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掛著門框上面的兩隻破舊的燈籠隨風左右搖曳著,本來站在燈籠下面的藝玄,趕快向後挪動了幾步,看著面前黑乎乎的整棟大樓,心中疑惑的猜測,自己可能是被騙了,自己面前的店面,哪裡像是妓院啊,從外表看完全符合一家黑店的標準。
阿牛盯著眼前的黑洞洞的店舖,興奮的說道:「這個就是傳說之中的妓院嗎,想不到這個妓院跟我們那裡的停屍房如此的相似,單單這周圍的環境和氣氛,根本就不是能夠裝出來的,這個妓院是不是喜歡玩神秘感啊,我挺喜歡玩神秘的」
疑惑的看著身邊沒有言語的兩個士兵,提醒的說道:「哥們,妓院外面不是該燈紅酒綠,門的兩邊不是應該有很多穿著暴露的女孩來拉客嗎,怎麼這裡這麼安靜啊」
他的話剛剛說完,一陣狂風吹過,搖擺不定的燈籠可能是打瞌睡了吧,燈籠從門框上面落了下來,正好滾落在了他的腳邊。
彎腰撿起千瘡百孔的燈籠,疑惑的看著兩個士兵,不解的問道:「這個也太寒磣了點吧,裡面的服務在好,起碼表面的工作也的做到吧,只看這個破爛的燈籠,我就對裡面的女人失去了性趣」
手裡提著的燈籠的燈光正好照亮了門框上面的一塊匾額,阿牛歪著頭看著匾額上面的字,指著滿是塵土的匾額,提醒的說道:「老大,我們也該沒有來錯地方,上面寫的就是逍遙酒樓四個字」
一陣微風吹過,掛著上面的匾額不斷的顫抖著,上面的層層灰塵被吹帶落了下來,想起剛剛燈籠掉落的場景,趕快向後撤退了幾步,不解的問道:「這個樓裡面真的有女人嘛,我怎麼看這個都不像是妓院,倒像是一座廢棄多年的鬼宅」
兩個士兵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的說道:「兄弟你真是多想了,這個匾額的確是老舊了點,可是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這個可是百年老店啊,裡面當然有女人了,不信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啊」
當他正在猶豫是否向裡面走去時,樓裡面突然散發出了絲絲的燈光,附帶著聽到陣陣人的咳嗽之聲以及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正在幾個人發愣的時候,一位老婦人彎著腰,手中提著一盞破爛的燈籠向眾人近前走了過來。
看著走一步咳三咳的老婦人,藝玄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小聲的說道:「不愧為百年老店了,前面的這位老媽媽肯定是一百年前的頭牌小姐,我想我們還是撤吧,不然我們晚上萬一把持不住的話,可是要出人命的」
老婦人來到了藝玄的身邊,燈籠輕輕的向上提了提,燈光正好照在老婦人的臉上。
老婦人微笑的說道:「誰說這裡沒有女人了,難道我不是女人嘛」
瞪著眼瞅著昏黃燈光下向自己微笑的老婦人,藝玄差點沒有嚇哭,聲音顫抖的說道:「你老…你老有這個數了吧」說著話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老婦人微笑著一把抓住了藝玄伸出的一根手指頭,如同枯樹枝般的手指頭,輕輕的在他的眉頭上面溫柔的點了一下,嘿嘿的笑道:「人家真的有那麼老嗎」
看著燈光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婦人,感覺肚子裡面晚上所吃的魚肉正在不斷的翻滾著,突然感覺特別想死,感覺今天看到這個老婦人,將會對自己的身心照成不可彌補的創傷,這個創傷估計要影響到自己的下一代。
老婦人用力的咳嗽著,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條血紅的手絹,摀住了不斷咳嗽的嘴,稍等了一會,把擦完嘴的手絹隨手丟到了一邊。
手絹本來是絲製片,掉落到地上應該不會有什麼聲音了,可是藝玄的耳邊明明響起了一聲重物撞擊地面的沉悶之聲,感覺耳邊的聲音像是板磚落地的聲響。
擦了把額頭上面的冷汗,想要避開老婦人伸向自己的爪子,想要轉頭看看剛剛到底是什麼東西落到了地上。
站立在他身邊的牛兒,早就提前一步來到了事發地點,小心的把一層層帶血的手絹解了下來,眼前一亮,轉頭看著藝玄,驚奇的說道:「老大,你猜剛剛是什麼聲音」
還沒有來的及回答他的話了,阿牛就驚奇的說道:「是一顆還在蠕動的肝臟,還是熱乎的了,真是太神奇了,太好玩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老婦人的咳嗽聲又響了起來,依舊是剛剛那個擦嘴甩手絹的動作,不同的是過了沒有0.5秒,地上有傳來了一聲更加響的悶響。
突然腦袋之中一片空白,還沒有來的及換氣了,阿牛興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老大,你快來看看,這個東西還會跳動了,跳動的還挺猛烈」
聽到阿牛興奮的叫喊之聲,藝玄的臉色突然就如同蒙上了一層白糖似的徹底白了,這種跟以往不同的白色在他短暫的人生當中只出現過一次,那唯一的一次就是一個人背了十幾袋麵粉上下十幾層樓。
老婦人的咳嗽聲又一次的響了起來,看到老婦人又一次伸手向懷中去拿手絹,藝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心中有些隱隱的期待,期待老婦人能夠扔出更加重量級的器官。
令人失望的是老婦人只是輕輕的咳嗽了幾聲,並沒有在甩出什麼物件,老婦人緩緩的抬起頭看著藝玄,笑了笑說道:「人老了,一看到帥哥就難免激動,人一激動就容易衝動,外面的天挺冷的,幾位先進來吧」
兩位士兵同意的點了點頭,推著藝玄向著裡面緩緩的走去了,感覺自己短短的幾分鐘之間,恍惚已經看了好多部經典恐懼片。
腳步剛剛邁入樓內,外面就掛起了一陣狂風,吱吱呀呀的響聲從外面傳了過來,正在藝玄懷疑什麼發出聲響時,回頭的一瞬間,門框上面掛著的那個匾額從天上掉了下來。
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屋子之內的響動之聲,心中實在有些擔憂整棟樓是否有抵抗大風的能力。
腳踩在柔軟的地面之上,地面柔軟的感覺有些不正常,有點像踩在羊毛鋪成的道路上,小聲的低估到:「怎麼地面這麼柔軟了」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沒有瞞得過前面行走的老婦人,老婦人咳嗽了幾聲,聲音發顫的說道:「這棟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打掃過了,你可能是踩在了塵土上面」
疑惑的皺起了眉頭,緩緩的抬起腳,接著微軟的月光仔細的瞅著自己的鞋面,發現鞋子上面佈滿了灰塵,心中十分疑惑,兩個士兵領著自己來到這裡到底是想幹嘛了。
阿牛跟在眾人的身後,感覺整棟樓陰風陣陣,奇怪的問道:「不是來逛妓院麼,怎麼沒有看到女人了,難道女人已經脫好衣服正在給我們兩個人暖被窩了」
兩個士兵嘿嘿的笑了笑,拍了拍阿牛的肩膀,戲謔的說道:「就是怕一會兄弟你承受不住啊,這裡的女人可是個個都很猛的」
嘿嘿的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就是爛命一條,愛咋咋地,更何況我還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對手了,我感覺能夠把我搞死的人還沒有出生了」
他的話剛剛說完,原本敞開的大門突然間發出了一聲閉合時才有的撞擊之聲,耳邊有些風聲感覺在黑暗的樓裡面行走並沒有什麼,門突然關閉之後,感覺整棟樓突然安靜了起來,似乎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都停止了,一切會呼吸的事物,都閉住了呼吸。
真的想要看看兩個士兵到底想要玩什麼把式,抬起腳步向前跟前,向前走了兩步,突然腳下一軟,感覺踩到了一個什麼東西,正在猶豫是否向前走去時,一聲動物的叫聲劃破了安靜的環境。
動物突然的狂叫之聲,把正在前進的藝玄嚇出了一身冷汗,趕快鬆開了自己踩著它的腳,真怕動物在接著叫喚,它叫喚的聲音對本來就緊張的神經,簡直有著致命的摧殘。
正在前行的老婦人突然停止了下來,高高的舉起燈籠,直直的盯著看著自己的藝玄,嘴角露出了陰陰的笑容。
看到老婦人的笑容,藝玄突然想到了小人得逞四個字,內心突然感覺安靜了下來,內心說不清楚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要出現了,藝玄一項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感覺應該把自己的畫筆召喚出來,可是當咒語響起時,原本咒語一響起就會出現的畫筆,竟然沒有出現,一瞬間藝玄的冷汗流了下來。
一個召喚不出自己畫筆的畫徒,就相當於一個在戰場上失去武器的戰士,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大腦突然一陣空白。
老婦人嘎嘎嘎的笑了起來,小聲的問道:「是不是召喚不出自己的畫筆了」
本來正在思考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的藝玄,機械性的點了點頭。當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所到的話後,藝玄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別人預先設計好的圈套,而且這個圈套是專門為自己這種修煉畫境的人設計的。
原本黑暗的整棟樓,一瞬間如同白晝般突然明亮了起來,無數如同老婦人一般的笑聲傳入了藝玄的耳朵之內。
樓棟之內傳來了陣陣拖鞋跟地面的摩擦之聲,藝玄的下意識命令自己的腿,趕快的跑出這棟樓,不然自己的下場會很慘。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行動了,就感覺自己的腳下一空,整個人迅速的向下落去了,這種下降時的感覺,讓他突然間想起了自己從十層落下的感覺,自由,自在,無約束。
突然阿牛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了起來:「老大,你快看好多老婦人啊,我們這次要發了,而且都是全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