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霍震霆的話,本來打算去找盧恬兒的霍啟剛停了下來。
無論是失去霍家的繼承權,還是娶盧恬兒,霍啟剛都做不到。離開了霍家,他還會是那個到處受人追捧的青年才俊嗎!至於娶盧恬兒,那更是不可能的。
只要有霍家大少爺這個身份,什麼樣的女孩子他找不到,去娶一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女人,除非太陽從西面升起來。
剛才打算找盧恬兒說出真相的勇氣,一下消失殆盡了。
「爸,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這個劉健太過分了,他這是在打我們霍家的臉!」霍啟剛道。
這個時候他選擇性遺忘了,整個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他要打劉健的臉,在他的心裡,自己打劉健的臉,劉健就該乖乖的等著自己打,誰允許他反抗了!
霍震霆冷眼看著霍啟剛道:「這個事情到此結束,你不要再去惹劉健。我告訴過你了,你沒有資格去和他作對,也不要給我惹他。我不是就你一個兒子,換一個繼承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本來還不服氣的霍啟剛,聽到霍震霆這麼冷酷的話,愕然的站在那裡!
「你這幾天的表現很不好,讓我很失望,給我乖乖的留在家裡修心養性,在犯錯誤的話,就給我滾回英國,你爺爺的兒子很多,我的兒子也很多,記住了嗎?」霍震霆道。
霍啟剛嚇得直點頭道:「爸,我知道了!」
看到霍啟剛唯唯諾諾的離開,霍震霆無奈的揉了揉腦袋,這個兒子太令他失望了,看不到事情的本質不說,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到現在都沒有接受劉健比他們勢大這一事實。
看起來劉健白手起家,同擁有半個世紀歷史的霍家比不了,可是正是這種情況最為危險。一個白手起家幾年時間的人,就能在內地和香港呼風喚雨,而沒有人對付他,或者說對付得了他,可想而是對方的跟腳有多厚。想到父親從京城傳來的消息,他就有些無奈。
他比霍啟剛還要恨劉健,自從他執掌霍家以來,霍家什麼時候丟過這麼大的人。傳世的古董被人買走了,花費大量心血打造的完美接班人,成為別人鄙視的對象,霍家的準兒媳婦,被人強姦,霍家還要配合對方,掩蓋事情的真相,這一系列的事情,讓霍震霆恨不得殺了劉健。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那麼做。
想到父親打聽到的消息,霍震霆就只能將憤怒隱藏起來,幾個家族的第三代都和劉健合夥做生意,接班人的兒子和劉健是鐵哥們,這一切都讓霍震霆不敢輕舉妄動。
不僅如此,他還要找個時間和劉健接觸,看看能不能搭上關係。
為了讓家族更進一步,他只能選擇忍耐!
劉健不知道霍家父子已經猜測到了事情的真相,他現在是十分的得意,完好無損的從警察局出來,他安排的那些記者,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按照劉健的交代洩露出去,也就是說他穩居不敗之地,至於霍家會怎麼樣,劉健一點都不擔心。
不要說他們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這件事情也不會水落石出,除非霍家肯冒著丟人丟臉得罪自己的危險,否則霍家只能選擇放棄盧恬兒,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盧恬兒,讓他們也處於一個受害者的地位。
其實這個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解決,盧恬兒選擇這個方式,只會毀了她自己,無論是劉健還是霍家甚至是吳家都不會讓她成為那個受害人的,否則所有人的名譽都會受到影響。
和這三家比起來,盧家就是貧民人家,不具有對抗性,在這個強權代表公理的時代,盧恬兒注定了她的悲劇。普通人和豪門的對抗,當權者當然會選擇勢利大的一方。
所有的警察都知道,這個案子有問題,比如陳保羅為什麼這麼巧在劉健家打麻將,比如盧恬兒說的那個破碎的花瓶到底有沒有,又比如霍啟剛怎麼會輕易進了別墅,怎麼會那麼容易目睹了一切,比如盧恬兒身上繩索捆綁的痕跡,嘴上膠帶粘貼的痕跡,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人提起。
所有人都選擇了忽視或者遺忘,沒有人想知道真相,既然幾個勢利最大的說了這是真相,那麼就是真相。盧恬兒就是一個虛榮心思深沉,攀榮富貴的女孩。
至於她是不是被強姦,這就不重要了。
回到家裡的盧恬兒,將房門緊鎖,躲在床上不敢出來。這兩天時間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噩夢,不斷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尤其是剛才那些記者的追問,她更是無法接受。
曾經對她來說公平公正的社會,一下變得陌生起來。
這個時候她也知道了別人口供的事情,她沒有怨恨吳子淇,因為吳子淇說的都是真話。可是她恨霍啟剛,甚至超過恨劉健,兇手是劉健,可是害她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的就是霍啟剛。而這個她曾經無比深愛的男人,竟然在她的傷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鹽。
如果說晚上的見死不救,讓盧恬兒對霍啟剛私心的話,剛才的口供,則讓盧恬兒將霍啟剛恨入骨髓。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偏激,何況在盧恬兒看來,自己為了霍啟剛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可是霍啟剛卻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她。
盧恬兒正正在房間裡待了兩天才在母親哀求中走出來。
「媽,爸呢,怎麼還不回來?」盧恬兒問道。
天色已經很晚了,要知道盧潤森從來不過夜生活的。
盧母皺著眉頭道:「你爸爸的公司這兩天出現了問題,他忙著處理生意的事情。」
盧恬兒身體一僵,她忽然想到劉健當初威脅的話語,難道是劉健報復父親嗎?他想幹什麼,為什麼不肯放過自己。
「是劉健嗎?」盧恬兒咬著嘴唇問道。
盧母搖搖道:「我也不知道,好像你父親香港南華體育會主席的職務,也受到質疑,可能你爸爸坐不下去了。」
盧恬兒神情凝固了,坐在了沙發上。
盧母看到桌子上的報紙雜誌,嚇了一跳,急忙走過來收拾。
「不要拿走,我看看!」盧恬兒搶了過來。
盧母擔心的道:「恬兒,不要看了,報紙上都是胡說八道。」
盧恬兒沒有理盧母,翻著報紙,上面到處都是她的新聞。
「盧恬兒豪門夢碎!」
「盧恬兒嫁豪門不成,勾搭新貴!」
「盧恬兒一腳踩兩船,被捉姦在床!」
「霍啟剛說他和盧恬兒沒有關係!」
「劉健說他只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得錯誤!」
「不甘失敗,盧恬兒狀告劉健玩弄感情!」
「霍啟剛開無遮派對,盧恬兒在現場出現!」
「霍啟剛與盧恬兒的150個日夜!」
「盧恬兒生命中的男人!」
到處都是她的新聞,關於劉健強姦她沒有隻言片語的報道,一邊倒的將所有事情都推在了她的身上,甚至有的報道裡狠辣的用上了水性楊花這個詞彙。
盧恬兒氣的渾身顫抖,哀求的看著盧母道:「媽,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劉健強姦了我,明明是霍啟剛對不起我,為什麼這些報道都向著他們!」
盧母忍不住哭了出來,一把摟住盧恬兒道:「恬兒,不要在想這件事了,就當是一個噩夢,過去就好了!」
「為什麼,都是為什麼!」盧恬兒憤怒的站了起來,將報紙仍的滿天飛。
「是誰,是誰對付爸爸!」盧恬兒問道。
盧母低著頭抽泣著道:「你爸爸說是霍家!」
「怎麼會是他們?」盧恬兒難以置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