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不語,只看向隱來,隱來便輕聲道,「那我們去收t7
蘇落枕驚奇地指著出去的南崖道,「他怎麼在這裡,藍宮影不會也在吧?」
「沒有,南崖他已經脫離影衛了。」小月也不靠近,依舊雙手交握看著他,「十八現在怎麼樣?」
「他很好,他現在跟宣簫一起,大概已經到南邊去了。」蘇落枕還是覺得稀奇地看著她的面具。
「那他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小月微微低下頭,額前落下兩縷長髮。
蘇落枕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你之前發生了什麼?」
念竹按捺不住地就要拉小月出去,蘇落枕沒有眼力見,她早就知道了。小月笑盈盈地阻止了她,低低道,「我沒事了。」
蘇落枕看起來也有些不知所措,「我以為你會想知道之前君墨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聽到這個名字,她無法抑制地背過了身去,握住胸口,原來她還是記得這個名字的。
恰好此時聞人忙亂地飛身進來,連門都沒有敲,撞門而入,「東方靈那個老鬼闖禍了!」
月定了定心神,「闖禍?」
「他跑到人家姑娘地閨房去了。現在被拎著暴打呢!」聞人語氣中還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那你還在這裡。怎麼不去幫他!」念竹急性子叫道。
聞人嘴一撇。「這種沒有一點道德地老頭子。我才不救!」
「他在哪?」
「在綢緞莊旁邊地民宅裡。」聞人嘟著嘴。還是說了。
月便率先出去了。蘇落枕跟著翻身下床。睡太久。這下猛地起身。眼前一黑。被聞人扶住了。沒好氣道。「才多久沒見。你怎麼越來越差勁了!」
蘇落枕呵呵一笑,站定了身子,跟著小月出去了。
跟著聞人到了那戶人家,跟鎮上其它的人家差不多,平凡無奇的大門,此時半掩著,也沒人應答。道了聲叨擾,小月就先進了門,進來就發現裡面大不相同。
曲欄風荷,小橋流水,現在正是初夏,涼風拂面,帶來一陣荷葉的清香,小月知道這裡必定不會真的是普通人家了,便給蘇落枕使個眼色。
蘇落枕便清了清嗓子,「有人在嗎?」
一個翠衣婢子應聲出來,袖子已經擼了上來,露出半截蓮藕般白嫩的胳膊,見是生人,也不扭捏,依舊叉腰,柳眉一楊,脆生道,「你們誰啊?有什麼事嗎?」
蘇落枕完成了任務也不再出頭,讓了小月出來,那翠衣婢子見到小月的臉倒是面露吃驚,還不等小月說話,翠衣婢子就叫了一聲,然後蹦跳著入了屋。
月無語地撫摸了自己的臉,難道是面具沒戴好嗎?念竹悄悄地到了她身邊,擔憂地看著她。
月連連搖頭,「我沒事的。」
正是未語先聞笑,一個女子在一群翠衣婢子環繞下,盈盈出來了,眼波流轉,語笑嫣然,見到了幾個人,連連笑道,「把碧波嚇了個半死,奴還真以為是冤家,沒想到卻都是舊識!」
「公孫五娘!」小月早驚道。
「原來是小月姑娘,怎麼面具到你手裡去了?」公孫五娘掩著嘴吃吃地笑,「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聞人立刻竄到了公孫五娘身後看了很久,「人呢?」
「什麼人?」公孫五娘奇道。
「就是之前你的丫環按著暴打的那個老頭子。」聞人連比帶劃,還指了好幾個先前見過的女孩子,生怕她不認賬。
公孫五娘挑了挑眉,「碧波,這位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碧波偏著頭想了許久,「姑娘莫不是說的那個色老頭?之前他還闖進了五娘的閨房。」
月都替東方靈臉紅了一陣,為老不尊啊!
公孫五娘多有眼色,連忙吩咐碧波道,「看來就是他了,說什麼色老頭,沒大沒小的,還不趕緊把那位老先生**來!」
波便帶了幾個小丫頭下去了。
「好久不見幾位了,都是英姿颯爽啊!」公孫五娘斜斜靠在一個婢子身上,看著蘇落枕——唯一的男性,頻頻飛了幾個媚眼。
「許久不見,五娘也還是如此風姿綽約。」小月苦笑道。
蘇落枕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往聞人背後躲了躲,公孫五娘才察覺到不對似的,柔媚道,「哎呀,都是職業習慣,讓小哥不好意思了,各位快請進,喝杯淡茶也好。」
「不用了,找到人,我們還有事……」
公孫五娘卻打斷了小月的話,正色道,「小月你不知道,總是有些登徒子往這屋子闖,碧波她們往日的拳腳可就是靠他們長進了不少,可這小鎮民風純樸,平時哪有那麼多登徒子,所以遇到一個大概還要花些時間呢!」
月等人卻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東方靈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等碧波把東方靈帶上來,公孫五娘眼睛卻頓時一亮。
還不等小月有什麼表示,公孫五娘不客氣地伸手就往東方靈
了一把,「原來是你,你又裝仙風道骨了!」
東方靈吃痛地逃開,跳到了聞人背後,「別動手動腳的!」
公孫五娘臉上頓時染上一層可疑的紅暈,初步懷疑是興奮,波,你說清楚,之前就是這個老頭子要往我房裡鑽的?」
「可不是嘛!」碧波連忙接口道。
「那他現在還說奴家在動手動腳呢!」公訴五娘嬌笑道。
「胡說!我是來找天絕石的,天絕石我可是找了很久,以前只知道在龍家的傳家寶,卻一直都沒機會見到,怎麼到她手裡去了!」東方靈眼睛一直往公孫五娘那裡瞟,語氣裡充滿了對那天絕石覬覦已久,可似乎那個公孫五娘也頗讓他忌憚。
月知道東方靈的道行幾乎是日趨於圓滿,一般很少會流露出這般的焦急,可見這個天絕石是真的很重要了,想起之前公孫五娘說這個天絕石的用處,她也有些沒有把握,便連忙打圓場道,「說來說去還是誤會,五娘,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不知五娘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東方先生呢?」
「東方先生?」公孫五娘似乎沒聽到小月的話,只是冷哼一聲,「果然是你,東方靈!」
東方靈此時又哆嗦了一下,連聞人都感覺到東方靈的恐懼了,心裡想著不知道公孫五娘對東方靈做了什麼,不對!一般來說女人這麼恨意切切地叫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可東方靈看起來這麼老了!聞人一時之間也有些懵了。
當下只聽到兵器乒乓相撞的聲音,大門已經轟得一聲關了,四處都湧出來了許多身著翠衣的女子,公孫五娘還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東方靈。
月見她們已然要圍上來,不禁對公孫五娘道,「五娘,這是為何?」
「這是我跟東方老賊的私人恩怨,與你們無關,若是你們要幫那老賊,可就休怪本樓主不客氣了!」公孫五娘嬌叱道。
東方靈僵著脖子強辯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
月也覺得十分不解,「五娘,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公孫五娘又是一聲冷哼,人已經如離弦的箭疾衝到了聞人身後,在東方靈臉上狠狠扯了一把,只聽到東方靈一聲慘叫。
聞人見公孫五娘居然罔顧她的存在,膽敢就在她身邊搶人,當下也決定不再跟她客氣,就跟她纏鬥起來。
公孫五娘也不格擋,一手高舉一張人皮面具,冷冷道,「你們看。」
東方靈捂著臉就蹲了下去,可並沒有血流出來,聞人心急,一把拉下他的手,想查看傷勢的叫了出來。
東方靈哪是什麼老頭子,明明正當壯年,除了那一頭花白的發,想來這頭髮亦是染上去的,眉目間精神抖擻,哪裡有一絲老態?劍眉下是狹長的眼,直挺的長鼻,那張臉甚至比蘇落枕這樣的毛頭少年多些成熟的魅力。
月皺起了眉,「東方先生?」
東方靈委屈道,「我是算命的,若是太年輕,人家不信,我這也是行走江湖,沒辦法的辦法嘛……」
「胡說!你敢說你不是因為躲我,才弄成這副樣子的?」公孫五娘卻不由得他爭辯,當場反駁道。
東方靈一哽,縮了脖子,嘟囓道,「你拿天絕石,還不就是為了引我出來!」
在場的可都是習武之人,東方靈這一嘟囓,全場都聽到了,公孫五娘惱羞著就要不依不饒地衝上來,卻被蘇落枕擋了下來。
公孫五娘跺了跺腳,「還愣在幹什麼,還不給我把那老頭抓起來!」
周圍的人便領了命一起圍攻了上來,目的倒不在傷人,只是要抓東方靈,正是一團混亂之際,只聽到一陣幽幽地笛聲從牆外傳來。
聞人大喜,「是族長來了!」
念竹聽到,全身不由得一震。
月對這個傳說中的萬俟族長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警覺地看著公孫五娘。蘇落枕還是跟以前一樣,只是負責保護小月的安全,對於東方靈的生死他完全不放在心上,除非她主動去東方靈那邊,他才會順便護一下東方靈。
這一陣笛聲,她也沒聽出有什麼玄機,只看到公孫五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來者究竟何人!」
「公孫五娘,竟敢對我萬俟鳳靈無禮。」
「萬俟聖使?」公孫五娘難掩震驚之色,「你說什麼鳳靈?」
一名穿著白色巫師袍的女子竟然就在屋頂在緩緩出現了,是憑空出現,慢慢由虛而實,手裡還握著一柄神杖,長過她的頭,和隱來的短杖有幾分相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反而是一陣一陣的寒意在心底遊走,離得並不算太遠,可女子的那張臉居然讓人看不清楚,霧濛濛的彷彿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公孫五娘柳眉一挑,「原來你已經是萬俟族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