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嚇傻了。
有沒有見過會噴火的龍?
月見到了,紫狼的眼睛真的是紅的,好像要往外噴火,小月幾乎忘記怎麼得罪他了,訥訥張嘴道,「紫狼紫狼你最帥……」
噴火龍眨了眨眼,「你說什麼?」
「你很帥!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代蓋世英雄,千萬別跟我一個小姑娘過不去……你說是不是?」
「小姑娘?」
「好吧……我大概比你老那麼一點點,那姐姐好了……」小月看噴火龍又有噴火的跡象,就鬱悶了,「又不讓我當姐姐,又不讓我做小姑娘,你到底想怎麼樣……」
紫狼瞇著眼,「你之前說的那些再重新說一遍。」
「什麼東西?」
「就說我英俊瀟灑的……」
果然是小屁孩。小月斜著眼看他自命不凡的模樣,心裡鄙視,可嘴上還是笑成一朵花,熱情洋溢地歌頌了他光鮮的外表和睿智的內在。
紫狼聽著。覺得很受用。表情也越來越溫和。噴火龍已經變成溫順地小綿羊了。「你說地很對。那我就不跟你這個小姑娘計較了。」
月還是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紫狼根本就是還沒有馴化完全地野獸。性子時好時壞。好地時候就能千依百順。要是翻臉就完全能把她連皮帶骨吞進肚子裡去。
「那你跟本領主出宮去吧!」
「出宮?」小月驚道。
紫狼一副很不耐煩地樣子。「你還想怎麼樣?」
「不是不是……我地意思是。你留在慕容軒容身邊辛辛苦苦做……」小月活生生地把「太監「二字吞了回去。「做臥底這麼久……現在就直接走了?」
「臥底?」
「呃……反正就是你費盡心思混進宮來,還留在慕容軒容身邊這麼久,可以說對皇宮對他本人都是瞭如指掌……」
「行了,本領主都說走了,你哪來這麼多廢話,這個慕容軒容根本不值得本領主花這麼多心思!」
「你……是為了那個金面具?」
紫狼一副「就是了,你想怎麼樣?」的吊兒郎當樣。小月決定不跟他這個小毛孩子一般計較,「那你現在是想出去參加那個拍賣會?」
「你不想去?」紫狼拽拽的樣子真的很欠扁。
「想啊想啊!」小月拚命忍耐,又極力做出可愛的模樣——雖然那個人皮面具有點不服帖,「你是大英雄,你答應了的,你肯定會帶我去的,對吧?」
紫狼笑得瞇起了眼,沒想到他樣子變成熟了,可心性還是跟小孩子一樣,「那是自然,我是大英雄,不會騙你的!」
著他就抓起了小月的手,「走罷!」
「呃?馬上就走?我可不可以先去找……」
「找她們幹什麼?你被抓走了,楊君墨不在,還有誰對她們感興趣,你去找她們,這不是給他們找麻煩嗎?」
「那……」小月倒沒料到紫狼變這麼聰明了,還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仔細想想也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聞人她們還有藍宮影護著,她這個罪魁禍首不在,想必也沒有人會想要動刀她們頭上。
「反正今天晚上就是拍賣會了,我要看你們天朝人自己跟自己鬥,學習學習,你不是想見那個金面人嗎?」
「我不是天朝人!」
「好,我們看他們天朝人自己跟自己鬥。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趕緊立刻馬上去!」
月除了點頭什麼都不知道了。紫狼微微一笑,繼續抓著她的手腕,「待會可別嚇破你的膽!」
一刻鐘之後……
月後悔死了,悔得腸子都青了又綠了又青了——她幾乎吐掉了半條命。
「蠻子……哇……」繼續吐……
「你就是個蠻子……哇……」
「徹徹底底的蠻子……哇……」
月吐得稀里嘩啦。
輕功?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誰再說輕功好,她撕爛那張嘴!
比坐海盜船還暈!操作人技術爛到極點!鄙視紫狼!
紫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吐得稀里嘩啦,還在一邊涼涼道,「早跟你說別嚇破膽了。」
這叫嚇破膽嗎?這是吐得膽汁都出來了!
可小月還是沒空將憤怒宣之以口,直到吐無所吐,才無力道,「什麼時辰了?」
「你還可以吐一輪,拍賣會差不多就要開始了。」
「那你還在這幹嘛?還不去!」小月有氣無力,看到他伸過來的手就一把揪住。
「等你吐完,我們就去吃飯!」
「……」
折騰了很久,總算被紫狼帶進了拍賣會場。
原來紫狼沒戴面具就是為了這個,因為能進入拍賣會場靠的不是名帖,靠的就是他那張耶律領主的臉。
門口守著的就是戴著銀面具的高個子,仔細看著紫狼的臉,研究了很久,小月估計是為了檢查他是不是戴了面具什麼的,那個銀面具的高個子不像蘇落枕,看到小月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帶她進去?」
紫狼笑著攬過
肩,「就是她,怎樣?」
那銀面人卻根本不在乎他回答什麼,一人發了一隻面具就揮了揮手不耐煩地就把他們趕進去了。那面具跟京劇臉譜一樣,小月對京劇沒什麼研究,但是看到這個心裡更加激動,因為天朝這時候可還沒有什麼京劇臉譜,所以除了君墨這個從現代穿來的,沒道理又冒出來一個穿越者。
拍賣會人很少,底下的擺設跟萬花樓的大堂倒是很像,只是中央的舞台換成了普普通通的高台,上面空無一人,下面亦如此,沒有了桌椅,全是清一色的包廂,門前用推拉門隔開。
他們一進來,很快就有個戴著銀面具的人迎了上來,似乎銀面具就是拍賣會的工作人員,偶爾匆匆經過的個人臉上戴著的都是京劇臉譜,身邊也拱手跟著個銀面工作人員。
客人不多,說明出的起價錢又被君墨挑上的人不多,拍賣會還沒開始,空氣裡都氾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小月都不由得緊閉了嘴,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沒走多久,前面帶路的銀面人就回頭了,聲音都透著笑意,「兩位,到了玄字號,這是您的號碼牌。」
「號碼牌?」紫狼猶豫地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塊木牌,「幹什麼用的?」
月拿過來一看,「你笨啊!這是拍賣會,又不能實名制,號碼牌自然是待會叫價用得上的!」
銀面人聽到小月的聲音愣了一會,笑道,「姑娘竟然懂得拍賣會的規矩,還真是見多識廣!」
月嘻嘻一笑,「這都是小意思。」
「不。這個可是我們家主當年去過很遙遠的地方,叫做中國見過才學來的,姑娘莫非也去過?」銀面人直直地看著她。
聽到「中國」二字,小月都樂翻了,還保持著矜持只是微笑置之。
銀面人又看了她很久,直到紫狼不耐煩了,「看什麼看?!」
銀面人連忙垂下了視線,「姑娘和家主一位舊識實在很像……」
紫狼生怕被他看出小月戴了面具,連忙扯開他,佯怒道,「滾開!」
銀面人連連道歉,始。」
罷,這次立刻就告辭了。
其實就是個小包廂,方便擋著買客的臉,小月其實對君墨設定這個拍賣會也有些一知半解,眼下也只能乖乖等著了。
從包廂望出去能看到好些銀面人來來往往的,還不斷領著戴京劇面具的進來,原來出得起價的人還是挺多的。
月等了好半天,對著滿桌子的美食沒有一點興趣,反倒是紫琅胃口好得很,一進來嘴裡就沒停過。小月估摸著時間好像也到了,她都問了那個銀面具人四回了,非常確定時間已經到了,剛不耐煩還要再叫一次。
紫狼才算是吃飽了,抬起頭,「你很趕時間嗎?」
「不對啊,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開始?」
「我怎麼知道?」紫狼在桌子上磨嘰了一會,又開始端茶喝,「你們……他們天朝人最會拖延時間了,哪次不是推遲很長時間才開始?」
「現在可過了半個時辰了,君墨平常都很準時的,他最恨人家不準時了!」小月不停把頭伸出去看,戴著兩個面具感覺還真是怪怪的。
「你還真是夠確定啊!」紫狼也伸了頭往外看了看,「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麼?」
「你就等著吧!」紫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月無聊地繼續看著中央的高台,卻聽到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早有人扯著嗓子開始叫喚,「金面掌櫃到底什麼時候出來?」
一時之間穿梭其間的銀面人到處都是,忙著解釋,忙著道歉。
「你看,比你不耐煩的人多的是。」紫狼已經開始嗑瓜子了。
月忽然就看到個銀面人上高台了,心裡一陣發慌,不會是君墨發生了什麼了吧?
銀面人一踏上高台,周圍立刻安靜了,那些溫文爾雅的都恢復了斯文樣。
銀面人垂手示意道,「各位稍安勿躁,家主路上出了點事耽誤了。」
下面安靜了一會,突然又炸開了鍋,「有事就有事!說好了的時間怎麼可以反悔?」
「以為就你們家主事多嗎?」
「你下去!讓你們家主出來!」
「東西快交出來!」
當然這些說話嘶吼的都是那些「主子」的奴才了,
銀面人伸手示意了下,等到周圍人好不容易安靜了,他就靜靜地站在那,依舊垂著手,看不清表情可表現得還是很謙恭,聲音不大,可穿透力極強,「家主是在來的路上遭到了伏擊。」
「伏擊?」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們就信了?到底還賣不賣了?」
月聽到說「伏擊」有些惶恐,也不管自己的身份了,扯著嗓子怒吼道,「誰幹的?!」
銀面人冷冷道,「家主,正是被在座的買主伏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