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如來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這是聖人之劍,蘊含著聖人無上神威!哪怕這一劍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一的力量,仍然讓他感覺到萬分可怕!
就像是流星……
不,就像是恆星朝著自己飛來一樣!
周圍諸人只是感覺到如巨鳥在空,告訴飛行,然而在藥師如來看來,卻像是有誰給自己發出了一道催命符!
他心中大寒,有心想要逃跑,什麼白馬寺根基,什麼佛教入東土,哪裡比得上他的身家性命重要?只可惜他此刻被通天教主的劍意鎖定,根本無法逃脫!
他吃力的站起了身來,在那一劍之威下,幻化出的佛門袈裟和僧袍一瞬間變成了粉末,然而隱藏在幻象之下的真身卻是突兀出現!西域人特有的相貌、苦修者的僧衣,還有如來的髮式,這便是藥師如來真身!
眼看那白光將至,在空中聚攏雲霧,幻化成了一張人臉,正是通天教主的容貌!這張巨臉只有藥師如來看得到,別人都看不到!此刻情景就如遠古巨神盤古在面對三千神魔一樣,當時盤古發出了一聲『吒』的吼聲,三千神魔皆被震懾,此刻那白光襲來,發出嗡嗡劍鳴聲,但聽在藥師如來耳中,卻是那巨大的人臉張口對著自己咆哮!似乎是通天教主在發洩道門根基氣數被佛教所奪的怨恨!
藥師如來直面那道白光,彷彿看到通天教主的面龐在極速接近!他整個身體僵住。根本不能動彈!在聖人之威下,哪怕僅僅是百分之一左右的聖人力量。也不是他可以抵擋的!
眉毛和頭髮被劍風吹動,他的皮膚迅速的乾裂,在殺戮劍道的威能之下,他的生命力在快速的逝去……
帶著心中深深的不甘,藥師如來猛的咬破了舌尖,身子終於可以稍稍自如的活動,身上迸發出了一種超越他極限的力量!當下左手一投擲,元屠劍化成了一隻巨象飛沖而上!接著他右手一拋。殘焰劍化成一團紅蓮烈焰,也緊跟著極速射了上去!
那熾白色的神劍飛到此時此刻,力量早已經散去了許多,只剩下大概百分之一了,但此刻藥師如來面對著的,卻不僅僅是劍身上的力量,還有其上蘊含著的聖人威嚴!
聖人便代表了天地。聖人的意志不可違抗!
「啊!」藥師如來張開嘴,五官變得猙獰,發出了瘋狂的吼聲!在這一擊面前,他必須反擊!只有一次機會,勝則生,敗則死!當下雙手掐動。然後左手五指從背後扣住了右手五指,對著那白光用力一推掌,一團黑紅色的蓮花打出!
當!
那柄璀璨的寶劍果然已經失去了接近全部的力量,已經無法抵擋藥師如來雙劍齊出,外帶法術神通的拚命還擊。然而一招得勝的藥師如來,卻是臉色迅速的蒼白下去。已經乾裂如角質層的肌膚更是迅速崩裂!他七竅流血,轉瞬間身上處處迸射血花,整個人變成了血人,跌坐到了地上,兩柄神劍也突然失去了力量一般,從高空中墜落了下來!
藥師如來終於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戰勝了那一柄幾乎消耗掉了所有力量的神劍……
但他直面了聖人的威壓,所受的創傷,絕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只怕數十年內,他也不可能恢復到最佳狀態!
那柄神劍也不知道材質是什麼,破碎虛空而來,又和藥師如來硬拚了一次,他沒能損傷藥師如來的兩柄神劍,按理說銳利度不夠,但在如此激烈的飛行和對拼中,卻是沒有任何損傷,叮的一聲之後,朝著西方拋飛激射,也不知道飛了幾百萬里,飛到了一處巨石之上,深深的插了進去!
此刻,三十三天外的三清聖人都已經調息療養,恢復完畢,把毒素給重新壓制了下去。
「三弟,你這是在做什麼?」一個威嚴的聲音在三十三天外迴盪。
「正如你們所見,不過是擾亂天機,順便教訓一下佛教。怎麼,又對此不滿嗎?不妨和當初一樣,再找來西方兩聖,聯合四聖之力鬥我吧。」通天教主的話充滿了諷刺意味。當初李老君和元始天尊找來了西方兩聖,聯合起來破他劍陣,此時此二人心中絕對是追悔莫及。
現場冷場了一會兒,又有第三個聲音響起,這聲音有些蒼老,但卻是中氣十足。
「三弟,你我三人同為一體,如今又是囚牢中人,何必再互相爭鬥,惹人笑話。」
「呵呵,現在和我說不要相鬥,那方纔我出手的時候,你們為何攔我?」
那蒼老的聲音又道:「三弟,你的想法我皆知道,擾亂天機,渾水摸魚,讓自己門下弟子的勢力得以發展壯大,還能掩護你暗中看好的那人,讓他也得以發展。此舉不妥。」
「哦?為何不妥?」通天教主冷笑道。
「那人同時修煉著准提聖人門下神通和你的殺戮劍道,你與准提聖人同時把他視作下屬、心腹,但他卻只向道門,不向佛門,雖說他命中該入佛教,但若是你誠心拉攏,他必然會倒向你教,此舉不妥。」
眼見李老君道破了自己心中算計,通天教主也不奇怪,他門下最後一個伴隨的弟子牛魔王和敖信交好,若說他對敖信沒有想法,只怕這才是誰也不會相信。
如今天機早亂,特別是敖信身邊的一切事情,根本算都算不到,所以人們看不出敖信的未來如何,但任誰也看得出敖信身懷氣運,佛門早已想藉著敖信的氣運來護教,然而敖信卻是心向道門,若是通天教主誠心拉攏,根本就不用思考,便能知道敖信一定會倒向通天教主。
但李老君卻說此事不妥,這讓通天教主非常疑惑:「為何不妥?」
「三弟,你欲要光復你的截教,甚至已經拍下奎牛到下界佈置。那奎牛之前進攻羽翼仙地界,欲要奪取佛教在人界的根基,已經惹怒了佛教,闖下大禍,我這才派青衣仙子下界,替你攬下此劫。若是那奎牛發展壯大,截教必可光復。」李老君道。
「那又如何?」通天教主冷笑,現在人教和闡教不僅根基還在,甚至教派還算得上強大,而同屬三清一脈的截教卻只有一個萌芽,這算得了什麼?
李老君又道:「你只知道奎牛的事,卻不知道你還有一名弟子,也在爭取光復截教。此人道行非常精深,不弱於三身如來多少,而且此人野心勃勃、膽大心細、所謀甚深,甚至盜取了太平道經加以修改,打算以此為根基,奪取闡教氣數。此人也是有光復截教的可能的,和那奎牛互成犄角,如今更是從西牛賀州悄悄而來,駐紮在北邙山深處。算上此人,你截教已出現了兩處活眼,而你還想要身懷大氣運的白龍敖信作為活眼,只怕不管是我們,還是西方兩聖,都是不會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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