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顧名思義,一切事物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如水中的明月,鏡中的花卉,一切一切,通通都只是空中樓閣,虛幻一場。
此刻,正在釋放著『閃電風暴』,與妖嬈嫵媚,實力深不可測的司徒紅月打得不亦樂乎的幻術師江良,擁有的異能,正是傳說中的『鏡花水月』。
在鏡花水月的深度催眠下,儘管眼前的一切,明明只是虛幻,可是卻偏偏仿如實質,讓人無法辨別。如果司徒紅月毫不躲閃,也不作任何反抗,任由那團閃電風暴怒轟而過,那麼心靈之中,也絕對會承受著無比的痛苦,反饋到肉身之上,從而造成大腦意識錯亂,精神崩潰,讓血肉和骨骼受到錯亂的大腦指令造成質的破壞。
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如此恐怖的異能,掌握在江良的手中,簡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哼,司徒紅月,難道你以為,我布下的這只『造化之棋』,連區區螻蟻也抵擋不住麼!」江良冷笑連連,「如今的莫言,在我的深度催眠下,已經成為了沒有感情,沒有痛苦,沒有意識,一心只剩下殺戮的冰冷機器。無論受到再重的創傷,只要不死,也絕對會站起來,斬殺掉眼中的鏡像。」
司徒紅月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咬牙切齒道:「不愧是江良,果然夠狠!如今你不僅是利用莫言,同樣的也是在利用江芷晴,利用她的信任,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你的佈局裡面!」
說話之間,司徒紅月手上那團熾熱的火球,已經化作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劍,如天落神雷那般,筆直的從高空中,刺向閃電風暴的『風眼』之中。
轟!
只見一道耀眼的火柱,突然彷彿火山爆發似的升騰而起,熾熱的火焰,幾乎把周圍的空氣也燃燒殆盡。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江良冷冷一笑,五指指尖上突然瀰漫出一團刺骨的寒氣,如附骨之蛆,狠狠的纏繞在那道火柱上,凍結成冰。
「歷代帝皇為一統江山,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卻能名垂千古,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作後世人敬仰。而昏聵的庸君,為統江山,以懷柔手段服眾,卻反而落得滅國的下場,成為後世人飯後的笑話。所謂的帝皇心術,就是天下無不可做之事,無不可殺之人。」江良豪言壯語,眼睛之中儘是一股狠厲的味道,「一直以來,芷晴也只不過是江家所埋下的一隻棋子,等待著時機的到來,一舉將暗中虎視眈眈,覬覦江家這片江山的豺狼揪出來殺掉。如今終於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利用她的信任,引導莫言踩進我的佈局裡面,自然不需要任何多餘的顧慮!記住,棋子,終究只是棋子!!」
的確,當日莫言在山頂與江良夜談時,儘管得知李剛早已『天價懸賞』,聘請司徒紅月作為殺手滅絕自己。只不過,當時的莫言,已經清晰的明白到,自己和司徒紅月之間的實力差距,如果不是因為顧及到江芷晴的存在,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冒險瓦解司徒紅月的陰謀!
儘管司徒紅月極有可能暗中殺掉莫言,只不過以莫言的睿智,絕對能夠從中製造混亂,安然無恙地回到營地裡面,受到強者聯盟的考官保護!
到時候,山高皇帝遠,司徒紅月想殺自己也下不了手。大不了日後等自己的實力已經提升到能夠與司徒紅月平分秋色時,再捲土重來。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與其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配合江良,瓦解司徒紅月的陰謀,倒不如忍辱負重,臥薪嘗膽!
只是,因為江芷晴的存在,莫言卻不得不作出這番抉擇!
在莫言的眼中,江芷晴早已成為自己的至交好友,縱然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
正在江良豪言暢談之時,另一方面,受到『鏡花水月』的深度催眠的莫言,早已成為冰冷的殺戮機器,不斷的利用龍吟刺,切割出一道道恐怖的流光,重創司徒家族的精銳。
儘管司徒紅月在察覺到不妙之後,立刻傳音,讓左奕和宇文亭擋住莫言的攻勢,只不過莫言卻彷彿一往無前的殺神那般,絲毫不顧及靈魂之力的流失狀況,瘋狂地釋放出恐怖的異能,連這兩大絕世高手,一時之間也控制不住局面。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司徒家族的精銳,已經在莫言的怒火之下葬身了八名。
值得一提的是,個個陣亡的司徒家族精銳,盡皆殘肢斷臂,血肉橫飛,全身佈滿了數之不盡的傷口,彷彿受到野獸在無情的撕裂那般,慘不忍睹。
此刻的莫言,早已經失去了理智。
腦海之中,江良那彷彿絕幻魔音似的呢喃之聲,不斷傳出,一步步的吞噬著莫言的心智,讓他從心底裡,徹底的點燃那仇恨的怒火。
「殺!」
「都殺了!」
「通通……都殺了!!」
莫言神色猙獰,臉容扭曲,艱難地迸出這幾個字,聲音嘶啞,苦澀至極,彷彿根本不是正常人所發出的聲音,而是一頭充滿仇恨和憤怒的野獸。
「莫言!納命來吧!!」
突然,一名司徒家族的子弟如離弦之箭似的飛射而過,手執一柄血色戰斧,狠狠的劈出一團氣芒,斬向莫言!那恐怖的聲勢,甚至讓周圍的空氣都產生了微微的顥抖!
「殺!!」
莫言那氤氳的紫瞳裡面,突然閃過一副虛幻的圖案,這副圖案彷彿在混沌虛空之中凝聚那般,若隱若現,讓人無法看清真實。
然而,詭異的是,在那副圖案形成的一瞬間,莫言的紫羅蘭之眼突然流轉出一團彷彿能夠凍結時間,扭曲空間,攝魂奪魄的精芒!
轟隆!這團無形的精芒彷彿天空之中落下的神雷,居然讓正面對視著莫言眼睛的司徒家族子弟一瞬間陷入了恍惚彷徨之中,停在原地不動,原本幾乎能劈到莫言胸口前的血色戰斧,突然無力墜落。
一切,居然來的如此突然。
此刻,這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的家族精英,眼睛空洞黯然,全身肌肉本能的在劇烈顥抖,哪裡還有剛才那殺氣沸騰的威風!
「果然如此!!」青鸞的眼睛閃過一絲堅定。
儘管此刻的青鸞,依然隱匿著形態,讓任何人也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只是,青鸞卻能夠通過秘法,不動聲息地暗中觀察著外界的一切。
「紫?羅蘭之眼,果然出現了異變!!」青鸞心中默默道,「難怪當初莫言在震懾那紫水晶吸血鬼時,讓我如此不安,原來居然是這麼回事!!」
「如今的莫言,在江良的幻術深度催眠下,心中的仇恨,早已點燃到不可遏止的地步,那似有或無的氣勢震懾,也終於漸漸的畢露出來。沒有想到,傳說之中,羅蘭大?法師死後,曾在紫?羅蘭之眼中落下詛咒的事,果然是真的!」青鸞心中甚是憂慮,只不過此刻,它卻沒有施展秘法,破解江良的幻術,讓莫言的神識回復一片清明,而是繼續的隱匿在腦海之中,以作觀察。
「看來,紫?羅蘭之眼的秘密,必須得盡快告知給莫言,否則的話,後患無窮。」青鸞喟然一歎,心思電轉之間,立刻呢喃出苦澀隱晦的咒語,施展出秘法,破解江良的幻術。
……
轟隆!
龍吟刺彷彿龍捲風似的卷席而過,道道鋒利的風刃切割之間,盡皆將周圍的空氣撕開,恐怖的能量旋轉之間,居然有一團彷彿青色的火焰,迴旋在那團風刃上。
火焰螺旋劍!!
只見那實力不菲的司徒家族精英,在稍微失神的一瞬間,失去了理智的莫言早已勁射出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恐怖殺招。轟隆,恐怖的火焰彷彿吞噬的漩渦似的,從那家族精英的胸口上卷席而過,無情的烈焰焚燒之間,這英年才俊,早已化作了一堆灰燼!
此刻的莫言,在『休門』破開之後,實力早已不同往日,凡是沒有踏入肉身級『剛柔並濟』階段的異能者,在他面前,簡直彷彿紙糊那般脆弱,一撕就碎。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莫言儘管失去了理智,只是在釋放出殺招之時,威力卻比起平時強上三分!因為莫言在『鏡花水月』的控制下,根本不懂得憐惜靈魂之力,釋放出最強橫的殺招。
此刻莫言,分明就是殺雞也用牛刀!
一時之間,原本殺氣沸騰,為捍衛家族榮光而奮戰沙場的司徒家族精英,盡皆臉色蒼白,嘴唇顫抖,情不自禁地往後倒退了幾步!!
「惡魔!莫言這傢伙,根本就算不是人,而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太恐怖了!司徒傑在這惡魔面前,居然連一招都抵擋不住,直接成為灰燼,太恐怖了!!」
「怎麼辦……」
「我們該怎麼辦!!」
一時之間,親眼目睹著莫言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彷彿砍瓜切菜那般輕鬆的殺掉自己的親人時,殘餘下來的司徒家族精英,已經幾乎精神崩潰,面對著這距離自己不過是數百米距離的惡魔步步逼近,心中幾乎產生出了絕望!
「呵,呵,呵……」
莫言氣喘如牛,似乎是因為在耗費了不少靈魂之力後,漸漸陷入虛弱的狀況。
只不過,如果江良在這裡的話,那麼一定能夠驚訝地發現,莫言的『紫羅蘭之眼』,如今已經不再冰冷無神!
儘管莫言此刻的演技入木三分,蒙騙了在場所有司徒家族子弟的眼睛,但絕對無法騙的過施展『鏡花水月』,擁有『智者』之稱的江良。
原來,在剛剛龍吟刺形成螺旋劍幾乎飆射而出的一瞬間,莫言的神識在青鸞的秘法清洗下,已經恢復如常,清明一片。
也正因為這緣故,莫言勁射出的龍吟刺,才燃燒出一團青鸞之火,把司徒傑轟的連渣都不剩。
「青青,難道出現什麼變故了?如今還沒是時候破解幻術,否則的話,恢復理智的我,破釜沉舟之計起不到意料中的效果,必須得稍作調整。」
神識恢復一片清明後,莫言表面上依然偽裝成那冰冷殘酷的殺戮機器,只是心中卻禁不住疑惑地傳音道。
「沒辦法,儘管我也不願意提前破解幻術,亂了你的佈局。只是事到如今,莫言,在顧慮佈局之前,我必須得提前告訴你,關於紫?羅蘭之眼的秘密,否則的話,後果運不堪設想。到時候,歷史的命運,也絕對無法作出任何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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