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6-15
「全部蹲在地上不准動!」警察掏出槍指著兩幫的人,大聲喝道。
兩幫沒有逃脫的人見警察掏出了手槍,都不敢在動,聽話的蹲在地上雙手背在後面。幾名警察快速上前,拿出手銬一一給他們拷上,然後將他們聚集在一處。
裂祭掃視一周,轉過頭呵呵笑道:「張老哥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啊,看來這一次陞官是十有**了。」裂祭從陰暗的街道處走了過來,笑容滿面。
張明德心情也十分好,幽幽一笑,走上前說道:「這都是托老弟的福啊。」
「哈哈,張所長!裂老弟!」
就在這時,何濤大笑一聲,笑容滿面的從一樓走了過來,老遠就伸出了手。他的心情十分之好,警察一來,烈火幫的人便猶如驚弓之鳥全部散去,這場子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張明德瞥了他一眼,故作驚訝的說道:「何老大?」但卻沒有伸出手。
何濤見他沒有和自己握手,臉上的不悅之色一閃即逝。他掃視一周,轉過頭悠悠笑道:「張所長,不知怎麼把我的人也抓起來了?」
「你的人?這裡面有你的人?」張明德好像聽到了天大的消息,露出吃驚的神色,隨即臉色一沉,冷冷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何濤見他冷峻的樣子,微微一愣,笑道:「張所長,幹嘛做出這副樣子?」隨即他笑著湊上前,小聲說道:「我們三人這次合作十分愉快,這裡又沒有外人,還是隨意的好…」
一聽這話,張明德臉色泛怒,一把推開他,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什麼合作,什麼外人,你把警察當什麼了!我問你怎麼會在這?」
張明德的表情十分反常,何濤一時不明其意,疑惑的看了一眼裂祭,只見他神色如常,微笑著向自己點了點頭。何濤立即會過意來,心中暗罵,嗎的,這張明德還真是怕惹事,到了這份上了還要演戲。何濤也是非常之人,轉而一笑,配合的說道:「張所長,我今天和幾個朋友來這裡吃消夜,準備緩解一下生活壓力,沒想到外面居然出現了大規模的鬥毆,作為良好市民,我會詳實的說出眼中所看到的事實。」
何濤的表情惟妙惟肖,先是大吃一驚,然後又是滿臉憤慨,生動的表現了一個普通人見到鬥毆事件後應有的反映。
張明德眼睛似閉未閉,漫不經心的問道:「裂老弟,是這樣嗎?」
裂祭愣愣的看著何濤,過了一會才嗤笑一聲,上前一步,揶揄的說道:「何老大的表演十分到位,不去當演員確實有點屈才。只是這話我卻是不敢苟同。」
張明德挑了挑眉,轉過頭,疑聲問道:「哦?難道還有什麼內幕不成?」
「似乎有那麼一點…」裂祭目光灼灼的逼視著何濤,轉而笑著說道:「這何濤我認得,據我所知,他是黃海幫的老大,經常從事黃毒賭的行業,兩幫為爭奪地盤,相約今天凌晨在這決鬥,嚴重影響了城市治安和形象。」
張明德哦了一聲,又問道:「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裂祭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說道:「最近失眠的厲害,晚上睡不著,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沒想到就剛好遇見了這種事。」隨後裂祭搖了搖頭,歎了一聲,似乎十分感慨。
「你…裂老弟…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何濤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裂祭。他怎麼講出了這樣的話?自己明明和他約好幹掉烈火幫,然後由張明德處理後事,他怎麼突然就變掛了?此時的他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張明德似笑非笑的說道:「真是謝謝裂老弟提供情報了。」
裂祭幽幽一笑,說道:「張所長不必客氣,對於惡勢力,這是一個良好市民義不容辭的責任。」
看著兩人一搭一唱的對話,何濤再sb也明白過來,搞了半天他~嗎的這兩人是合夥來整自己的。何濤面容抽搐,臉色通紅,眼睛一瞪,指著兩人怒罵道:「你…你們兩個王八蛋合夥起來整老子?」
張明德陰陰一笑,不置可否,對手下喝道:「還愣著幹什麼,把他給我抓起來!」
「你嗎的,老子跟你們拼了!」
何濤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算計過,當下怒火攻心,血液沸騰,大罵一聲,抽出鋼刀就要有所動作,但卻被幾個衝上前的警察制服了。原來在兩人談話時警察早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圍了過來,他的一舉一動也都在他們的眼皮之下。
何濤跪在地上,劇烈的掙扎,怒聲大罵,想要睜脫束縛。小黃臉色泛怒,冷哼一聲,提起一腳就向何濤的腿踢去,這一腳力量極大,又是穿著皮鞋,何濤痛叫一聲,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小張一把扭過他的雙手,用手銬拷了起來,何濤手中的鋼刀也隨之掉在了地上,激起一聲脆響。
裂祭面無表情的看著怒極的何濤,走上前踢了踢那把鋼刀,皺了皺眉,轉過頭沉聲道:「張老哥,這好像是把真的鋼刀?」隨即他愣了一會,露出疑惑的表情,疑聲問道:「你說一個人無緣無故的拿刀出來幹什麼?難道他剛才想拿刀行兇?」
看著裂祭那明知故問的樣子,張明德心中暗笑,口中卻是滋了一聲,凝神想了一會,點了點頭,配合的說道:「好像是殺人未遂。」
「殺人未遂?這個罪名好像要判幾年?」
「好像是要幾年。」
「你們這兩個王八蛋,不得好死!裂祭,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老子待你不薄,幫你打烈火幫,現在事情成了,你就把老子一腳踢開,你他~嗎就是這樣對待我的?」聽著兩人的風涼話,何濤氣的七竅生煙,心中的怒意如烈火般燃燒著,想起自己在整個過程中充當的就是小丑和sb的角色,何濤就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憤怒的大罵著。
「待我不薄?」裂祭放聲大笑,彷彿聽到了最大的笑話。他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凝視著何濤,冷笑道:「不要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傻,你想利用我控制學校的保護費,將自己的勢力滲透進去,然後在一腳將我踢開,獨自佔據學校的油水,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次打烈火幫你也想等我們傷亡慘重後一舉吃掉殘月,然後接手我的地盤,到時候這一片你就一家獨大,你也以為我看不出來?」
聽到這話,何濤臉色蒼白,背脊發寒,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他,沒想到對方早就看穿了自己。那他以前做出那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也完全是為了忽悠自己?
「裂祭,你,好,狠!」何濤死死的盯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徹底明白過來。
他先是陳說厲害關係,利用自己打烈火幫,然後在烈火幫場子裡放毒,令趙陽被抓。然後在讓自己和烈火幫火拚,互相殘殺,而他也算到娛樂城必然守不住,黃亮會從賭場派人來營救,,進一步損耗兩幫的有生力量。然後在通知張明德來處理後事,而他卻不用費多大勁就可以拿下兩幫的地盤。這一連串計謀環環相扣,密不透風,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這年輕人太狠太毒了!
裂祭看著他憤怒的神色,似乎十分得意,悠悠一笑,說道:「看來你這豬一樣的腦袋已經想的十分明白了,不過好像有些遲了!」裂祭眼中寒光一閃,毫無預兆的將刀插進了他的胸膛。
何濤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沒想到他敢當著這麼多警察的面殺自己。
「你…你…」
裂祭湊上前,在他耳邊低聲笑道:「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切勿過多迷戀,不然…一個人就會莫名其妙的死去,何老大,你可要記清楚了!」
「你…你…好毒…」何濤語聲逐漸微弱,瞳孔驟然放大,渾身的力氣快速流失,在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裂祭,眼中寫滿了不甘與絕望。
裂祭丟下手中的鋼刀,站起身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張所長,我剛看到一名烈火幫的人員拿刀殺死了何濤,不知道你看到了沒有?」
張明德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老弟說的沒錯,我也看到了。」
裂祭望著街道遠處的黑暗,說道:「他好像往那個地方逃跑了。」
張明德恩了一聲,對手下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去把那個畏罪潛逃的殺人犯抓回來!」
小張和小黃大聲應道:「是,所長!」
不多時,李勝也坐車趕了過來,並帶來了大批報社的記者。他走下車,看了看現場,笑道:「好像都已經解決了,哎,我來晚了啊!」
裂祭看著已經被記者包圍的張明德,哈哈笑道:「怎麼會呢?張老哥今晚掃黑掃毒,大功一件,正義的演說現在才開始呢。」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張所長,請問您是什麼時候得知這裡發生火拚的?」
「張所長,對於這些為非作歹的社會人員,您是如何看待的?」
面對記者的連連提問,張明德面色嚴肅,正氣凜然的一一作了簡要的回答。
第二天,《光明日報》頭條新聞:
昨日凌晨,西郊區南華路一家名為『快樂娛樂城』的門前發生了大規模黑幫火拚事件,嚴重擾亂了社會治安與城市形象。據悉,兩幫摩擦由來已久,為爭奪地盤屢次大打出手,昨日兩幫相約於凌晨決鬥。在兩幫火拚最激烈時,得到消息的西郊區派出所所長張明德親率全體警員迅速趕到,在張明德敏銳的洞察力和嚴明的部署下,及時制止了事態的進一步擴大,逮捕了大批社會無業人員,並在娛樂場所裡查貨了大量白粉。
據一位居民透露,張明德同志剛正不阿,勇直不屈,上任以來一直都在同惡勢力作鬥爭,奮鬥在第一線,凡是親率親為,市民贊口同一。
社會在繁榮進步的同時,惡勢力也隨之發展。這一次重大勝利,無疑是給那些社會殘渣敲響了警鐘。
報紙上,張明德神色嚴肅,目眺遠方,正氣凜然,儼然就是一個秉公執法,鐵面無私的好幹部形象。而他的身後,則是一個個垂頭喪氣帶著手銬的街頭混混。
昏暗的房間裡,裂祭放下手中的報紙,點燃一支煙躺在椅子上,望著徐徐繚繞的青紫色煙霧,久久出神。一抹邪魅的笑容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