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5-28
御氣飛行,單論速度的話,其實比御劍飛行要慢很多,但是御氣飛行有一個好處,就是飛起來四平八穩,上手簡單,不用費力操作平衡。
御劍飛行則不然,需要掌握許多細末的繁瑣技巧。這東西雖是一通百通,但如果你不通,一百年也未必學會。
用現代的話來做比喻,御劍飛行就是汽車,容易出交通事故。欲氣飛行,就是跑步走路,速度雖慢,相較更加安全。
蕭玉和鄭虎來到山崖上,並沒著急回去,觀察著那塊卡著攀繩的石塊。
鄭虎是將繩子拴在岩石的下端,卡在岩石縫隙當中。可是現在整塊石頭上面,除了摩擦留下的白色印記,沒有餘下任何端倪。
蕭玉細細觀察一陣,這才抬起頭來。
「師兄,會不會是繩子斷了?」鄭虎見他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
「斷了?」蕭玉嘿嘿一笑,眼眸卻透出一股惱意:「不管是斷了,還是鳥獸啄的,裂口都應該是在垂下去的繩子上。卡在岩石當中的繩頭,是絕對不可能無端消失!現在呢?整根繩子都不見了!」
略一沉吟,蕭玉又咬牙說道:「這人還真是自作聰明,收走的繩子,就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
鄭虎也點點頭:「也不知道誰跟我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居然下此毒手。」
蕭玉暗忖道:鄭虎性格憨厚,決然不會與別人結仇。自己的為人處世,一向都小心翼翼,哪會輕易得罪什麼人?更何況,在萬里峽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幾個人!
「不管了,先回丹器府吧……」蕭玉指著自己乾裂的嘴唇,玩笑道:「我可不想做千百年來,第一個被渴死的先天魂師。」
兩人一馬平川,飛速向著丹器府馳去。
山路崎嶇,但對於兩位達登「先天之境」的魂師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難度。
蕭玉怕鄭虎大意,落了別人口實,一路交代再見到眾人的時候,應該怎麼說。
鄭三寶的事情,絕對不能傳揚出去。對手如此神秘、強勢,一旦落入敵暗我明的境地,想要再得存進,恐怕就很困難了。
鄭虎聽到蕭玉講解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心懷僥倖地送了口氣。
他剛才可沒想這麼多,準備回到丹器府,就倒馬桶似的道出,順便向師父致個歉。
畢竟瞞著盧長亭,拜第二師尊這種事情,在他看來是一件十分不尊重長者的行為。
對好「口供」,又費了一炷香的功夫,總算重新回到丹器府。
一向大門緊閉的丹器府,今天卻是敞亮的大開著。
不時,還有許多穿著碧落閣緊致長袍的妙齡女子,匆匆來往,場景算不上熱鬧,但是也與幾日前的冷清場景大相逕庭。
這碧落閣怎麼安排了這麼多人來到丹器府?兩人心中暗奇,加快進入的腳步。
丹器府,依舊是原來的丹器府,佈置如舊。
只是大廳裡面多了非常顯眼的一人。除了含笑不語,一味品茗的盧長亭,座上還有一位體態雍容,穠纖合度的美貌婦人。
這婦人長得頗有幾分姿色,不能說傾國傾城,也算是綽約多姿:儀態萬方。膚色雪白細膩,沒有一丁點的周圍,平時保持的相當不錯。如果不是一臉掩飾不住的滄桑世故,別人或許還會以為,這是哪家待字閨中的黃花姑娘。
烏黑濃密的長髮用一根藍鳳髮髻盤在頭頂,身披一件描著金色花紋的銀亮大袍,胸前高聳,纖腰盈盈,上下都閃著一層粼粼的清波。內行人一望便知,這全身上下都是上好的魂器,品階應該在中品靈器左右。
盧老前輩畢竟是享樂、安逸之人,不會容得府邸如此的混亂。看來這美貌婦人不是來頭忒大,就是和他相熟。總之不能得罪!
「是不是他們?」美貌婦人突然偏過頭,伸出蔥蔥玉指,準確地點出剛剛走到門口的蕭玉和鄭虎問道。
剛才,她的一雙細長的鳳眼,看也沒看門口一眼,單是聽聲辯位,就察覺已堪先天之境的蕭玉二人。修為之深厚,有此可見一斑……
盧長亭回過頭,正見蕭玉和鄭虎進來,額頭的清眉略微一沉,低聲訓斥道:「你們總算回來了。跑哪去瘋了?」
蕭玉和鄭虎不待答話,趕緊先咕嚕嚕地灌了兩口茶水,這才緩過一口氣來。
盧長亭見他們這幅光景,心中揣測出七八分,問道:「哦?你們是遇到了什麼壞事?」
「老前輩,這其中的原委,且聽我細細道來。」
當下,蕭玉變將自己和鄭虎的遭遇,細細地說了一番。
鄭虎一說謊就臉紅脖子粗,鄭三寶不知道,盧長亭卻深知他的個性。所以蕭玉只是隱瞞了途中遇到鄭三寶的事情,改換成自己攀巖上崖上。至於真正「細細」描述的,就只有上來後,調查繩頭的一幕。
貌美婦人在側安靜聽完,秀眉之間,隱約聳起一股煞氣,淡淡地說了一句:「蕭魂友,聽您這麼一說,應該是有人動過手腳。若是如此,太山碧落閣必然追究到底。」
蕭玉一聽婦人代表整個碧落閣表態,當下楞道:「您是?」
盧長亭擺擺手,笑道:「忘了介紹,這位就是太山碧落閣的閣主,徐茗琦。她可是特意為了你而來的。」
「閣主?」蕭玉心中稍稍一鄂,不由仔細打量這位看上去異常年輕的美貌婦人。
「沒錯。」徐茗琦站起身來,微微向蕭玉欠了一身,說道:「多謝魂友以龍陽之物,救我清兒一命!日後,蕭魂友若是遇到什麼困難,碧落閣必然全力相助!」
「不過是舉手之勞,徐閣主太過見外了,請起,請起。」蕭玉趕忙上前扶起徐茗琦,鼻腔頓時被一陣動人幽香塞滿。隔著絲滑銀亮皮料,依然能感覺到她的肌膚綿軟如雲,滑膩腴潤,美好觸覺,簡直妙不可言。
即使如此,蕭玉心中還是很清醒的。為了道謝,堂堂玄宗十派的一派之主,會親自前來萬里峽嗎?顯然是不可能的——哪怕是自己的親骨肉!
「對了,蕭玉。」蕭玉正待等徐茗琦繼續說下去,一旁的盧長亭卻忽然打斷道:「你那位『流銀手』的朋友,已經引毒成功,現在在後院休憩。要不要去看看?」
蕭玉明白盧長亭是要支開自己。看來徐茗琦的這聲「謝」,還真是不好收下。
「哦?那我倒是要看一看了。徐閣主,盧老前輩,晚輩先行退下了。」
說著,撇下鄭虎,獨自一人快步走了出去。
「小虎,你去山上召回碧落閣的那些魂師。她們為了找到你們,可受了不少苦。」
鄭虎微感詫異,平時盧長亭可不會如此關心不相干的人。
不過,師父的話,對他來說一向都是命令。何況,自己如今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愧疚之下,對盧長亭更是言聽計從。
大廳之中,頓時又只剩盧長亭和徐茗琦。
盧長亭慢悠悠地繼續品嚐茶水,裊裊茶香,在大廳之中來回飄蕩。和著院子裡面的花草清香,更是香味宜人,讓人感覺神清氣爽。
徐茗琦重新坐回椅子,鳳目看也不看盧長亭:「你是有意的?」
「顯然不是有意呀!」盧長亭露出一臉訝異的神色,眸中卻跳躍出一絲頑皮:「我是故意的。」
「許久不見,你對我怎麼還如此不冷不熱?」徐茗琦清冷的神情鬆了一些,眉宇流露出一股幽怨神色,輕歎一口氣,說道:「如果不是幻靈地窟裡面有『邪寒之氣』,連清兒都抵擋不住。不是看在他救我孩兒一命,又是混沌屬性的份兒上,也不會找他合作!」
「呵呵,果然是為了混沌屬性而來。」盧長亭忍不住玩味地乾笑了幾聲:「沒錯,幻靈地窟既有水靈陰寒邪體,又有土靈幻體衛士,混沌屬性固然精妙絕倫,未必敵得過幻靈地窟的重重危險……呵呵,你這樣的『好意』,還是留著給他人吧。」
「你何時變得如此慈悲憐憫了?」徐茗琦停了好一陣子,上下打量著盧長亭清秀的臉龐,知道不能動之以情,便換了個口吻,以利相誘:「幻靈地窟裡面隱藏的東西,對你、我都有好處。若是得到那件東西,你的土靈傀儡的質量絕對會有質的提升。難道,你就不想超越——那個人嗎?」
盧長亭自然明白,徐茗琦口中的「那人」是指的龍隨風。
站在丹器界的巔峰,龍隨風和自己的關係,一向都是亦「敵」亦友。
朋友的友情自然多些,但是兩人都是不肯認輸的主兒,哪怕對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龍隨風不通丹道,天生要比盧長亭起點更低。不過,盧長亭也沒有龍隨風那樣,在魂界如此的出類拔萃,鶴立雞群。
十大傳世聖器,龍隨風獨佔其二,自己卻一個沒有,這一直是盧長亭的心結。只要有了幻靈地窟裡面的「那件東西」,配合自己結合丹器特性,製造出的「土靈傀儡」,必然會無比接近「傳世聖器」的地步。
「如此假手於人的事情,盧某一向都是不屑的。」盧長亭用杯蓋,輕輕抹了抹手中淡黃茶水,輕抿一口,秀目之中倏地閃過一抹戲謔。
「更何況,蕭玉可是『那人』的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