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9-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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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我左手腕上的黑色印跡上面又湧起了一層淡淡的金屬光澤。我知道，碗中的酒此時已經變成了淡而無味的白水。
我仰脖喝掉碗中的酒，不，應該是碗中的水更恰當。然後我把空碗放到了酒桌上。在我喝掉碗中白水的同時，另個兩個人也和中年人一起喝掉了碗中的白酒。讓一個普通的人一口喝掉六兩白酒也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如是放在一個喝酒的高手身上，那就只能算做小菜一碟了。
因此，看到三個人把酒喝掉，我並沒有絲毫的吃驚。雖然我知道他們三個人此時正在吃驚的望著我。
我對身邊的服務員小姐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服務員小姐，請再給我們上四瓶白酒。」
看到服務員小姐把四瓶白酒擺到我和三個人面前，我說道：「俗話說，來而無往非禮也，剛才三位敬了我三杯酒，現在，我就再回敬三位三杯，不過，我這個人敬酒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別人喜歡一杯一杯的敬，我卻喜歡一瓶一瓶的敬。因為我總覺得用杯喝酒有點兒婆婆媽媽的，根本就不像一個爺們！」
中年人聽我說到這裡，臉皮一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你，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我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我對服務員小姐說道：「小姐，請把酒打開，再幫我把酒倒進每一個人面前的空碗中。」
等服務員小姐做完這一切，我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說道：「來，我先敬三位第一杯！」
我的話音才落，中年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說道：「可笑啊，可笑啊，真是可笑……」
我望著他，不解的問道：「你笑什麼？」
中年人笑道：「我當然是笑你了。」
我說道：「你笑我什麼？」
中年人說道：「我笑你剛才還說不喜歡用杯敬酒，說是用杯敬酒有些婆婆媽媽的，可是輪到你喝酒了，怎麼卻又變得婆婆媽媽了呢？」
我說道：「我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中年人說道：「你說你沒有婆婆媽媽，那我問你，剛才我們分別敬了你幾杯酒？」
我說道：「三杯。」
中年人說道：「那按規矩，你應該回敬我們每個人三瓶是不是？」
我說道：「是的。我這不是正要要敬你們第一瓶酒嗎？」
中年人說道：「大哥，我雖然不聰明，但是我也知道按你的敬酒方法，你應該分別和我們每個人喝三瓶酒，這樣三個人就是九瓶酒，而你又說你不喜歡婆婆媽媽的喝酒，所以，你如果非要敬的話，就要自己先喝掉九瓶酒！」
中年人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譏笑，接著說道：「所以，如果你真的是一個爺們的話，你就先喝掉九瓶酒。如果喝掉了九瓶酒，我們就喝掉三瓶酒！」
我一下子怔住了。我沒想到中年人會提出這個要求，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個時候提出的這個要求並沒有什麼不對。至少他這樣做，並沒有破壞任何規矩。
但是問題，我能一口氣喝掉九瓶酒嗎？據我所知，九瓶酒已經是一些國家特級陪酒員的酒量極限了。就算我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但是讓我一口氣喝進九瓶水，無疑也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看到我沉默不語，中年人一聲冷笑，說道：「如果不能喝的話，就不要說大話。酒桌上什麼樣的人都缺，就是不缺說大話的人。還說敬酒不喜歡用杯，就喜歡用瓶，你怎麼不乾脆說用酒桶呢？」
我說道：「如果我一口氣喝掉九瓶酒，你們卻喝不掉三瓶酒怎麼辦？」
「怎麼辦？你以為你可以嚇住我嗎？如果你喝掉九瓶酒的話，我們卻喝不掉三瓶酒，你他媽的就讓人捏著我的鼻子往裡灌。不過，我勸你還是先考慮一下你的九瓶酒從哪裡灌更合適吧。」中年人冷笑著說道，看得出，他絕不相信我能一口氣喝掉九瓶白酒。
我微微一笑，回身對鎮關西說道：「上九瓶酒。」
鎮關西說道：「強哥，要不然，我看就算了，這樣喝，會出事的。」
我笑道：「你怕他們出事？」
鎮關西認真的說道：「不，我怕你出事。」
我看了一眼左手腕上黑色的印跡，說道：「我沒事！」
服務員又拿來了一特大號的腕，我讓服務員把九瓶酒倒在碗裡，說道：「我今天就給你們展示一下已經失傳多年的喝酒絕技——牛飲。」
鎮關西說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世界上還有這種絕技。」
我笑道：「所以你不是喝酒的高手呢？」
我嘴上說著，端起酒碗，大口喝了起來。
我邊喝邊用眼角的餘光去看我面前的三個人。只見他們三個人先是臉上掛著嘲笑，緊接著，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最後則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吃驚。
我承認，無論誰看到我『牛飲』這一幕都會吃驚的，換成是我，也一樣會吃驚的。
我把空酒碗放到酒桌上，淡淡一笑，說道：「三位請吧！」
中年人的臉上忽然露出畏懼之的神色。看著我的臉說道：「我……」
我笑了，說道：「怎麼，難道還要我捏著你的鼻子灌嗎？」
中年人忽然咬咬了牙，說道：「媽的，我喝……喝死了也要喝！」
然而喝過酒的人都知道，當酒喝到極限的時候，就算你真的想喝死自己，只怕也很難再嚥下一口酒的。
這三個人初時還以把碗中的酒喝進去一點，可是喝到一半的時候，便再也喝不進去了。有兩個人更是一頭載到在地，乾脆不起來了。
我走到那兩個人身前，把他們從地上提起來。讓他們和中年人一樣趴在酒桌上，然後我抓起酒腕，倒進他們的脖子裡。做完這一切，這三個人便像死狗一樣很聽話的鑽進了桌子底下。
我看著鎮關西說道：「怎麼樣，還算滿意嗎？」
鎮關西說道：「強哥，你今天做得太*了，我平時喝酒沒少受這幾個人氣，他們仗著有酒量就欺負我，你今天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啊。強哥，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怎麼會喝這麼多酒呢？」
我笑了，說道：「我喝得不是酒？」
鎮關西說道：「你喝得不是酒，那是什麼？」
我說道：「你說呢？」
鎮關西眼睛一亮，忽然說出一句很雷人的話來：「強哥，我知道了，你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寂寞，我靠！
三天之後，紅中從省城回來了。
「怎麼樣？都打探到什麼消息了？」我問紅中。
紅中說道：「文哥那邊到沒有什麼特別的動向，而且也沒有對我引起什麼懷疑。不過幸福醫院卻出了大事了。」
我問道：「是不是楊院長做假帳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紅中說道：「是啊，強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心中一陣苦笑，沒想老實巴交的楊院長最後還是被我連累了。
「楊院長現在每天都被叫到衛生局問話，據說他近斯還很可能被公訴，如果他做假賬的罪名真的成立的話，他的後半生就都得在監獄裡渡過了。」紅中接著說道。
我說道：「紅中，你現在辦一個出國的手續要用多長時間？」
紅中說道：「我認識的一個哥們就專門給別人辦出國，如果快一點兒的話，三天應該可以把所有手續拿下來。」紅中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著我問道：「強哥，你想要出國嗎？」
我說道：「我出什麼國，我想要你把楊院長辦出去。」
看到紅中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我接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沒有我，楊院長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兒。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紅中說道：「強哥的意思是在檢查院沒有對楊院長提起公訴之前，把他送出國。」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在現在來說，是最好的一個辦法了。只能讓楊院長先出去躲一陣子，等我回到省城再說。」
紅中說道：「好的，我馬上就回省城安排。」
我說道：「錢的方面你先花著，等我回到省城再給你。」
紅中說道：「強哥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我們還分什麼彼此。」
我的心裡一陣感動，伸手拍了拍紅中的肩頭，說道：「好兄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紅中說道：「強哥，你和我還客氣什麼！」
我說道：「其實楊院長一走，我最擔心的就是歐陽紅。我現在不在醫院，局裡暫時很可能要讓莊大偉來主持工作，莊大偉和我的過節你也是知道的，他一定會找歐陽紅的麻煩的。」
紅中說道：「那怎麼辦，要不然我也把歐陽紅辦出國？」
我笑著說道：「那不是太便宜莊大偉了嗎，我好容易打下來的江山怎麼會拱手送人呢？」
紅中看到我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氣，說道：「強哥，我明白了，我回去就找人先把莊大偉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