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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 第十五章 西門 文 / 紫恪

    「噗」箭矢穿破身體的聲音響在韓東耳邊,屬下的驚呼聲隨之傳來,過了一會兒,身體撞擊到地面的聲音響起。韓東感覺自己還在這裡站著,沒有死?!

    韓東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地上的一具屍體,那是自己的一個衛兵,王貴。看著倒在地上的衛兵,韓東大致明白了是什麼原因,也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沒有死。就是地上的這個衛兵在關鍵時刻替自己擋了一箭,才讓自己逃過這一劫,仍舊活了下來。韓東不禁慶幸自己的運氣,有點狗屎,也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人品真的這麼好嗎?不管怎麼說。自己是活下來了,逃過那一箭,這無可厚非。

    「管領,你沒事吧?」一個略帶疑問間夾雜著震驚的聲音打擾了韓東正在思索的想法。

    韓東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張睿及小易,看著屬下那望過來的關切眼神,韓東明白自己在這一群人中還是有些地位的,不禁有些期待,有些興奮。

    韓東抬起頭,看著身邊的人,說道,「把王貴抬下去厚葬了,張睿你給他家裡寄一些錢財吧。」

    張睿點了點頭,說道,「管領,你真的沒事吧?」

    韓東看著屬下擔驚受怕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你沒看見我好好的站在這裡嗎?能有什麼事啊?」

    張睿上下打量了一番韓東確定他真的沒事,便說道,「那就好。」

    韓東正準備和張睿說話時,一個聲音突兀響起,「蠻賊攻上來了!」

    韓東張睿連忙轉頭看著城外離城牆只有十數步的蠻賊。不由大為震怒,不僅僅是因為剛才被他們射了一箭,更因為自己的衛兵被他們射死了。

    韓東冷冷的看著城下的蠻賊,舉起手中的黃楊硬木弓,上了弦。

    城下離城牆不遠處的一個身穿鎧甲的蠻賊舉起手中劍,看著前方大聲叫道,「嗖兜斯?。」

    蠻兵聽見那人所說的,都興奮地更加向前衝去。

    韓東也聽見了那個人喊叫的一聲夷語,拿著上了弦的弓轉換方向瞄準了那個人。那個蠻賊的軍官穿了一身鎧甲,韓東知道不好射,整幅鎧甲把那蠻賊整個身體都覆蓋著了,只有關節活動出有些縫隙,這和趙宋王朝的鎧甲幾乎是一模一樣,高級別的,只有軍官會穿,因為下級士兵沒有那個能力資格穿這樣的鎧甲。韓東冷冷的看著那個蠻賊軍官,瞄準了蠻賊軍官的面罩,在眼睛處有兩個洞用來觀察外邊的情形,所以韓東選擇了眼睛部位來突破。不過蠻賊軍官是移動的,眼睛部位有事那麼的小,這對於韓東的箭技來說是很大的考驗,但韓東沒有退縮,依然直直的瞄準那個蠻賊軍官的眼睛。

    周圍的士兵已經開始搬起石頭砸向正在通過雲梯向城牆上爬的人,弓箭手也向遠處的蠻賊士兵射出了手中的箭,身邊的喊殺聲不斷,韓東沒有理會,直直的瞄準著那個蠻賊軍官的眼睛位置。

    終於,韓東動了。錯指,弦松,箭矢離弦飛出向著那個蠻賊軍官飛去。

    箭矢劃破空氣,因為速度的原因還發出「??」的聲音,箭矢繼續飛著。

    那蠻賊軍官似乎也感覺到了,抬起頭看著正在飛向自己的箭矢,也閉上了眼睛,因為他也來不及躲了。

    世事總是那麼的相似,剛才上一刻還是韓東在面臨這個問題閉上了雙眼靜靜的等待著那躲不過去的箭矢,現在這蠻賊軍官也閉上雙眼靜靜的等待那即將到來的死亡。

    歷史驚人的相似。但是結果卻不盡相同了。或許是韓東有著上天的祝福,有著別人無可超越的優勢,有著狗屎的運氣,手下衛兵替他擋住了一箭。但是,這不代表蠻賊軍官的手下能心甘情願為他擋住那一箭,所以結果截然相反。

    箭矢從蠻賊軍官的緊閉著的雙眼穿了進去,低沉的撞擊聲響在那蠻賊軍官的腦後,箭矢射穿了那蠻賊軍官的頭顱,釘在頭盔上,那蠻賊軍官直挺挺的倒下,正像剛才韓東的衛兵一樣。

    正如韓東所料,那蠻賊軍官是一個有影響力的人,他的死讓蠻賊士兵都悵惘的回頭看了看他,算是目送他離去吧。韓東這樣想著。蠻賊士兵的心情顯示了這一點,看著蠻賊軍官的死去,士氣頓時變得消弭。

    當然,與之相反的是邊軍的士氣,看著自己的長官一箭射死蠻賊的軍官,都歡呼雀躍,士氣頓時為之高漲,都把吃奶的勁都用上,向著那些蠻賊射出手中的箭,搬起地上的石塊砸向蠻賊。

    蠻賊士兵看著自己的軍官死了,士氣低落,又遇見敵人在城牆上的攻勢高漲,前方很多士兵都死在城牆下,頓時心生退意。望著越來越密集的投石,開始有蠻賊退卻,逐漸看見前方有士兵後退,更多的人開始向後退去,速度越來越快。

    「斯拉呱。」一個監察隊的人砍落一名後退蠻兵的頭顱說道,看見後面監察隊的人在監督士兵,並且砍死士兵,有後退的蠻賊膽怯了,遲遲疑疑的停滯不前。

    韓東看著戰場上的情形,大聲拍手叫好,「給我狠狠地射!」說完,又舉起黃楊硬木弓抽出一支箭,上弦,向前方蠻賊射去。

    弓箭手的箭如雨一般,奪取靠近城牆的數十個蠻賊的生命。韓東看著這一切,收起弓箭來到五隊的防區,看著孫謙指揮著自己的新兵,韓東拍拍孫謙的肩膀,說道,「還適應吧?」

    孫謙指正了一個士兵的動作錯誤,回頭看著韓東說道,「我還行,何況以前我就是士兵呢。這些新兵不行,剛上戰場,心裡有些害怕,你看你看,這些,那些。」孫謙說著並向韓東指了指幾個新兵在城牆邊射箭時的姿勢,也確實不行,手裡發抖。

    韓東走過去,拍拍那幾個人的肩膀,說道,「別緊張,你看前面你就別把他們當成人,就當是你們訓練時的靶子,給我看好了狠狠地射。」

    那士兵看見長官在自己身旁,便想好好表現,於是硬著手向遠處正在逃走的士兵射出了一箭,這一箭有點偏,只是射中了那人的左肩。

    韓東看著那個士兵說道,「很好,進步很大,放平心態。」說完,又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向下一處走去。

    「管領,管領,」張睿跑了過來。

    「怎麼了?」看著張睿向自己跑過來,韓東連忙回過頭問道。

    「敵人退去了。」張睿站在韓東面前高興地說道。

    韓東抬起頭看著前方潰敗的蠻賊,心裡想著怎麼這就打退了?還沒怎麼打呢?反正是沒怎麼傷亡,除了剛開始那一個衛兵。

    韓東看著退走的士兵,忽然想起一事,連忙趕到中軍的位置。

    「協統,請協統下令讓我不追擊。」韓東跑到趙青峰面前行一軍禮說道。

    「不必了,我怕你上當。」趙青峰回過頭看了看韓東說道。

    韓東有些詫異,明明蠻賊是潰敗的,怎麼會有埋伏?「協統,這蠻賊退卻時,軍容混亂,丟盔卸甲,不可能有埋伏。」說著,韓東指了指城下遠方那些撤退時丟下的兵器,軍旗。

    聽著韓東所說的,趙青峰搖了搖頭,抬起手指著前方,「你看那裡。後方有很整齊的士兵,還沒動,這有點不正常。」

    韓東放眼看向前去,正如趙青峰所說一樣,遠處一二里外有一波蠻賊軍容整齊,還未動過。韓東想不明白那是什麼原因,抬頭疑惑的看著趙青峰。

    趙青峰沒等韓東問,說道,「那是你射殺了蠻賊軍官,敵軍大亂,而且咱們的攻勢有很強,所以蠻賊很快就撤退了,依我看,這對於蠻賊來說,純粹是意外,他們還會攻過來的。」

    似乎是印證趙青峰所說的一樣,退卻的蠻賊在遠方被人整理了一番,稍是歇息了一會兒,回了力,又開始向城邊駛來。這次沒有上次的迅速,他們的進攻速度非常慢,而且陣型絲毫不亂,整個部隊全部向這裡駛來。

    韓東沒明白這是為什麼,側過頭問道,「協統大人,蠻賊這次怎麼變慢了?」

    趙青峰也看見了,沒有扭頭,依然望著蠻賊,有些憂慮的說道,「這次麻煩大了,他們這次帶攻城車了。」

    韓東知道攻城車這種東西,那是一輛車,上面固定著一根圓木,前方斫成尖形,再包上鐵皮,人在後邊推著撞擊城門,會很輕易地撞開城門。趙宋王朝也有,對付守城戰專用的攻城器械。

    韓東也知道這次麻煩有點大了,憂慮的說道,「協統,得想法子毀掉攻城車啊。」

    趙青峰沒有理會韓東,過了一會兒說道,「韓東,你下去,帶一些人把城門封死,用木條加固,多加固幾道。」

    韓東得了命令便回去叫上孫謙一起下城去了。

    等韓東用木條又備了些鐵條加固完城門上來後,看見城門上的城牆邊已經放了十幾個大罈子,聞著空氣中瀰漫的濃重香味,韓東知道那是油,守城必備的。韓東也猜到趙青峰想要做什麼,便也沒有問,連忙回到自己的防區。

    回到防區後,韓東看見蠻賊已經到了離城牆外五六百步的地方,只見蠻賊停在那裡。韓東看著這些蠻賊停著不動了,知道他們是在回力,等待歇一會兒向前衝鋒。

    韓東拿起黃楊硬木弓向前用力射過去,以後的的勁頭,箭矢落在離城牆四百多步的地方已是韓東的極限了,不覺有點惱火,這蠻賊也太奸詐了。

    由不得韓東多想,韓東立馬讓每一個隊正檢查自己的士兵準備情況,這即將是一場惡戰,所以韓東知道必須的準備充足。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韓東走到孫謙身邊,又叮囑了一遍,看了看五隊的新兵準備情況,只見他們身邊都準備足夠的投石,一個個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

    韓東命令所有弓箭手準備好,等蠻賊一進射程之內,便毫不猶豫的射出手中的箭。

    看著前方的蠻賊,韓東也準備好了手中的一切。

    終於,蠻賊士兵動了。

    向著城門的方向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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