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催人老,一轉眼又是兩個春秋輪迴過去。
拉什塔干星,諾瀾家族內。
「不行!你耍賴!氣死我啦。」
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孩兒氣呼呼的瞪著諾瀾殺戮。
「表哥你耍賴!竟然出手偷襲我,這次不算,我明明應該支撐過二十招的!」
再看那諾瀾殺戮,又換上了一身素白色長袍,手中羽扇輕搖,活脫脫一個翩翩少年。
「表妹,這人心險惡,表哥我只是交給你要提防別人的不良用心罷了。你何必如此氣惱。
最不濟下次我先讓你三招好了。」
諾瀾殺戮笑吟吟的,自打晴兒被韓銘殺死之後,他的心思便放在眼前這個俊俏的表妹諾瀾靈的身上了。
「不行,我不依!」諾瀾靈喋喋不休,依依不饒。
「唉,那好吧,不如把那玩物找來給你出出氣?」
「嗯……嘻嘻,好呀。」
諾瀾殺戮點點頭:「來呀,把那玩物牽過來。」
不多時,幾個下人拖著一條鐵鏈而來,這鐵鏈的盡頭捆著一個四腳著地的「東西」。隱隱約約看上去好像是個人。
只是這人的雙腿膝蓋被敲碎,手臂也被打斷,只能跪趴著前進。
長長的頭髮骯髒散亂一地,抬起頭來幾乎辨認不出真實的容貌了。這人,便是被諾瀾震天給擒回來的韓銘。
整整兩年的時間過去,這兩年諾瀾家族幾乎人人都曾經折磨過韓銘,在他們眼裡,這只是一個玩物罷了。
稍稍有人心氣不順,邊去後山的山洞裡找到玩物,發洩自己的不滿。
這是,諾瀾靈不依不饒,諾瀾殺戮只好將玩物又找了過來。
「啪!!」
諾瀾靈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將玩物打翻在地,接著便開始一通亂踹。
雖然這一巴掌是打在玩物身上,可諾瀾殺戮的眉角卻抽搐了一下,剛剛那諾瀾靈顯然是將對他的怒火發洩到玩物身上的,這一巴掌就如同打在他臉上一樣。
諾瀾殺戮也是心中憤怒,卻捨不得去責怪自己的漂亮表妹,待諾瀾靈打了半天洩了憤,也上去對玩物拳打腳踢,邊打,邊不斷的咒罵。
「該死的雜碎!畜生!真是經打,都兩年了居然還苟延殘喘!!」
面對當初將他追殺的狼狽逃竄的韓銘,諾瀾殺戮再面對韓銘,臉上早也已經沒有了恐懼。
只是當初自己被韓銘追殺的狼狽模樣還依然記在心頭。他強忍著沒有殺了韓銘,而是將其全身上下所有的重要部位用鐵鏈穿透,像是煉製傀儡一樣的方式困住韓銘。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韓銘低著頭,看不清楚是什麼模樣。
「怎麼?你是不是不服?是不是還不服!!」
諾瀾殺戮淡淡的,每問一句,便抽韓銘一個嘴巴。
正打著,門外房門打開,一個妖嬈的中年美婦在眾下人的簇擁下推門而入。
此人便是諾瀾殺戮的母親,諾瀾震天的結髮妻子,隨了夫姓的諾瀾榮嫣。
「母親?」
諾瀾殺戮微微一愣,頓時停下了手中動作,恭恭敬敬的站著。諾瀾靈也忙端正自己的態度。
不管怎麼說,這諾瀾榮嫣可是諾瀾家族的二號人物,是自己的表姑,同時以後也會是自己的母親。
「戮兒,做什麼呢?」諾瀾榮嫣身著華麗的服飾,儀表雍容華貴。
說著,微微皺眉,用一塊白色錦帕輕輕掩住了鼻子:「什麼味道這麼刺鼻。」
眼神卻看向在地上的韓銘。
此時韓銘全身上下骯髒的厲害,平日裡被囚禁在後山的山洞,那裡陰冷潮濕,常年不見陽光,身上的味道自然不會好聞。
一個侍衛快步上前,抓住韓銘的鐵鏈將其拖出門外,一腳踹飛出去。
「帶回後山。」
「是。」
有兩名侍衛抓著鐵鏈,將韓銘重新帶走。
「母親大人,您怎麼專程過來了?有什麼吩咐直接傳喚孩兒便是。」諾瀾殺戮恭恭敬敬的問。
諾瀾榮嫣微微皺眉,似乎仍舊是對此地的難聞味道感到不滿:「去把那東西的一條腿砍了,拿去後院給花兒施肥。」
「是。」
一個侍衛聽令,抽出腰中佩刀朝後山去了。
「是這樣,一年後滄瀾星,滄海派的玄機老祖要廣納門徒,我和你父親準備讓你離開家族,去滄海派投名師,拜在玄機老祖門下。」
前些年諾瀾殺戮險些被韓銘給殺了,雖然韓銘已經被抓起來,幾乎玩弄成了廢物,但終究諾瀾殺戮的弱點也暴漏出來。
這個在父母呵護下長大的孩子,身具真我大境的實力,卻始終不如一些有眾多生死經歷的敵人來的更靈活。難免被人暗算了。
而且,這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滄海派乃是南部星域第一大門派,若是自己的兒子諾瀾殺戮能夠得到玄機老祖的賞識,日後諾瀾家族的地位又可上升幾個檔次。
諾瀾殺戮聞言大喜,他自然明白這對自己意味著什麼:「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諾瀾榮嫣慈祥的撫摸著自己兒子的頭髮:「傻孩子,這件事還沒定下來。想要進入滄海派的人實在太多了。
甚至有其他星域的傑出才俊轉成趕過來,競爭力可大的很。
這次我和你父親就是要專門去一趟滄瀾星拜會玄機老祖,為你爭取一個名額。」
諾瀾殺戮大喜:「多謝父親母親的恩典!」
諾瀾榮嫣搖了搖頭:「你呀,就是長不大,永遠讓父母擔心。」
「嘿嘿。」
諾瀾殺戮笑呵呵的撓了撓頭。
「好了,你出來,我有私事跟你商量。」
「是。」
屋裡留下諾瀾靈,那諾瀾殺戮和諾瀾榮嫣母子走出房外。
院落裡的紅花樹已經開了花,這種紅花樹十分的珍貴,一般的大戶人家即便是花錢也買不到一顆樹苗。
最大的特點是,這種紅花開花之後,那花瓣會如同清脆的玻璃一般,隨著微風吹拂,花瓣互相摩擦相撞,發出叮叮,叮叮的響聲,尤其這種紅花每一朵花瓣的形狀都不相同,所碰撞出來的聲音也是不同。
每次有風吹過,便如同風中奏響的樂篇,動聽悅耳。
叮鈴鈴……叮鈴鈴……
紅花樹又響了起來。
諾瀾榮嫣微微閉著雙目,享受著這春風的吹拂和悅耳的樂曲,久久沒有說話。
「母親您喜歡嗎?若是喜歡,我把這紅花樹送到您的院子裡栽種。」
諾瀾殺戮討好的說。這紅花樹,乃是諾瀾殺戮五百歲生日的時候,他父親諾瀾震天送他的生日禮物。這諾大的諾瀾家族也只此一棵而已。
諾瀾榮嫣並未直接回答諾瀾殺戮的話,而是蓮步輕移,那婦人的豐盈體態顯得無比曼妙,輕輕抬手,在樹上摘下一朵紅色的小花,用兩根手指頭捻著緩緩轉動,晶瑩剔透的花瓣在陽光下散發出五彩的光芒,煞是好看。
「自從晴兒丫頭死後,你的心思就一直放在靈兒丫頭身上。我說的沒錯吧。」
諾瀾殺戮也不避諱,男大當婚,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當下便點頭道:「是!」
「可這靈兒丫頭卻如同一頭沒有馴服的野貓,野性十足,不似晴兒丫頭那般溫婉,我怕你降不住她,反而處處被她牽絆。」
聽到這裡,諾瀾殺戮的臉微微紅了一下,諾瀾榮嫣說的沒錯,諾瀾殺戮就是降不住這表妹,始終是被牽著鼻子走。奈何他又不忍心放棄這麼好的姑娘。
在沒有與晴兒私定終身之前,這諾瀾殺戮便一心喜歡諾瀾靈,只是諾瀾靈似乎對諾瀾殺戮也沒什麼好感。
知道晴兒死後,諾瀾殺戮一心追求諾瀾靈,幾年的不懈努力才最終得到認可,只是到了今天,連手都還沒有牽過一次。
「男兒志在四方,怎能為兒女情長牽絆。連一個小小的丫頭都對付不了,以後如何成就一番偉業。
明天是春節了,晚上我和你父親就要離開這裡前往滄瀾星,做母親的也不忍看你如此荒廢,乾脆再幫你一次。」
春節,也並非是中國的那種春節,而是春天頭一天的盛大節日,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太多的含義。
「真的!?」諾瀾殺戮驚喜過往。
諾瀾榮嫣淡淡的點了點頭:「那諾瀾靈如此驕縱,無非是因為他父母實力夠強。他父親是我的表兄,實力有小神中境。
而她母親那個賤人也生的極美,大賤人生了一個小賤人,各個甚是清高。
我和你父親商量好了,明天離開之前,將諾瀾靈的雙親就給斬殺了。」
「啊?」
諾瀾殺戮吃了一驚,這諾瀾靈的父親怎麼說,也是母親的表兄,兩人自小一起長大,當真下得去手嗎?
諾瀾榮嫣歎了口氣:「這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可知道,我與你父親為你操了多少的心。
我們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將來你若是難成大事,如何面對我們。」
諾瀾殺戮臉上通紅,忙羞愧的低下頭去:「母親大人教訓的是。」
春風裡,紅花下,陣陣花香瀰漫,如此美妙的場景,屬下兩個長得煞是好看的人兒,說出的話卻與這場景格格不入。
美妙的風景裡,卻在淡淡的商量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
第二天,拉什塔干星球上,家家戶戶張燈結綵,門前都掛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
這一天,大家都放下了手裡的忙活,一個個扛著小巧的鋤頭在門前種花,這是一種風俗傳統。
當春天即將過去,在花兒最後一輪競相開放的時候,則會舉辦賽花會,大家都來一起評選誰家的花兒開的最美,最好看。頭魁人家的兒女,男的可以任意指明一個女子做自己的妻子。
女的則可以任意指明一個優秀的青年做自己的丈夫。
整顆星期都瀰漫在花的海洋裡,人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思春的少男少女更是為了能夠奪得頭魁而四處尋覓,去尋那最美的花種。
諾瀾家族也不例外,無數的青年男女蜂擁走出家門,去田野裡,去花店裡,搜尋自己中意的花朵。
一座白雲繚繞的山峰上,一個身穿素白色長袍的男子蹬著石梯步步而上。
時不時的,還回頭四處打量一番,看上去像是怕被人追蹤。
待到發現沒有異樣之後,連忙低著頭繼續趕路。
走到了山頂,在那雲層深處有一個小小的山洞,洞口則有兩名侍衛把守。
「是諾瀾長龍少爺。」兩名侍衛微微一愣,眼前來人正是諾瀾震天的親弟弟的長子,諾瀾長龍。
此子生就天賦平平,難以像諾瀾殺戮般快速成長為真我大境的高手,雖然比諾瀾殺戮年長三百餘歲,可到今天依然是真我中境中期。
「哦,我是來看看,給那玩物送飯的。」諾瀾長龍淡淡的說。
「是,少爺請進。」
兩名侍衛不疑有他,這兩年來,經常會有家族的後生前來,大多是受了氣,或者心裡不舒服,便找到此處,向山東裡面的玩物大打出手,或是謾罵,或是唾棄,總之都是為了發洩心中不快。
諾瀾長龍點點頭,邁步而入。
剛剛走進山洞,便聞到了一股惡臭的難聞味道,小小的過道當中,不斷有水滴從洞頂滴落,在加下撞碎成一片水花。
陰暗,潮濕,發霉,只有這三個形容詞來描述此地。
順著過道又走了大約一分鐘不到,便來到了一個略顯寬敞的所在。
洞壁上,有八條粗大的鎖鏈,將一個跪趴在地上,完全看不出人形的人穿透了身體,牢牢的鎖著。便是韓銘了。
嚓,嚓,嚓。
踏著潮濕的地面,諾瀾長龍來到韓銘身前五步左右的地方,咬了咬牙:「我又來了。」
韓銘淡淡的低著頭,一語不發。
「你還是不肯教給我嗎?我是誠心求教的。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從一個真我小境的虛人,變成真我中境後期的高手的。
還有你那詭異的技能,快如閃電的身法,到底是如何學來的。
我是誠心求教,這兩年來,我每個月都會來一次,難道你就不為我的誠意而感動嗎?」
韓銘低著頭,發出幾聲陰森森的冷笑。
諾瀾長龍咬了咬牙:「我這次更是帶著很大的誠意來的。只要你願意教給我。我便答應去幫你求情。
讓族中的兄弟姐妹們不來折磨你,怎麼樣,這個條件是不是很誘人?」
韓銘依然報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