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李推對中洲隊的現任隊員不怎麼瞭解,想要瞭解某個隊員時他會刻意去翻看李推的本格記憶,今日出場至今還只是翻看了關於司馬的最新的資料。其他隊員完全不關注。
尤其是林思雨這種最近才加入中洲隊的異性輪迴者,教主李推對她沒半點興趣。
事實上本格李推跟林思雨的關係處於一種玄妙的狀態。
兩人從費倫卡爾大陸回歸主神空間後幾乎沒說過一句話。
在林思雨看來,李推這個混蛋還真是適合在無限空間生存,這混蛋有超強的記憶,卻也能「選擇性」遺忘某些常人
很難忘記的經歷,譬如在康斯坦丁帝國的假結婚,洞房花燭夜……
李推或許沒忘記那段經歷,但事後兩人每次不經意的對視中李推總是表露一種冷漠的眼神。
他看待隊伍中另外一名女隊員程馨時雖然冷漠,卻沒有什麼戒備之心,也沒有其他複雜的情感,反倒是看向林思雨時有種看待大街上摔倒的老奶奶一般,那是一種深怕被訛了一筆,避之不及的眼神。
這讓林思雨極為不爽,不過不爽歸不爽,好的演員可以在面部表情上大做文章,但內心深處可騙不了自己。進入無限空間之前的林思雨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好幾年,和很多女演員一樣,與異性只是逢場作戲,從不動真感情。
然而這次出了意外,費倫卡爾的尷尬經歷讓她對李推萌生了一股難以說清的情愫,準確的說,當時在「終極面試」的考核現場,李推一個公主抱將她摟在懷中的某一瞬間,那點特殊的情愫便悄然萌發。
感情這東西很難解釋,最常見的是某人因為一件小事在某個瞬間對某個異性產生了興趣,而後便成了單方的痛苦單相思,正如某本經典仙俠小說的詩詞一樣:「多情苦,一生苦,癡情總為無情苦。」往往產生情愫的總是單方,以至於世間為情所困的人數不勝數,那些所謂的兩情相悅、一見鍾情幾乎只存在於小說和電影中,現實世界尤為少見。
林思雨對李推產生了單方面的情愫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真正的問題在於,李推這個變態傢伙觀人入微,通過林思雨的微表情和微動作他能感覺到這位美女對自己有意思。
有美女倒貼自然是好事,但追求武力和智力至上的李推對男女私情再提不起更多的興趣,現實世界那邊的餘韻是多年以前的情人,之所以不斬斷這層關係,是因為他想要給自己多一份牽掛。不僅僅要打贏每一次團戰,然後回歸現實世界找回曾經的記憶,還要與餘韻重溫舊情,這算是給自己強加的一份牽掛,變相鞭笞自己全力應付每一次任務。
除去餘韻,娜塔莎算是李推的一次失誤釀下的「孽緣」,有一次失誤就夠了,不可以再有第二次失誤。跟其他空間的美女談談戀愛不會影響自己的進化之旅,但要是跟自己隊伍裡的女隊員拉近關係……只是想想就覺得後果相當令人頭疼。
李推考慮的各方因素很多,最後決定「選擇性遺忘」,忘掉當時的婚禮現場,忘掉互換戒指的那一刻,誰人喜極而泣,忘掉洞房花燭夜的一宿共枕,一夜對視……
當然,知道這些的只是本格李推。
教主李推毫不知情,一招「負溫龍爪手」施展之後,靈魂本就受到超高負溫的反噬,心中急躁不已,眼看著就要把mark7撕成碎片,卻無端冒出一個身著黑色緊身錦衣的妹子出手阻撓。
林思雨的服裝百變,她的空間戒指中有大半都是各式各樣的服裝。
在她個人認為,要扮演好一個演員加一個神偷,必須要隨時隨地更換合情合理地服飾。
戰鬥時有戰鬥的套裝,休閒時有休閒的服裝。
今日一戰,她特意換上了一套賣相十足的黑色錦衣,像個古代的女錦衣衛,頭上還頂個圓帽子。
不過最引人注意的是她兩邊耳垂各自掛著一隻超大號的銀色耳環!
與其說那是耳環,不如說是兩個鐲子。
那對耳環實在過於誇張,一般只有泰國、緬甸等國家的女性會戴這類耳環,以掩飾她們的耳朵太大,中國也有部分耳朵較大的女性用這類裝飾品來掩蓋自己的耳朵的缺陷。
當然也有人純粹是為了炫富,或是新鮮嘗試,或是臉型比較適合這種耳環。
林思雨的臉型一點不適合這對奇葩的飾品,她的耳朵也不大,這對耳環戴起來感覺極為造作。
沒人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幹。
連一旁抽空看過來的司馬也沒法在第一時間想通林思雨想做些什麼。
如果是本格李推,或許會抽空花個一兩秒想想這個問題,但現在主宰身體的是教主李推,他看到女人就頭疼,哪會管其他亂七八糟的細節。
教主不知有特殊子彈已瞄準他的頭骨,鐵了心要撕碎手頭的肩甲。
林思雨同樣鐵了心要救李推一命,見教主一掌襲來,她隔著一層黑色皮甲接下這滾燙的一掌,腕部靈活地扭轉幾番,正是金蛇纏絲手中的「金蛇吐絲」,巧妙地卸掉這一掌的氣勁,順勢纏上教主的整條右臂和肩胛骨。隨後整個嬌軀繞到教主的後背處,如離弦之箭彈射那一面隨風起舞的惡靈披風。
可惜李推看似懸浮在半空中,身體實則堪比扎根的石竹,任爾東西南北風,立在半空絕不挪移。
林思雨的這一番拖延非但沒能將教主李推推離狙擊手鎖定的區域,反倒干擾了他施展巨力撕毀。西南方兩公里之外的那顆特製子彈轉瞬之間就要襲來,教主這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敵人的神狙手原本瞄準的是教主的小腦右側,此時教主的身姿有細微變化之後,致使即將命中的部位轉移到前額。
呼!
李推的兩顆深邃眼洞驟然發起一道火光,那是神經系統緊急預警時的反應,類似於有眼珠的人們會瞳孔收縮。
「低頭!快低頭,雖然你不是他,但我也不願看到你喪命。哪怕不會喪命,只是受傷。」
耳畔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這個聲音帶著一絲懊惱,也泛著一絲失落。她深吸一口氣,皮靴腳尖輕輕一點,金蛇纏絲身法及時施展,忍著常人難以忍受的高溫,眨眼間纏繞了李推的整個上半身,尤其用那瘦弱的後背牢牢護住李推的整個頭骨。
砰!
一聲輕響。
兩倍音速的子彈根本沒有更多的反應機會,子彈應聲擊穿一層皮甲,深入一片白嫩的肌膚。
「唔嗯!」
林思雨一聲嚶嚀,中彈的後背鮮血噴湧,一時間渾身酥軟,無力地倒了下去。
饒是如此,教主李推竟然視若不見,都不伸手去接那具搖搖欲墜的嬌軀,右手停在半空,左手還緊緊掐著托尼的戰衣。
只有自己中彈的人才知道a級強者發射的子彈威力,因此沒人可以體會林思雨此時的痛苦,她整個人如一顆受傷的蛹,蜷縮著身體徐徐下墜,彎曲的後背上,彈孔處鮮血直流,比她整個人墜落的趨勢還率先一步滴落下去,染紅一片白雲。
「哎!女人就是麻煩!」
教主李推歎了口氣,鬆開手頭托尼,俯身向下飛去。
他飛行的速度自然比林思雨墜落的速度要快,一手攬住那面嬌弱的身軀,抬手催動一絲火苗為其傷口清毒,溢出的鮮血瞬間化作一片蒸汽,後續滲出的血液也被及時止住。
倒是林思雨的面色有點蒼白,嘴唇更白,躺在李推懷中,執意要掙扎,明眸中滿是怨念。
與此同時,遠處觀戰的中州隊員一個個如熱鍋上的螞蟻,程馨催動心念網讓李推快點救人,這個信號已經發出了幾十次,明知道教主李推已經頻閉了心念網她仍舊不死心。
一個虛弱的聲音在心念網中響起:
「馨兒,快,通知隊長他們,聯繫神盾局的工作人員,把剛剛子彈的發射點查出來。」
「太好了,小雨姐姐,你沒事吧?」
程馨一句話問完,林思雨便在也沒出聲。這不是口頭的對話,是心念的對話,比開口說話要省力的多,而林思雨連這份氣力都已經喪失了。
……
過了五秒。
程馨及時匯報:「情況不太好!度假者那邊實在太狡猾了!西南方兩千四百米外一共有五架德式戰鬥機,剛剛的子彈就是從其中一架飛機上射出來的。可是……五架飛機的型號一模一樣,沒有特殊編號,連內部的信號機機型都設置的一樣。現在它們五個就像左輪手槍的轉輪一樣,不停地轉啊轉,轉得我們頭的暈了。現在神狙手在哪架飛機裡很難確定,至少還要幾分鐘才能破解。」
過了一會兒,程馨才發覺不對勁:「小雨姐,收到了沒有?說話啊?小羽姐,你沒事吧?」
……
這邊教主李推正頭疼怎麼處理一個昏厥的異性,還是個昏倒在自己懷中的異性。突然天降巨箭!
一支長達十五米,寬兩米的金屬巨箭從天而降。
一個綠發男子渾身捆綁在箭頭上,來勢洶洶。他惡狠狠地盯著林思雨,遠遠就罵道:「臭婊子,把我的東西的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