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微一愣神,「你怎麼會……」
月嫣然一笑,「怎麼?族長不是想要找我嗎?怎麼見到我卻如此驚訝,難道我不該出現在這裡嗎?」
她身後依舊戴著冷面的朗夜,不發一言,卻也跟著冷冷地看向族長。
隱來也突然又驚又喜地叫出聲來,「小!你怎麼來了!」
族長看了看臉色依舊蒼白的隱來,只是微微一哂,「我只是替隱來覺得值,耗費了精元,可你不領情……」
「你設下血咒穿術將我和君墨召喚而來,但你算是心繫萬俟,以為我是鳳靈,而且你待我也一向不差,君墨的事我也可以不必與你追究,可我沒想到,連念竹……你也……」小月一步一步緊逼向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的懊悔。
可是,族長臉上依舊那樣靜,即使小月湊到了她的面前,她也只是用那樣悲憫的、憐憫的、大義當先的神情看著自己,「念竹是你害死的,鳳靈。」
月點了點,「是我,當初不該挑中她做我的宮女,更不該將她**宮外,最不該的,還是讓她認回了你這個母親……可我至少知道自己的錯,而你呢?大概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你是萬俟的族長,就可罔顧自己還是念繡的母親,可念竹卻那麼地愛你,想要在你面前證明她自己也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公主。你可知道那短短半年不到地時間裡,她偷偷看了你多少回?偷偷哭了多少回?偷因為你地一句不經意的誇獎開心了多少回?」小月悲憤地說出這些,面前卻覺得有些恍惚,好像面前站著的不再是念竹的母親,而是自己的……她一直都想,早就想這樣,把心裡的話傾訴出來——可她沒有機會了,所以她要替念竹說出這番話來。
族冷地看著她,「你說這些,就以為你替念竹做了什麼嗎?你若是真的想為念竹做什麼事情,那你就應該替念竹好好地履行身為萬俟聖使的責任!」
「匈奴軍明明早就可以吞併耶律。甚至可以直接南下。攻取朝。可你卻總是畏手畏腳。天朝大亂。你也沒有趁機行動。」
「你……」小月沒想到她居然沒有一絲容。還能說出如此倒打一。
「就是為了他。所以你原諒了天朝對你和楊君墨做出地事。但我不行。天朝原本應該是萬俟地。萬俟地子民才應該成為那塊土地地主人!」族長有些激動地舉起了法杖。一團白色光球倏地砸向了小月和朗夜。
卻被另一道七彩光芒打偏了。紫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來了。就站在他們中間。「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族長手中法杖倏地又增長了幾分。怒聲喝道。「萬俟紫菱!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
月忙要將紫菱拉到一邊。「蕭姐姐。別擔心。她傷不了我地……」
「是嗎?可我並不需要傷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這的嗎?」族長詭異一笑,「我早告訴你,楊君墨根本沒死,他只是回去了他原來地世界,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讓你繼續回到他身邊……」
「你……剛剛說什麼?」小月怔怔地越過紫菱,直直地走向她,「你是說,君墨……他回去了?你是說真的?」
族長地笑意擴大,聲音幾乎帶著引誘性,「是啊……他本來就沒死,他現在回去了,你想回去嗎?」
月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全然聽不到紫菱和隱來的呼喊,反而是朗夜,雖然有些擔心,可他心裡卻在經歷天人交戰:明知道族長那裡可能是圈套,可小月肯定是想回去的,如果他現在將她留下,是不是很自私……
隱來驚恐地看到族長舉起了法杖,默念著咒語,濃烈的血腥味鋪天蓋地而來,鮮艷的紅色也突然間充斥了整間密室。
與此同時,蕭紫菱也在飛快地默念秘語,身上環繞著柔和的七彩光芒,一股馨香緊跟著淡淡地在隱來鼻端縈繞。
可小月身體依舊失去控制般向族長一步步地靠近,朗夜此時想拉她,卻已經有心無力,雙腿如同生根一般定在了原地,無法拔動,他額間滲出豆大地汗珠,依舊不死心地拼著內力與神秘的力量抗衡。
兩股勢力在看不見地地方對峙,紫菱默念的聲音變成了吟唱,音緊跟著拔高了許多,七彩光芒漸漸壓過了白色地光芒,還有一股濃烈的馨香浮蕩在空中。
沒過久,白色光芒勢頭微弱,眼看族長眉頭一皺,體力不支就要倒下,紫菱心裡一驚,猛地靠上前去,想要扶起族長,卻突然暗叫了一聲「不好」!
與此同時,是鮮艷地紅色光芒爆炸一般轟然鋪開,雖然被七彩光芒一直壓制,但隱來依舊能看到一股極細極微弱的鮮紅光芒如同小蛇,倏地鑽進了小月伸出的手心。
最後的這一擊,令族長心力交瘁,紫菱生生頓住腳步,眼睜睜看著族長滑倒,頭上~白巾在混亂中掉落,那一頭長髮也跟著散落了一地。
紫菱卻怔忪地看著,手中的光杖早了黑暗,低低地道,「姐……你的頭髮……」
在族長倒下的一剎那,朗夜跟著能動了,第一反應便衝上前抱住了已然不省人事的小月,生怕她會消失不見,死死地抱著,直到感覺了她的呼吸和心跳,這才微微平靜下來。
此時抬眼見到族長的模樣,長髮瀉滿一:,
色在微暗的房間裡尤顯得刺目,還有那蒼白瘦削的前所未有的老態。
朗夜忽然想起了之前少公傳上的那一行小字,「逆天而為,必遭天譴……」
紫菱撲上前去,抱住了族長,只覺得一個人地身體怎麼能瘦成這樣,似乎只剩了一把骨頭,可稍稍用力就會散掉,再聽到朗夜口中說出地八字,早已是淚流滿面,「姐……你這是何苦……」
族長的臉,如同突然失去生命力,枯朽得十分厲害,瞬間便如同枯,蕭紫菱嚇呆了,忙亂地重又召回了光杖,七彩的光芒重新出現族長身邊,輕輕托起她,族長卻微微抬手,阻止了她。
「沒用的,紫菱,你看……」
順著那顫抖的枯的手看過去,族長的神杖竟然已經成為乾枯的朽木,幾乎破裂成了碎片,紫菱再也忍不住地抱著族長痛哭起來。
隱來先是一愣,悶聲就想自己的神杖修復,族長卻耗盡心力道,「隱來!別發傻了!」
紫菱這才驚隱來的動作,連忙先一步打斷隱來地動作,「隱來!你真是瘋了,你剛剛才耗費了大量精元,現在還想動神杖……」
月這時微微睜開了睛,正對上族長的臉,到了此時,族長臉上依舊掛著神秘莫測的微笑,尤其見到小月醒過來,她臉上的笑意更濃,卻令小月有些毛骨悚然,她抓緊了朗夜地手,試圖把臉藏起來……
直聽到一聲驚呼,「姐姐!」
還有來壓抑的哭泣聲,她這才重新睜開眼,卻依舊不敢靠近那邊,還要拚命告訴自己,族長已經死了……她不必害怕了,即使不能回去……想到這裡,她突然間打了個寒顫,想起了族長臨死前地眼神,為什麼她甚至有些慶幸自己不能回去?是不是在現代,君墨……
她不敢再想下去,朗夜感覺到她恐懼,又緊了胳膊,抱緊了她,「沒事了……不要擔心……都沒事了……」
「原來族長的名字叫紫蓮啊。」
「是啊,她的名字大概沒幾個人知道呢,從我記事開始起,她就是聖使,幾乎沒有人再叫過她的名字了。」蕭紫菱——萬俟紫菱重新整理了墓碑前的鮮花。
那個永遠一身潔白如天神地人,如今也化作了面前這一黃土而已,平滑如鏡的黑色墓碑上只寫了「萬俟紫蓮」四字。是紫菱堅持不寫族長二字地,墳地也並沒有如對外說的那樣遷入禁地,而是在萬俟入口不遠地方,不僅僅因為念竹的墓地也在附近,更因為這樣,她才可以真正地休息,又能夠繼續守望這塊生前令她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地土地。
紫菱站起了身,眷戀地撫摸了那墓碑,便對隱來道,「萬俟的事便先交給你了,聞人想必也快回來了,有事,多跟長老商量……」
「蕭……師叔……」乍然知道紫菱是族長的妹妹,隱來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她了。
蕭紫菱笑了一笑,「叫我紫菱就行了,不然和小月一樣叫我蕭姐姐也可以的。」
「你不願意留下嗎?」隱來躊躇地看了看族長的墓碑。
「我早就不是萬俟人了,不過,我唯一的親人就在這裡,我還是會回來的。」蕭紫菱淒然一笑,「既然姐姐不在了,我已將血咒穿魂陣毀掉,剩下的……你們……」
一直未開口的小月忍不住澀然道,「經此一事,蕭姐姐還是不打算告訴龍魄真相嗎?」
「我……」蕭紫菱垂頭不語。
月便恢復默然,自打族長去世,她便更加不愛說話了,很多事情,突然間她什麼都不想知道了——也許知道真相,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其實這一點,她早就深有體會了。
蕭紫菱還是會先去龍魄那看天樂,至於說與不說,也許要靠她自己了,朗夜答應萬俟族民若是想回中原,他可以撥出土地來,隱來和依舊是聖使身份的小月決定先處理萬俟的事務,便相攜離開。
朗夜一直低著頭站在她們身後,此時等她們離開,便走近了墓碑,再若有所思地著手中的髮簪,那是齊悅臨死之前手中拿著的髮簪,而髮簪尾端的那個字,他也終於認出來了,原來那是個
齊悅想必就是那十七年前帶到萬俟的那一批孩子中的一個,鳳靈是族長召喚而來,沒想到出現了君墨這個異數,那麼齊悅殺死君墨是不是跟族長有關……可這些都不重要了,齊悅已經死了,族長也死了,就讓一切跟著她埋入土裡吧。否則,不過是讓小月徒增悲傷。
朗夜輕輕地將髮簪埋入土中,歎息著對著墓碑道,「謝謝你,帶她到我身邊,這個秘密,就當作交換吧……」
某讀者:啊,這麼快結束了嗎其實是族長啊,所有的事情原來都是她做的啊,可她怎麼這麼快就死了捏?小5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懷疑狀~)
:呀嘻嘻∼其實偶一很好心嘛……
台下開白菜)
群眾叫囂:快說,那個紅色的小蛇是啥米東東?
:好嘛好嘛當然……還是有點小厲害滴……那個小蛇,告訴你們就劇透了嘛……咳咳……快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