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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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李洛覺得自己看透了龍天羽的心思,嘴角帶著恨恨之意,斷然的開口談道:「龍公子果然好算計,利用我和鄭國泰結識京中的勢族,等生意上了軌道之後再過河抽橋。坐享其成我是不幹的,我前面說過沒有義務就沒有權利,沒有責任我就不應該去承擔相應的利益;所以我要投錢,我要造船,我要全程參與進去。」說完還自覺破壞了龍天羽的計謀,洋洋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龍天羽見魚兒上鉤,心裡暗暗歡喜,你李洛自以為聰明其實還是要喝我的洗腳水罷了。說實在的對於京中這攤渾水來說,龍天羽並沒有考慮過多,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以現在雲字號的力量很難顧忌到京中勢力的建立,只能做些輔助佈局的鋪墊,就是遼東的事目前都忙不過來呢,所以龍天羽絲毫不心痛的把京中這一塊的利益糾葛丟給李洛同鄭國泰,相信他們背後之人也同樣會很感興趣,同時也會覺得放心和安心的。而龍天羽之所以讓出這麼大的利潤建立海貿,再拉攏人進邊貿參股,其目標不就是為了實現當初和張懋修共同制定的保身計劃,讓遼東這攤渾水變的更加渾濁,然後亂中取利;再有就是確實的保證海貿這條線路能夠暢通起來,萬一遼東陸路商貿被封死的話,不至於被困死在遠東。所以對於龍天羽來說所以讓出多少的利潤不是關鍵,關鍵是要引得這些權貴參與進來,只要達到了這兩個目的,讓整個佈局真正能夠盤活,龍天羽再大的代價都能付出。
對於龍天羽來說什麼權貴、什麼豪門、什麼皇家、什麼外戚都是狗屁,全都沒有自己在青年軍中握著的刀把子管用,沒有自己能夠掌握的實力重要,所以所有的一切交易都必須要為自己的勢力發展服務,為雲字號、昌盛號、青年軍的弟兄們生存服務,其他的都是浮雲罷了。豪門世家他們看自己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自己看這些豪門世家也不過是一堆臭肉而已;兩者天然就有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僅僅是相互利用罷了,很難做到相互依靠信任,這幫傢伙如果真的嘗到了甜頭之後必然會拋棄自己這小小的猶如塵埃般的草民商人,自己單干以謀取更大的利益。當然如果京中豪門能夠開始參與造船,開始投錢,這就讓昌盛號大樹底下好乘涼,可以借這個機會吸收更多的養分,到時候造船、招收船工、流民去遠東服務都不會覺得那麼扎眼,這是件對自己極為有利的事情。
擺出一臉被人冤枉的神色,龍天羽昂然正氣的講道:「李小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說心裡話,我對鄭小弟同你可是一見如故,萬沒有什麼利用的想法,咱們之間的結合是雙方利益之間的結合,正如你所說你們有官面上強大的資源,可我也不差,我有多年來的經商網絡、貿易經驗、我還有海航、船工、船隻這些都是我的利益,只有咱們之間的利益有一個互補才能讓你我雙方的能力發揮到最大,賺取最多的利潤。再說了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雄鷹,我不過是地上的一隻小小的兔子罷了,你們要碾死我輕而易舉,我又怎麼敢有什麼其他想法呢,只是有些東西我也需要寫保證不是,要不我一小小的商人怎麼和豪門世族抗衡呢,而沒有這種抗衡也無法確保咱們的海貿商業在引進了新的血液後能夠有個良性的循環和發展不是,到時候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內部的爭權奪利,勾心鬥角上面,還怎麼去把生意做好,把商號管理好呢?」
李洛被龍天羽的這番說話,信念一轉,不由的啐了一口,臉上熱熱的道:「好歹你也是個赴京趕考的書生,說話怎麼口不擇言,什麼,什麼結合、又什麼一見如故,哪個與你一見如故,滿口胡說八道。」
見李洛如此說話,龍天羽面上帶尷尬,剛才營造出來的小商人那種無可奈何的悲情氣氛被李洛幾句話就化解與無形,這女人確實厲害,自己還要配合著給她賠罪,真是少一點警惕都難以對付的角色。龍天羽道歉完後,又把話題吸引過來言道:「李小姐我覺得你既然要投錢不如咱們會同鄭國泰三人,先投錢在京城建立一家會所,作為先期籌備的一個場所,一來咱們之間能夠有個合作的試驗期,二來咱們還可以試探試探這京中對於海貿這個東西的看法。這個會所我是這麼考慮的,咱們除了把衣食住行放進去外,還要把海貿的一些相關的知識、貿易的額度、貨物的組織等等都放入其中,讓某些有意海貿的人從中得到瞭解,並且讓參與到了海貿的人群有一個交流信息的地方;再有我們可以定期組織海上遊玩團,讓京城中一些有錢有時間的青年人去追捧航海,瞭解航海,懂得航海,這樣對於咱們最終推動海貿在北方的順利開展,有相當大的好處,你看如何?」
李洛聽完龍天羽的這個想法,不由的暗暗叫絕,這是個好辦法,不但可以攏起人氣,而且能夠及時的收取各方面的動向和消息;而且在京城裡有這麼一個地界,對來往交易的人很容易產生歸屬感,這樣就能真正形成一股組織勢力。這個黑炭頭,果然不簡單,表面憨厚普通,其實心裡玲瓏剔透,想法多多。於是開聲說道:「會所要投,船廠、海貿也要投,當然怎麼個投法我們還可以有商有量,我李洛不是蠻橫霸道的人,龍公子你儘管放心,過河抽橋這種事我是不屑去做的。」
兩個人從如何建立海貿組織開始討論,用何種手段收攏人氣,如何能夠去收購一家現有的船廠,又如何建立起海貿的貨源,線路,包括如何與文官集團、勳貴集團打交道,如何應付南方海貿集團的反撲等等,時有爭吵,時有歡笑,時有怒顏,時有微笑。龍天羽同李洛秉燭夜談了很久,時間就好像一隻跑的飛快的兔子一般不知不覺雞鳴天亮,兩人居然徹夜無眠,整整聊了一個晚上。
就當兩人聽到雞鳴的時候,雙雙約定進京後與鄭國泰一起再次商議,然後告辭而去。兩人都是控制情緒的高手,雖然心裡卻有了一種彼此之間惺惺相惜的經年老友知音的感覺,但是表面確實絲毫不露,依然淡定摸樣。
在兩位貼身丫鬟詫異驚訝的目光裡回到房中的李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尋思著龍天羽這個人,時候想著他可惡的地方不由得咬牙切齒,時候想起他可愛的地方不由得喜笑顏開;最後在整個腦海裡把今天與黑炭頭相交的過程仔細的過了一遍。
李洛感覺到這黑炭頭任他千般狡猾,卻有一樣其他男子無法比擬的優點,就是他能夠尊重女人。在方纔的交談中,李洛能夠感覺到黑炭頭並沒有特別的把自己當成女人或是異類看待,而是看成了商場上一個平等的對手,這點完全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以前李洛也出面同其他大明商人談過生意,他們雖然表面尊重,但哪只不過是尊重李洛背後的太后,並不是尊重李洛自己,在背地裡李洛知道這些和自己談判的大明商人都對一個女人拋頭露面來接洽生意感到不以為然;他們更多的是閒言碎語與怪異的眼光。就沖這份尊重,李洛覺得今天同龍天羽相互交流的這麼舒心、放得開,聊天的時候分外愜意、輕鬆。
李洛有三省其身的習慣,所以躺在床上對自己今日的言行也多有思考。為什麼今日不但自己說話語氣與平日不同,而且有時候龍天羽說話有些隨意,不大注意用詞,李洛也一別以往的孤芳自賞的態度,多有容忍。在潛移默化中對於龍天羽的親近之意大大的增加。難道說自己對龍天羽有些想法,想到這裡,李洛啐了一口,暗罵自己不知羞,自己才不可能看上哪個黑炭頭,他長的普通,而且性子難以琢磨,壞透了。哎呀,也不知道他身後的那名女扮男裝的女子是他的什麼人,哼,在人前就一副親熱的摸樣,也不知道避忌一二,下次見面一定要問清楚這個女子的身份,不能再糊里糊塗的;可憐的李洛自己也無法回答為什麼好好的自己要對那個女子的身份這麼在意,到底是誰糊里糊塗。帶著在滿腦子龍天羽的容貌中,李洛嘴角含笑,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