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魄脾氣好,蘇落枕這麼說,他也只是尷尬地笑笑。
墨哪還不知是小月干的,輕輕拍一下,也算警告了,然後給龍魄道個歉,「月兒小孩子心性,讓龍兄見笑
龍兄……小月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於是笑得更厲害了,眼睛不停往龍魄的前胸做掃視狀。
墨呆了一下,看到小月的眼神不對勁,也突然間想起來這是現代一個很常見的名詞,不禁輕咳了幾聲掩飾過去,「久不見龍……龍魄兄,是否公事太多?」
龍魄不知道小月到底是在笑什麼,但被一個女子如此肆無忌憚地看自己……還是頭一回,可偏偏人家未婚夫都沒說什麼,他也只能帶著幾分羞澀地避開了小月的視線,回答君墨道,「多謝君墨兄掛念,不過最近已經好很多了。」
不負責任的黑衣某人沒有任何歉疚也就算了,此刻還很不屑地冷嗤了一聲。
龍魄又是一陣緊張,低著頭不停地摩挲桌上那只加了鹽的豆漿碗。
看著龍魄的窘迫模樣,連小月也看不過去了,「落枕,他畢竟是在幫你的忙……」
蘇落枕也不辯解,龍魄聽到連忙擺手,「非也,蘇落枕是幫在下的忙,都是龍某辦事優柔寡斷才至如斯地步……」
到了什麼地步?聽得小月滿頭霧水。君墨只是一徑地含笑,「回去吧。」
龍魄好像也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地話。很識趣地站起來,「君墨兄,就此別過。」
「別過。」君墨淡淡一笑。扶著小月。徑直就走了。
月覺得很鬱悶。為什麼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所有人都知道些什麼了。可他們都不告訴她。
回到楊府就收到顏非非傳出來地短箋。是小元子帶過來地。似乎等待太久。小元子匆匆寒暄幾句。也就回宮了。
是雋永秀氣地字跡。「事已半成。多謝。」
應當就是顏非非地。君墨一臉地早知如此地淡然。小月雖然明知道顏非非說地多謝是謝謝自己。可自己為什麼沒有半點得意之色呢——廢話。連自己到底是怎麼幫地人家都不知道。能得意嗎?反而像是在被耍……容被關起來了。李丞相也辭官了。做夢都能笑醒。
「啊!我地好日子悄悄地就要來了啊!」
午睡之後。小月伸個懶腰,正對上淨心笑意盈盈的
本來這句話沒什麼。可在淨心意味深長的觀望下,就多了很多意思了。
淨心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到底也很給面子的沒說什麼,可念竹偏偏也聽到了。便笑道,「是啊是啊,月主跟楊公子地好事是該到了,月主可聽楊公子說起過?」
月臉一紅,收回了伸長的胳膊,訕訕道,「什麼……什麼好事?」
「月主,若是你覺得不好開口,我可以幫你去提提,」這下淨心連也開始說了,她還怕小月臉皮薄,又加一句,「淨心會注意旁敲側擊,一定不會讓楊公子察覺到的。」
「什麼好事不讓我察覺到?」君墨已經一腳跨了進來,臉上滿是笑意。
淨心和念竹相互推搡著曖昧一笑,「這個就要問我們月主了……她啊,早就等不及
罷,嘻嘻笑著都退下了,剩了小月還保持著僵硬的姿勢,斜倚在睡塌上,臉上紅得幾欲滴血,垂著螓首,幾乎想要把腦袋埋到地底下……
直到她能感覺到君墨的氣息就在近旁,才驚訝地抬頭,正撞進君墨深沉的眼裡。
他語調低沉,幾乎帶著些蠱惑,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你怎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等不及了?」
「不……不是我……」小月只覺得一陣壓迫,君墨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動作,
「是你,我又不會吃了你。」君墨輕輕一笑,輕輕在她額上淺啄了一記,「真是小姐不急急死丫頭!」
「誰說地!」小月剛出口,就後悔了,這不是在承認自己著急了麼?
墨又是一陣輕笑,也沒再逼她,就坐在了她身邊,「等我把事情安頓好,我們就可以離開這了。」
「離開?這不是楊府麼?」小月沒有反應過來,以前說要離開,是為了逃離老狐狸的魔掌,現在為什麼還要離
「畢竟我不是這裡的楊君墨。」君墨循循善誘地解答,「淨心和念竹算你的人,我們都可以帶上,聞人和隱來遲早也是要走地……」
「那這裡的人……」
「這裡地人與我無關。」君墨淡然地說出事實。
「可他們都以為你就是楊君墨,尤其是廉姐姐,她……」小月沒辦法向君墨那樣只想著某一個人,也許這就是自以為是的偉大。
「真地楊君墨早就死了!」聽到廉若舒的名字,君墨似乎有些薄怒。
「可廉姐姐愛地是你,不是原來的楊君墨。」小月沒有看到君墨的表情,依舊埋頭訥訥道。
「可我愛的是你。」
月猛地抬頭,看著君墨深沉的眼,那裡的深處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卻異常的熾烈,幾乎要把小小的自己淹沒,為什麼自己會有點害怕……
月飛快地低下頭,「就當,給她一個安身的地方
沒有等到君墨的回答。小月還是不怕死地繼續小聲道,「我都聽十八說了。廉若舒地家其實早已經敗落了,何況如果你把她休了,她又如何能立足?」
墨深深地看她一眼,「你想清楚了?」
月堅定地點頭,「我想清楚了!你知道我做不做正妻是無所謂的……」
「其實我答應過楊君墨會替他照顧他地家人。不過僅止於此了。」楊君墨第一次這麼嚴肅地跟小月探討問題,「其餘的,你以後也不能要求太多。」
月這才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君墨不同尋常的,失望……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確確實實是失望。
「君墨……對不起……我又任性了……」
墨歎息一聲。「我也不是剛剛才認識你……」
恰在此時,只聽屋外怯生生的聲音問道,「小月在
然後是聞人不耐煩的聲音,「還問什麼問,事有輕重緩急,小月會體諒地,還是直接進去算了……」
著聞人已經推開了門。見到君墨也在,立刻僵住了,「啊……你……你也在
墨的眼神好恐怖……聞人只覺得一陣陣地發寒,頓時收回了剛踏進來的一隻腳。「那個……你們先忙……我突然想起來廚房裡還有沒燉好的湯,我去看看……」
月「撲哧」一聲就笑了。「聞人什麼時候還下廚房了?有什麼事就說吧,我和君墨已經說完話了。」
著。君墨先站起了身子,可眼睛不經意間掃過聞人。又令她不由得一個冷顫,連忙把身後的隱來拉了出來,「她……是她有事!」
隱來臉皮薄,早就通紅的,跟她越親近,就越發現其實那些冷漠都是習慣而已,「是……是我……」
月見她今日把神杖拿在手裡了,沒有藏在袖子裡,就好奇問道,「怎麼拿出來來了?莫非修好了?」
「修好了修好了,正是因為修好了,她馬上就找到我,說有重要地事,可我問她,她也不說,只說一定要到你這裡之後一起說,所以我就把她拉過來了!」聞人不等隱來說,急沖沖地回答。
隱來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君墨,還是有些緊張,不停地握著神杖,憋了很久,就是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我……我……這個……」
墨無奈地對著小月道,「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說。」
月見君墨的樣子,還有些奇怪,等到君墨轉身離開,隱來微微鬆了一口氣,好像也沒那麼緊張了,小月這才有點瞭然。
聞人奇怪地看著她,「難道你也怕他不成?」
似乎真的如此,隱來聽到聞人的話,也不在意地承認道,「那是自然,他跟我師父一模一樣,都不愛笑,嚇都嚇
聞人看怪物似的看了她很久,「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不愛笑?」
墨一走,隱來明顯輕鬆了許多,很鄙夷地看了一眼聞人,「像你這樣沒事也笑的人自是不明白其中地區別。」
聞人一哽,「早知道讓君墨在這嚇死你。」
隱來還要再說,小月連忙上前扯架,「你們還是先說說究竟有什麼事吧,別鬥嘴
「也是,」聞人饒有興致地看著隱來,「說吧,什麼急事?」
「這個事,需要小月幫忙。」隱來看著小月,生怕小月不答應似的。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自然幫你做到。」小月舒心一笑,總是麻煩她們倆,現在能幫忙自然是好的。
「我之前就說過了,小月是鳳靈,鳳靈能幫我們找到公主。只是我之前沒料到我們地公主其實一直都在鳳靈身邊。」
「什麼?」聞人又要開始發飆了,「你之前沒料到,那你其實早就料到了,那你現在還沒告訴我?」
隱來看了她一眼,「我現在不是正在告訴你嗎?」
「你為什麼不一料到就告訴我!」聞人音調立刻拔高,真是受夠了,受夠了!
隱來勉為其難地解釋道,「神杖被弄壞了,我也不能確定,不能確定的事情如何能說?」
「等等……」小月連忙打斷又要即將爆發地兩人,「那你現在說在我身邊,你知道是誰嗎?」
「有幾分把握。」隱來這麼說,但臉上分明有了幾分篤定。
「那你要我幫什麼忙……」小月在想是不是最近被打擊的次數太多,怎麼連隱來地目的都看不出來了……
隱來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有些窘迫地低下了頭,憋了很久,小月和聞人再三追問,她才道,「公主她……她生我地氣……不讓我使用神杖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