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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累積勢力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新的變化 文 / 肖玉龍

    更新時間:2010-09-08

    一番整理,蕭玉總算是分配好整個幻靈地窟內的物品。

    作為整個幻靈地窟大陣的主體防衛,十二重精當中的「幻靈石」以及「沖靈石」,分別給了碧落閣和青木門。

    幻靈石可以讓一定區域內的己方人員,隨心改變所處的位置。至於多大的範圍,能夠瞬移多少人、多少位置,這就要由提供給它的靈氣多寡決定。

    幻體衛士和陰寒邪體們神出鬼沒的能力,就是它賦予的。

    幻靈石耗費的靈氣是驚人的,沖靈石原本是用來給幻靈石提供能量的。現在失去沖靈石,碧落閣如何使用幻靈石,這就不是蕭玉該關心的了。

    青木門付出了木靈抗性石精,碧落閣自然也不會平白得到。

    在適當的時候,蕭玉表示對冰鎖炮的「關注」,以及不小心透露了青木門的籌碼。

    徐茗琦立即心領神會地言明,碧落閣會「饋贈」給封雪城幾座冰鎖炮。

    「冰鎖炮」的價格十分昂貴,炮彈的破壞力也很可觀。蕭玉估算一番,可以打破冰鳳凰親手佈置的冰層,這威力相當於聖者強力一擊。這對高階魂師的殺傷力都極大,更別說主要用來對付平民了!

    在數字上面,兩人又是交涉了好易陣子。最後的數字定格在了「三」,著實讓徐茗琦肉痛了三把。

    蕭玉本來也不想這麼冷面無情,可每當想起徐子清那種眼神,他就忍不住地加價。

    唯二的兩塊石精分配完畢,其他的收穫,蕭玉自然不會再說出來——他怕兩大門派的高手會發瘋。

    比如說,能夠提升人、物威力的墮落之海。再比如說,被禁錮在墮落之海的冰鳳凰。還有最後的——機關實驗室!

    說起來,那個沉在底部的機關實驗室,才是此行的最大收穫!

    蕭玉做夢也沒想到,墮落之海底下,就隱藏著鄭三寶留下的秘密實驗室!裡面不僅各種珍惜材料、古怪器具齊備,甚至連機關成品都留有不少!

    最令蕭玉欣喜的,就是兩支價值連城的赤火神箭!

    有了這些東西,即使是西汾神殿再度傾巢而出,進攻封雪城,蕭玉也有全力一抗的機會。

    失去兩大石精,幻靈地窟頓時萎靡,失去原本的威力。那些陰寒邪體和幻體衛士要跟著冰雲,所以也隨著整個墮落之海一同被蕭玉搬走。

    先去碧落閣取走三座冰鎖炮,然後蕭玉和長林真人合計如何離開明日皇朝。

    他們來的時候,是五個人。現在離開,卻要多帶上一個人——赤漣兒。

    原本蕭玉讓他等戰爭結束再說,反正封雪城跑不了。

    可赤漣兒漂亮的大眼睛眨巴著,振振有詞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封雪城主?萬一你騙我,我找誰評理?好,就算你是說實話,到時候你不認賬我怎麼辦?再說了,這次硬闖邊關,我的『寧寧』也能幫忙啊!」

    蕭玉哭笑不得,辜負他的一片好心也就算了,可自己什麼時候說要硬闖邊關?

    雖然沒想好具體的方法,蕭玉等人還是按部就班地朝封境二城趕去,反正實在不行,從那裡轉走海路也不是很遠。

    從滎陽城到萬里峽之間,是一片廣袤的無人緩衝帶。這裡除了一些小村鎮之外,沒有任何的城市。

    一路走來,青木四小相一直對剛加入隊伍的赤漣兒照顧有加,大獻慇勤。

    赤漣兒是花場老手,哪怕魏無忌都在她身上佔不到半點便宜,更別說初出茅廬,小有名氣的青木四小相了。

    一串令人眼花繚亂的連消帶打,赤漣兒對慇勤照收不誤,臉孔始終帶著魅惑的微笑,但是四人想要有什麼更進一步的發展,簡直是做夢……

    蕭玉對赤漣兒的性格相當瞭解,一個暴力野蠻女裝起斯文格外有意思,所以他也不戳穿,而是旁觀看熱鬧。只是總見路上有拖家帶口的平民,急匆匆地往滎陽城趕,好奇攔下一位路人仔細打聽,這才知道出了大亂子!

    原來,天龍皇朝的封境二城幾乎已被賀定禪攻下。可是,鳳翥騎兵卻忽然選擇突圍,重新奪回境城。

    境城千百年來都是防禦明日皇朝的鐵閘、屏障,對於封城卻是幾乎空門大開。能起到作用的,唯有城門前那一道勉強還算護城河的水渠。

    正當所有人不以為然,認為鳳翥騎兵這是想要抄明日皇朝的後方,圍魏救趙。陰險戰神賀定禪卻怕後方生變,全力進攻,兩個時辰不到便攻下境城。

    恰恰在所有人認為賀定禪太過謹慎的時候,鳳翥騎兵的首領林峰將軍,竟做出一個改變這場戰局的決定……

    火燒境城!!!

    蕭玉等人加速趕到境城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焦黑的廢墟之中,幾乎沒有任何原本的雄偉要塞的影子。黑色的碎石瓦礫堆掣在半山腰上,青色的煙霧裊裊升起,直飄天際。不斷還有火光竄出,顯然這驚世駭人的火焰,還沒有徹底熄滅。

    林峰做的異常的決絕,不僅是境城,連同萬里峽上面密林也被點燃!

    整片連綿不絕的萬里峽上,再也沒有任何綠色。放眼望去,一直延伸到地平線上,完完全全是觸目驚心的黑色!

    清澈的天空都被這場大火熏得昏沉沉的,烏黑的雲彩直壓頭頂,要沒有若隱若現的日光,誰也分不清這究竟是早晨,還是晚上。

    所有人的心裡,都好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一次燒死了這麼多的人。即便勝了,也是有傷天和的。」長林真人轉過頭,抹去流到眼角的清淚:「那位林姓的將軍,命不久矣。」

    幾人的眼前並沒有任何血腥場面,但是他們明白,越是這樣毫無跡象,越是能說明這場火的死人數目不少。

    因為,大多數的死屍已經化為焦炭,此時已和那些瓦礫混在一處了。

    他們想的不錯,整整二十餘萬的明日皇朝大軍,在七日大火之中折損近十萬人,只剩下八萬多的戰鬥力,以及三萬多的重傷病號。

    這些重傷病號,指的是那種即使治癒,也會缺胳膊少腿的殘疾。

    這樣的結果,還是在賀定禪果斷決定登上萬里峽之上,倚仗那些古代魂陣的威力,這才留下了這些有生力量。

    由於軍中有空間魂器,所以不用擔心後續補給。只是煙熏、高溫以及古代魂陣的殺傷之下,仍然不斷有士兵送命。

    七天的時間裡,大軍的宿地中瀰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但沒有一個人吭聲講話,整支部隊陷入一片沉默。人人眼中只有仇恨!只有殺意!他們覺得唯有用天龍皇朝人的血,才能祭奠戰友們在天之靈!

    最後一天的時候,賀定禪站在萬里峽之巔,面對凜凜寒風,以及滾滾而來的嗆人火煙,忽然一展愁容,瘋狂地大笑起來。

    帶兵這麼多年,他深知哀兵的力量有多恐怖。仇恨,已經成為他們的唯一信念!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不是活著的士兵,而是死去的戰士!

    天龍皇朝戰力強悍如何?他被人陰了又如何?他最為鍾愛的長子,在這次的戰爭中死亡又如何?只要明日皇朝還在一天,自己都有機會翻盤!

    七日之火,對於整個戰局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甚至可以說觸動了明日皇朝的根基,但絕對不是致命的。因為謹慎小心的賀定禪,雖然帶領二十萬最精銳的部隊奔赴前線,後方依然囤積了三十萬的後備軍團。

    讓整個明日皇朝大軍戰線拉後,沒有再攻封境二城的原因,是由於一撥數目不明的海族,正在靠近復天皇城。

    明日皇朝地處富庶的南方,海族的搶掠事件屢見不鮮。賀定禪並沒有當做一回事兒,只是後方的防禦空虛,難保海妖們在沒有吃虧的情況下繼續前行,一直打到皇都。

    於是,賀定禪還是連夜派遣出一支部隊回援,言明:只要讓海妖吃點虧,它們一走,你們就要立刻回來報道!

    與此同時,從境城逃出的鳳翥騎軍,在廣袤的平原上與明日皇朝打起了游擊戰。失去補給的他們,靠著搶奪村鎮的糧食,以及戰馬的高機動性,奇跡般地在賀定禪親自指揮的幾次圍剿當中倖存下來。

    賀定禪畢竟是賀定禪,他抓住這支騎兵的唯一軟肋,開始驅散所有村鎮居民,將他們和糧食,能帶走的東西,通通帶到那些擁有深壕高牆的城市當中。帶不走的全部原地燒燬,不留下任何可用的物品!

    這種「三光」戰術起到了奇效,也帶來了許多弊病,但賀定禪此刻已經顧慮不了那麼多,他被最近出現的種種突發事件,弄得焦頭爛額,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玩弄在掌心。

    這種感覺如此強烈,讓他陷入幾天幾夜的不寐當中。

    「將軍,有人求見。」

    「誰?」賀定禪這才從擺滿卷宗的桌案上抬起頭,凌亂的長髮胡亂地披在肩上,佈滿血絲的雙眼紅得怕人。

    年輕的小兵見到主帥弄成這樣,心中一痛,道:「他說自己叫做蕭玉,別的也沒說什麼。」

    賀定禪皺眉苦思一陣,這才想起「蕭玉」這個名字:「讓他進來吧!」想起對方的身份,他又補充了一句:「讓他一個人進來。」

    他迅速地站起身,活動了下略顯僵硬的身體,又用冷水洗了把臉,正好見到蕭玉走進大營。

    「哎呀呀,你居然涉險來看我?真是讓我感動啊。」賀定禪臉上掛著那種隨意的笑容,眼睛卻緊緊盯著蕭玉的雙手:「話說,你該不是來刺殺我的吧?」

    「刺殺『葫蘆飛刃』?我可不想死於非命!」

    賀定禪今天穿著一身白色長袍,但是聞名天下的油黃葫蘆,依然懸在腰間的紫色綬帶上面。

    「那……你是感謝我沒將你冒充城主的事情抖出去?」賀定禪微笑道。「冒充城主」四個字咬的格外清晰。

    蕭玉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他微微一笑,不甘下風地回道:「不,我是來找你要回赤炎弩的。當日守城,你可沒怎麼使用我『借』給你的這件魂器啊!」

    吞下口的東西,賀定禪要是吐出來,他就不是陰險戰神了。

    賀定禪捏著自己鬍鬚拉渣的下巴,滿臉疑惑地問道:「赤炎弩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過?」

    蕭玉沒想到堂堂明日皇朝的三軍總督,居然會**裸的耍起無賴!不過,他本來也沒想要回赤炎弩——失去強力的箭書支持,裝備普通弩箭的赤炎弩根本不算什麼好東西。只要材料齊備,自己隨隨便便可以煉製十個八個。

    典型的敗家子思想。

    「沒聽過沒關係,知道西汾神殿和封雪城就行。」蕭玉的話再次刺中賀定禪的軟肋:「我這次來,只求你幫一個小忙。」

    賀定禪的手指不經意地搓了搓,他橫了一眼蕭玉只剩下半個身子,邊緣還在不斷蠕動的影子:「哦?什麼忙呢?」

    蕭玉看出賀定禪對於自己影子的忌憚。在幻靈地窟,冰雲附上自己身體的時候,已經將「羅影重重」的力量壓縮成團,深埋在經脈深處。所以僅靠現在的蕭玉,也擁有壓制住它的絕對力量。

    但想要徹底治癒,即使冰雲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個,不需要您來操心。我讓您幫的忙,是放我們回去。」

    「回哪去?」賀定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回封雪城啊,境城你不還佔著的麼?」蕭玉狐疑地盯著他。

    「啊?就這事兒,你跑來找我?」賀定禪沒來由的一陣惱火:「不知道本將軍現在正是日理萬機的時候嗎?你既然身為高貴的魂師,硬闖過去不就完了?」

    「硬闖不是太不給您面子了嗎?再說……」蕭玉衝他神秘地一笑:「似乎你在境城安插了不少魂師啊。這是從哪來召集來的啊?」

    賀定禪的神色劇變,霍地從座位上站立起來,努力壓低聲音:「你……你這是從哪得來的消息?」

    蕭玉笑而不語。

    自己的無名清流妙用無窮,感知那些低階魂師輕而易舉,至於那些感知不出來深淺的貨色,至少也是同自己一樣的四魄魂將,而且數量至少在十個以上!

    陰險戰神,看來又是在籌劃著某種陰險的策略。

    「您不用擔心,天龍皇朝的生死與我無關。只要您答應我,攻入天龍的時候,不要進攻封雪城。」

    賀定禪皺眉不語。

    按照他的地位、性格,絕對不會讓任何威脅到他計劃的人活著!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至於空口白話,對賀定禪這樣的人來說,更是和一坨狗屎沒有區別。

    不過,明明蕭玉就站在自己面前,卻給自己一種看不出深淺、摸不清底細的感覺!魂師好對付,魂師背後的隱藏勢力才是真正需要謹防的!

    賀定禪很煩惱,非常煩惱,他心中不斷地權衡,究竟是殺死蕭玉,防患於未然。還是選擇相信他,放他回到明日皇朝?

    這兩種選擇各有極大的風險,賀定禪向來謹慎,一時無法做出決定。

    「你來到明日皇朝剛不久吧?明日皇朝的風景秀麗,不遊玩一番豈不是太過可惜了?我做東,讓你們在南方好好玩玩、吃吃喝喝……」賀定禪想了想,又湊近蕭玉,神秘地笑道:「對了,我跟很多青樓名妓都有聯繫喲!」

    他這話說的不錯,否則賀定禪的風流花名,也不會流傳到整個聖華大陸了。

    說是遊玩,其實是另類的軟禁吧?等到你們仗打完了,封雪城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子呢!蕭玉念及此處,神情不變,信口開河道:「哎,身為城主,蕭某的壓力很大啊!至於名妓……家有凶妻,實在是不敢吶!」

    賀定禪怪異地打量著他:「看不出啊!你小小年紀懼內成性。真是丟了我們爺們的臉面。」

    蕭玉否認道:「尊重女性,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

    賀定禪知道蕭玉這是推托之詞,神色一正,道:「那麼,在明日皇朝隨意選擇一座城池如何?這裡的城主不是完全獨立,卻比你現在的權力更大。」見蕭玉疑惑的眼神,他又道:「我身為三軍總督,這點兒權力還是有的。不要懷疑我留你的誠意!」

    顯然他會錯了意。蕭玉是奇怪賀定禪為什麼會花這麼大的代價,來拉攏自己這個不算高手的魂師!誠如賀定禪所說,明日皇朝的城主權限更大,更重要的是自己不用隱瞞真實身份,隨時都有可能暴露了……

    若不是自己對封雪城有愧,蕭玉顯然會順從這樣的籌碼。即便是不答應,他也是十分動心的。

    「多謝前輩好意,蕭某受不起這樣的大禮。」

    「血誓盟約!」賀定禪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厭煩,幾乎是咬牙說著話:「只要你和我簽下血誓盟約,我就放你過城!」

    蕭玉清楚賀定禪已是做了最大讓步,但聽到「血誓盟約」四個字,他的臉色不由一變,淡然道:「不好意思,血誓盟約只能存在一份。不巧,我已經和別人簽下兩年的血誓盟約,不能再和前輩簽下了。」

    「你……」賀定禪正想說什麼,營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兩人默契地沒再說話,直到那個小兵拖長音調的「報」響起,同時一躍進入營房,跪在地上,不斷乜著一旁的蕭玉。

    蕭玉本想要迴避,卻見賀定禪不耐地揮揮手,問道:「什麼事兒?說!」

    那個小兵不敢不聽軍令,心中縱有重重疑惑,還是勉強說道:「我軍在一處山洞,發現奄奄一息的鳳翥騎軍殘餘部隊!失去戰馬的他們,已經被我軍生殲一千八,活捉五百!其中還包括火燒境城、萬里峽的林峰!另外,又得到他們沒有來及破壞的三百件踏雲蹄鐵!」

    賀定禪烏雲密佈的心情轉而放晴,緊鎖的眉頭遽爾舒展開,不由一拍大腿,失態地大叫出聲道:「太好了!」

    他迅速站起身,興奮地走到營帳門口,想起蕭玉還呆在帳中,轉頭對他笑道:「怎麼樣?隨我一起來看看唄?」

    蕭玉怪問道:「看什麼?」

    「你不是想要走嗎?」賀定禪這一次笑的格外真實、真誠:「等我處理完這些騎兵,立刻放你們離開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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