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面對詩人突然如此直接的問話,身材魁梧的雷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很想說『認識』,但是卻因為在那銀髮女子進門之後的態度來看,她並不認識自己。
這個叫做雷曼的男人現在仔細想來,自己的的確確連那銀髮女子的名字也不知道,如果硬說自己與她認識,這簡直是和一個笑話一樣。
「不……我並不認識她……」
雷曼洩氣的說道,接著拿起了桌上剛剛端來的酒大口的喝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原本我以為你的酒館叫做『銀色漣漪』這個名字其中有她的因素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詩人同樣端起了酒喝了起來,不過瞇著的眼睛無時不在盯著坐在對面的雷曼的一舉一動。
就在詩人說出『銀色漣漪』的時候,雷曼的瞳孔明顯的收縮說明了一些問題。
「呵呵,或許她甚至不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我真是在自尋煩惱,你說是不是?」
自暴自棄的雷曼一口氣的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墩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咚的一聲,不過這種聲音反倒讓酒館的氣氛又一次的活躍了起來,彷彿之前那一瞬間的安靜不曾出現過。
詩人看著面前的酒館老闆,什麼也沒有說,不過詩人心中想的卻是『也許她只是故意不想認出曾經認識的所有人,也許她連自己是誰都不想記起來』詩人的沉默很短暫,因為雷曼最終還是問出了一個他關心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也是雷曼坐在詩人對面的原因。
「那麼,你是她的……」
「未婚夫~」
詩人如同紳士般的笑著對雷曼說道,而後迎來的是雷曼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他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斷,而問出來只是想要證實自己的判斷一樣。
「開玩笑的,我只是她的同伴,我們在這裡希望等到其他的同伴」
雷曼起初聽到詩人只是玩笑之後,眉頭皺了起來,但是接著又馬上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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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的羅娜正躺在雷曼所指的第一間客房中休息,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感受過睡眠的羅娜此時已經真真切切的進入了生者才會有的睡眠。
羅娜上一次『睡眠』距今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而她那一次在『夢』中卻是度過了數年之久,因此羅娜在這兩月之中並沒有一次真正的睡覺,大多數的時間只是在假寐。
但是現在的她真的太累了,需要休息,倒在又軟又暖的床上的羅娜沒過多久就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在夢中,羅娜回到了她所追尋的那個世界,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不過她自己的樣子仍然是一個擁有銀色長髮的女性,她清楚的記得在那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
而且她在夢中那僅存的理智也告訴了她,這只是一場夢,家,這個詞對於她來說已經不復存在。
恍惚間,羅娜夢中美好的場景發生了改變,明媚的陽光和能令人感到溫暖的親情場景全部消失不見,剩下的,卻是一面冰冷的牢籠和三面牆。
「我找到你了~」
牢籠的外面出現了一個人,是一個一頭火紅色頭髮的女人,她穿著一身性感的勁裝,碩大的胸部凸顯了她的傲人身材。
雖然面前的女人的確很惹火,甚至只是看一眼就能讓人發瘋,但是此時的羅娜卻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羅娜已經知道這是在她的夢中,夢中所反映出來的景象應該是自己腦中所展現的意識投影,不過看著眼前的這個全身充滿野性和危險的美人,羅娜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你是誰?!」
羅娜雙手握住兩根鐵柵欄,試圖將其撐開,不過卻發現自己的怪力在這牢籠上絲毫不起作用,但是緊接著,她看到了紅髮女人旁邊出現了另一個人。
「利維坦……」
紅髮女人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個名字,用好像要噴出火一樣的炙熱目光看著站在她身旁的利維坦。
雖然利維坦保持著端莊的笑容看著對方,但是羅娜清楚的看到了利維坦背後的那隻手在顫抖,她從沒見過有什麼能讓利維坦這樣,她在畏懼些什麼?
「妳怎麼會『回來』,卡德曼莉」
利維坦用說家常的輕鬆語氣寒暄著,不過她正慢慢的靠近羅娜所在的位置,沒等紅髮女人回話,利維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透過鐵籠抓住了羅娜的胳膊。
羅娜被這一捏弄的疼痛,但這樣的疼痛也使羅娜從床上驚醒,她發現自己依舊躺在酒館的客房裡,她看了看自己被利維坦所捏的手臂,回憶著剛才那個奇怪的夢。
雖然睡眠是短暫的,但也足夠羅娜極度疲憊的狀態緩解了許多,她沒有了繼續睡下去的想法,但是卻不想從柔軟的床上起來。
「那只是一個夢麼?還是說……不過,我真的有些想家了……」
羅娜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著,一個場景從她腦中浮現,那個地方位於更北方一些的森林中,是另一個讓羅娜可以稱呼為『家』的地方。
『不要再封閉自己的內心的感情,如果再那樣做,你失去的將不僅僅是你的力量,她回來了……』
利維坦的聲音從羅娜的腦中浮現,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羅娜感覺的到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而那個『她』應該就是那個紅髮女人。
只是羅娜已經決定要放棄一些東西和忘記一些東西,利維坦所謂的『內心的感情』正是羅娜希望放棄和忘記東西的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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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山谷的篝火旁,紅髮的卡德曼莉睜開了眼睛,篝火與她灼熱的目光相比都相形見絀,她走向囚禁幾名囚徒的地方,那些人是她在不久前抓到的,她沒有殺死那些傭兵的目的只有一個,她從其中一個女遊蕩者身上偶然的感覺到了一個老朋友的味道。
當她走進單獨囚禁所有囚犯的地方時候,她看到的卻是一個**全身倒在地上恐懼的看著眼前露出下體靠近自己的怪物的少女。
地上四散的衣服碎片告訴了卡德曼莉剛剛發生的一切,雖然她清楚那些卑賤的奴僕原始的本性,卡德曼莉掃視了一下她的奴僕,打了一個響指,瞬間蜥蜴怪物全身燃起了猛烈地大火,轉眼之間化作了一縷青煙,就連骨頭也沒有剩下。
遊蕩者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強暴的瞬間,她發現那個紅髮女人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一隻手摀住了她的眼睛,而之後的事情就是遊蕩者的意識漸漸的開始模糊,知道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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