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6-04
海族妖獸所習的功法,大多是祖傳下來的無名之法。
鯊勝所用的魂法,威力剛猛無比,修煉之後妖體會力大無窮,硬如磐石。稍有類似西汾神殿龍王——龍千秋的《龍皇訣》。
只不過《龍皇訣》發出的「霸氣」收放自如,若是臨敵之際,可以將實力稍遜的一方壓的絲毫抬不起頭來!
鯊家所習的魂法,卻唯有力大而已。
這就是魂法上面的絕對差別——怎麼說,《龍皇訣》也是一部難得的地級魂法。
鯊勝聚集魂力,蕭玉的攻勢卻不稍息。
「轟!」又是轟偏一拳,氣晶在蕭玉強大魂力的注入之下,深入沙地三尺多長,約莫普通人的半個身子。
「嗯?」鯊勝臨敵經驗十分豐富,隱約發覺蕭玉的目標並不是自己。渾身的殺機凝而不發,顯然是在等待著什麼時機……
「我要殺你,如同探囊取物!先吃我一招!」鯊勝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使出十二分的力氣,揚起鬼頭側斬大刀,寒光爍爍的刀鋒,削向蕭玉的頸間。
蕭玉的汗毛豎起,感受到側斬大刀掀起的寒冷悚風,心生畏怯,竟不敢直面其鋒。攻勢微頓,上半身體騰的往後一搓。鯊勝見自己反客為主,樂的哈哈狂笑,鬼頭側斬大刀捲起一股白花花的水浪,直向蕭玉頭頂壓去。
這,便是鯊勝的魂法——水卷狂刀。
無邊的水壓之力,夾在刀身之上,加上他天生的巨大蠻力,削石斷鐵更是不在話下。
蕭玉不知道鯊勝居然有如此的巨力,趕緊舉起琉璃拳罡套,奮力一迎。
《璇璣六道輪迴》似有所感,聯合無名清流,全部聚集在他的手上。
鯊勝見到蕭玉如此對付,心中又喜又怒。
喜的是蕭玉終於敢直面自己,不再泥鰍似的左閃右閃。怒的是,他居然敢用雙手對付自己的「水卷狂刀」??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啊!
鯊勝的魂力再加,鬼頭側斬大刀上面,竟凝聚起一團狂捲的水波!
糟糕!如果真的硬接下來這招,恐怕自己的一臂就要報廢!蕭玉心中暗叫不好,靈機一動,用纖長手指,不動聲色地撥了百花戒指的*一下。
「碰!」
兩人相交一接,雙腳入地三寸多,登時互相跳開老遠。
硬接自己十成力道的「水卷狂刀」,居然還能安然無事?!鯊勝愕然地望著蕭玉,無意中瞥見側斬大刀的刃尖上面,崩開一個淺淺的齒狀裂口!
兩次!
「深海寒鐵」煉製成的鬼頭側斬大刀,先後兩次被眼前的少年破壞!在鯊勝的印象之中,恐怕只有龍王才有這樣的實力!
幸好,百花戒指有這樣螺旋的功效,卸去了不少水卷之力。否則的話,這一招若是硬接下來,還真是要慘敗了!以後可得謹記,沒有摸透對方實力之前,千萬不能亂來!蕭玉心中這麼想著,順手關上百花戒指「鑽頭」似的不斷旋轉。
不過,這只右手暫時被打麻了,暫時不能用。蕭玉鬆弛了下手腕,一股鑽心的疼痛頓時襲上腦中,讓他立刻放棄恢復十成戰力的想法。
鯊勝遙遙舉起側斬大刀,刀尖挑著蕭玉:「喂!你使得什麼招數?」
「嗯?這種事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蕭玉對著鯊勝露齒一笑:「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要敗得清楚?」
鯊勝圓睜小眼,將眼皮上面的傷疤,漲的充血凸起,怒喝道:「放你娘的臭屁!老子會敗給你???老子的殺著,還沒有獻出來呢!」
「是嗎?那你再來啊!」蕭玉突然小走幾步,盤膝坐在沙軟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鯊勝覺得眼前這個小子的行為,處處透露著詭異。不過強烈的自信,還是讓他覺得,蕭玉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
「我在等你上來啊!」蕭玉挑釁似的抬起頭,蔑他一眼:「接下來,你要是能用刀逼我動上一下,我便立即認輸,任你處置!如何?」
前面處處受制,蕭玉自此還敢大放厥詞,實在令觀戰的眾人,感到不可思議。
「好!很好!」鯊勝怒極反笑,單手舉起鬼頭側斬大刀,無邊的水靈魂力,全部籍由刀身勁發而出。
來了!蕭玉將無名清流聚集在雙目之上,但見鯊勝雙腳一動,眸中便透出兩團晶亮。
三步……兩步……一步……成了!
蕭玉左手直墜下來,猛地拍向地面,藏在掌心的最後一枚土靈魂晶,應聲埋入土地當中。原先那幾處,被蕭玉錯掌擊中的土地裡面,赫然同時發出幾道亮光!
「覆土陣!」
以鯊勝的腳尖為中心,方圓數丈之內的土地,頓時塌陷下去。形同一隻吞噬生靈的巨嘴,將鯊勝牢牢拉扯進陷坑的中心位置!
「喝!」鯊勝狂舞著粗大手臂,側斬大刀散出一大片雪白刀光,捲起的無數水力,卻被陷坑當中的土壤吸的更加緊實。
「這……這他娘的怎麼回事?」
蕭玉見他確實被牢牢吸住,只在陷坑中心的位置,露出一個頭顱,方才站起身來,凝起一道尖銳的「氣晶」,遙指鯊勝笑道:「你以為,我剛才只是錯擊了嗎?」
不待鯊勝做出回答,蕭玉附身拾起一枚堅硬石子,捏在左手食指和中指的夾縫當中,嗨的一聲,一拳擊在腳下的土地上面。
蕭玉在半空放開石子,「琉璃拳罡套」放出的氣晶,迫著那枚灰色石子,插進土地之中。
只不過,這枚石子對於氣晶來說,過於脆弱,只是微微一搗,便碎成一灘灰塵。
「這個中階土靈魂陣,就是這麼佈置下來的。我想你的水靈魂法,是如何也逃脫不掉『覆土陣』的吸食之力吧?」蕭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舉起琉璃拳罡套,問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了。」鯊勝搖搖頭,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這次是我大意了。不過……下次不會了!」
上當!蕭玉聞言一愣,旋即飛身入坑,對準鯊勝的頭顱就是一記老拳。
薄霧似的氣晶,穿過鯊勝的頭顱,逕直落在地上。
可是,鯊勝腦袋上的裂口,卻形如融蠟似的逐漸化開,一點點滴落在地上。
饒是蕭玉的反應如此神速,也只觸及到一點兒濃稠的紅藍液體。
「這次換我告訴你了。這是我們鯊家魂法的保命之術,你再厲害,想要毀掉一灘液體,恐怕很難,對吧?哈哈哈……」
鯊勝瘋狂地大笑著,為再次死裡逃生感到興奮,渾然忘卻剛見面時,蕭玉在他的眼中是如何不堪。
只是此刻,他的語氣當中,透露出一股狠辣辣的淒然:「很好,封雪城有你這樣的人。不會完的!等我再來……噗……再來之時,一定要將你和那軒轅小賊的頭顱,一併砍掉!讓你們嘗嘗我西汾神殿之威!」
終究還是重創了他!蕭玉舉起琉璃拳罡套,只見透明的拳套關節處,染上了一絲帶著甜腥的淡紅色液漿。
那是血!
「哎,終究還是嫩了些……過於謙厚,又缺了些肅殺的將氣。」軒轅天站在高台,苦笑著搖頭,單皮眼中卻是大片的讚賞。回過頭,望著那名始終沉默的護衛,問道:「南煒,該留下的,你都留下了吧?」
南煒緊盯軒轅天不斷蠕動的薄薄嘴唇,半晌點了點頭。
此刻,軒轅天感覺到身上的擔子無比沉重。
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
所以,朕!軒轅天!永遠不能如他一樣婦人之仁,否則該遭塗炭的,必然是天龍皇朝!
軒轅天仰望蒼穹的無相白雲,忽地吸了口氣。平凡的面孔上,凝出一團自信的華光,飄然若仙,抿起薄薄嘴唇,淡然說道——
「啟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