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北市,某警局內
嗚嗡,嗚嗡……
一位警官整個頭埋在黑帽之下,感受到手機震動,他趕忙接通電話。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警官,他們看樣子是要往飛機場趕了。嗯,這點小事,就交給你來辦?動作要。」
「哪個飛機場?」
「當然不是台北的松山飛機場,他們估計會往國外飛,所以,直接去桃園的國際機場!」
「桃園縣麼?嗯,好的……這就去……」——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為了節約時間,李推居然破天荒地喊了一聲「海大哥」。從進入限空間以來,「大哥」這個詞還真難從他口中蹦出。
未想,這海膽倒也識趣,直接推開自己那邊的車門,爬出去的同時低聲自語:「重置了。制幻的三角洲佔地領域被吞噬它的鬼魂重置了,哎……這的三角洲不知道還要多久才到頭啊。」
海膽的身手也不差,從駕駛室爬到後車廂對他而言不是難事,他直接先翻到車頂,然後在跳到車廂裡,比葉啟東那一套迅捷。
李推這邊掌控車頭,二話不說先讓程馨將安全帶繫上,隨後自己這邊稍稍提速,將頭伸到外,抵禦勁風呼嘯,衝著後面的隊友吼道:「站在露天的車廂本質上就等於離開了這輛車,在車外你們看到的幻象鐵定比我看到的凶殘,做好心理準備,閉上眼睛就好,耳朵聽到什麼都不要理睬。記住我現在的話,你們現在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就怕過一會兒惹怒了那傢伙,制幻程度加重,你們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到,一個個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給出這段最後的忠告,李推降下車,一心一意操持手頭的方向盤,如果全隊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裡。
距離志玲姐姐廣告牌還有二十米,那熟悉的三面廣告架,左右兩側各自又有一條路。
事實上這條路原本就是單刀直入,根本沒什麼兩岔路口,這時候只要一不小心做了個二選一的決定,基本上是在找死,天知道你幾分鐘後是跌入了路邊滑坡,還是撞上了公廁,亦或是衝入一所加油站,甚至闖入牛群羊堆。
如果不拐彎,則是**裸地跟廣告架叫板。底部橫截面直徑是六十厘米粗的鋼筋支架,管你是轎車還是貨車,撞過來就是作死。
而李推,心旁騖地作死,明知道作死會死,義反顧地作死。
距離林志林廣告牌還有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李推對準了正中央那根鐵柱,義反顧地撞上去。
最後十米!
九!
八!
七!
……
然而,這麼高端的玩法,五號鬼魂還真心玩不出來。倘若李推是那五號鬼魂,就會故意弄出這麼一出,明明有很大一坨路障擋在前面,卻設法讓蒙在鼓裡的人誤以為那是幻象,從而讓局中人自己死在自己手中——純正比的腹黑心理。
可惜,眼前的鐵架,它就是實打實的幻象。
鐺!
轟!
撞上鐵架的那一剎那,車速極,李推的身體明明一點狀況都沒出,可是車前的玻璃卻被撞得七零八落,發動機那邊甚至都傳來爆炸的聲音。前方火花升騰,白煙直冒,整個車子險些一個前滾翻翻了出去,兩隻車前輪情「踮腳」,惹得後車廂的一群人險些滑到……
但論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生意。
只要心中堅信***這就是實打實的幻象,那麼身在局中的人就絕對不會受傷。除非運氣超差,自己這邊明明在直線行駛,另外一邊冒出一名雙目神的司機,蠻不講理地撞過來。這種現象在之前的死亡十字路口發生了太多太多……
碎玻璃落得李推一臉都是,左側太陽穴位置被劃破,而身旁蜷縮在安全帶之下的程馨雙手抱著頭,兩隻小手也被車玻璃劃破,一些瑣碎的玻璃甚至扎到肉裡,對於一個少女而言,這一幕看起來刺痛至極。
而這個頑強的妹子只是乖乖地蜷縮,身體微微發抖,從頭至尾沒有驚呼,沒有慘叫,沒有喊疼。
這一點李推看在眼裡,淡淡一笑:「別緊張,都是虛的,現在的皮肉傷感覺挺疼,其實也只是神經系統受幻覺干擾,做出錯誤的傳遞,給出不該有的痛感,再忍忍,就離開這鬼地方了。」
啪!
副駕駛那邊的車門突然被打開,是海膽擠了進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李推皺眉。
「實在不行了。你是不知道車廂那邊遭受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幻境,實在沒法熬了,我先進來避一避,嗯,這裡面好多了。」
「隨你。」李推隨口應道。
「來,差不多了,應該就使出三角洲了。我聽你隊友說了,要去機場是!很好,我們肯定不能去松山機場,那裡只能飛國內地區。來,我給指路,大概要不了二十分鐘,我們去桃園縣——國際機場。」——
台灣的國際機場之所以不建在台北,是因為台北沒有足夠的空地。
桃園縣。
台灣桃園國際機場,簡稱桃園機場,2006年10月以前一直都稱作中正國際機場,位於台灣西北部的桃園縣大園鄉,距離台北市中心只要車程40分鐘即可到達。李推這一隊人馬駛離重置的幻境三角洲之後趕忙換車,拆成兩車人馬,從郊區趕過來只花了二十二分鐘。好在五號鬼魂暫時還沒有變異到飛行速度逆天的境地,雖說比一般的車子要一點,但還是被李推這邊臨時換跑車後繼續甩下一大截,原本雙方相差二十分鐘的車程一時半會兒也拉不近多少差距。
「到了,東西都準備好,不方便帶進去的東西就留車上,誰愛拿走就讓誰拿。我估計短時間內也用不上了。注意好身上的物品,別弄得飛機票買不到,我們現在可沒多少時間可以在飛機場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