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了決定的魏季塵不再怠慢,開始積極策劃起來。
而此時,國卻惹上了大麻煩,巨野張莊生教案事件,德國傳教士薛田資、能方濟教堂被國姓亂刀砍死,而王麻子由於裝死逃過一劫。
德國政府的陰謀終於得以實現,而且效果是出奇的好,因為這回可是死了兩國德國人。
德皇威廉二世欣喜若狂,一邊指示德國外交部,電告:如果清政府不對巨野教案給予巨額賠款,並立即追緝嚴辦兇手,就派艦隊佔領膠州灣並採取嚴重的報復手段。
同日他便草擬了給駐紮吳淞的棣立斯海軍上將的諭令,要他率領全部軍艦駛往膠州,佔領合適地點,用任何方式勒。
總理衙門總署王大臣們完全蒙了,德國是誰,是公認的當今世界陸軍第一強國,日本軍隊完全就是按照德國模式建軍的。
北洋艦隊的主力艦,也主要購買自德國,而自己國家的建陸軍,定遼軍,武毅軍,自強軍,裡面無不有大量的德國教練,可以說,德國是日兩**隊的老師。
而以往德交往之,德國雖然與國時有摩擦,卻從未生過武力衝突,列強當,德國還算是對國比較和藹的一國。
那曾想到,昨日和藹的老師,今日就露出了獠牙來。
所以,對德國巨野教案後的表現,既感到震驚,也感到了恐懼。
那些總署王大臣不知道,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可講,沒有友誼可講,只有共同的利益,才會有牢靠的友誼。
消息傳出來,朝野一片嘩然,眾皆失聲。
清政府以快的速,飭令山東巡撫李秉衡迅速捕捉兇手,以防事態擴大,並且緊急派總署大臣翁同龢同北京與德國駐華公使紳柯直接交涉,李鴻章以及國駐五國公使許景澄從俄國趕往柏林與德外交部商討此事。
而地方政府也表現了一回超效率的破案速,僅僅德皇電令德國艦隊北上山東的次日,便把『名』兇手擒拿歸案。
得知消息的魏季塵雖然氣憤,卻鞭長莫及,心煩惱,為何近事情,接二連三的出現呢?
魏季塵忽然想到後世俄國人攥取旅順口的手段,心登時有了一絲明悟:可能是俄國人陰謀手段。
哼,只是你萬沒有料到,尚未等你出手,倭國就要對你出手了。
德國的翻臉,魏季塵沒有辦法,只有暫時讓軍士軟禁定遼軍的德國教習。
兩日之後,德國海軍上將棣立斯率領「德皇號」、「威廉親王號」,「鸕茲號」三艘巡洋艦抵達膠州灣。
膠澳總兵衙門裡,總兵章高元來回不安的踱著步子。
他剛才快速的向上面匯報了消息,並且請求一戰,畢竟人數上,守軍還是佔有優勢的。
「巡撫衙門和總督署的電報還沒有來嗎?」章高元再一次著急的問道。
巡撫衙門指的是山東巡撫衙門,總督署自然指的就是北洋總督署了。
「回大人的話,還沒有電報傳回。」分統張光前同樣是著急萬分。
德國艦隊未得清政府允許,擅自闖入膠州灣,說嚴重點,已經相當於宣戰了。
只是如今羸弱的清政府自然不敢輕啟戰端了,還是以外交途徑解決為主,外加表一點抗議,不過列強各國現已經看穿清政府那套只是嘴上抗議抗議的伎倆了,要到真動刀子的時候,大多時清政府便會馬上慫了。
「來了,來了。」通信兵使出全身力氣,快速的跑進大廳來。
章高元猛的站了起來,急聲問道:「電報那裡?快拿出來!」
「大…大人,不是電報來了,是…是德國人來了。」通信兵結結巴巴的,終還是把話給說完了。
章高元等嵩武軍將領都是勃然色變。
「你說德**隊登岸了?」章高元不信的再次問道。
「只有幾名德**官向衙門這邊來了。」通信兵緩過起來了,說話也變得流暢了許多。
章高元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這就好,這就好!」接著他又快速的下令道:「快電報催促北洋大臣和李巡撫快回應,若德國上岸,到底是戰還是不戰?」
章高元也是很悲哀,好歹他也是個抗法和抗日英雄,但是現碰上了越來越不行的朝廷,只有把滿腔憤懣埋心。
「是,大人。」旁邊一名親兵快速奔向不遠處的電報所,再一次傳達命令。
就親兵剛出去不久,三名德**官和一位翻譯施施然的走進了衙門大門。
德國人早就將此地的駐軍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了,所以對章高元很是熟悉。
幾名德**官一入大廳之後,其一名便笑靨盎然的通過翻譯說道:「章將軍,我們來是想告訴你,我們海軍陸戰隊士兵將要膠州灣地區搞一場軍事演習,所以,還請章將軍不要驚慌,也不要有所誤會。」
章高元氣憤填膺,質問道:「貴國士兵按照哪國的法律,能夠我國的領土上進行軍事演習?」
那德**官不慌不忙的回道:「這都是你們國肆意挑事生非,無故殺害我們德國傳教士,如果我們德國不作出一定的反應,只會被歐洲各國所恥笑。」
章高元連忙說道:「此事,我國總理衙門正向貴德國解釋,還請等待事情結果,以免引起德軍事衝突,如何?」
德**官搖頭不同意了,他們是艦隊司令棣立斯派遣過來,欺騙章高元的,棣立斯雖然想佔領膠州灣,但是他卻不想進行戰鬥,能夠兵不血刃的達到目的就行。
棣立斯吃定**隊不敢搶先向德**隊開槍,因此找了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來,給章高元一個不開槍的理由。
「章將軍,這是我們早就制定好了的演習計劃,如果你阻攔,只會使事情向不可預知的方向展,如果你不阻攔,德兩國還有交涉解決問題的可能性。」那名德**官顯然是一位能說會道之徒,三言兩語就抓住了要害。
章高元默然不語,
幾名德**官再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
「電報還沒有來嗎?」章高元頹然的坐椅子上面,他其實心也知道,三艘德國巡洋艦,除非出動北洋水師或是南洋水師,否則根本抵擋不住別人的進攻,但是章高元心還是存了一絲念想,那就是朝廷能夠調遣這兩支水師過來,這樣,他才可能有一些底氣和德國人作對。
章高元不知道,接到他電報的朝廷已經吵翻了天,山東巡撫李秉衡是力主作戰的,他認為德國釁已構成,非力戰不可,並且具體安排了調兵計劃。
而相當多的人包括北洋大臣王韶內,都認為『德國圖占海口,蓄謀已久,此時將藉巨野一案而起,其形勢,萬無遂行開戰之理,惟有鎮靜嚴扎,任其恫嚇,不為所動,斷不可先行開炮,釁致自我開。』
總理衙門就是國一直以來的外交政策,那就是遇到別人挑釁時,不痛不癢的抗議幾句,逼急了就說幾句狠話,擱下一句表示嚴重關切啥的。
總之,還是先以國內經濟為主,所以才至各國越來越猖狂,步步緊逼,越來越不把國看眼。
「總兵大人,德**隊登岸了。」正當章高元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分統張光前輕聲的提醒道。
「走,召集一隊士兵,我們前去看看。」章高元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下達命令。
片刻之後,嵩武軍一千多名士卒密密麻麻的站了章高元的前面,至於其他士卒,還嚴防其他重要地方。
咚咚咚…
章高元剛集合完畢嵩武軍的士卒,一支約五來人的德**隊,踏著整齊的步伐,喊著嘹亮的口號,揣著閃亮的刺刀,高昂著頭顱,目不斜視的從嵩武軍士卒身邊經過。
似乎那些活生生的國人,他們眼跟不存的一樣。
章高元瞥了一眼士氣高昂的德**隊,再看了看己方垂頭喪氣的士卒,心不由一片冰涼,己方是一千多人,對方是五多兵。
我們嵩武軍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為軍隊的榮譽啊,一滴眼淚,從章高元的眼角緩緩滴落,掉地上。
「總兵!」張光前輕輕歎了一口氣。
章高元擦了擦臉上,哽咽道:「讓兄弟們都散回去,這裡,不久之後,就要不屬於我們了。」
張光前一咬牙,憤聲道:「總兵,只要你一聲令下,兄弟們無不拚死向前,把德國人下海去。」
章高元虎目含淚,悲聲說道:「朝廷無戰意,即便是我率著兄弟們打贏了,也不會得到朝廷的任何嘉獎,只會得到朝廷不顧大局的責罵,而死去的兄弟們,也是白死了。」
「如今這個朝廷,唉,已經沒有脊樑了,…」章高元說完之後,緊閉雙唇,不再出任何聲音,轉身走進總兵衙門。
德國從總兵衙門經過,而後化成幾部分,分別大踏步的走向軍械庫、彈藥庫、俯瞰炮台的高地和可以轟炸總兵衙門的地點。
剛才那名德**官又出現了,他不急不緩的再一次走總兵衙門。
「章將軍,棣立斯將軍讓我轉達他的謝意,感謝章將軍的配合,使得貴我兩國的損失降至了低,現,棣立斯將軍,希望貴**隊能夠三個小時之內全部撤出膠州灣,否則,還是有挑起戰爭的可能。「
章高元已經心灰意冷,懶得再多說了。
那德**官見此,也不逼他,而是躬身緩緩退下。
「總兵,朝廷回電已經來了。」張光前手持一張電報,心不知是該鬆一口氣,還是念具灰。
章高元接過來一看,只見電報上面寫著:「敵情雖橫,朝廷決不動兵,此時辦法,總以杜後患為主,若輕言決戰,立啟兵端,必致震動海疆,貽誤大局,將來勢必不能收場。」
電報從章高元手指間滑落掉地上,伴隨著電報的掉落,還有他那顆對朝廷的忠心。
「走,我們離開這片我們親自建造起來的地方。」章高元站起來,身子佝僂,步伐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