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6-26
冷月高懸,清風習習,一陣喧鬧過後,四周又恢復了夜晚應有的靜謐。
裂祭放下槍,凝望著遠處叢林的黑暗默然不語,額頭上的汗珠在月華下折射出絲絲銀光。剛才的那一幕可以說是在賭命,如果那聲東擊西之法沒有騙過大漢,此刻死亡的必定是裂祭自己。在那個情形下他本來沒必要冒險,但他卻這樣做了。
他是個野性的男人。
野性的男人通常都喜歡冒險和刺激,尤其喜歡拿自己的性命與別人做賭注,因為只有在那生與死,殺戮與血腥之中,他才可以享受到那種令靈魂都為之顫抖的快感。
千鈞一髮,柳暗花明,力挽狂瀾,峰迴路轉,這些詞語都是他喜歡挑戰的意境,那是對自己實力的肯定,以及對智慧謀略的自負。對於結果和過程,他更喜歡的其實是過程。
「祭哥?他死了嗎?」魏鎖看著遠處,疑聲問道。
「死了。」裂祭輕輕說道,沒有絲毫欣喜,隨即轉過身走入了木屋。
木屋裡一片狼籍,光線昏暗,血腥味濃烈撲鼻,令人噁心作嘔。裂祭來到樓梯口,只見魯大兵的臉色蒼白如紙,精神委靡,眼睛雖然睜著卻渙然無神,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致。
裂祭擔憂魯大兵的傷勢,連忙對胖子魏鎖急說道:「你們兩人快些將大兵送入醫院,找最好的醫生,出多少錢都無所謂。」
胖子隱有憂色,沉聲說道:「祭哥,這可是槍傷,醫院恐怕會拒絕受理…」
「你跟張德明打一個電話,讓他處理。」裂祭心情煩躁,打斷了他的話。
「是,祭哥。」兩人應命之後,抬起魯大兵就走,見裂祭留在原地,魏鎖不禁疑惑的問道:「祭哥,你怎麼不走?」
裂祭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你們先去,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兩人原本還在擔心裂祭的安全,但一想起這裡只有李龍一人,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隨即快步離開了。
裂祭滿悠悠的走回大廳,只見李龍滿頭大汗的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精神委靡,兩條腿血流不止,正小心的望著裂祭,眼中帶著恐懼與敬佩。
李龍打起精神,對著他露出一絲比鬼都難看的笑容,恭維道:「沒想到裂老大槍法如此強悍,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這一次多虧了裂老大,不然老哥就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李龍見他一陣沉默,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裂老大,此地不益久留,恐怕對方又要派人來,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裂祭呵呵一笑,蹲下身,眼睛來回的打量,疑惑的看著他,淡淡問道:「你不恨我嗎?」隨即瞥了他一眼受傷的雙腿,意有所指。
裂祭將他雙腿盡廢,雖說又救了他,但這仇恨豈是這麼容易放下的,李龍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此時卻只剩他一人,勢單力薄,行動都甚是困難,那還有能力報仇?
李龍心中雖恨,臉上卻呵呵一笑,恭聲說道:「裂老大說笑了,我感激你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恨你呢,再說當時你兄弟身中一槍,任是誰都忍不住怒火高漲,裂老大做出衝動的舉動我也十分理解。」李龍說的淡然懇切,好似混不在意。
「哦?」裂祭挑了挑眉,似乎十分贊同他的話,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將手中的手槍移到他的腿上,瞇著眼睛笑道:「如此說來,我在開一槍龍哥也不會怪我了?」
李龍臉色一變,尷尬的笑道:「裂老大,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等一下有人來了那就糟…啊!!」
「砰」的一聲槍響,李龍的乾笑立即變為了撕聲慘叫,雙手捂著大腿痛的冷汗直流,他怎麼也沒想到笑容滿面的裂祭說開槍就開槍,一點預兆都沒有。
「裂祭,你這個王八蛋,不得好死!」一陣痛苦之後,李龍面容猙獰,額頭青筋暴現,雙眼死死的盯著裂祭,咬牙切齒的說道,神態甚是可怖。
裂祭好似沒有聽見,笑容依舊,疑惑的看著他,說道:「龍哥不是說不嫉恨我麼,怎麼現在又這副恨不得吃我肉的樣子,難道你剛才說的假話?」
李龍雙目圓瞪,惡狠狠的說道:「裂祭,你這個狗日的,最好放了我,不然軍哥是不會放過你的!」
裂祭卻不理他,冰冷的手槍來回的在他的身體上移動,嘴角泛著邪惡的笑容,似乎在自言自語,輕聲吟道:「這一次打哪裡好呢,兩隻腿都已經打過了,胳膊,肚子,喉嚨,還是胸膛?真是難以抉擇啊…」
裂祭的聲音低沉輕柔,但聽在李龍耳裡卻如晴空驚雷,感受著身體上那金屬特有的冰涼,臉上的冷汗越流越多,恐懼的看著裂祭說道:「裂祭,你…你想怎麼樣?」
「砰!」毫無預兆的,裂祭一槍打在了他的胳膊上,一朵血花飛濺。血水如黑墨染上了宣紙,迅速葷了開來。
「啊!」李龍又是慘叫一聲,身體猛的一陣顫抖,望著眼前笑語盈盈的裂祭如看到了魔鬼般,嚇的瑟瑟發抖,睜著恐懼的眼眸,哀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裂祭看著那朵胳膊上逐漸染成花朵的形狀,笑了笑,說道:「現在我們接著剛才的話題。」
李龍再也不敢多話了,驚恐的看著他,小心問道:「什…什麼話題?」
「你先前說的那批貨在哪裡?」
李龍心中一驚,眼神飄忽不定,猶豫了一會,正準備編織謊話時,只聽又是「砰」的一聲,他的身軀一抖,另一支胳膊也開出了一朵嬌艷的花來。
「裂爺爺,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連番受到重擊的李龍精神已近崩潰,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令他心中發寒,如置冰窖。此時的他不僅怒不出來,反而如一個孩子放聲哭了出來,不一會竟已淚流滿面。
「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只喜歡聽實話。」
李龍心中顫抖不已,沒想到他早已洞察了自己的想法,望著裂祭那如花的笑臉,再也不敢編言造次,老實的說道:「我說…說,在…在廚房下的地板格間裡。
「你說的是實話?」
李龍淚流滿面的連連點頭,哀聲說道:「說的實話,真的是實話!」
裂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說完舉起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不要啊…」
「砰!」
李龍雙目圓瞪,腦袋上一朵血花飛濺,帶著絕望與乞求,不甘的倒了下去。
當一個人面對恐懼放聲大哭時,無形間他就成為了恐懼的奴隸。
奴隸和主人說話,那自然是真話,所以裂祭輕易的相信他。
裂祭快速來到廚房,來回走了幾步,只見門邊的幾塊地板柔軟具有彈性,他蹲下來敲了敲,只聽聲響清脆空洞,顯然下面是空心的。裂祭不再遲疑,將那一塊地板拿了開來,只見一個黑色的大箱子安然的躺在下面。
裂祭心中暗喜,連忙將箱子提了起來。箱子的體積不是很大,卻顯得有些沉重,少說也有三十公斤。這裡面到底裝了什麼,那杜風居然派出了狙擊手來搶貨?
裂祭略微緊張的按住開箱的按鈕,只聽叮的一聲響,黝黑的箱子頓時打開,一片白芒芒的東西安然的躺在箱子之中,令裂祭眼前一花。
白…白粉!!?
ps:第三章到,有票給點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