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2
但是,墀帶松布仍然不知道自己的壽命將要馬上到了盡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那些吐蕃王宮的衛兵們殺向對面的那些人數眾多的西涼軍士兵,整個戰場的形勢正如剛開始一般,一直是吐蕃王宮衛兵在弱勢之中。
墀帶松布有些不甘心,心中卻是在向著自己放飛出去的飛鷹也不知道能不能夠到得了贊普那裡,但是,還有一點還沒有細說,就是自己的六弟墀帶松幹竟然和這些西涼人勾結在一起,這件事情卻沒有再說,而墀帶松布也知道這個消息估計是傳不出去了。
墀帶松布不由歎了一口氣,慢慢的搖了搖頭,然後不再看眼前的一切,轉身向著後面走去。
王宮的廳堂與後面的朝堂,寢宮之間都有著大門。墀帶松布剛剛退入到了朝堂那邊,便命令身邊的人迅速的關上了大門。墀帶松布知道這座王宮在數百年前曾經經歷過一次這樣的現象,而那一次王宮竟然順利的抵抗住了外面的進攻,墀帶松布熟知歷史,當年知道這樣的典故。而這一次墀帶松布也希望自己能夠依靠著這個王宮抵抗住外面的敵人,不過,墀帶松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畢竟這外面的敵人高達四萬人,就是這樣的軍隊,單單圍住王宮,便能夠直接把裡面的眾人全部困死,所以墀帶松布此時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王宮裡面豢養的飛鷹也不只一頭,所以,墀帶松布沒有任何猶豫的來到了後面的豢養地,迅速的草書了一個紙條,蓋上了自己的隨身大印,然後便向著天空放飛出去。
而墀帶松布也知道單單這一頭飛鷹是不夠的,所以,墀帶松布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只能夠把消息寫了數份,然後分別放到這些飛鷹的腳上,然後放飛到天空之中。
墀帶松布看著那些飛鷹慢慢的升上天空,倏爾間,已經直入高空,墀帶松布有些感歎,如果自己此時也能夠有一雙翅膀那該多好啊,可惜自己是人,不是飛禽,所以,這個願望那個對於此時的墀帶松布來說,無疑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了!
外間的戰鬥依然,在這裡面能夠清晰地聽得到外面的戰鬥,還有就是那些西涼士兵們猛烈的撞擊廳堂與朝堂之間的大門,那樣的聲音確實是有些大,在整個王宮裡面迴響蕩漾,久久不曾散去。
墀帶松布有些傻傻的想著,即便是你們能夠撞得開這座大門,那你們是想要得到什麼?這座堅城,這座偉岸而又巍峨的王宮已經被你們破壞了,你們還想要得到什麼?
倏爾,墀帶松布釋然了,他忽然想起了剛才那個西涼將領章弘毅說的話,他們想要的不是王宮的地位,他們想要的是王宮裡面的財富,剛才那個章弘毅已經說了出來。
想到這裡,墀帶松布也意識到為什麼這些西涼人會這麼的漫不經心的破壞著這個眼前最巍峨的王宮宮殿,但是,墀帶松布此時的心裡面卻如同是被利器刺傷一般,在一直淌著血。臨走前,贊普對於自己是付出了很大的期望,讓自己好好的守住自己的王宮,但是,自己卻再一次的辜負了贊普的一片心意,而且這吐蕃大軍向著全部是在周邊,除了東征的以外,墀帶松布有些不知所措,或許這些西涼將領們不僅僅是想要王宮裡面的財富,跟想要的是吐蕃的權勢,以及想要整個吐蕃大軍覆滅!
想到了這裡,墀帶松布的內心不由一陣發寒,這西涼和吐蕃的結盟,墀帶松布也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兩者之間的交易,也就是西涼負責吐蕃的後勤糧食,而吐蕃則需要進攻,這樣足矣。但是,現在的墀帶松布完全看不到這樣做的好處,尤其是如今的狀況下。
西涼竟然在背後偷襲,然後直接來一個釜底抽薪,滅了吐蕃的根據地。
背後偷襲?
墀帶松布瞬間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正在東征的吐蕃軍,這西涼沒有行動,而且還掌控著吐蕃大軍的糧草供應,若是這些西涼軍此時在吐蕃軍後面,時刻防備著,那吐蕃大軍可就危險了……
墀帶松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漢族老師和自己說的一個漢族的民諺,叫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墀帶松布忽然意識到了這是一個陰謀,一個赤.裸裸的陰謀!
頓時,墀帶松布的全身一震冷汗,這些西涼均是想要一舉把那個秦軍和吐蕃大軍全部吃掉的!
想到了這裡,墀帶松布才意識到那些西涼軍才真正的是狼子野心,狼心狗肺!
不過,時間卻並沒有給這位二皇子過多的時間,雖然說墀帶松布一直想要靠著整座王宮來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他忘了,對方之中還有他的六弟,身為王宮中人,對於王宮的內部構造那是相當的熟悉的,輕易之間便已經找到了旁門,所以,這些對於墀帶松幹來說並不是有多麼的困難,而墀帶松布此時也只能夠望天長歎了,只希望這個墀帶松幹,自己的六弟能夠迷途知返,但是,顯然這個想法是不切實際的!
外面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響,而且納米級的腳步聲正在快速的朝著這邊趕過來,墀帶松布頓時心中一怔,自己這個位置距離朝堂只有一個大門的隔擋,墀帶松布知道這個大門如果被破了的話,自己也就真的要死了,反正是不能夠與這些西涼賊子們苟且的!
「二哥!」
一個有些一樣的聲音響在了墀帶松布的耳旁。
墀帶松布心中頓時一驚,這個聲音自己已經能夠清晰的便認出來了,那是自己的六弟墀帶松幹的聲音。
墀帶松布一怔,立刻轉頭看著身旁的墀帶松幹,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大刀,眼神有些犀利的王者面前的自己。
墀帶松布一怔,不過,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六弟墀帶松幹也是知道這王宮的寢宮的秘密通道的,所以,進來也不是很困難的。但是,墀帶松布剛才想的是想要保住王宮的話,那就希望眼前的這個六弟能夠回心轉意,於是,此時的墀帶松布完全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這一線之間,所以,此時有些慌不擇路的大聲說道,「六弟,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嗎?」
墀帶松幹遲疑了一下,看著身邊的墀帶松布,慢慢地說道,「這是你們逼我的,你們逼我的!」
墀帶松布也知道墀帶松幹此時話中的意思,所以,也是有些糾結的說道,「我們吐蕃的內鬥何時和外族牽連上了?你這樣勾結外族,而且這西涼大軍還有四萬人馬,到時候你只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提線木偶而已!到時候,他們想幹什麼,你能夠阻擋的住嗎?他們的陰謀嘴臉,你看不清楚,但是我卻能夠知道,你要知道這些西涼軍隊還是我們吐蕃的盟軍的,掌控著我們吐蕃東征的來年唇膏,我們的父親,贊普大人的糧草!他們此時來這裡,其他的軍隊估計已經在前線和父親的軍隊對峙了,到時候我們吐蕃的十五萬大軍估計都要毀於一旦,你說你還能夠有什麼用啊?只不過是那個章弘毅,不,是那個呂光手中的一個提線木偶而已,他們想要你怎麼著,你能夠不辦嗎?你要想清楚,我的弟弟!」
墀帶松幹頓時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墀帶松布,面前的這個二哥說的話也確實觸動了自己的心靈,這些西涼軍隊從一開始來的時候,到現在一直是比較隱蔽的,而且自己從來就不知道,來的時候,才開始再一次的接觸,他們許諾自己當上這個吐蕃的儲君,所以,自己才一時間跟了他們。但是,向著聽著面前二哥的話,心中確實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自己也這麼大了,有些事情也能夠自己去想了,去思考了,想想這一次西涼軍隊的到來,四萬大軍,直接可以忽視吐蕃留守的兩萬大軍,而且還不說這兩萬人還並沒有全部都在這王宮這邊。墀帶松幹猶豫了一下,看著面前的墀帶松布,不由有些說不出來話,但是,自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此時返回,恐怕連自己的性命也會保不住的,所以,還是看著面前的墀帶松布,慢慢的冷笑說道,「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夠打消我的念頭嗎?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夠離間我們的聯盟……」
剛剛說到這裡的時候,墀帶松幹才忽然想起了剛才墀帶松布說的吐蕃和西涼的聯盟是多麼的不可靠,但是,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墀帶松布看著面前的這個弟弟,然後慢慢地說道,「我親愛的弟弟,你可知道咱們王宮數百年前曾經抵抗過外地的侵犯,你要知道王宮的堅固,只要你現在能夠回心轉意,我們還能夠一起抵抗這些人,到時候,贊普的大軍回來,或者直接進攻西涼到時候,我們的困哪便會迎刃而解,你要知道現在的局勢啊!」
墀帶松幹猶豫了一下,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那個門瞬間倒了下來。墀帶松幹一怔,不過,瞬間已經放映過來了,立刻揮舞起手中的大刀,一刀直接砍掉了對面的那個二哥墀帶松布的頭顱,然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墀帶松布到死也不知道這個弟弟竟然這麼狠心,臉上的震驚一直陪著他到達了陰間,升上哪傳說之中的天國。
墀帶松幹想著剛才那個二哥臨死前臉上的表情,那真經的神色現在一直在心中,久久不曾散去,心中不由一震糾結,鼻子也是陡然一陣酸,幾欲流下淚來。
但是,身子後面的腳步聲卻適時的響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這裡,看著這邊的墀帶松幹,慢慢的說道,「很好,很好!」
墀帶松幹也知道這是章弘毅到來了,便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此時不應該傷心,不然便會被這個人懷疑的,所以,還是強忍著內心的不忍,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對著身後面的那個西涼將領章弘毅慢慢地施了一禮,然後說道,「見過將軍!」
章弘毅輕聲的笑了笑,慢慢的扶起了身前的這個墀帶松幹,然後接著說道,「你的這個二哥著實是個不好的人,竟然這麼的不識時務,還竟敢和我們作對,這不是自投死路嗎?他這樣做,就不知道我們王師的厲害,呵呵……」
說著,這個章弘毅放肆的笑了起來,那笑聲直接響徹在整個王宮之內,那巨大的回聲慢慢的在整個王宮之內迴響,盤旋……
墀帶松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還是需要自己表明忠心,不然先前二哥臨死前說的話可就要真正的應驗了。墀帶松幹看著身邊的章弘毅,緊接著說道,「還請將軍明示!」
章弘毅笑了笑,慢慢的說道,「好,好,好!」連說三個好,但是,此時章弘毅的心情卻是極好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很識時務的墀帶松幹,心情確實是好,不過,章弘毅還是帶領著自己的手下慢慢的佔據了整個王宮,然後細細的檢查一遍之後,直接控制了整個王宮,然後便住進了王宮之內。
而那些西涼士兵們則是在王宮附近的地方,開始了先前將軍的諾言,整個王宮地區的狂歡便已經開始了,不過,這樣的狂歡卻是建立在吐蕃人的痛苦之上的。
而墀帶松幹則是一陣失神的看著所有的狀況,內心深處也是說不出來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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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墀帶珠丹在渭城停留的第三天的時候,接連四隻飛鷹飛到了這裡,看著那些飛鷹身上的獨特標記,墀帶珠丹頓時意識到了王宮那邊出事情了,便立刻拆開了紙條,一張一張的看了起來,那上面的自己有些潦草,像是在極為匆忙之中寫就的,看著上面的字跡,以及內容,墀帶珠丹頓時一陣失神,就連身形也不由晃了一下,上面的內容著實讓人驚詫不已,王宮突然遭遇到了西涼軍隊的進攻,而且自己六子墀帶松幹竟然陰謀勾結西涼,正在進攻王宮,而上面的留守大印卻是認識的,而自己兒子的筆跡也是識得的,所以,墀帶珠丹還是有些惶恐不安。
但是,墀帶珠丹還是立刻派人回吐蕃打探消息,而墀帶珠丹也立刻命令士兵們迅速的控制了那些西涼的參軍,想起了那個囂張跋扈的赫連參軍,墀帶珠丹此時就是一陣生氣,便立刻對著外面的侍衛大聲的喊道,「來人啊!」
那個侍衛來到這裡以後,便立刻看著面前的贊普,說道,「贊普……」
墀帶珠丹慢慢的想了想,然後大聲的說道,「立刻帶領所有士兵即刻綁了那些西涼人,不要放過一個!命令全城戒嚴!」
那個侍衛頓時一怔,但是沒有絲毫猶豫,便立刻向著外面走去,然後變肥開的跑了出去。
而這時,外面趕過來的一個人,看著面前的墀帶珠丹,慢慢的說道,「父親大人,怎麼了?」
這個人正是贊普的長子,墀帶松格。
墀帶珠丹看著面前趕過來的自己的長子墀帶松格,不由有些難受,一陣啜泣之後,慢慢的說道,「墀帶松布已經被那些西涼士兵們還死了,而墀帶松幹已經勾結了西涼士兵,攻佔了咱們的王宮!」
「什麼?」墀帶松格一陣大怒,看著面前的贊普,沉聲說道,「這是真的嗎?」
墀帶珠丹慢慢的點了點頭,拿出了墀帶松布用飛鷹傳過來的紙條。墀帶松格看了一眼,立刻意識到事情的不妙,便大聲的說道,「父親,我這就去把那些西涼人抓了!」
說著,竟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墀帶珠丹有些失神的無力的坐了下來,然後悵惘的歎了一口氣。
墀帶松格帶領著吐蕃士兵,直接圍住了赫連參軍的住處,然後迅速的衝了進去,立刻把整個赫連參軍的住處全部控制了起來。
赫連參軍有些詫異的看著衝進來的吐蕃士兵,看著面前的墀帶松格,不由一怔,立刻笑了笑,說道,「是什麼風把太子爺吹來了,來了也不說一聲,我還好去迎接一下呢!」
墀帶松格冷哼一聲,看著面前的這個赫連參軍,沉聲說道,「你不要在假惺惺了,以前看不出來你們這些西涼士兵們的陰謀,而心在你們的罪行已經昭然若揭了,還想抵賴嗎?」
赫連參軍一怔,心中頓時一咯登,難道是這些吐蕃番子知道了西涼的陰謀,那也不對啊?不過想起了西涼的計謀,赫連參軍便輕蔑的笑了笑,看著面前的這個墀帶松格,慢慢的說道,「我尊敬的太子爺啊,我實在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這是怎麼了?哈哈……」
看著面前的這個依舊一副嬉皮笑臉模樣,有些讓人可憎可恨的赫連參軍,墀帶松格直接沉聲說道,「你不要在這裡和我裝蒜,這次就讓你們好看!」說著,墀帶松格冷哼一聲,怒聲說道,「赤.裸裸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