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十三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支吾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猜對,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樣看著他皮笑肉不笑了兩下,心說,你青劍宗要是不排名在最後那都是老天爺沒長眼睛了……就這腦袋,怎麼還能當一宗之主呢?
回到了崑崙派臨時落腳的小院,玉陽子則是氣呼呼的直接奔了那接待外人的正堂,進了門踢了幾個桌椅板凳,隨後坐在正位上一肚子氣,堂下弟子站在兩側誰也不敢吭聲,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而玉陽子踹了幾個凳子還是不解氣,而後又一連砸了好幾個茶杯,若這是他崑崙派自己的地盤,他指不定要發多大的脾氣。
而剛剛療傷完的清虛道君也聽說了今日四場比武的結果之後,也十分的沮喪不已,不過今日那「峨眉別院」的女弟子秋霜……卻是在清虛道君的心裡留下了很深刻、很深刻、很深刻的印象。
要不是秋霜勸慰著,清虛道君很不能自己拔劍自刎,如今首場跟南海二十八佛閣的比武他就如此的失利,根本就無顏活在世上,平日裡這玉陽子對自己的期望值最高,可其實清虛道君也是非常痛苦的,因為期望值越高,玉陽子給他的壓力就越大,清虛道君只記得自己自記事開始就從未有過一天休息的時候,全都是在山上苦修才有了今日的這個成績,可是……儘管苦修數年卻仍是一敗塗地,如今玉陽子那張鐵青的臉,恨不能逼死自己,若不是心裡已經有了秋霜……清虛道君恨不能撞死在這峨嵋派的牆上。
不過眼下,清虛道君雖然很想再去「峨眉別院」見到秋霜,可更多是自覺沒有臉再留在峨眉山,看著玉陽子這番表情,只得「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弟子不孝,未能讓師尊如願以償,弟子已經無顏留在峨眉山了,還望師尊能夠應允,答應弟子先行回崑崙山苦修。」
玉陽子心中憤恨卻看著那清虛道君一身的傷勢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話,「苦修多年為的就是四海揚名的這一日啊!可你……唉,也不能全都怪你,既然事情已經過去,為師的也就不再責罰你了,起來吧。」
「師尊若是不答應弟子率先回崑崙山苦修,弟子就長跪不起。」清虛道君是鐵了心要離開這裡,帶著一腔的委屈,帶著一腔的相思……只可惜,這些玉陽子怎麼可能知道呢?
玉陽子躊躇片刻,就這麼靜靜的思索著,堂下站著一溜弟子無一個敢吭聲,堂中間跪著清虛道君,額頭上都已經冒出了虛汗,卻也聽不見玉陽子吩咐他起來,自然只能強忍著跪著,眼看著眼前就已經出現了蒙白的幻覺,眾人雖然都有心要上前扶他一把,可是玉陽子不開口,誰敢?
清虛道君此時心裡很是悲痛,他雖然是玉陽子最看重的弟子,可是他現在卻感覺,玉陽子只是期望自己給他爭個臉面,為了他的那點兒面子!
而至於師徒之間的恩德之情……全都被這臉面給蒙蔽了!他如今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任玉陽子擺弄。這股心思一起,在清虛道君的心裡,那個溫婉賢淑、體貼可人的身影就越發的清晰了……
許久,那玉陽子的聲音才再次的響起,「莫要率先回崑崙山了,苦修也不差這兩天,若是本尊讓你回了崑崙山,明日眾門派的人問起來為師也不好回答,為人要大度,要有擔當,即使輸了比賽,我崑崙派也是名門大派,不能讓那些個山野小戶瞧不起,明日後日,你跟著我一起去看後面的比武大會。」
清虛道君有心拒絕,可眼看著玉陽子那橫眉立目的德行,也就將心裡的那點兒念頭給打消了……
「掌門,我看此次的擂台比武大會實在是太過荒唐,居然僅僅是為了邀請大男禪師到各地開壇講經……這豈不是丟了天下所有門派的臉?不如我崑崙派就此退出吧。」四方道人此次被玉陽子抓上了峨眉山,卻一直認為這次的比武大會荒唐之極,簡直就是天下修煉之人的奇恥大辱,他四方道人絕對不敢苟同,而且四方道人始終想不明白,這麼荒唐的一件事情,為何卻有如此多的門派蜂擁而至,而且不顧臉面的投桃報李呢?
玉陽子本就是氣了個四仰八叉的回來,而且如今這四方道人卻這般說辭,氣的一拍桌子,指著四方道人大吼道,「胡說!」
玉陽子本就是被擠兌了一天,而這四方道人卻又口無遮攔,他怎麼可能不生氣?此時心裡的一股火讓四方道人倒是給就此點燃,越說越氣憤的罵道:「四方,我看你就是不想讓咱們崑崙派好,明明你跟那大男禪師早就認識,而且還是莫逆之交,論交情我崑崙派不比任何一個門派跟他的交情深?為何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低三下四的要求你私下裡去拜見他一下你都不肯?難道你四方道人就如此一般的鐵骨錚錚嗎?連一點兒同門的親情都不顧?難道還讓我這個當掌門的低三下四的求你不成?」
「掌門,您怎可這番說辭,如此這可的確是冤枉四方了!」四方道人一臉的無奈,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玉陽子發表,其實他早知道玉陽子抓自己上峨眉山為的就是與大男禪師拉關係,但他卻實在不敢苟同玉陽子的做法,修煉之人本就是要苦修入道,靠的是那逆天的毅力修煉,若到處是漫天的天地靈氣供以修煉、那天地靈氣直接往體內呼呼的灌,修行都成了家常便飯一樣的容易了,那還叫苦修嗎?那還叫入道嗎?那還叫逆天修真嗎?而且,明明天下間的大門派平日都臉面要的十足,為何一出現了大男禪師這個散發天地靈氣的製造機出現之後,天下間就為之瘋狂了?而且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啊!
四方道人實在是想不通,難道沒有大男禪師出現的時候,修真的人就沒有飛昇的?沒有得以大道的?就都是苦修無門?就都沒法活了?這簡直就荒謬!荒謬之極!
儘管四方道人心裡這般想,但看玉陽子的那臉色難看的跟罈子裡的醃蘿蔔似的,可能只要自己再跟他對抗兩句,這玉陽子就恨不能大掃帚掃地將弟子趕出崑崙派,故而儘管四方道人剛正不阿的一個人,此時他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苦口婆心的勸慰道:「掌門,就算我等認同了這次擂台比武大會,那麼此次比武我崑崙派首場就敗下陣來,也是公平競爭,掌門何必拘泥於此?還要為此而動氣?實在是萬萬不值得了。」
四方道人本就是想勸慰兩句,可誰能想到,他越是勸,這玉陽子越是生氣,而且是氣不打一處來,跟狂嘯的狗一番,怔怔的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大吼道:「四方,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本掌門現在就命令你,即刻去『峨眉別院』,必須去與大男禪師拉關係,一定想方設法的讓他答應,讓他去我崑崙派做客一次,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啊?」
「可我們這次比賽輸了啊?」四方道人十分納悶的說道,「願賭服輸,這不是應該秉承著公平的原則嗎?」
「放屁!」玉陽子一拍桌子,「哪來的那麼多公平?況且,南海二十八佛閣的和尚修為程度都不一樣,外面那群門派的掌門宗主想以這個來重新排名十二大門派的位置,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