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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文 / 紫恪

    更新時間:2012-10-19

    韓東騎著馬快速的穿過了城門外面的那一塊無人區域,便沒有猶豫,繼續的向著前方快速的奔馳而去。

    魏翔所部的黑騎軍則是早已經在韓東的令旗指揮下,向著西門外面的蠻賊士兵的陣營快速的殺了過去。一路奔馳,騰起地面上的剛剛有些融化的雪花,不一會兒,地面上已經有些泥濘不堪了。

    魏翔回頭看了一眼北門出來的韓東所部,不由有些詫異,想著自己走之前韓東身上的傷勢,就是一陣唏噓不已,有些詫異的向著究竟是誰這麼不小心,竟然讓身上還有傷的韓東親自出城,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想到這裡,魏翔也便沒有猶豫,迅速的對著身邊不遠處的楊治中大聲的說道,「立刻指揮所部衝鋒,暫且不要管我!」

    說著,魏翔便勒轉馬頭,然後向著側面跑了過去。

    楊治中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騎著馬離開部隊的魏翔,點了點頭,正準備說話時,只見魏翔已經走遠了,便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即大聲的喝道,「黑騎軍萬歲!」

    「黑騎軍萬歲!」

    「黑騎軍萬歲!」

    ……

    頓時,諸位黑騎軍士兵的吼聲連成一片,整個大地都在震顫著,傳向了遠方。

    楊治中低著頭,拉著韁繩,隨著戰馬奔馳在馬身上起伏不定,向著前方快速的奔馳而去。

    韓東看著眼前不遠處的一個人騎著馬向著自己這邊趕了過來,不禁放慢速度,定睛一看,原來是魏翔。

    韓東不禁有些詫異這個時候,魏翔怎麼會來這邊呢,身為久經沙場的將領,此時此刻來這裡,無疑是違反軍紀的,而魏翔也不應該這麼糊塗吧?

    看著魏翔快速的奔馳到來,韓東便問道,「你來這邊幹什麼,身為黑騎軍首領,可不能夠知法犯法啊!」

    說著,韓東的語氣有些冷冷的,畢竟身後面還有這麼多的邊軍士兵,是要做出表率的。

    魏翔看了一眼韓東,便立刻說道,「統領,你傷勢還沒有好呢,誰讓您出城了?這樣很危險的!」

    韓東一陣詫異的看著魏翔,「你也來這一套啊?」

    魏翔一怔,「你是統領!不要忘了,邊軍這麼多人還靠著你呢,萬一出什麼差錯,我們誰能夠擔待的起啊?」

    韓東有些驚訝的上下打量了魏翔一番,然後有些鄙夷的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

    說著,韓東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前方的那些奔馳之中的黑騎軍士兵,然後用力的踢了踢馬腹,坐下戰馬一陣嘶鳴,便向著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剛剛衝出去,韓東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趕快就位,不然可就要按照軍法從事!」

    魏翔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準備在說話的時候,聽見了身後面的馬蹄聲,魏翔回過頭看去,只見小易騎著馬向著這邊快速的跟了過來。

    魏翔看著小易,立刻大聲喝道,「你不知道統領身上的傷勢啊?怎麼讓他親自出城了呢?」

    小易苦笑一聲,無奈的說道,「我也剛知道的,這不,就立刻趕了出來,還沒趕上呢……」

    聽著小易說的話,魏翔知道有些錯怪小易的意思,不過,卻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立刻說道,「好了,立刻跟上統領,有什麼事情,拿你是問!」

    「額?」小易一怔,自己剛剛對別人說的,這個時候,怎麼會遇到別人和自己說,不過,小易立刻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

    然後便騎著馬緊緊的跟著韓東的身後快速的奔馳而去。

    魏翔也沒有在停留,騎著馬快速的向著黑騎軍部隊趕了過去。

    離開北門的江曉快步的來到了西門這邊,便看到了西門外面早已經嚴陣以待的蠻賊士兵,不過,這數天以來的戰鬥,江曉也是明白,這蠻賊士兵一向很是生猛的,不過,今天的情形卻是讓江曉有些詫異。

    城外面的那些蠻賊士兵嚴陣以待,可是卻並沒有像先前進攻代州城的時候那般勇猛異常,這次顯得有些安分,有些平靜。

    向著先前韓東和自己說戴宗德說的想法,此時此刻江曉也是有些漸漸的相信了,畢竟,眼前的這些有些讓人找摸不透的蠻賊士兵確實是有些不正常。

    不過,江曉也沒有在猶豫,迅速的對著身邊的士兵大聲的吼道,「全體都有,集合!」

    而這個時候,遠處傳過來的一陣陣震顫大地的吼聲「黑騎軍萬歲」使得江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北邊。

    一隊有些密密麻麻的身穿黑色鎧甲的騎兵向著這邊快速的趕了過來,夾雜著震顫大地的吼聲,整個戰場上的氣氛一下子提升了很多。

    江曉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便向著城樓下方走去。

    沉重的城門版死者一陣陣「吱呀呀」的聲音打開了,江曉翻身上馬,大喝一聲,「邊軍萬歲!」

    「邊軍萬歲!」

    ……

    身後面的五千士兵也大吼一聲,雖然聲音沒有黑騎軍那麼的高亢,但是,依舊不墮邊軍的威風,隨著一陣怒吼之後,那些蠻賊士兵便向著城門外面快速的衝了過去。

    一時間,北邊和西門,兩路騎兵向著西門外面的那些蠻賊士兵快速的衝了過去,整個戰場開始沸騰起來了。

    對面的那些蠻賊士兵卻是依舊沒有行動,不過,前面的那些蠻賊士兵的身形開始慢慢的顫抖起來了,然後向著後面不自覺的慢慢的退了回去。

    不過,身後面的一個蠻賊將領怒喝一聲,「留在原地,開始準備!」

    身後面的一部分蠻賊士兵迅速的從營寨兩側拿出了柵欄,迅速的擺在了前面,而一些士兵也迅速的跑向前去,抬著柵欄安放在了前面。

    防禦工作做得有些好,不過,這個蠻賊將領確實有些高興不起來,身為蠻族人,驕傲的所在便是騎兵,可是此時此刻自己的部隊將要面臨騎兵的衝鋒,而且,自己部隊的騎兵竟然沒有多少,這不禁有些好笑。

    蠻賊將領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些衝過來的邊軍士兵,不僅是城裡面的邊軍士兵,北邊突然出現的邊軍士兵還是讓蠻賊將領的心一下子變得低沉了很多,不過,身為將領,也知道若是將領都沒有信心的話,這場戰役,那就沒有絲毫的勝算了。

    於是,這個將領還是對著前面的那些蠻賊士兵大聲的喊道,「為了草原的榮譽!」

    「為了草原的榮譽!」

    ……

    蠻賊士兵們也怒吼了出來,不過,這一聲,卻終究有一些低沉,相對於對面的那些正在高喊「黑騎軍萬歲!」「邊軍萬歲!」的那些人們來說,蠻賊士兵的聲音低了不少。

    蠻賊將領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向著自己的上司走之前和自己說的,要自己務必抱住這邊,盡量拖延時間,等待他們的計劃完成,數天,已經在平靜之中過去了,可是今天的事情還是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料,蠻賊將領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卻還是沒有過多的去想自己帶領部隊逃跑,畢竟這關係著代州和定州這邊的佔據,若是,自己率先潰退的話,整個戰局便會直接垮掉的。

    西門衝出來的江曉所部沒有任何的猶豫,佔據著地利上的優勢,距離城外面的蠻賊營寨比較近,所以,江曉所部也是此時此刻蠻賊士兵最大的障礙。

    江曉伏著身子,趴在馬背上,眼睛盯著眼前的蠻賊士兵,一動不動。想著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上戰場了,確實是有些生疏,不過,這一次剛剛騎著馬在戰場上行進這麼長時間,內心深處的那種對於戰場上一切的熱情,一瞬間便已經調動起來了,內心深處燃燒起來的熱情,使得江曉此時此刻也是有一些激動不已。

    雙方之間的距離迅速之間的拉近,衝在最前面的江曉所部第一個和對面的那些蠻賊士兵交上手,不過,首先遇到的卻是蠻賊士兵射過來的箭矢。

    江曉苦笑一聲,想著前幾天這些蠻賊士兵進攻代州的時候,是邊軍士兵向著這些蠻賊士兵射箭,而此時此刻的情景卻是變換了位置,確實是有些好笑。

    不過,江曉則是大聲的吼道,「邊軍萬歲!衝啊!」

    「邊軍萬歲!」

    「殺啊!」

    ……

    隨著身後面的這些邊軍士兵的吼聲,那些邊軍士兵便迅速的揮舞著手中的刀劍,格擋著從空中落下的箭矢。

    密密麻麻的箭矢還是使得那些正在衝鋒的邊軍士兵有一部分受傷墜下馬,然後被身後面的那些繼續衝鋒的邊軍士兵的坐騎踩踏致死。

    不過,那些邊軍士兵卻是並沒有在乎那些和已經墜下馬的邊軍士兵。

    北邊的那些正在迅速的向著這邊衝鋒的黑騎軍也沒有任何猶豫,而這邊的蠻賊士兵的弓箭手卻開始慢慢的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繼續向著從西門這邊衝出來的邊軍士兵,而另一部分則是轉向到了北面過來的黑騎軍。

    不過,魏翔所部卻是精銳的黑騎軍,是每個中原士兵心中曾經的忌憚的存在,所以,此時此刻便展示除了身為黑騎軍驕傲的資本。

    整個黑騎軍士兵夜一時間變得有些高亢起來了,向著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空中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箭矢迅速的落了下來,隨著一部分士兵的倒下,身後面的那些邊軍士兵繼續的向著前方快速的衝了過來,整個隊伍冒著空中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箭矢向著前邊快速的衝去。

    地面上的那些原本潔白的雪花,現在已經變得有些凌亂,融化的雪水,夾雜著戰馬的奔馳,使得地面上班的有些泥濘不堪,此時此刻,那些受傷的士兵滴落下來的血液,又給這些泥濘添了幾絲別樣的美麗色彩。

    那些倒地便再也起不來的士兵成為了這一片別緻景色的污染者,鮮血慢慢的流淌,匯成一條小河,在這一片夾雜著潔白殘雪的褐色泥濘之中,慢慢的流向遠方。

    交織而匯成一條條血紅的小河,點綴著這一片美麗的景色。

    美麗的景色無處不在,但是,少的卻是沒有人去欣賞,而這也是最讓人失望的。

    戰場上的局勢開始變得有些幾張,蠻賊士兵的箭矢也開始慢慢的減少了,衝在最前面的邊軍士兵也終於和那些蠻賊士兵交上手了,整個戰場上一時間變得更加的血腥,吶喊聲,重物斫入肉的聲音,夾雜交織在整個戰場上連成一片。

    天空之中的溫和的陽光,慢慢的回轉,使得地面上的那些雪花融化速度變得有些快了,不一會兒,地面上便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泥濘。

    當韓東感到蠻賊士兵附近的時候,小易迅速的感到韓東的身邊,一把拽住韓東的身子,然後有些焦急的說道,「統領,當心啊!」

    韓東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面的小易,無奈的說道,「你怕什麼啊,我們在那邊那麼危險的時候,就沒有關係的,這個時候怕什麼啊?」

    韓東說的那邊,小易也知道就是莫羽汐的墓前,也正是在那裡自己和韓東兩人都受傷了,而且,韓東受的傷更加的嚴重,這個時候,還要去衝鋒,小易肯定是含有一些不願意了。

    小易看著眼前的韓東,憂心忡忡的說道,「統領,你的傷勢還沒有好,我想邊軍士兵們也都知道您的心意,可是,他們更關心的是您的安危的,所以,統領,你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啊!」

    韓東憤憤的說道,「你以為我的命就是他們那些蠻賊士兵那麼容易就能夠拿的去的?那是不可能的!」

    說著,便踢了踢馬腹,向著前方再一次的奔馳過去。

    身後面的小易一陣悵惘,不過,卻是緊緊的跟在韓東的身邊,沒有絲毫的停歇。

    戰場的局勢從剛剛一開始,便顯得有些激烈,不管是勢力比較弱的蠻賊士兵,還是比較強勢的邊軍士兵,雙方都是關注的投入到了戰場上,整個戰場上也變得激烈異常。

    魏翔所部的黑騎軍,以及守在代州城的邊軍士兵,此時此刻都是忘乎所以的投入戰鬥,絲毫不顧得一切。

    時間漸漸的到了中午時分,交戰的雙方,此時此刻都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殺戮著。

    空中的太陽也漸漸的轉移到了正中間的天空中,地面上的那些殘存的積雪也開始加快了融化速度,不過,這種速度卻是沒有那些血液流淌的速度快。從身體之中流淌而出的夾雜著體溫的血液流灑在了地面上,便迅速的使得地面上的那些殘存的積雪開始慢慢的融化了,原本潔白的積雪,開始變得像是臘月裡面的梅花一般鮮艷無比,有些刺眼。

    地面上的那些夾雜著融化了的雪水的血液也漸漸的使得這一片區域在整個白色空曠的城外雪地裡面顯得有些顯眼,遠遠地看過去,便能夠看得出來,地面上的痕跡。

    失去生命的士兵,不管是邊軍的,還是蠻賊的,不管是人,還是戰馬,胡亂的堆放著,其他士兵則是毫無所覺的積蓄殺戮著眼前的那些敵人,已經通紅的雙眼卻是絲毫沒有停歇過,怒睜著看著對面的那些揮舞著手中武器的敵人,然後快速的揮出手中的大刀,向著對面的那些蠻賊士兵快速的砍過去。

    隨即,一聲重物斫入**之中的聲音沉悶的響了起來,然後一顆圓鼓鼓的頭顱夾雜著一腔熱血迅速的灑落地面,頓時,便染紅了這一片區域。

    其他的邊軍士兵也是殺的紅了眼睛,絲毫也不記得此時已經過了中午,也絲毫沒有察覺到餓,甚至是勞累。

    戰場上的戰爭從上午一直打到下午,那些蠻賊士兵卻是一個也沒有逃跑,甚至是一個也沒有投降,而是選擇了義無返顧的戰鬥,知道全部蠻賊士兵都戰死了,整個戰爭財結束。

    拄著大刀站在地面上的魏翔氣喘吁吁的看著眼前地面上的那些殘肢斷軀,沒有說一句話。

    遠處天邊的太陽已經慢慢的灑下餘輝,深冬的太陽下山的比較早,而此時撒著與會的陽光也是的地面上的那些有些紅紅的區域變得更加的迷離起來。

    這一大片區域注定將不會忘記,那些屍體,那些曾經戰鬥過的人,以及那些直到死也不逃跑,也不投降的蠻賊士兵,將都會被世人所記住。

    韓東在小易的攙扶下慢慢的來到了魏翔的身邊,輕輕的擦了擦臉上的血水,對著對面的魏翔,用著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結束了……」

    「是啊,」魏翔看了看天邊的餘輝,接著說道,「一切……都結束了……」

    韓東慢慢的抬起頭,看著西邊天空之中的餘輝,怔怔的沒有說話。

    地面上的那些屍體依舊留在那裡,此時此刻沒有人願意動彈一下,持續了多半天的戰鬥,畢竟還是讓這些士兵們勞累至極,所以,便沒有一個人去動彈一下。

    韓東望了望地面上的那些屍體,然後輕輕的說道,「回去吧……」

    說著,便慢慢的轉身,向著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有些顯得亮堂的代州城趕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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