆,一出手就是十兩白花花的銀子。

    父子兩人面面相覷,劉大力把剛才碰到客商的清醒了出來,接著他更是有些六神無主說道:「爹這可咋辦啊,要不我趕兩步上去還給別人,俺就是說了兩句話,當不得如此重謝啊。」

    搖了搖頭,劉老蔫一邊招呼在一旁笑的嘴都合不攏的翠花,往縣城走去,一邊同劉大力說道:「沒這個必要,要按照你說的這個人肯定不是什麼客商,他話裡面不是說了麼,叫我麼去縣城暫避一時,等過幾日再回來就沒事了,依我的估計這個人一定是官府的探子,一路跟著匪徒的蹤跡到此處,所以發現了蹤跡之後,知道自己立了大功,一時高興,就把通風報信的賞錢給你發了下來,也好,如此說來咱們就在縣裡面呆上五六天,等會兒進城之後給你叔去買點兒硬貨帶去,我正愁咱們這一家去白吃白喝人的不好意思呢,這下可好了,也是咱們父子因禍得福,合該有這筆橫財到手。」

    一行三人,商議完了,都加快了速度,喜滋滋的朝著縣城走去。

    要說剛才的行腳商人是誰?不是別人就是柳安,他一路追蹤其中一處藏身之所的痕跡,到了此地,總算是有了消息,讓他長出一口氣,因此一時高興之下,就丟了十兩銀子給剛才的哪位村民。急趕忙趕,他花了半天的功夫回到客棧之中,卻撲了個空,發現龍天羽等人已經離開了這裡。之前龍天羽他們住在這裡是因為一是要配合調查,而是要進行賑濟百姓,前者已經完成,後者有下面的管事配合,他們只要監督和抓抓大事就行了,沒有必要再到這裡逗留,於是一夥人回城,各自回家去了。

    接著柳安又馬不停蹄的趕到鄭府別院,剛進院門就見龍天羽做在一張太師椅上,身邊站著數名鐵衛,十數名父母災禍中皆喪生的孩童並排站在面前靜靜的聽著自己經後的衣食父母說話。柳安在邊上並不想去打斷龍天羽的話語,畢竟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眼下風聲如此緊,海匪們找到了藏身之所定然不會輕易挪動,要不肯定增加洩露的可能。他在邊上聽著龍天羽淡淡的,溫柔的說道:「孩子們,雖然你們今天失去了各自的父母,但是我們歡迎你們加入到我們的大家庭中間,在這裡你們可以重新找到失去的親情,所有人之間都要要彼此包容、關懷、信任,今天把你們送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學習本事,將來長大了才能做個有用的人,才能對的起你們死去的爹娘和親人。」

    看到這一幕,柳安眼眶有些濕潤,彷彿想起了當年的老夫人,老夫人當年也是這樣對自己說話的,唉,歲月流逝不再返,眼見就十多年過去了。龍天羽早早就的注意到柳安進來,見他站在一邊雖然不出聲息,但是臉上還是流露出了幾分急切,就知道他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回來稟報,可今天是把這十餘名孩童送回遼東去安置的日子,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麼,讓孩子們知道自己,認識自己,天大的事情也沒有這件事情重要,因此龍天羽也沒有理會柳安的到來,只是一口氣的對孩子們說下去:「雲字號,從今天開始就似乎你們的家了,記住這是一個家,是一個能夠遮風避雨,能夠給咱們溫暖的地方,所以大家一定要盡力去保護它,愛惜它,珍惜它。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你們還小很多道理都不是很明白,但是雖著日子長久以後,相信你們長大了就都能瞭解到這一切的意思。」

    看著這些孩子黑白分明,充滿童真和稚嫩的眼神,龍天羽的心裡面每到這個時候總是滿心歡喜,畢竟這代表著自己的組織裡面又一次補充進了新鮮的血液,這些孩子們若干年後就能成為號裡面的中堅力量,為雲字號的運行和發展發光發熱。

    目送走了孩子們之後,龍天羽轉頭看向柳安,柳安也是急趕兩步上前把自己打探來的情況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龍天羽聽完之後半晌沒有出聲,有些遲疑不定的摸樣,柳安在邊上看著說道:「魁首,咱們可要盡快把消息露出啊,要不然到時候萬一匪人跑了,就全然前功盡棄了,下次再想這麼好運氣的去抓住這幫人,可未必有那麼容易。」

    「這幫匪徒咱們肯定不能讓他好過,我現在是發愁如何把消息透露出去,才不會讓人懷疑到是我們暗中做的手腳,畢竟咱們進京以來是非不斷,如此下去恐怕有心人會死盯著我們不放,再說了東廠、錦衣衛那麼多耳目眼線都沒有查出來蛛絲馬跡,就被我們追查出來了,這樣的話,置這些要害部門與何地,恐怕到時候不是結恩,而是結仇了。」微閉雙眼,龍天羽輕輕的捏著自己的太陽穴,略顯苦惱的說道。

    柳安在邊上聽到自家魁首如此說話,心裡面盤算了一下,靈機一動說道:「公子,如果說通過咱們的手確實是不合適,不過麼,咱們可以借別人的手去做,前兩日不是有兩位聽差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監視麼,現在已經摸清楚了這兩個人的來歷和常去的地方,咱們可以用計引他上鉤,派人假扮盜匪,顯露蹤跡,然後讓他們有所察覺,再借他們的嘴巴告訴東廠和錦衣衛的人,這樣我們既不會當哪出頭鳥,又可以借刀殺人,何樂而不為。」

    點了點頭,龍天羽莞爾一笑,打趣的說道:「好嘛,沒想到咱有名的柳安柳老實,今天也是計謀百出,嗯,這計策不錯,就算這兩個人有所察覺,但是在立此大功的掩蓋之下,必然會想出百般借口獨吞功勞,絕對不會讓人聯想到還有其他人在查這件事情,行,就這麼決定了,不過還是一定要小心,漏了底細,最後可是麻煩手尾。」

    柳安應聲而去,龍天羽閉著眼睛養神,此時此刻他的心裡面對這幫海匪不光是有仇恨之心,更是充滿了好奇之心,要說海匪們從進京的這些事例,和他們鬧的事情來看,真是有些讓人看不懂,為什麼要老遠到京師盜賣兵器,為什麼要收集朝廷的情報拉這麼多官員落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謎,龍天羽心知,不光是自己不知道,就連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同樣不知道,畢竟九娘只是一個外圍的骨幹,並沒有進入到海匪的核心機構裡面去,也許這次把海匪餘孽一網成擒,這樣能夠讓真相得以大白。

    徐斜眼同張癩子二人,不知道有人正在惦記著他們,將天大的功勞送給他們二人,現在正累的如同兩隻公狗一般,吐著舌頭行走在城西頭的官道之上,二人走路蹣跚無力,搖搖欲墜,彷彿立時就要昏倒了一般。其實也不能怪二人沒用,自從上次盯梢鄭府別院之後,兩人拿了賞錢正準備美美的同鄰街王寡婦二龍一鳳的作對三人夫妻呢,沒錯,各位看官絕對沒看錯,這二人就是如此,其實在古代貧賤之家往往這種事情並不罕見,兄弟共用一個老婆的大有人在,不過徐斜眼、張癩子二人不是因為沒錢,而是天生就有這種癖好,就喜歡共用一個女人這種感覺,而且人越多越讓二人興奮,所以不得不讓人感歎,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呢。又偏話題了,書歸正傳,兩人正在同王寡婦胡天黑地的亂搞,就被東廠周大檔頭從被窩裡面拽了出來,發配出城,尋找海匪蹤跡,按照錦衣衛對下屬的慣例,一日沒有查清楚事實,這些眼線、跟班、聽差們一天都不能回城,必須吃住在外,要是發現私自回家偷懶耍滑者,輕則仗二十,重則流三千里,所以幫閒、眼線、跟班、聽差吃這碗飯的京城之中的蛇蟲鼠蟻們就怕出大案子,不但沒有油水不說,而且自己定然是累個賊死。

    就聽張癩子喘了口氣,同徐斜眼說道:「我說斜眼啊,這麼找起來可不是個辦法,這啥時候才是個頭啊,咱們出來已經四天四夜了,連口熱食都沒吃上,再這麼下去,線索沒訪到,人就已經死球了,不行,再他娘的這麼累下去我頂不住了,一定要找個地方吃口熱食才行。」

    徐斜眼的眼睛現在不但斜,而且有些翻白眼的感覺,他接著張癩子的話茬說道:「你以為我不想休息呢,可要小心,要是讓相熟的檔頭看到,認為你我偷懶耍滑,故意墨跡差事,咱進東廠的心願和以前那麼多的努力,可就泡湯了,所以兄弟咱還要忍忍才是,等會兒看看這到路邊上有沒有野店,咱哥倆進去吃些熱湯也就是了,萬萬不敢逗留太久,免得沒事找事,要是耽誤了正事,咱們前面那麼多年的努力可就白費了,到時候前功盡棄,哭都沒地方哭去。」

    聽到徐斜眼如此說話,張癩子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了,要說現在確實是累,可就算再累,同能夠進東廠的誘惑比起來,什麼都是浮雲。這一入東廠,自己的無賴底子就能洗清,到時候是了官家身份,不但光宗耀祖,而且對子孫後代都有好處,張癩子暗地裡咬咬牙,他娘的拼了,為了自己,為了子孫後代,自己這百十來斤就交代在這裡了。兩人打定主意之後,又咬著牙,接著往前走去。沒走多久,大概小半個時辰左右,二人就見到路邊上搭起了一座茅草棚子,看上去新簇簇的顯然剛建沒多久,一個碩大的幡子迎風飛舞,上書酒字。好嘛,可把徐斜眼和張癩子樂壞了,可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兩人快走幾步進了棚子,張癩子開口就扯著喉嚨要喊,就見徐斜眼輕輕扯動了一下張癩子的衣角,兩人相識多年,彼此之間偷雞摸狗的事情幹的太多,任何姿態和動作都能熟悉對方的心思,張癩子從徐斜眼的動作上看,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可這個時候如果張癩子表現出不自然的神情,定然會被人發現,進而打草驚蛇,他依然面上一副飢渴難耐的摸樣,喊道:「店家、店家,可有好酒好菜,快快給我二人端上來,這從保定一路趕過來可把我們累死了,我說二哥,你說咱叔是啥事火急火燎的把咱弟兄喊過來,難道嬸子的病不成了麼,唉,要說咱叔也是苦命人,連個後都沒有,哥,咱這次去,可要好好幫襯幫襯咱叔,別讓街里街坊的笑話咱們李家沒有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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