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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 第二章 暗鬥 文 / 紫恪

    在監察院的大牢裡,韓東站在高高的窗戶前,看著窗外的天,上午還在那世界生龍活虎的,現在卻被無緣無故的關在這號稱「有進無出」的監察院鐵牢裡,這讓韓東不明所以,江曉等人也都看著韓東,沒有說話。

    想想也是,在大街上,莫名的被監察院的人宣佈逮捕,著放在誰那裡,也不會好受的,況且自己還是冤枉的。韓東沒有多說話,他知道現在多說無益,還不如先不說。

    眾位士兵卻沒有韓東那份清淨,自從進來這裡後,便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韓東也沒有管他們,想想讓他們折騰一會兒,反正心裡都不好受,這樣折騰一會兒,可能心裡會好受一些。

    而對於獵人張大中,韓東確實有一絲內疚。剛把人家從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帶出來,就被監察院的人逮捕了。原本人家那美好的生活破壞了不說,還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韓東不免有些歉意,連忙走到張大中面前,尷尬的說道,「對不起了,讓你……」

    張大中這十來天已經完全融入他們中間了,反而沒說什麼,對著韓東說道,「管領,我相信你們,相信最後一定會還我們一個清白的。」

    韓東聽著張大中所說,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張大中的肩膀。張大中會意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了。

    韓東走到所有人中間,看著所有人,士兵們看見韓東看著他們,漸漸地停止了叫嚷,慢慢的注視著韓東。韓東等所有人都靜下來後,對著大伙說道,「我韓東愧對大家了,害得大家跟著我一起受罪,在這裡給大家賠不是了。」

    說著,韓東彎下腰,對著所有人行禮。士兵們看見韓東這樣,連忙阻止著。

    韓東還是拒絕了,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兄弟們,現在我們遭受誣陷,而落入這監察院的大牢裡,我們現在都應該相信我們是清白的,是無辜的,不管監察院的人要怎麼對我們,我再次和大家發誓一定會讓大家出去的,就算監察院不放人,我們就算拼著自己的命,也不會讓大家死在這裡邊的。」

    聽著韓東所說的,眾人都心血澎湃,看著韓東大聲說道,「一切都聽管領的。」

    韓東看著這些自己帶的部下,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

    頓時,監察院的牢房裡歡呼聲四起,熱鬧非凡。

    城中,指揮使府。

    監察院趙大人走到這裡,對著門衛通報說,「煩請通報指揮使長孫大人,監察院趙青雲來訪。」

    「趙大人稍等。」說著,門衛轉身向這裡便快步走去。

    過了一會兒,那門衛回來說道,「趙大人,長孫大人有請。」說著,便領著這個冷面閻羅監察院的人進去了。

    指揮使,是專門針對這次蠻賊來犯而設立的,統籌在前線的邊軍、禁軍、淮軍和嶺南軍將近三十萬的兵馬,指揮使長孫德壽是為老將,已經六七十歲的年紀了,不過打仗這方面無可挑剔,絕對是個老手。

    趙青雲在門衛的帶領下來到大廳外時,便看見長孫德壽從大廳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行來。

    趙青雲連忙快步向前,對著長孫德壽作揖道,「長孫大人,小可怎麼能讓長孫大人親自迎接呢?」

    長孫德壽是為老人,聽著趙青雲說的,連忙說道,「老夫怎麼會為老自居呢?何況還是年紀輕輕的監察院趙大人呢。」

    趙青雲聽著長孫德壽所說,笑道,「長孫大人客氣了,後生怎敢讓長孫大人這樣呢。」

    「趙大人說笑了,」長孫德壽看著趙青雲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笑著對著趙青雲說道,「請。」

    趙青雲讓手,說道,「請。」

    兩人一起坐定。長孫德壽看著趙青雲說道,「不知趙大人來老夫這裡所謂何事啊?」

    趙青雲看著長孫德壽,這個長孫德壽是位老江湖了,聽著長孫德壽問的,知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近日,我查到一起秘密勾結蠻賊的士兵,已經全部逮捕了。」

    長孫德壽瞇著眼,輕輕抿了一小口茶水,淡淡說道,「哪個部隊的?」

    「邊軍七鎮的。」趙青雲看著長孫德壽輕輕地說道。

    「哦,」長孫德壽聽著趙青雲說是邊軍七鎮的,也感了興趣,連忙放下茶杯說道,「此事當真?」

    聽著長孫德壽所說,趙青雲內心不禁一笑,說道,「都知道邊軍七鎮遭遇蠻賊圍攻,倖存者不足兩千,而這支部隊竟然在蠻賊大規模進攻之前離開了遼西城。」

    「蠻賊進攻之前離開的?」長孫德壽聽著趙青雲所說,頓時也感了興趣,問道,「可有此事?」

    趙青雲看著這長孫德壽內心冷笑了一下,心想畢竟是老了,「長孫大人,我這裡有邊軍七鎮的密探寫的信,長孫大人可以看看。」說著,趙青雲從衣服內掏出一張紙,遞給長孫德壽。

    長孫德壽接過那張紙,認真地看了看,點點頭說道,「真有這事啊,看來趙大人所說不虛啊。」

    趙青雲點點頭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我準備親自押解這一班逆賊進京,請監察院終審發落。」

    長孫德壽心底冷笑,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了,原來是想進京啊,想著京城的情況,笑著說道,「這似乎有違規定吧。監察院的任務是監察軍隊,現在蠻賊未退,想來趙大人沒有理由進京述職吧。」

    趙青雲聽著長孫德壽的話,不覺在心底罵了一聲老狐狸,拿這來壓我,怎麼可能被你三句兩句糊弄了,便說道,「長孫大人,此次關係重大,有一百五十餘人犯事,監察院的規定,重大案子必須有主事官員親自解京。」

    「那怎麼行啊。」長孫德壽聽著趙青雲所說,淡淡說道,「那可不行啊,這軍令如山,當初咱們可是立下軍令狀了,不到全勝,不得班師。現在你回京,似乎可是違背軍令了。」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從。況且這事重大,不得不回,長孫大人難道是怕自己一個人無法抵禦蠻賊嗎?」看著無法說動長孫德壽,趙青雲換了策略,繼續說道。

    聽著趙青雲轉移話題,繼續說著,長孫德壽不禁內心一笑,仍舊絲毫不放,「趙大人說笑了,蠻賊還未退去,萬一我不敵呢?」

    趙青雲不禁在心底暗罵道,老狐狸,看著長孫德壽笑著說道,「長孫大人,這才說笑了,長孫大人怎麼會不敵呢稱?」

    「呵呵,」長孫德壽看著趙青雲掠了略鬍子,說道,「老夫已經老了,不及當年了,而且數年未上戰場了,萬一出事怎麼辦?」

    看著長孫德壽絲毫不鬆口,無奈之下,趙青雲從懷中掏出一張捲著的絲綢,對著長孫德壽說道,「聖旨到。」

    長孫德壽看著趙青雲終於出殺手鑭,便笑著連忙跪下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青雲拿著的是監察院的聖旨,當年皇帝賞給監察院的,為的就是遇到緊急情況可以便宜行事。現在趙青雲拿出來,便欲壓倒長孫德壽。

    長孫德壽也知道,現在在說什麼,也沒有什麼用了。他也知道監察院的聖旨,現在有聖旨,便再也沒有攔著的理由了,不禁有些失望,只有在內心祈禱千萬別出什麼大簍子,想玩不僅又在內心歎息道,怎麼會呢?也不看看啥情況。

    看著長孫德壽無話可說,趙青雲便低著頭對著長孫德壽說道,「現在還請長孫大人給自己批文。」

    長孫德壽無奈的也只好簽發批文,同意趙青雲離開幽州城了。

    看著趙青雲離開,長孫德壽連忙叫來一個親信,低聲咕弄了一句,那親信立馬收拾好行囊,向著外邊行去。

    監察院,趙青雲的住處。

    齊先生看著趙青雲回來,連忙迎上前去,問道,「怎麼樣?」

    趙青雲輕聲歎口氣,罵道,「老狐狸。」

    「不是還讓你帶上聖旨了嗎?」齊先生問道。

    「沒事,」趙青雲連忙對著齊先生解釋道。

    齊先生聽後,說道,「事不宜遲,咱們需要趕快走,早點進京,早點得利。」

    趙青雲點點頭同意了,吩咐部下去牢房押解韓東等人收拾收拾明早一早出發。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正在大廳收拾東西時,忽然齊先生走了進來,對著趙青雲說道,「小九傳來消息,長孫德壽派人去京城了。」

    趙青雲聽著,沒有說話,心想長孫德壽那人一定會這麼做的,他肯定不會讓自己這個時候去京城的,便淡淡說道,「派小六、小七、小八去把那人解決了,記住,在城外,不要露出什麼馬腳。」

    齊先生點點頭準備離去,趙青雲看著齊先生又說道,「立馬,不要拖得時間太長。最好在明早之前解決掉。」

    「大人放心吧,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說著,齊先生轉身步入黑夜。

    趙青雲看著轉身而走的齊先生,不禁笑了出來。

    牢房中的韓東也笑了出來,不過他不是為別的笑的,而是他們沒事幹,士兵提議說笑話緩解一下士兵們的心情,韓東同意了。

    聽著那笑話,韓東不禁也笑了出來。

    看著窗外那黑色的夜,韓東不禁心想,明天會是什麼情景呢?

    夜深深。一夜無話,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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