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1-14
從來,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
…………
沒有食物,再堅強的鋼鐵戰士也會被飢餓打垮;沒有水,再擁有血與火的意志也會被絕望衝散。隨著夜幕降臨,據守在加利福尼亞州大圖書館的大廳中,白天那和吵雜一樣的討論聲逐漸低了下去,倖存者們躺得橫七豎八的。
「小天,你說我們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麼?」艾米麗瞇著眼,打量對面的發音喊的名字,那古怪的腔調逗得在場的華裔皆是嘿嘿一笑。
「還都學會了,你們這些人,我也就比你們大個一兩歲,你們這樣叫,讓我以後怎麼找媳婦。」天凌苦笑道。
艾米麗沒被搭理,有點憤憤的說:「小天是傻嗶……。」
「什麼。」
「小天是傻嗶……。」艾米麗字正腔圓的發音。
「操,哪個王八蛋教她的中文。傑森,是你吧?就你小子賊笑得最厲害。」天凌笑罵道。
「哥們能教出這麼差的發音麼?就這水準,一看就是卡卡老師教的。」傑森說完就把目光投向一旁閉著眼睛假寐的卡卡說:「卡卡,恩?對稱呼不滿意?卡卡老師,卡卡老師,你別裝死啊?」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你省省力氣留著看明天的太陽吧。」卡卡有氣無力的說。
艾米麗聽不懂中文,只好耐起性子再問了一次:「小天,你說我們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麼?」
天凌無奈的點頭,回過味來又覺得這樣許諾有點太奢侈,轉口說道:「如果這樣下去,過幾天我們能一起看到天國的太陽。」
「天國有太陽麼?」
「有。」
「有牛肉乾吃麼。」
「嗯,那兒有個大超市,什麼都有。裡面不收現金和信用卡,只收你在人間積攢的慈善點。」
「那我才十六歲,我攢得不多,會不會餓死?」
天凌有點糾結的回答道:「不會,哥哥有槍。」
「槍?天堂還有殺戮嗎?」
「有,哪裡有飢餓,哪裡就有反抗。」天凌把基督的教義扭曲得體無完膚。本來他就對那個渾身上下只有一塊破布的傢伙沒啥好感,能禍害一個基督徒是一個基督徒,從紐約市開始的逃亡路上,天凌就是本著這樣子的想法,一路走啊走游啊游的,來到了加利福尼亞州,他聽說這裡有一塊樂土,被軍隊保護著,沒有喪屍的樂土。
「哥哥,我可以睡到你懷裡麼?」
「嗯?」天凌還沒反應過來,一隻小精靈便躥進他的懷裡,軟香襲來,讓久未人事的他渾身燥熱,雙手更是手舞足蹈的不知往哪放。
「哥哥,能把你的槍拿開麼,戳到我了。」躺在天凌胸口的艾米麗迷糊著說。
天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啥都沒幹,下面居然可恥的硬了,只能支吾著說:「這個……啊呃,哦這個……把槍拿手上比較安全,你就安心睡吧。」
第二天早上睜眼的時候,懷裡的艾米麗滾落到旁邊地毯上,而周圍的人也都在熟睡。天凌站起身來,捶了捶有點酸痛的頸脖,走到窗口查看喪屍的動靜,大街上靜悄悄的,喪屍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好像大學時代開派對的場面,嗯,就是派對,血肉的派對。
「折騰一天了,喪屍也沒勁了!」天凌自言自語,看天色有些灰蒙,哈欠一口就想回去睡個回籠覺。
突然,天凌腦海裡一聲雷破天驚,喪屍有組織性的坐在一起?三個一堆五個一夥?呃……
「我操。」他急得一跺腳,就朝大廳的樓梯口跑。
加籐二雄被叫醒的時候,還有些惱怒,但一看是天凌,連忙起身。
「昨天叫你去頂層查看,然後找東西擺上求救信號的事辦好了沒?」天凌看到他的手還插在一姑娘的裙子裡。
順著天凌的目光,加籐二雄有點尷尬的把手從裙底抽出,諂笑的說道:「都辦好了,我把能找到的複印機油墨都找了出來,在頂層刷上了「sos」。」
「嗯,很好。你接著睡。」天凌示意他躺下,眼睛不禁掃了一下睡在他旁邊的那個姑娘,白裡透紅的臉蛋,短裙下的大腿也是修長均勻,於是笑著說:「哥們,眼光挺毒啊。」
「隊長,需要我幫你找一個麼?」
「嗯?不需要了吧。」由於幾天沒洗澡,天凌下意識的撓了撓有點發粘的褲襠,這可都是蛋白質啊,天凌為自己的浪費感覺到有點可恥。
「真不要?」
「咳咳,等到了安全地方,要三個。」天凌笑著說,然後轉身離開。
加籐二雄先是一驚,嘴咧著直笑,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牙齒,天凌這簡單一句話,把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他在身後摸到步槍背帶,幾步追上說道:「隊長,我帶你去頂層看下吧。」
「好。」
天凌跟著加籐二雄的步伐,在三樓盡頭的防火通道內,找到一個直上直下的鐵梯,在他向上爬的過程中,暗暗估算了鐵梯的長度,大概有七到八米高。
該死的末日天氣就是遊戲,從哪個黑暗的冬夜開始,天凌從來就沒有感受過初春的溫暖了,再加上天凌他們又是一天尚未進食,兩人在頂層寒風中凍得牙齒直打架。
頂層幾近一個標準足球場大小,他倆所站立的位置在最中央的一個凸起,對周圍的街道都具有良好的視野,不遠處的街道上,居然還游弋著幾個類似尖兵的喪屍。
「這喪屍搞什麼鬼,太逆天了吧?這樣進化下去,哪還有我們的活路?」天凌把槍依著牆壁放下,瞇著眼睛觀察。
加籐二雄心裡也是滿滿的震驚,這喪屍零散休息,一點雜音都沒有,類似於行伍的存在。不過在看到眼前大街街角處時,眼神走不開了,連忙指著方向說道:「隊長,看那。」
就在天凌順著加籐二雄手臂看過去的時候,太陽,升起了。
一道暗紅色的陽光射在那個方向,天凌才看得真切,那是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類,正躺在皮質的沙發上小憩,看身形,好像是個女性。
那個人類似乎也發現有人在觀察她,先是疑惑的打量四周,再把眼神聚光到對面那個他們已經包圍了一天的樓頂,她從沙發上緩緩起身,把身上大衣緊了緊,走上前和那兩人類對視。
天凌已經被深深的震撼了,這絕對不是人類,反射著陽光,那個人,不,那個喪屍的眼睛裡居然閃現出紫色的微光。紫色的瞳孔?異於平常喪屍,這個喪屍的眼瞳居然是紫色的。
而那眼眸裡射出的是一種君臨天下的磅礡,那異於普通喪屍的佝僂而挺拔的脊樑,是史書裡才有的王者風範。
喪屍裡的指揮者?還是他們的王者。
天凌迅速抄起步槍瞄準,想把這讓他震驚的存在射殺。而對面的喪屍卻不為所動,信庭閒步的走開,隱入死角。
天凌眼睜睜的看她沒入黑暗,手指一直僵在半空,一百多米的距離,對於他這個摸槍不久的菜鳥是一個天塹般的存在。
兩人各揣摩著心思下到二層大廳的時候,倖存者三三兩兩的醒了,對外面喪屍的狀態也是十分好奇,聚了一堆人貼在窗壁上觀看,並指指點點。
「喪屍們要進攻了,牛,我們還有幾支多餘的槍?」
「還有六枝步槍,算上卡卡和艾米麗手裡的兩枝,共多餘八枝,子彈倒是還有很多,有八百多顆。」
「子彈很多?再加一串零都不夠外面喪屍消耗。」天凌苦笑道:「你去物色幾個可靠的人,把槍都發下,準備抵禦進攻。」
「好。」牛忠寶應了一聲,又回過頭來說道:「槍是都給中國人,還是?」
「平衡。」天凌回頭瞥見加籐二雄在後面跟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搞不懂的說道:「加籐二雄,怎麼了?」
「這大廳裡的人需要安排到頂層麼?那裡安全。」加籐二雄說。
「瞧這亂哄哄的場面,我怎麼沒想到,不錯,多虧你了。」天凌一臉恍然大悟,順手抽出腰間的手槍遞過去說道:「找個和你差不多的朋友,讓他持槍管理,特定情況下殺無赦。」
「和我差不多的朋友?」加籐二雄抓下腦門,表示不解。
「嗯,和你一樣,對管理細心縝密的人。」
「謝謝,隊長,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好。」對於這個讚揚,加籐二雄一臉的興奮,然後九十度度鞠躬,作為一個日本人,而其是知道那段真實的歷史的日本人,他為天凌所作所為感覺到了差異?或者說驕傲?他自己都不怎麼清楚這種心情。不管怎麼說,在他拿到槍的時候,他才算是心服口服了。
一炷香的功夫,在幾人的全力動員下,二樓大廳裡空蕩蕩的只剩十七個人,每人都手持augf88步槍,至於先前的那把ak,安排給了位於頂層的卡卡,至於她能不能扣動扳機,幾乎每個人都持懷疑態度。
「我叫天凌,請問你叫?謝謝你和我一起戰鬥。」天凌逐個和新隊友握手。
「周虎,中國人。」
「金在旭,韓國人。」
「李楷鍔,馬來西亞華裔。」
「默克爾,德國的移民二代。」
「威廉馬西,來自澳大利亞。」
……
還真是天南海北到處都有啊!天凌感覺有些氣萎,莫名其妙的氣萎。
隨著時間的推移,包圍大樓的喪屍開始聚齊。
「嗚。」一聲不算高昂但穿透力極強的吼聲從喪屍群中傳出。
「是她。」天凌目光炙熱的握緊槍柄,吩咐眾人道:「如果出現一個穿黑色大衣,紫色眼瞳的女性喪屍,一起朝她開火。」
「copy(收到)。」
不過,讓天凌沮喪的是,那個發出聲響的主人卻很善於保護自己,她就在附近,並不斷下達指令,可自己就是捉摸不到她的位置。
「吼。」喪屍群爆出一聲巨響,黑色潮水般向大樓湧來。
「先別開槍,節約子彈,看他們下一步動作,新拿槍的同志別慌,看老隊員如何使用槍械。」天凌按捺不住擔心,拎著步槍在各個窗口來回走動。
喪屍們並沒有像前些天一樣盲目亂撞,或者對高處的存在只能望洋興歎,他們有組織的相互提攜,並利用同伴身體的各個部位進行攀爬。
在天凌的防守窗口前,是一個踩著同伴肩膀上來的老年喪屍,不過兩個喪屍疊起的高度還不足以摸到二樓窗欄。天凌探出頭去,看著高舉雙手仍然摸不到窗欄的喪屍輕蔑一笑,抽出腰間的左輪瞄準了就是一槍。
子彈從喪屍額角處射進,激起一片黃褐色的腦漿,失去生機的軀體無力的向後仰倒,一瞬間,就被正在推進的喪屍群淹沒。
「你是蠢驢嗎?還是腦袋裡全是**?不要扣著扳機不動,我們人均子彈都不到一個彈夾,一下子全打完了,你把槍當燒火棍用?」默克爾短短幾秒遍打光了所有子彈,氣得牛忠寶一陣亂罵。
默克爾高挺的鼻樑微微滲出細汗,右手發力用槍托把一個剛冒頭的喪屍砸了下去。
「你他ma是一傻嗶……。」牛忠寶不解氣抬手兩槍,把兩個半身已爬進大廳的喪屍爆頭,穿過頭顱的子彈順帶著把那個位置的玻璃擊碎。
大圖書館面對街道的牆壁均為合金框架,玻璃鑲嵌,這種風格在和平時期的確是美輪美奐,可在這種喪屍群圍攻的情況下,天凌都有點懷念中國大陸的鋼筋水泥了。那些能觸摸到二樓玻璃壁的喪屍,都拚命的用手敲著,意圖擊碎後突入。
槍聲逐漸稀疏,多數人都沒了子彈,天凌吩咐眾人反鎖窗戶,全部聚集在牛忠寶擊碎的那塊玻璃處,用槍托或者剩餘不多的子彈阻擊。
「隊長,這樣下去,肯定守不住了。」一個新隊員掩飾不住滿臉的驚恐。
天凌正在拖動一具喪屍屍體,堵住玻璃的缺口,頭也不抬的說:「當然守不住,早料到了,不過,我們多堅守一秒,位於頂層的那些人就能多活一秒。難道這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堅持的信仰?」
「信仰?」
「不錯,信仰。明知道不敵,仍然要亮劍。」天凌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的說。儘管目光是很堅定,但是天凌還是在心中罵了一句,該死的,電視劇害死人啊。
說話間,缺口已經被眾人用三具屍體堵住,牛忠寶和默克爾單腳踩著,防止後續的喪屍推開。
越來越多的喪屍如同疊羅漢樣堆積到二層玻璃處,用牙啃,用拳頭砸,用頭撞,想突破這層透明的障礙,密集的數量甚至阻斷了光線,大廳內的光線如同太陽落山時的光景。如果現在從外面觀望,這棟四層高的樓外壁,似乎長滿了爬山虎,還不斷朝上延伸著。
「小天,他們突破不了二層和三層,如果順著爬到頂層怎麼辦?」一旁喘氣的傑森想到了更可怕的事。
一語驚醒夢中人,天凌剛平靜下的心臟又劇烈跳動起來,甚至有點尿意。
「全部退後,槍裡還有子彈的隊員,開火。」
「開火?」眾隊員對這個命令都感到不解。
「玻璃全部打碎,開火。」天凌再次重複命令,他的意圖很簡單,把二層三層玻璃全部打碎,喪屍群有了兩個巨大的宣洩口,就不會猛躥著朝頂層努力,這和中國大陸在洪峰季節,在某些地點炸壩洩洪是一個道理,儘管說……
隨著子彈擊中玻璃的尖銳聲響起,二樓外壁玻璃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在外面掙扎的喪屍一陣騷動,朝或大或小的破洞裡擠,完全不顧玻璃碎渣已把他們全身肌膚割得黑血淋漓。
「走,去三樓。」
「copy(收到)。」
到了三樓,眾人又是一陣亂槍,所有玻璃分崩離析的同時,子彈也全部告罄。放完槍,無需任何言語,在天凌的帶領下,朝頂層移動。
眾人到達頂層的時候,正是一天中陽光最強的時間,近兩天沒吃進半粒糧食的天凌才感到一絲暖意,他吩咐眾人嚴加看管鐵梯入口完,便一人爬下高台,走到頂層邊緣查看。
「又是她。」天凌手扶牆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存在。
不遠處,一如既往的顯眼黑色大衣,昂首站立,附近路過的喪屍都遠遠避開。
天凌不假思索的舉槍瞄準,可槍身裡略帶空蕩的一聲清脆,讓他大失所望,情急之下,他忘了所有子彈早已打光。
黑色大衣傲慢的把眼光移到大樓頂層,又是他?在她意識裡,這個黑髮男人反覆出現,而且每次都會舉起一把奇怪的棍狀物。這是不能容忍的挑釁,一個天生的王者,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不尊和褻瀆。
「嗚。」她雙手握緊,仰頭大吼。
方圓若干公里內,聽聞吼聲的喪屍無不顫慄,無比虔誠的匍匐在地。
天凌對於這種孩童般的示威視而不見,握拳,小拇指伸出,再三百六十度向下。
「嗚,嗚,嗚。」黑色大衣情緒波動劇烈,叫聲中帶著淒厲。
原本匍匐在地的喪屍均是一躍而起,狂熱的朝著天凌所在的大樓衝去。
「隊長,怎麼了?」
「小天,怎麼了?」
發現異常的隊員都紛紛圍到天凌的身邊,看著下面亢奮的喪屍群向他打聽情況。
「王者降臨啊!」
「哈哈,這種沒腦子的瘋狗還有王者?開玩笑了吧?老子就呆這樓上了,被太陽曬成肉乾也不下去,饞死這幫傻嗶。」傑森一陣大笑。
「傑森,你就歇歇吧。別忘了咱們現在的處境。」天凌有氣無力的揮手驅散眾人,慘笑著說道:「都散了吧!省著體力,多活一秒是一秒。」
被堵在大圖書館的第四個晚上來臨了。
慘白的月光鋪在頂層,倖存者們個個蜷縮著身體,坐在防風的角落以圖保持體溫與抵抗飢餓。
天凌有想過去統計剩餘倖存者人數,但看著左臂的那副黑紗,還是雙眼一閉,人啊!何苦為難自己?與其每天看著數字不斷減少,不如就這樣糊塗餓死,至少心裡會舒服點。
事實上,天凌始終在像一個問題,軍隊,傳說中的軍隊到底在什麼地方?很明顯除了自己的隊伍,有很多人是沒有什麼武器的,這應該說是得益於這裡的地廣人稀麼?很多只有幾個人的農場裡就很安全,前提條件是沒有喪屍潮遊蕩過去,而他們中間的很多人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就是因為一隻武裝精良的隊伍的救援,把他們帶到了這裡。
事實上,這裡的喪屍的確是被清洗趕緊了,如果說不是前幾天到來的這波屍潮的話,他們應該會很安穩的住在這裡,甚至可以種種花,養養豬什麼的……在這個漫漫長夜,會有多少人帶著絕望倒下;第二天清晨,又有多少人不再醒來。
「啊!」一聲尖叫把意識逐漸恍惚的天凌喚醒。
他順著聲音看去,自己所處高台下方不遠處,有幾人正在撕裂某個女性身體上的衣物,女人被摀住嘴,四肢還在不斷掙扎,那破裂衣物下露出的白花花**,在月光下映襯下,更呈現出一種暴力的美感。
天凌吞了口唾沫,自己下半身居然有點昂頭的跡象。在這看不到未來的時刻,人心都亂了嗎?他很不可思議一直標榜正義的自己居然沒有任何阻止的念頭。
「小天,我們也干吧?」傑森用槍撐著自己身體站起來,有點心虛的說:「那邊的幾個韓國妹身材很順,正好晚上也不用看那噁心的燒餅臉。」
「如果睡著,基本不會再醒來了。」范征在遠處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
牛忠寶嗤笑道:「我都忘了,范征,你丫還是處男吧,嘿嘿嘿,來美國這麼久了竟然還是處男,說出去都丟中國人的臉啊,要不哥哥帶你去尋覓尋覓?哥強行撐起這把骨頭給你把風。」說完偷瞄了一眼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的卡卡。
有了帶頭者,而且武力擁有者也不彈壓,頂層逐漸騷動起來,幾聲害怕的驚呼或者迎合的婉轉傳來。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不光只有男人亢奮,白天裡淑女端莊的女人們也想放縱了。
「隊長,我女朋友被幾個白種人拖走了。」餓得眼眶深凹的加籐二雄喘著粗氣跑過來喊道。
「那和他們一起上啊,你們日本人不都喜歡這樣麼?噥,我手機還有電,拍成視頻拿給大伙看看。」傑森把自己手機丟了過去,又覺得不放心的囑咐道,「記得開夜景模式。」
這個手機是傑森的母親送給他的禮物,所以沒有被丟掉,可是這個時候,傑森都這樣了。面對著傑森的調侃,或者說是挑釁,或者說侮辱?
加籐二雄一時語塞,他的體格根本無法與白種人對抗,剛才新女友百惠被幾人強行拖走的時候,人家似乎知道子彈早已告罄,毫無畏懼的面對槍口並把他打翻在地,到現在他的胃裡還像火燎般的灼痛。
「周昆還有力氣麼?恩?你留下,防止有人渾水摸魚,打兩個女孩子的主意,就算她們在睡夢中死去,也要乾乾淨淨的去見祖宗。」天凌對周昆個人品格和修養十分信任。
「暫時死不了,我左輪裡還有一發子彈。有事的話,我會鳴槍。」周昆從褲兜裡摸出一粒子彈填入左輪。
「很好,所有能動彈的都跟我去找人。」天凌從高台順著鐵梯爬下,叫加籐二雄帶路。
呼吸間,天凌眾人便浩浩蕩蕩的殺到事發地點。
空氣裡漂浮著燃燒大麻特有的臭味,三個沒任何遮蓋,露著白花花屁股的人影正在加籐二雄的女友高野百惠身上忙碌。
莫克懾於天凌毫不妥協的暴力手段,很是安分守己的蟄伏了些日子,不過在下午,他意外的聽到那些中國人都沒了子彈的消息,血液裡的暴力因子又蠢蠢欲動起來。他跨下的是今天晚上的第二個,皮膚很滑,乳房也夠大,而且強姦就是比**爽。
看見一群人圍過來,他絲毫不慌張,身體瘦弱個子偏矮的亞洲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何況自己還有兩個同樣膚色的朋友,三人聯合起來,那群亞洲人也佔不到便宜。想到這裡,他更是得意的深吸一口純大麻,加速抽-插,興奮的叫罵道:「骯髒的亞洲豬,還叫幫手,哈哈,滾出加利福尼亞的土地,這裡屬於我們。」
囂張的叫罵,聞者皆是臉色風雲突變,連莫克的兩個同夥都有點慌亂,其中一個更是急急的把沒入高野百惠嘴中的j-j抽出,眼睛四下亂掃,找尋自己的衣物。
「牛,把槍給我。」天凌手朝後伸出。
莫克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陣冰冷,卻是根烏黑的槍管抵著自己。
「哈哈,你們這幫可憐的中國蟲,拿空槍來嚇唬我?」莫克哈哈大笑,不屑的說道。
「嘿嘿,你說的對。那些軍人給予的制式裝備都沒子彈了,但這把ak可說不准噢,你要不要試試?」
莫克睜大雙眼,努力辨認那居高臨下的人臉,不過之前吸入過量大麻,光線又暗,一時也看不明瞭,半句話都說不出口,楞在原地。
「你嚇我?」他緩了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呯。」ak不同於美**方的制式武器,雖然說是粗糙了點,但是比起m系列來說,採用的子彈口徑大,威力更猛。
莫克只覺左耳一陣劇痛,隨後腦袋裡轟鳴不斷,聽不到任何聲音,無論怎麼張嘴吼叫,自己聽夠聽聞的只有尖銳的刺鳴,他捂著自己的左耳位置,掌心卻沒有傳來任何摸到實物的觸感。
天凌看著在地上打滾,並不斷鬼哭狼嚎的莫克,憐憫的說:「疼不疼?疼不疼嘛?告訴我?」
「哎呀!對不起,我忘了,真是抱歉,這麼近的距離開槍,肯定聽不見了吧!」天凌蹲下身,拖著ak的槍管在莫克身上游離,眼睛瞄到他下半身時又來了興趣,接著說:「你的玩意,我還是挺嫉妒的,就是不知道喪屍喜不喜歡啃香腸。」
莫克驚恐的看清了面前黑髮人的臉龐,深邃且帶著些瘋狂的眼神,嘴邊和下巴長出的青色鬍渣,映襯著臉色病態的蒼白。見他正盯著自己早已疲軟的某處,嗓子裡冒出一個絕望的單詞:「no」。
「no?知道被人摧殘的滋味了?當你們的施暴對像求饒的時候,你心軟過嗎?你肯定沒有,而且如你所願,我現在也沒有。」天凌冷笑,又是一槍擊穿了莫克的右腳前腳掌,子彈的暴烈動能把血肉絞碎,一個可怕的空洞出現在他的右腳。
看著面色慘白,哼聲都發不出來的莫克,天凌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玩味的說道:「美國貌似也不屬於你們這些傢伙吧,他應該屬於那些印第安土著,你們也滾吧,不過,早我們一步!」
天凌把槍口抵著莫克前額,在他絕望的眼神下,輕扣扳機。
腦袋如同炸裂的西瓜,白花花的腦漿甚至濺到天凌背後隊員身上,氣氛肅殺得沒人敢用手去擦,皆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背上冷汗直流。
「該你們了。」天凌把目光移到一旁莫克的兩個同夥身上。
死神的宣判,如同驚雷一樣在兩人耳邊炸響,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
「小天,左邊那個是我們隊裡的,都管他叫庫克,愛爾蘭人。」牛忠寶附在天凌身邊耳語道。
「操,雜碎。」天凌聽了更是大動肝火,先是一槍把跪右邊的白人爆頭,攜著威勢,狠狠的一槍托砸在庫克的臉上。
庫克的鼻部直接凹了下去,眼睛裡也滲出血珠,他似乎覺得天凌殺他的決心不大,求饒道:「隊長,是他們指使我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千萬不要殺我。」
天凌不耐煩的揮手打斷求饒,蹲下身,指著看似休克高野百惠說道:「如果這個女人我素不相識,我的確可以饒你,但她是你隊友的女人,對自己的戰友下黑手,對自己可以托付後背的兄弟下刀子,這難道就是你們這些基督徒的信仰?……所以你必須死。」
天凌一槍打在庫克脖子上,順著槍口方向朝外飛去的頭顱讓人驚駭得肝膽欲裂,而同時從頸口噴湧出的大量鮮血也濺了他一身。
「牛,拿著槍。」天凌把槍扔給牛忠寶,在地上找了件還算白淨的t恤換上。
「隊長。你左臂上的黑布也濕透了,風吹一晚上,第二天肯定會痛得刺骨,我用我身上的黑t恤給你重做一條吧。」傑森被天凌的殺人手段嚇得心驚肉跳,暗自慶幸沒自作主張加入諸如此類的行動,一回過神來,見他左臂上為他人送行的黑布也是被血浸透,好心建議的說道。
「每天都有人離開,善良的,罪惡的,都在離我們而去。而我,在這個末日,又能為他們送行多久,我會一直帶著,只要我活著。」天凌一陣感歎,打量著滲著血絲,在皎白月光下略略隱現紅色的黑布。
「如血色一樣殘酷的現實啊!我們又能走多久?如果有天我們的屍體被發現,就用這血色的袖章向發現者證明我們曾經戰鬥過吧。」天凌有點氣力不支,深淺著步伐朝自己休息的高台走。
「我們就叫血袖章吧。」
嘩啦!嘩啦!
背後不斷傳來布料被扯裂的聲音,天凌沒有回頭,他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而他們,一定也知道自己在做著什麼。
一抹淺笑,藏著無奈,躲著欣慰,爬上天凌的嘴角。
哪怕明天我們就會死去,至少在今天,我還身為一個人活著!
天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鋪著薄褥子的直板床上。恩?軍綠色的床單和被罩,原來是做夢,哈哈,夢中的確挺霸氣的,不過軍訓幾天就累成這樣,這大學入學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操,不對。」他警惕起身,打量周圍環境。
「野戰帳篷?看來我被營救了,謝天謝地。」天凌嘴上說著,可心裡沒有一點被營救的感激,反而加倍懷念剛醒時的幻想,唉!回到美好大學時代的夢碎了。
「事實上,你更應該感激海軍陸戰隊。」一聲輕柔淡淡說道。
天凌這才發現帳篷的深處坐著一位年輕的女軍官,略施粉黛的臉,清秀脫麗,高挺的鼻樑讓他的臉型更為精緻,最重要的是胸口的那抹凸起,幾乎把制服撐爆,而且她的巨胸正擱在桌面邊沿,難道是太沉了?
「這洋妞奶-子真他大爺的夠大啊。」講道。
「爹媽給的,沒辦法的事。」女軍官一句標準的普通話說道。
這句普通話比發現大胸洋妞更讓天凌震驚,不過他腦筋一轉賊兮兮的說:「如此美麗的女士,還能講一口流利的中文,我授-精了。」
「嗯,謝謝。」女軍官微微一笑:「別雞-動。」
這些網絡詞彙在中文教材上是不可能出現的,天凌試探性的問:「天涯?」
「不,貓撲。」
昏厥……
女軍官款款起身,搖晃著洶湧的胸部,走到天凌床前正色說道:「先自我介紹下,米娜?傑佛遜,嗶嗶——大學中文系畢業,現在軍銜是少尉。」
「也只有嗶嗶……大學才出你這樣的怪物。」
「多謝誇獎,然後,根據將軍的命令,我將負責滿足你的任何需求。」
「任何需求?」天凌雙眼放光。
「對,任何需求。前提是徐先生必須加入美國國籍。」米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白的回答反而讓天凌為之氣結。
「不行啊。」
「不行?」米娜詫異的問。
「對啊,我今年二十五歲,年齡分有三十分;大學本科學歷,也有三十分;配偶同居分,也有二十分,如果我現在找個妞同居的話;奶奶的,遠遠不夠啊,離你們的標準移民分數早著呢。」天凌煞有其事的掰著指頭算移民分數。
米娜撲哧一笑,搞不懂眼前的年輕人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笑什麼?移民分是低了點,但是也不帶這麼嘲笑的嘛。」天凌很是憤憤不平,然後似乎突然想到什麼,一臉恍然道:「草包將軍那丫的實在是太他ma仗義了,送個大美妞給我結婚拿綠卡啊,嘖嘖嘖,這胸脯,能餵飽一足球隊的孩子。」
「咳,是蓋爾將軍。」米娜提醒道。然後不知從哪個角落抽出一棕色文件袋,遞給天凌,接著說道:「天先生,文檔裡有一份聲明,只要你簽署上名字,就是美國合法公民了,恭喜你。」
天凌拆散文件袋的封口棉線,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滑了出來。
「護照?」
「是的,我們早已幫你辦好,只需你把文件袋中的聲明簽署一下,護照就立刻生效了。」
天凌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心中卻早已翻騰倒海。畢竟,手裡握著的,是多少留學生的夢想啊!手指有點發顫的翻開護照最後一頁,自己的照片與名字赫然在目。
不過,當某些東西真正的可以正常進入自己生活的時候,卻失去了光彩,失去了意義。
「米娜少尉,我的衣服在哪?」天凌把護照丟到枕邊,發現被窩裡的自己一絲不掛。
「在床下的皮箱裡。」米娜一直在觀察這個同齡人的舉動,剛才在他翻開護照時,明明在他眼裡捕捉到驚喜,轉瞬間,又趨於平靜。
「米娜小姐不迴避,難道要看我換衣服?」天凌閃著狡黠的眼神。
「哼。」米娜走出帳篷時嘴裡嘀咕著說道:「又不是沒看過。」
皮箱長約一米,寬半米左右,頂面寫著拼音和兩串字母與數字摻雜的編號。
「啪!」一聲打開。
箱子最上層是一件被塑料薄膜包裹的軍常服上衣,抖開塑料袋,熟悉的觸感傳來。
零七年解放軍大換裝時,家里長輩都抱怨軍服和郵遞員怎麼是同款顏色,隨之發下來的校官大衣也被他們束之高閣。於是天凌經常偷穿著出門遛達,向那幫狐朋狗友炫耀擺譜,而後果是被糾察攆得滿街跑。
「絕對錯不了,肯定是將校呢!我身上有什麼讓蓋爾那個草包老頭這麼看重?」天凌自言自語道。
米娜再次走進帳篷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背對著她的挺拔脊樑。
是他麼?一個不斷用猥瑣眼神在自己胸部掃來瞄去,滿臉胡茬的瘦弱亞裔,怎麼會有這麼正義凜然的挺拔。米娜想到這裡,臉不禁微微一紅,口不擇言的說道:「是你?怎麼可能?亞洲人不都是像黃皮猴子般佝僂著腰麼?
天凌轉過身來,一雙劍眉緊鎖,帶著些怒意說道:「米娜少尉,你在遇見長官的時候,就是抱以這樣的禮節麼,我覺得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米娜一時失言,經過一陣慌亂,稍稍整理下思路說道:「徐先生,美國是不允許高級軍官持有外國護照的,只要你尚未在脫籍聲明中籤字,就無法行使你的職權。」
「如果按照法律,你們有什麼權利給一個平民授予武裝部隊高級軍官的軍銜?有什麼權利直接給外籍平民發放正式護照?」
「那,是緊急預案,國家需要……超……啊……」米娜解釋道:「你要幹什麼?」
「退後,退後,退後。」天凌踩著美國警察鼓點步,向米娜身體逼去。
米娜俏臉一紅,嗔怒道:「你究竟想幹嘛。」
「示範你口中所謂的法律,我現在作為一個執法人員,如果你有任何觸碰我身體的行為,將會被示為侵犯!」說話間,天凌已經把米娜逼到帳篷一角,不過,腳步還是不停。
「咕。」貌似是胸部被擠壓的聲音。
米娜早已不知所措,只能低著頭頂在天凌的左肩處,軟弱無力的阻止他的前進。
「少尉同志,現在我的行為已經對你造成了性別侵犯,你可以對我採取一系列反制措施。呵呵,軍人屬於國家暴力機構,警察才是執法人員,要正確區分好哦,不要老被別人沾了便宜還覺得自己理虧!」天凌嘴唇貼著她微微透明的耳垂說道。
「你……」剛想反駁的米娜只覺耳垂忽熱,渾身一陣麻酥般的顫慄,似乎有股熱流從臍下三寸處湧出,她只能咬牙緊緊併攏住雙腿。
「這是你為剛才的失言付出的代價,如果你還有微詞,我不介意把你送上軍事法庭。」天凌把夾在腋下的大簷帽戴上,轉身朝外走,嘴邊崩出一句中文。
「真是胸大無腦。」
「你沒胸也無腦!」
「嘎……」
……鬧劇到此為止,敢幹什麼還是要繼續幹什麼的。
「對了,有什麼任務沒有?我可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的餡餅。」天凌扯了扯領口,他感覺還是寬寬鬆松的舒服,至於說那個移民證什麼的,不過是個笑話罷了,貌似有消息說政府這個玩意都有了好幾個了,天知道那個草包將軍是那個美國政府的。
「阻止屍潮的移動!」
天凌扭頭看著米娜詫異的說道:「米娜,你能告訴我,軍隊還剩多少人?」腦袋秀逗了,和屍潮死磕?
「正規軍不足五百。」米娜本來想說這屬於軍事機密的,轉念一想這種消息隨便找個要塞的居民就能知道,還不如坦白相告。
天凌略加思索,又追問道:「應該還有大量平民和勢力武裝吧。」
米娜點頭。
「搞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咱這身皮,是1949年蔣光頭的委任狀啊。」傑森把兩人對話聽了個明白,一臉恍然說道:「不過那個草包將軍也太他妹妹的小氣了點吧,索性給老子封個少將嘛,咱們捧他做大元帥不就成了。」
「那我們真成將軍了,得怎麼稱呼蓋爾那傢伙?」不善言談的周昆都來了興趣。
傑森壞笑著說:「校長?」
「傻嗶……,叫委座。」范征翻著白眼,一臉你沒文化真可憐的表情。
「操,你才傻嗶……,委座怎麼翻譯?」
三人七嘴八舌吵成一片。
天凌見狀,眉頭皺起罵道:「吵什麼,讓人家老外看笑話。你們趕緊去喊大伙,今天黨組織開會,把血袖章都帶上,雖說泥腿子出生,但是也別讓人家打心眼覺得我們是群暴發戶。」
「ok。」三人聽到血袖章都嚴肅起來,臉上抹去輕浮的笑意。
「把那群我們救的倖存者也都叫上,就在中間那個高台邊聚集。」天凌朝著快沒入帳篷群中的三人喊道。
「得勒。」
米娜面露狐疑的看著天凌,眼睛瞄到他左臂時驚道:「長官,那天軍醫檢查你身體時已經扔掉了,你從哪找出來的?」
「就在我床邊的紙簍裡,還好沒剪壞。」手臂袖章上的血早已凝固,摸起來有點**的。
「這個……這麼髒!」米娜捂著嘴,一臉厭惡的看著袖章被手揉捏而飄落的血屑。
「髒?你只是不懂。」
「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沒有……」天凌聳了聳肩!
沒有,人死了,當然什麼都沒有了,血袖章,是寄托著那些死人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