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有終結的時候,當再一次面對的時候,韓東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韓東坐在書桌後面,看著晚上趕到代州的江曉,困惑的說道,「江曉啊,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江曉看著韓東,搓了搓握著韁繩而變得僵硬的手,說道,「統領,這個就看你的主意了,我想,劉家此次來這裡的目的十分明顯,就是希望我們加入到他們的陣營。」
韓東看著江曉,歎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可是,我們如今勢力單薄,若是加入到他們,那咱們就率先站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以後就沒有咱們的舞台了。」
江曉看著韓東,無奈的說道,「他們的意思很明顯,但是,我想,最起碼也是讓咱們同意他們,或者是說讓咱們支持他們,應該可以不說出來,但是支持是必須的。」
韓東雙手抓著頭,「我該怎麼說出來啊?」
江曉看了一下韓東,問道,「什麼時候談判?或者說什麼時候他和你說這件事情?」
韓東搖了搖頭,「這,應該隨時都有可能了。」
江曉看著韓東,想了一會兒,說道,「實在不行,明天再見的時候,我也一起去,到時候,你不好說出來的話,我說,順便我也見見你的兄弟。」
韓東點點頭,「也只能夠這樣了,唉。」
江曉看了一眼韓東,說道,「嗯,那就這樣了,統領,你早點睡吧,我也先回去了。」
韓東點點頭,便送江曉到了門口,看著江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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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窗戶,劉淵看了一眼對面的正在亮著燈光的韓東的書房,裡面的兩個身影,依稀能夠看得出來,接著便看到了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劉淵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便躺到了床上休息了。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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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坐在大廳中喝著閒茶,順便聊著代州城的一些風景以及昨夜見到的代州夜景,都在刻意迴避著關於談判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劉淵輕輕地抿了一小口茶水,然後看著韓東,輕聲的說道,「韓兄啊,嗯……你也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了吧。」
聽著劉淵的話,韓東知道終於迎來了正式的談判了,韓東不禁鬆了一口氣,用眼睛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江曉,然後輕聲說道,「嗯,劉兄,知道一些,大致能夠猜到一些。」
劉淵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茶水杯,然後自顧自的端了起來,在手中轉了一圈,然後又輕輕地放下,看著韓東,說道,「韓兄,你也知道我父親……也不是情願的,但是,現在大宋內部政局不穩,禍害的是百姓,這一路上過來,看到路上的流民那飢腸轆轆的感覺,我……我心中也不好受啊,我也想早點結束這一場戰爭,早一點讓天下的黎民百姓脫離戰爭的苦海,不再深陷於內亂之中,過上幸福的日子。」
劉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你也知道,現在想要早點結束戰爭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暴制暴,用武力平息各個地方割據勢力,這樣就能夠重新統一,只有重新統一之後天下的黎民百姓才能夠真正的過上幸福的生活,這樣才不會有那麼多的流民,也才不會有這麼諸多的困苦潦倒的百姓,國家才能夠真正的富強起來,才會不至於淪落到蠻賊佔據北方五省的局面。」
韓東聽著劉淵的一番話,這也多多少少激發了韓東以往的熱情,不過,韓東還是裝作不知道,「那為什麼不是趙青峰,趙青雲呢?你們,這……嗯,畢竟是……」
劉淵看著韓東的表情,「你是想說我們造反嗎?」
韓東連忙擺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劉淵卻沒有放在心上,淡淡的說道,「如果這是造反,我寧願為了天下百姓而起來造反,只要天下百姓過得好,我寧願造反!」
劉淵這話依然似是當年在遠東軍校時候的慷慨豪言壯語,也在此激發了韓東心中的夢,以及自己以前的打算,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劉淵站起身,看著韓東,繼續說道,「你說為什麼不是趙青峰趙青雲他們呢?是的,他們是趙氏子孫,是很多年的官家了,以前也確實有些好的皇帝,可是現在呢?雖然他們在邊軍時是你的上司,但是……」劉淵頓了一下,雙目直視著韓東,繼續說道,「你也聽說過了他們秦王私通蠻賊,致使幽州城二十萬將士覆亡的事情……」
韓東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聽說過,不過,嗯……我有些不相信,而且,趙青峰他們也沒有承認。」
劉淵看著韓東,搖了搖頭,「韓兄啊,你還是太幼稚了,你以為他們不承認就沒有發生了嗎?這件事情我們有確切的消息,根據從蠻賊內部得到的消息,以及在秦王府的內幕,我們完全能夠斷定,秦王確實是和蠻賊有過內部交易,而且也確實是秦王主使,趙青雲趙青峰聯絡、主辦,致使蠻賊侵佔北疆五省,幽州二十萬將士覆亡一事的。」
韓東裝作一驚,然後看著劉淵,說道,「這是……這是真的?」
劉淵點了點頭,看著韓東說的,「這是真的,你以為他們趙氏現在就是很好的,可惜你錯了,你還不瞭解內幕,等到你知道了一些事情的時候就知道了。」劉淵歎了一口氣,說道,「所以,我們才這麼做的,我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支持我們,和我們一起去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這也是你的夢想。」
韓東想了一下,看著劉淵,怔怔的沒有說話。
旁邊的江曉看著劉淵,慢慢的說道,「劉兄,你說的和你們一起是什麼意思?我們接受你們的指揮,然後聽從你們的安排?」
韓東沒有抬頭,但是雙耳已經高高的豎起,仔細的聽著。
劉淵看了一下低著頭的韓東,然後說道,「我們的意思是咱們通力合作,邊軍,嗯,邊軍還是你們指揮,而且我們也會給予你們錢糧支持,發展邊軍,統一行動這個,也沒有過分的要求,畢竟邊軍現在實力還小。」
韓東看著劉淵,說道,「我們邊軍實力小,嗯,如果,我們明確的和你們站在一起,然後告知天下,那麼晉王叛賊率軍來攻打,我們這邊就不好過了,而且就算晉王政權不派兵,靠著金錢以及官職許諾,那麼定北行省的豪強地主就會起來推到我了,我這就站在了風口浪尖了啊。」
江曉看著劉淵,說道,「是啊,我們邊軍現在正規兵力兩千人,新兵三千人,而且定北行省內部還有三千的監察院黑騎,你也知道黑騎的戰鬥力,而且,我想說的是這些黑騎大部分是從汴京逃過來的,而且以前的魏翔也是跟隨趙青峰的忠誠部下,如果,我們明著和你們合作,或者說是站在一起的話,我們內部估計就會發生內訌了,到時候,主政定北行省的可就是監察院黑騎了,而且,我們北邊還有蠻賊禿髮烏延的虎視眈眈的。」
劉淵歎了一口氣,看著韓東,搖了搖頭,然後問道,「那你們的意思呢?」
韓東看著劉淵,然後說道,「嗯,我們可以明著和整個大宋內部各個勢力宣佈中立……」
「中立?」劉淵有些疑惑不解。
江曉連忙解釋道,「嗯,中立就是不支持你們任何一部分勢力,也不反對任何一部分勢力,只要別人不來欺負我們,我們就不招惹他們,只要來欺負我們,我們就以牙還牙。」
劉淵詫異的看著韓東,「坐山觀虎鬥?」
韓東點了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劉淵看著韓東,「那你們的意思是不支持我們了?」
江曉連忙說道,「也不是不支持。我們定北行省內部很多鐵匠,但是鐵礦石很少,如果有足夠的鐵礦石,我們可以煉鋼煉鐵造武器鎧甲,這樣就能夠支持你們了。而且,榷場上蠻賊一年輸入到大宋的馬匹必須經過我們邊軍,我們可以買你們馬匹,支持你們建造騎兵。」江曉頓了一下,看著劉淵,繼續說道,「如果,你們還能夠給我們提供一部分兵力的話,我們還可以幫你們守住後方,保證你們南下之後,後方絕對無憂。」
劉淵詫異的望著韓東,疑惑的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韓東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多年的兄弟,現在談交易,不免有一些俗套,但是還是厚著臉皮說道,「嗯,他說的是真的。」
劉淵看著韓東,笑了笑,然後說道,「韓兄啊,如果,你能夠這樣支持我們的話,我們就足夠了,真的足夠了。我們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你們多麼的支持我們,你能夠這樣,我們就心滿意足了,你們放心,等回去後,我向我父親說說,到時候,肯定會有一部分兵力到這裡,你們可一定要幫助我們守住後方。還有,我們河東行省有鐵礦石而且就在太行山,離你們代州也很近,到時候,武器鎧甲就靠你們了。戰馬上,那可就是很大的支援了,這樣就足夠了。」
韓東看了看江曉,然後看著劉淵,笑了起來。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突然,沒有預想中昨天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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