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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變幻 第四十章 齊陽(八) 文 / 紫恪

    處理完完顏部的事情後,齊陽和曹毅等一行人邊收拾了一番向著代州趕回去,而在完顏部則留下了十個人主持著完顏部剩下的貨物買賣,其餘的人都跟著齊陽等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途倒也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麻煩,一路風平浪靜。等到眾人趕回代州的時候,已經是二月末了,眼看都交到三月份了,但是,這裡的風還是有些大,不過對於在草原上的完顏部呆過這麼多天的齊陽來說,代州還是比較溫暖的。[.]

    剛剛到了城外,遠遠地便能夠看得到城外站著的一行人,齊陽知道那是迎接自己的,便命令眾人加快了步伐。

    城外面赫然能夠看見韓東,江曉等人都在那裡,這樣的陣勢使得齊陽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不覺有些愧對於這樣的架勢。齊陽快步上前,走到韓東面前,便單膝跪地,朗聲說道,「屬下齊陽不辱使命,已順利完成統領交代的任務,現已回返,請統領放心!」

    說著,身後的一干人等都連忙跪了下來。

    韓東看了看眼前的眾人,然後笑著服氣了跪著的齊陽,說道,「你們辛苦了!都起來吧!我為你們接風洗塵!」

    「謝統領恩典!」身後的眾人謝恩後,便站了起來。

    韓東和江曉帶著身後的齊陽曹毅等人向著代州城走去,這一天的代州城依舊很是繁華,不過,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城外的眾多人歸來,看熱鬧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齊陽等人進城走在街道上的時候,街道兩邊的情況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齊陽曹毅兩人與韓東和江曉並肩站在隊伍的前方向著早就定好了的酒樓行去,而齊陽也終於明白了自己這一行的重要性,不由更加的開心。

    醉香樓,這是韓東在邊軍開設的酒樓,也是為了緬懷一下在汴京的酒樓,所以名字也就沒有改。平常的時候,普通老百姓也在這裡喝點小酒,商人們有錢的則在二樓。而三樓則是達官貴人們專用的,其實韓東設立之初,便是想用此來招待一些可能存在的應酬,不想,今天便派上了用場。

    店小二看到是邊軍統領來了,便連忙帶著這些人上到三樓早就準備好了的雅間,這裡的環境倒也清靜,眾人坐定,茶水乾果便端了上來。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所以,眾人便在這上面侃起了大山。

    韓東看著對面的齊陽,說道,「齊陽啊,這次完了,下回還有任務,還去不去了?」

    齊陽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江曉,臨走前,江曉特地的對齊陽說了,回去以後便向韓東求情,說是不幹這一行了,而是轉投五德營,現在卻聽見韓東這麼問道,齊陽不禁有些詫異的望了望江曉。

    江曉看著齊陽望過來的眼神,不由一愣,然後瞬間明白過來,連忙替齊陽解圍道,「統領啊,這齊陽是想幹自己喜歡的……」

    韓東一愣,不由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看著齊陽,說道,「你是說這行不喜歡?」

    齊陽一怔,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

    「那就是喜歡嘍?」韓東一笑說道。

    「啊?」齊陽有些怔怔的無語。

    江曉笑了笑,說道,「好了,統領,你就別拿齊陽開玩笑了。」說著,江曉轉頭看著齊陽,說道,「齊陽啊,統領已經答應你了,等到下個月就正式命令你組建五德營了。」

    齊陽一怔,頓時心中高興異常,連忙單膝跪地,說道,「寫統領恩典!」

    韓東笑了笑,便大聲說道,「好了,好了,起來吧!」

    齊陽撓了撓頭,便站起了身子。

    韓東看著面前的齊陽,說道,「你認為這完顏赤是個怎樣的人物?」

    這下輪到齊陽吃驚了,沒有想到韓東竟然這麼問自己,齊陽想了一會兒,便慢慢說道,「這個完顏赤從外表上看確實是個大有作為的人,小有心計,但是卻有些耍小聰明的感覺。不過,野心還是有的,心機雖然不是很成熟,但是也不失一個好的利用對象。喜歡耍小聰明,而自作多情,這樣的人物利用咱們擺弄,而且還不會輕易地相信別人說的,只有咱們給他好處了,他才肯真正的為咱們所用。」

    韓東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齊陽啊齊陽,你還真是個好苗子,依我看,你還是在那裡面幹得了,何必出來呢?」

    齊陽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話題。幹活了一會兒,齊陽突然想起了什麼,便看著韓東,問道,「統領,聽指揮使說這次談判的內容大部分是你定的?」

    韓東看了看江曉,點了點頭。

    齊陽抓了抓頭,說道,「統領,恕屬下愚鈍,竟然不知道透露的深意!」

    韓東笑了笑愛哦,看了看江曉,然後轉頭對齊陽說道,「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依我看,你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咱們還要幫助他們建造房屋來抵禦寒冷的天氣,是吧?」

    齊陽點了點頭,繼續看著韓東。

    韓東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這一點,就需要用長久的時間來證明了接過了。不過,這其中的奧妙卻非常簡單。」

    韓東看了一下屋內所有人望向自己的疑惑的眼神,然後便不再賣關子了,接著說道,「建造了房屋,這些草原的蠻族牧民就有了自己的住所,就有了自己的不可移動的資產了,因為房子是你的,是不是,你不可能搬得走吧?這就決定了你不可能再像其他草原人那樣來回騎馬放牧了。而且,我們還免費提供種子,技術,幫助這些牧民學會種植小麥,高粱,大豆這些農作物,到時候,這些遊牧民族就會慢慢地嘗到其實定居下來也是很好的,便不會再去放牧,逐漸定居,變成和中原人一樣的種植的民居了。」

    韓東輕輕地抿了一小口茶水,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現在草原上以什麼最強大?騎兵!為什麼騎兵這麼強大?因為人人都需要騎馬才能夠生活,來回遷徙,這些都是促成草原上騎兵強大的原因。現在咱們然他們定居下來了,他們就不必來回遷徙,就不用那麼辛辛苦苦的騎馬了,漸漸地騎馬已經是不需要的了,這樣的話,騎兵是不是沒有了來源?草原上的人想要在組建騎兵,那就需要和咱們一樣了,重新訓練,這樣不就和咱們一樣了?他們就沒有騎兵的優勢了!而咱們呢?有步兵上的優勢,鐵器鎧甲的先進技術,這樣掌握在咱們的手中,只要牢牢掌握這些技術,那麼步兵上的優勢,草原人驛丁趕不上我們,這樣的話,不出百年,我們中原積弱的局面就會徹底打破,到時候,廣闊的草原咱們想要的話,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何愁不唾手可得?」

    齊陽一怔,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猛然拍手大叫,「好!」然後突然意識到這是在酒樓,周圍的眾人也都反應過來了,便都看著齊陽沒有說話。

    聽過韓東的這麼一席話,在座的眾人都是很佩服韓東的構想,這樣的話,草原稱雄的局面就會徹底打破,到時候,中原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膽了。

    江曉看著韓東,忽然笑了笑,說道,「統領,你這樣做的目的,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用途吧?」

    眾人都看著江曉,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江曉會這麼說。

    韓東笑了笑,看著江曉,說道,「江曉,你說說還有什麼用途?」

    江曉笑了笑愛哦,然後慢慢的開口說道,「現在我們邊軍提供給了完顏部這麼好的待遇以後,完顏部勢必會抓住這個機會大力發展的,三五年或許用不了這麼長時間,等到完顏部的第二批糧食收割的時候,完顏部基本上就能夠蠻族自給自足了。你們都知道,以前蠻族每到秋收的時候,都會南下搶掠咱們中原一番,他們就是為了糧食。先自愛完顏部竟然能夠實現糧食的自給自足,這樣的好事,別人不會看不出來的!明白其中緣由的部落,也會知道住房和糧食的重要性,而且有了第一個發展而且還收到這麼好的效果的部落,其他部落都會放小的,到時候不用咱們過多的去宣傳,別的部落也會紛紛效仿。若是如此的話,那麼用不了十年,整個草原都看到了這樣的好處後,便都會大力的發展農業,咱們想要看到的結局就會出現了!你說是吧?統領!」

    韓東笑著點了點頭,指著江曉,說道,「你呀你,還真是聰明!其實我本來是向一石兩鳥的,就是如此。不過,咱們也可以利用這樣的好處來進行分化瓦解蠻族。比如說,像這次的白頭部,我們完全可以不給他糧食。禿髮烏延,我們就大力支持,而蠻族現任可汗禿髮哈先就不用了。沮蒙遜也不用了,反而小勢力的耶律木就大力支持,這樣的話,蠻族內部就會為了這些糧食種子而大打出手的,我們再從中運作一番,到時候,不愁蠻族內部不亂!」

    齊陽眼睛一亮,看著韓東,說道,「統領,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等到以後,就推脫說我們的糧食種子不夠用,就這麼多,你們看著分,分多分少你們自己定,我們不管。然後就把這部分種子一放,蠻族內部的各個勢力會不會爭鬥起來啊?」

    韓東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樣也好。不過,說來說去,只要蠻族內部爭鬥起來,元氣大傷以後,便有利於我們邊軍了,這樣的話,就是我們邊軍看他們不管是蠻族還是中原鷸蚌相爭,咱們邊軍漁翁得利的時候了!」

    眾人也都即刻釋然,不由極為佩服韓東的計謀,也感歎自己幸好是在邊軍。

    不一會兒,已經到了中午,準備好了的飯菜也已經端了上來。

    韓東端起酒杯,看著在座的諸人,然後大聲說道,「為了給齊陽等人接風洗塵,也為了三月初齊陽就任五德營管領,更為了我們邊軍的美好發展,來,乾杯!」

    「來,乾杯!」

    「乾杯!」

    ……

    觥籌交錯,熱鬧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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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年前的河間聶氏家族覆滅,直到現在二月末,已經兩個多月了。邊軍在整個定北行省實行的《附役令》已經收到了很大的效果,加上有《釋佃令》作為後盾,使得所有的想要叛亂的豪強家族都有些投鼠忌器。強勢的邊軍使得那些家族內部私兵比較多的家族都迅速的上交了自己的私兵,而這一部分的私兵竟然高達二萬人,加上原本的邊軍士兵,現在邊軍已經有五萬人,已經恢復到了邊軍以前的建制了。

    這樣的兵力已經比以前的邊軍強大多了。清一色的黑騎兵由原屬於監察院定北行省監察御史的魏翔統帶,一萬五千人的規模。訓練方法也完全按照黑騎的標準,全部騎兵,而且是草原馬匹,這樣的戰力使得其他中原的騎兵都有些害怕。

    鄒春統領的特種兵已經達到了五千人,這樣的人數,魔鬼一般的訓練方法使得鄒春的部隊儼然成了戰神一樣的存在。向齊陽這樣的人才也多的是。

    羅明亮的重裝攻城騎兵也已經高達七千人。攻城巨斧,重裝鎧甲,而且配備了馬匹。機動性能大大增強,使得羅明亮也笑開了顏。

    劉猛的遠程騎射士兵也已經有一萬人了。這樣的神射手,基本上全部是重型弓弩,遠程起身能力很強。加上也全部配備了戰馬,機動能力大大增強,韓東的本意是讓每個部隊都配備這樣的騎射手,但是,目前為止,這樣的專門騎射部隊還是暫時的,等待以後,可能會打散到各個部隊裡面。不過,目前來看,還是多運用機動性能,來進行一些長途奔襲,而且還是弓弩手,這樣的遠程殺傷力,還有機動性能都是很好。利於突擊作戰。

    而劉武的雜牌兵也已經有一萬人。說是雜牌兵其實也就是說這裡的部隊還有些混亂,騎兵和步兵相間,不過,騎兵已經開始慢慢地佔據優勢了。戰力也基本上以守土為責,攻防為輔,不過,韓東還是沒有撤銷這個建制的原因就是自己的根據地終究是要有人守護,所以,劉武的混合兵種,算是一個小型的軍團,什麼兵種都夾雜著,這樣也使得駐守的時候就變通多了。

    孫謙的三千近衛軍也已經訓練完成。清一色的輕型鎧甲,加上坐騎戰馬,機動性能是全部邊軍最好的了,而且戰力,單兵作戰實力也僅僅次於鄒春的特種兵。不過,這樣的兵力主要是保衛中軍,以及守護韓東的安危,偶爾也會進行一些突襲,或者是陷入包圍的時候,輕騎兵可以迅速的擺脫敵人追擊,逃脫生機。

    城防治安上,各個城池的駐防治安軍則是單門的管轄,而是由張睿等人領導的定北行省民政事務來管轄,這部分兵力純粹是步兵,大部分還是一些裁汰下來的邊軍士兵,還有就是預備役。主要負責城池的日常治安,緝捕捉拿之類的事情。

    現在各個城池都認命了新的知府,府州縣全部換了,也全部換成了韓東的門客,幕僚。定北行省的大政方針則是由韓東作指導,張睿來主管。當初在驛站一起跟隨張睿投奔韓東的齊海,齊四,曹六,張柱國,劉青林(見第四章司馬平一章)也已經有自己的事情,有的在軍隊,有的在黑騎軍,而劉俊義和張克強也已經成了張睿的左膀右臂,主要負責定北行省的內政事務。

    現在邊軍還有河東劉家的五千駐防軍,這是當初蠻族阿史那莫入侵之時解救韓東等人的五千兵力,現在劉淵也因為河東劉家戰時吃緊而調回河東了。不過,這五千兵力卻是由一個名叫長孫壽的中年人帶領著,在劉淵的特地囑咐下,聽從韓東的命令,主要負責的是邊疆地區的防守事務。

    江曉的錦衣衛也已經正在如火如荼的發展著,有了先前韓東定的基本方略以後,加上江曉和劉俊才兩人的謀劃,也已經基本上步入正軌,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發展著。

    今年剛剛過了春節,韓東就和一干邊軍人等來到了去年秋末的時候就搬到了代州的遠東軍校主持了工作。由於原先的遠東軍校在大名府,離汴京城比較近,所以受秦王事變的影響,原先的校長也已經跑路了。只剩下韓東在學校時的軍訓科主事戴宗德在那裡。所以,韓東也正式重新組織了遠東軍校復校,韓東兼任遠東軍校校長職務,並且重新界定了遠東軍校學習的科目,軍校內部教師成員也已經換了一批,有的也已經扔到了邊軍中。韓東還時常請一些邊軍的將領來校講課,韓東獨創的訓練方法也已經在軍校中展開了,思想教育也換成了韓東的那一套。閒來無事,這些天戰事也沒有,韓東便把各個兵種的底層軍官像隊正,管領,副管領,下層監軍等等基層軍官全部輪換拉到遠東軍校學習,換種說法就是洗腦。

    不過,遠東軍校的日常事務卻是由現任的常務副校長戴宗德負責。

    整個定北行省也逐漸有了小朝廷的一切,也漸漸的步入正軌!

    一切按部就班發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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