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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集 第五章 出兵 文 / 夜採花

    更新時間:2010-05-18

    沉吟了半晌,希頓面容冷峻,但心中卻是猶疑不定,這火龍果領地軍居然放棄先鋒卻奔漢斯領地而去,難道李青真捨得損失這先鋒?

    這其中肯定有蹊蹺,希頓心中猶如墜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格外難受,但這件事卻又非同小可,漢斯領地的重要性,每個部下都很清楚,一旦真得火龍果領地軍兵臨關下,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大人,不能在耽擱了,請您趕快下命令吧,只要能保住漢斯領地,一切都可以慢慢來。如果領地被破,誰也會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的!」科維奇在旁邊也冷靜地說道。

    目前,在領地內還有一股相當大的力量,如果遭受一方進攻,漢斯領地絕對有能力抵擋,但是遭受兩方進攻……

    這李青素來狡詐多謀,他這樣大張旗鼓的直奔漢斯領地,也很難說會不會是一個吸引自己軍隊出擊的一個陰謀。

    北上增援,萬一中了李青詭計,恐怕自己的任務就會難以完成;但坐視不管,漢斯領地一旦失守,後果那也很嚴重。

    「大人,您還在等什麼?若是你覺得不太穩妥,哪怕您分一半兵力前去增援也行啊,只要確保了漢斯領地安全,到時候再讓他們回也行啊。」科維奇再次忍不住催促道。

    李青站在遠處高地的樹林中,冷冷的注視著已經能夠看到捲起煙塵的敵軍,這個希頓還真夠謹慎啊,雖然接到了急報,卻愣是不肯出兵增援,若不是克林領地的配合佯動,恐怕還真難以逼出對方來。

    「大人,敵軍出動了三千,已經距離這裡不足十里了。」一臉躍躍欲試神情的塔爾緊跟在李青身後,興奮得話語都有些變調。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不就是一場伏擊戰嗎?值得你興奮成這樣嗎?」似想要調節一下氣氛,李青滿不在乎地說道。

    「嘿嘿,大人,您可知道,為了盼這一仗,我可準備了好幾天了!」塔爾興奮地揮舞著手中兩個巨錘。

    「哼,一天就想著打仗,毫無價值的戰爭誰會打?戰爭只是為了爭取更大的利益而打,時機不成熟,何來仗可打?荒謬!」李青搖搖頭,他也不想再多做解釋,一語帶過,便又把目光投向了越來越近的敵軍。

    處於行軍狀態的漢斯領地軍隊如同一條烏黑的長龍迅速的向著自己一方埋伏的方向游了過來。

    之所以選擇這裡,李青預先也作了充分考證,這裡地形適中,說實話並不是埋伏的好所在,但他也知道對手謹慎保守,即使出兵也會選擇一條難以埋伏的道路防止襲擊,而這條大路恰恰具備了這些條件。

    開闊的地形,使得對方的探路斥候能夠輕易的發現埋伏的敵人,要想在這裡搞奇襲純屬妄想,所以李青也一早就放棄了奇襲想法,他料定對方為了趕時間,肯定會以輕裝步騎為主,所以也就早作好了各種準備。

    「大人,敵人已經進入了包圍圈,根其中輕步兵兩千人,輕騎兵一千人左右,輕騎兵居於前方。」塔爾準備地傳遞了消息。

    「唔,看來希頓還是不敢冒丟掉漢斯領地的風險啊,居然拿出一半的兵力來增援,呵呵,正合我意。」聽完情報報告,李青虎目放光,興奮的以拳擊掌,忍不住在原地打了兩個圈,「很好,命令兩側的黑熊戰士騎兵準備!」

    嗚嗚的衝鋒號突然在曠野裡吹響,淒厲的號角聲在田野裡蕩漾,緊接著一陣陣猶如半天裡的陰雷滾動般的聲音在兩翼的地平線上隱隱響起。

    當那古怪的衝鋒號聲在曠野裡響起那一起的一刻,身為這次指揮官的科維奇的臉膛在一剎那間變得異常蒼白,嘴唇神經質的微微抖索,緊緊一勒馬韁,來不及多作言語,從胸腔裡擠出猶如地獄裡發出的叫聲:「第一二千大隊向左右完成防禦戰鬥準備,第一騎兵向前組織防禦!」

    有些絕望的科維奇已經可以想像得到這所謂的火龍果領地軍進軍漢斯領地是一個多麼拙劣的圈套,甚至連希頓似乎以看出了這個圈套的明顯,但圈套中的誘餌卻是以漢斯領地的安全,讓包括希頓總管和自己也無從選擇,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雖然很快就作出了正確反應,但科維奇並不認為這能夠為已經陷入重圍的部下帶來多少安全,對方敢在這裡設伏,自然也作了完全之策。

    他在佈置防禦的同時也在心中默默為自己這支軍隊祈禱,希望情形不要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糟糕,但從兩邊雷動的蹄聲逐漸逼近,完全粉碎了他的幻想。

    來不及多想,科維奇蒼白的臉頰紅潮頓湧,大吼一聲:「把所有車全都推到兩側,步兵收縮,組成雙倍防線,弓箭集中列隊準備!」

    就在科維奇下達命令時,黑壓壓的一排排黑熊戰士騎兵每一次跳躍奔騰似乎都讓大地為之顫抖,馬蹄翻飛間,捲起無數泥浪,戰馬粗重的鼻息和噴啼聲集合在一起宛如一頭兇猛的巨獸在作最後的衝刺,平推的長槍蕩起陣陣黑雲,排山倒海的氣勢如同來之天際深處的海雨天風,轟隆隆的以無可阻擋之勢狂飆而來。

    雖然命運已經注定,但身為軍人,輕甲薄盔的步兵只是輕輕起了一陣波瀾,很快就穩定下來,踏著堅定的步伐,緩緩向前推進,圓盾重戰刀慢慢舉起,但是卻又顯得不足為道了。

    猶如一道瘋狂的巨浪重重的擊打在一道沙牆上,任憑沙牆如何厚實,但在巨浪的衝擊下,頓時散裂開來,勇氣並不能完全實力,尤其是在這等兩軍對壘你死我活的短兵相接戰中,兵種的天生相剋立即讓防守一方付出了慘重代價卻依然不能阻擋對方的趁勢突進。

    短小的兵刃與高頭馬長槍結合相對抗更是顯得那麼軟弱無助,雖然防禦士兵也是拚死力搏,但卻根本無濟於事。

    從兩翼斜劈過來的兩支黑熊戰士騎兵猶如兩把鋒利無比的寶劍狠狠的劈在還未集結成最佳防禦陣型的行軍隊伍上。

    頓時講這條長龍斬砍為數節,首尾不能兼顧,撕開防禦線的黑熊戰士騎兵們更是如魚得水,一個個戰鬥小隊突入盔甲單薄的步兵陣型中,立即掀起沖天的血浪。

    當幾名負責協調指揮的步兵小對隊長倒在著專門負責格殺的戰鬥黑熊小隊戰刀下後,漢斯領地大軍的陣型徹底混亂了。

    失去了主心骨的漢斯領地步兵只能茫然無助的各自為政,散亂無序的單兵抵抗面對瘋狂衝擊的黑熊騎兵更顯得強弱懸殊,整個戰場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

    當從兩面隨後夾擊而來的步兵隊伍形成合圍局面後,這場戰事已無任何懸念可言,戰局結束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科維奇已經沒有了任何苟且偷生的想法,原本寄希望於輕騎兵隊能夠突出重圍為自己大隊保存一些有生力量。

    但他也知道火龍果領地軍敢於選擇在這樣開闊的地形布設埋伏,肯定有完全準備,當他看到前方黑壓壓的古羅人步兵排列成整齊的步伐穩步推進而來時,他完全絕望了!

    身材高大的古羅人被厚實的盔甲遮蓋得嚴嚴實實,平推的長槍槍足足有兩米之長,前後兩排長槍形成一個一前一後,交錯攻擊層面,即便時僥倖躲過第一層刺殺,也難脫第二浪的補刺。

    科維奇微微帶住戰馬韁,輕輕歎了一口氣,回首望去,後方雜亂的戰場已經逐漸平靜下來,顯示出自己兩千步兵的命運已經敲定,也只剩下自己手中這一千輕騎兵了。

    面對如此強勢的敵人,已經沒有任何機會,若是奮力一搏,恐怕只能使手下這幫兒郎們白白送命,徒增傷亡,對戰局也無任何作用,科維奇咬了咬嘴唇,揮手示意騎兵列陣待命,扳鞍下馬,招手示意自己的副手跟隨自己。

    「大人,這樣萬萬不行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仇我們一定可以報回來的!」惶然無措的科爾連連大叫道。

    「我意已絕,你毋須多言,此次戰鬥的慘敗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承擔責任,我不想丟墜了我們漢斯領地的尊嚴,你就按我說的去辦,相信對方能夠給予我們公正的對待!」擺擺手,科維奇臉上平靜得如同什麼也未發生過。

    「怎麼回事?」遠遠望見對方列陣卻又沒有任何進攻架勢,塔爾暗自疑惑,但邁著整齊步伐緩步推進的隊伍卻半步也未停止,直到對方陣營中衝出一騎直奔自己陣營而來,塔爾這才略略猜測到對方的來意。

    當來使說明來意後,塔爾不敢怠慢,一面滿口答應接受對方的投降,並要對方主將前來商談受降事宜,一面立即飛報李青。

    望著眼前列成整齊隊伍的漢斯領地士兵,雖然交出了自己的武器和戰馬,但那股子雖降但不屈的氣勢卻依然絲毫未褪,李青暗自點頭,偏身下馬上前兩步,望著陣前一臉莊嚴肅穆的請降主將,「你是大隊長?」

    「不,我是代理隊長卡爾,隊長是科維奇大人!」科爾臉上閃過一絲悲痛之色,但仍然保持著鎮靜。

    「哦?那你們的隊長科維奇呢?」李青已經隱隱感覺到什麼,暗暗歎了一口氣,採取這種方式,在人戰爭中還是比較少的。

    「他在這裡!」科爾微微側身,隨著手指望去,漢斯領地士兵閃開一道裂縫,一具擔架上躺著一名面容安詳的人,軍裝整齊,只是頸部一道血意殷然的暗紅傷痕清晰可見。

    李青臉色一下變得鄭重起來,邁步走近,默默站在擔架旁,一種莫名的感觸在胸間蕩漾,凝視著擔架上的科維奇,對方臉上沒有半絲遺憾不甘,大概是早已看透了作為一個人將領的宿命,也許正應了一句古詩: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吹;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李青後退一步,動作緩慢但堅定的向擔架上的科維奇行了一個濃重禮,洛長長吁了一口氣才道:「他是一名真正的戰士,值得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尊敬。好了,我保證,你們也會得到公正的對待。」

    隨著李青寬厚的背影消失在漢斯領地陣營中,士兵們驕傲不屈的神色這才一下子崩塌下來,唏噓聲夾雜著淚水悄然落地。

    就在李青在西線取得大捷的時候,雷佛,羅華約也在進入了最為艱苦的時候。

    「羅華約,這次咱們火龍果領地也算是碰上了真正對手,這次領隊的應該是漢斯領地三大戰將之一——曼哈頓,嘿,這時候這個傢伙大概也在牙疼吧!」雷佛對人黑熊的強悍戰鬥力以及寧死不退的頑強風格也是讚歎不已,強大無比的漢斯領地黑甲騎兵此次遇到了他們有史以來的最強大的敵手。

    「唔,漢斯領地的騎兵才真正稱得上騎兵,以前遭遇的那些騎兵只配給他們提鞋!」提及對方的重狀騎兵,素來不輕易說褒揚之詞的羅華約也忍不住交口稱讚。

    漢斯領地士兵無論在士兵裝備、戰鬥紀律、單兵素質還是訓練程度、戰鬥經驗和整體氣勢上都高了其他中小領地,甚至包括馬克,紅巖領地不止一個檔次,這才是真正的黑甲騎兵。

    衝鋒陣型發動起來,那股排山倒海無堅不摧所向披靡的氣勢足以讓任何防禦線崩潰,但他們卻遇上了火龍果領地費盡無數心血親手訓練出來的二級強化黑熊步兵,有火龍果領地第一精銳之稱的步兵!

    矛與盾之間的碰撞濺起無數絢麗的火花,這是一場沒有勝負的對決,矛固然折斷許多,盾也破裂不少。

    每一次衝鋒與阻擋,兵刃與兵刃的交鋒,士兵與士兵的對抗,那驚心動魄慘烈無比的場景讓即使回到帳中的雷佛回想起來依然感到熱血沸騰。

    「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良的鐵騎,漢斯領地黑甲鐵騎名不虛傳啊,不過咱們表現也讓漢斯領地大吃一驚吧。」羅華約也被雷佛的情緒影響了,見識過這兩支軍隊的的強強對話,自傲的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邊的戰鬥力還是要稍遜一籌。

    「唉,可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我們改採取什麼辦法來應對呢?」雷佛很快就從沉湎中回過神來,擺在面前的防禦工具給問題已經成了當務之急,若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整個部隊的崩潰也是遲早之事。

    先前能利用的東西,都被對方給焚燒了,再接下來,那可要**裸地和對方進行交戰了。

    若是後撤,面對敵人的騎兵追擊,恐怕也會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也不知李青大人戰局進行得怎麼樣,可是就目前形勢來看,無論那邊戰局如何,似乎都難以影響到這邊自己一方的命運了。

    羅華約也一樣在為這個問題苦惱,守,固然有利於自己一方,但防禦工具問題卻讓自己一方難以為繼;退,卻又有極大風險,面對強大的敵手追擊,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委實難以抉擇。

    「算了,咱們也別那麼悲觀,現在我們的防禦工具給問題是很麻煩,但我們據守此處,憑借地勢,漢斯領地的騎兵始終無法取得最佳優勢,而我們的步兵也讓他們吃盡了苦頭,相信他們的將領也一樣頭疼,怎麼打破現在的僵局並非只困擾我們單方面,漢斯領地一樣也在想辦法。只是現在李青大人那邊的情況我們尚不清楚,究竟戰局進展得如何對我們這邊該採取什麼措施手段至關重要,看樣子還得等兩三天才能有消息傳來。」雷佛振作了一下精神,不得不打氣道。

    「呵呵,若是李青大人在西線能夠有所突破,咱們就是在這兒死守也值得,只是千萬別讓咱們在這裡守尚一個月,那可就真的要把咱們給困死在這裡了。」羅華約也半開玩笑的附和,希望能夠緩和一下有些陰鬱的氣氛。

    「嗯,我在想,李青大人只要能在那邊把漢斯領地軍打垮,咱們這邊的圍也遲早可解,兒郎們縱使在付出多大的代價也願意。」

    「唔,咱們的損失、固然不小,但漢斯領地也一樣受創甚深,嘿嘿,戰爭,就要付出代價,漢斯領地若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就把咱們拿下,那他們可就大錯特錯了,世上也沒有那等好事!」雷佛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異常肅穆,一股無比自信的氣勢從他身上緩緩湧出。

    當然,在另外一邊,得到消息得希頓手中的水杯匡啷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

    「情況已經確認了嗎?」嘶啞的聲音與方才語氣中信心十足的腔調判若兩人,希頓良久才緩緩抬起頭來問道。

    「大人,已經確認了。僥倖得脫的士兵所陳述的情況基本一致,沒有多大出入,我們援救領地的三千精銳,全軍覆沒,科維奇大隊長自殺!」回報的士兵低垂著頭,聲音低沉。

    「全軍覆沒?斯坦,好狡猾!」希頓似在自言自語,又像似在說給被人聽,長長喘了一口粗氣。

    此刻,他心中的只有緊張和煩悶,該怎麼辦?可以想像得到,火龍果領地大軍要麼馬上撲下來圍殲自己這剩下的幾千部屬,要麼就會繼續北上一舉拿下漢斯領地,這兩種結果都是自己不願見到的,可現在自己已經自身難保,還能怎麼樣呢?

    眼下,自己也只有盡最大努力來保存剩下這幾千有生力量了,所以他斷然地下達了命令:「立刻回漢斯領地,另外傳令給曼哈頓,讓其迅速撤回漢斯領地!「

    嗚嗚衝鋒號再次吹響,這是收兵回營的號聲,曼哈頓站在高處默默的注視著前線,夕陽下沉,淡淡的陽光籠罩著整個戰場,預示著血腥的一天即將結束。

    又是一天過去,又是無功而返,已經在這裡逗留了一周時間了,這幫傢伙還真夠頑強啊,居然能夠頂得住自己的黑甲騎兵的反覆衝擊而不潰散,而且還給自己的鐵騎騎兵造成相當大的損失。

    想到這兒,曼哈頓心中不由得微微發疼,這些可都是漢斯領地最精銳的騎兵啊,每培訓成功一名,都需要花費多少心血。

    曼哈頓微微蹙其眉頭,一雙深邃的眼睛目光流動,卻無半言只語,這批火龍果領地人黑熊怎麼會這麼厲害,強大如自己手下的鐵騎也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

    不過戰爭的藝術在於最後的結局勝負歸屬,無論他們如何、勇猛頑強,卻始終屬於防守一方,防守就意味著被動,最好的防守是進攻。

    他們現在雖然倚仗地利和步兵的優勢頂住了自己的進攻,但掌握著主動性的自己一方可以憑藉著騎兵優勢迫使對方龜縮在營中固守無法後撤逃離,這勝負高下早已可斷,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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