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將本已經抽出的細劍又收回了腰間,細劍連同劍柄一起從幽靈的腰間消失,這樣的舉動讓羅娜無法推測對方的意圖。
他對著被破壞的木門方向勾了勾手指,破碎的門板飄了起來,重新拼湊了起來組成了一扇完好的門,並回到了它應該在的地方,羅那看到雷曼想要在門關上之前衝進來,但是卻只是聽到了門外『咚』的一聲。
「那個笨蛋撞到門上了麼……」
羅娜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目光緊盯著對面漂浮在空中的中年男子。
「請原諒我剛剛的無理,死亡騎士,也許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讓我的記憶中很多事情變得模糊,也許是那頭野蠻的狼讓我感覺不舒服……」
「你想說什麼?」
「我從你身上看不到那些死亡騎士們所帶有的暴戾和嗜魂,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我能和你做什麼交易?大不了就是我帶著我的狼人朋友轉鋪蓋滾蛋把城堡還給你罷了。」
「你與我在曾經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你的相貌、你的頭髮、甚至你的眼睛……」
「閉嘴!」
羅娜清楚,如果想要拉近關係最快捷的方式就是說與自己認識的人很相像,但是唯獨自己的右眼,羅娜不想被人提及。
羅娜準備離開了,她不想要和一個甚至比自己還要神經分裂的貴族鬼魂多說些什麼,但是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自己的蠻力無法打開那扇門。
羅娜使用有限的符能釋放出暗影衝擊,但是門還是毫髮無傷,羅娜祭出了罌粟,原本寬大的房間在罌粟出現之後顯得狹窄無比,巨劍的揮砍無法對門或者牆壁造成任何的破壞。
自己被困在這間屋子裡了,羅娜拄著罌粟看著幽靈,白皙的臉蛋顯出一絲蒼白,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她感覺到對方正在不斷的削弱自己的符能之力,而這不可能是他那種等級的亡者能夠做出的事情。
「我並不是再亂說,你和她很相像,就連眼罩下那片混沌也是相同的」
聽到幽靈的說法之後,羅娜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戴在右眼的眼罩,確認它是不是已經脫落,不過眼罩仍然在自己的臉上。
「脫離**限制的靈魂可以看穿很多東西,一隻普通的眼罩是無法阻擋你眼中璀璨的光芒的,縱使它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
「你想用什麼和我的『眼睛』作交換?」
羅娜摘下了眼罩,睜開了那只彷彿是無邊宇宙一般的眼睛,用它凝視著幽靈,語調中帶有嘲諷和鄙夷。
「不,我並不是要你那個完美的『混沌之眼』(1),我只是想讓你為我完成一個心願,我存在於這世上唯一的心願需要你來替我達成,而那之後,我可以告訴你如何達成你最關心的事情。」
「呵呵~我最關心的事情,好像閣下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吧?最好的證據就是你剛才知道我的身份之後似乎有些驚慌,我說的沒錯吧?你和我沒有什麼好交易的,現在可以讓我離開了吧?幽靈閣下?」
「我可以告訴你如何運用你這隻眼睛,似乎你只是擁有而不會使用」
幽靈學著羅娜的語調用空洞的聲音傳入羅娜的腦中,但是羅娜並不為所動,知道蠻力無法離開之後又坐回了鬆軟的床上,雙手環抱胸前。
她這不經意之間做出的姿勢恰好將胸部完美的托了起來,充滿了誘惑力,意識到這點的羅娜急忙的改變了自己的姿勢,而她似乎看到了那中年男人樣子的幽靈,微微的一笑。
「或許,回到某個不屬於這裡的地方,是一個不錯的注意……」
「你說什麼?!」
羅娜聽到幽靈用極其微小的聲音說出了那一段話,讓她無法安坐,難道他真的知道些什麼?難道……他知道回去的路?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你安排我進來的?」
「你很聰明,但是的確想的太多太複雜了,我見到你或者說你來到我這裡並不是任何人的安排,或許……又是注定安排好的,我說過,我曾經見過和你相像的人,是真的。」
………………………………………………
幽靈的名字叫做威廉,他花了許多時間對羅娜講了一個故事,關於一名死亡騎士、一位伯爵魔法師、一片亡靈大軍、一場史無前例的戰爭,一扇無法再次打開的門、一塊永不磨滅的封印。
羅娜側耳傾聽,中途並沒有打斷威廉的故事,直到故事的結尾,故事的結局似乎並沒有結束,只是威廉已經無法再講下去,因為看起來他並不知道之後的事情。
故事中的門讓羅娜有些興趣,但是更讓她在意的是威廉所提到的封印之地,如果羅娜猜測不錯的話,那封印就是利維坦所說的四封之印。
雖然感覺到對方在某些細節的地方沒有過多的透露甚至有些地方荒誕的可能會是他自己編造出來,但是羅娜還是記下了他的每一句話,甚至於其中的平仄。
在故事中,提到了至今仍舊可以君臨天下的瘟疫君王,但在那裡,他只是一個沒落貴族的商人,死在可笑的疾病中。
『所以才會叫他瘟疫君王麼?』這是羅娜的想法,雖然她沒有說出口。
「說說你的交易內容吧」羅娜對這個瘦削幽靈的交易有了些興趣,也大致猜測到了交易內容的點滴。
「殺死霍拉迪洛爾……」
「不可能!交易取消!」
幽靈還沒有說完,羅娜就一發力,住在地上的罌粟將地板戳穿,抽出罌粟並將其變回戒指的羅娜對幽靈毫不理睬的『研究』起了那扇打不開的門。
她從聽到幽靈所說的名字之後就意識到了這個交易的危機性,霍拉迪洛爾是一個可怕人物的名字,這個名字意味著整個死亡騎士,乃至整個亡者中站在巔峰的人物。
天啟四騎士中代表『死亡』的那個人的名字就叫做霍拉迪洛爾,四騎士中毫無疑問最強的一位,掌控者純粹的死亡之力,但如今已經沒有人知道是否真的有這樣恐怖的存在。
如果是幾年前的羅娜,也許會嘗試性的接受這交易,甚至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而主動去尋找並挑戰『死亡』,但是現在,她只想快一些回到那片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家。
她,已經累了。
(1)混沌之眼:超越時間與空間的存在,其中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在位面間發生震動時會以不同的形式落入主物質界,沒有固定的形態,可以以固體、液體、氣體甚至生物的形式出現,不過只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當你注視它的時候,你彷彿置身浩瀚的宇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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