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迪克聽到楚巖的話,頓時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楚巖,一臉不解的繼續問道:「我不覺得我有什麼能夠幫上你的地方?」
迪克本能的猜測,楚巖是想要回去屬於他的東西,那一串價值不菲的水晶吊墜,這也是楚巖唯一可能會用到幫忙這樣的字眼的事情,除此之外,迪克猜不到其他的原因。
然而,事實上卻並非如此,楚巖看著迪克充滿了戒備的眼神,臉上不由的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他點點頭,道:「迪克,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沒有要回那串水晶吊墜的意思。」
楚巖很清楚迪克在顧慮什麼,所以也毫不隱瞞的一語道破,在迪克停下腳步之後,楚巖這才繼續補充道:「怎麼,現在有興趣繼續聊下去了?」
楚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迪克自然不會在離開,許多事情都是過猶不及,她雖然牴觸和楚巖坐在一起聊天,但是卻不能夠在這種時候離開。
原因是迪克已經發現了在她所住的酒店門前,除了一開始就站在那裡的那幾個可疑的傢伙之外,這麼幾分鐘的時間裡,似乎有多出了幾個。
不僅如此,後來出現的人似乎與之前就在酒店門口監視的那一群人不是一夥的,按照楚巖之前所提到的事情,現在可是有著一大堆的人馬在找她的。
先不管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迪克必須要和楚巖把該聊的問題都聊完了,畢竟,楚巖對然給她一種難以控制的威脅和壓力,但是,楚巖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敵意,這是她心裡確確實實能夠感受到的。
與其面對一群窮凶極惡想要要她命的傢伙,倒不如和一個身份略顯神秘,但是卻能夠心平氣和坐下來聊天的人聊一聊。
腦海裡快速的翻騰完這些想法之後,迪克點點頭,重新回到楚巖的面前坐下,隨後看著楚巖,臉上的表情也略顯淡定,道:「你剛才說要談談讓我活的更久的事情,說說看,具體是怎麼一個情況?」
迪克雖然號稱是獨行大盜,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是那是她一直都沒有與楚巖這一類的人打交道。
經過這短暫的接觸之後,迪克發現楚巖隨時都掌握著她的行蹤,不然的話,她不會不在迪拜城裡約她,而是跑到這裡來了。
況且,楚巖在幾分鐘之前可是已經算是救了她一次了。
這些情況都是迪克腦海來來回回不斷播放重複的,楚巖也能夠看得出來,迪克現在算是處在一種極度沒有安全感的情況之下。
這種情況之下的迪克,警惕性更高,自我保護的意識更強,同時也更利於楚巖和她之間聊天的氛圍。
所以楚巖倒是沒有說太多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回答迪克的問題:「迪克,我之前就說的很清楚了,有太多人想要你的命,而且,既然我能夠找到這裡來,其他人也一樣會找過來,不對,或者說是其他人已經找過來了,不是嗎?」
楚巖說話間的眼神一直在看著對面的酒店,迪克不用回頭,也清楚酒店門口的情況,她點點頭,接下了楚巖的話茬,道:「是,的確是如此,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他們找不到我的,我是迪克。」
迪克對自己的易容術很有信心,所以她一再的強調這一點,楚巖對於她的信心也只是淡淡一笑,並未打擊,只不過話題一換,直接問了迪克另外一個問題:「你的易容術的確是不錯,不過,你真的有信心能夠瞞過所有找你的人嗎?如果有人掌握了與我一樣的分辨之術,你就是變化再多,恐怕也萬變難離其宗。」
楚巖的話說的有些高深,並非是每一個外國人都能夠聽得懂楚巖這一句萬變難離其宗的含義,不過迪克可是聽到了楚巖之前所講的那一句話。
她一直都想要知道楚巖到底是怎麼分辨她的身份的,這一點對她來說可是致命的威脅。
不過迪克心裡更清楚的事情是楚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這一點她心知肚明,所以面對楚巖的追問,迪克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片刻之後,這才抬起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道:「你有什麼建議?」
迪克這一句問話出口,已經直接道明瞭自己的態度,她經過了慎重的思考之後,發現自己需要放低一些姿態,一味的抵抗和拒絕,並不能帶給自己任何幫助,她至少要在楚巖這裡得到一些建議才行。
楚巖聽到這句話,頓時點點頭,滿臉笑意,道:「迪克,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的敵人,這也是你能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所以你的腦海裡,不要總是把我放在你的對立面上,即便是你拿了我的東西,我還是不會把你當成敵人的,至少,你在紅酒裡面,下的不是毒藥,這一點,我十分的感激。」
迪克即便是放低了自己的態度,但是,話語之間的語調和態度還是讓楚巖多少有些不爽,因為她一直都把楚巖當成了她的頭號敵人,這種情況可是楚巖不太願意看見的。
雖然對楚巖來講無傷大雅,但是,明明可以有一個和諧的局面,偏偏要濃的子彈橫飛,這情況就多少有些cao蛋了。
楚巖最後一次強調完畢之後,看著迪克的眼神裡帶著一點點的寒意,這寒意讓迪克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她連忙坐直了自己的身姿,看著楚巖的眼神裡依舊帶著審視。
不過比起之前的態度,現在的態度卻是軟化了許多。
楚巖看到這裡,雖然不滿意,但是卻也不會再去對迪克說教什麼,直接拿起一邊的餐巾紙,在上面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隨後遞給了迪克,聲音冰冷的道:「這裡是你的緊急求救號碼,你可以選擇不接受,我無所謂的。」
話說到這裡,楚巖已經不打算在和迪克說什麼廢話了,這個女人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了,除了她自己之外,她誰都不相信,這一點讓楚巖有點頭疼,但是卻又沒有什麼具體的辦法。
所以,原本想要和迪克說的一番話,也直截了當的省略,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而且還是直接寫在餐巾紙上的號碼。
迪克看著楚巖遞過來的餐巾紙,只是掃了一眼那個號碼,隨後便再度起身,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也在說一遍,我是迪克,我不需要人的保護,再見。」
迪克說完,轉身離去,這一次,步伐可是急匆匆的,沒有絲毫的猶豫。
楚巖看著迪克離開的背影,臉上不由的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後拿起手裡的餐巾紙,看著上面的號碼,略顯無奈的搖搖頭,隨手將餐巾紙扔進了迪克還未喝完的咖啡杯當中。
餐巾紙在咖啡的侵襲之下,片刻之後被染成了一片黑色,而那一串號碼,卻也隨著紙巾完全濕掉而徹底的化為了一串模糊的痕跡。
迪克離開之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蟲王的身影重新回到楚巖的面前,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楚巖和迪克之間的聊天內容,她可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進了耳內,對於楚巖吃癟的局面,她還是十分開心的。
坐在楚巖對面,蟲王看著楚巖的表情,眼神裡帶著明顯的調侃,道:「隊長,你好像又被迪克給無視了,我很想知道,她這麼傲嬌,你有什麼樣的感受?」
蟲我那個臨時客串起了八卦記者,楚巖則是一臉笑意的搖搖頭,隨後看著蟲王的眼睛,答道:「迪克的傲嬌無非是自我保護的一種外在表現形式而已,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不是這個問題,你不覺得我們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