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05
夜幕降臨,月光灑下純潔的光輝,籠罩著群山萬水,漆黑的夜空下,就像是一頭巨獸的血盆大口,匍匐大地上。
青龍鎮終沒能被日軍攻克,段德天壯士斷碗的決然舉措,打了日軍一個措手不及,不顧死傷,衝上去的兩個隊日軍士兵全軍覆滅,而央軍、東北軍和城防隊也好不到哪裡去,整整一個團三個營的士兵和鬼子同歸於,傷亡達到了三千人之巨。
此番戰鬥,三方終於意識到部隊不能配合作戰、指揮混亂的危險,午王貴的提議,段德天和陳嘯風兩人不再多慮,成立作戰部隊統一調指揮心,以段德天為總指揮。
然而僅僅第一天的戰鬥,就損失了五分之一還多的兵力,讓所有人心情十分沉重,段德天的救援電報一封又一封,從未停過。
秦羽背手抬頭看著西南方向的夜空,昨夜和王貴密談完之後,王貴果然不負他所望,投桃報李,秘密向東北軍本部了一份密電,而他則第一時間接通了興華軍第一艦隊司令牛語的電話。
自從興華軍出動艦載戰機轟炸了日軍陣地之後,日軍損失了大批的重武器,武器彈藥供給跟不上,一時之間,不得不放緩了進攻的步伐。
而對於華北軍來說,軍隊裡的武器彈藥補給已經斷了快一個月了,部隊裡的士兵們,缺糧少彈,戰鬥力急劇下滑。日軍的停火,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日軍和華北軍短時間內都無力再戰,不得不重回到僵持的局面,一來日軍和華北軍都等待後援補給,可以說後援補給已經決定了日軍是否動一輪的攻擊,還是華北軍能不能擋住日軍南下的步伐。
有識之人則不難看出,戰爭打到這個時候,華北軍已經沒有機會反敗為勝,無論是華北軍缺乏的武器彈藥能不能及時補充上,此時的日軍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若不是興華軍橫插一手,恐怕日軍已經開始朝著北平開進了。
但是雙方之間還能拖到什麼時候,這個時間讓很多人的神經為之繃緊,很多人看來,這是一個緩衝的時間段,對那些搖擺不定的人來講,適時的退出,也不失為高明之舉,起碼不用擔待戰敗的責任。
此刻,幾公里外,華北軍後方指揮部駐地高嶺鎮,一輛輛軍車行駛街道上,到處都是士兵,整個高嶺鎮成了臨時的大兵營,崗哨密佈,警衛森嚴。
一多公里外就是日軍,前兩天的戰鬥,日軍遭到了興華軍的猛烈轟炸,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損失,這一驚天大逆轉,許多東北軍將領的眼,不僅嚴重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而且為華北軍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因此,東北軍上下雖然很想趁著日軍武籐兵團虛弱的時候打過去,給囂張的日本鬼子狠狠的來一刀,但是接連不斷的高強作戰,暴露的問題越來越嚴重,日益缺乏的武器彈藥,大批的傷員醫治轉移,低落的士氣,迫使東北軍不得不停而不前,錯失良機,雙方又開始漫長的戰線上對峙起來。
尤其是央軍高層臨時下達命令,華北軍停止戰鬥,由國民政府指派談判小組,開始和日方加緊停火談判,他們看來,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抓住日軍這次的失利,作為打開雙方談判大門的鑰匙。
雖然很多將領根本就不看好國民政府的舉動,但是短時間的休整和補充武器彈藥是十分必要的,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華北軍高層早就接到了上級命令,停戰期間,沒有後援補給,這種荒唐的決定,無疑是為談判做準備,是如此的可笑。
但是對有些人來說,這卻是避戰推卸責任的好時機,而受到這一國民政府消極抵抗命令的影響,東北軍高層堅決抗日之心有所動搖,甚至連東北軍統帥部高官們也不再言打回東北。
然而當華北軍指揮部接到日軍襲擊青龍鎮的時候,頓時讓眾人剛剛放鬆的神經,突然又繃緊了。
日軍的舉動,無疑是告訴他們,就算是談判期間,他們也不會放棄攻擊的步伐,當華北軍指揮部地圖上找到青龍鎮的位置後,日軍的意圖也就暴露他們的眼,但是他們覺得現救援青龍鎮已經晚了,而一旦日軍佔領青龍鎮,那無疑是華北軍的一側插上了一把尖刀,隨時都可能把他們包餃子。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經過層層檢查,緩緩駛進張少師的臨時官邸,等到了莊園的門前,早已經停滿了各色轎車,而此時侍者上前打開了車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走下了車。
「謝先生,這邊請。」
同時下車的還有一個男子,這人穿著東北軍的軍裝,而且還是一名少將,興華軍之絕對算得上高級將領,但是華北軍裡,這一級的將領不少數,而此刻他卻恭恭敬敬的做著嚮導。
「沒想到這戰火紛飛的地方,竟然有這樣一處安靜之地,你家張少帥果然不愧是一個雅人。」來人淡淡的看著前方燈火通明的一幢樓,夜色綻放光華,對於他來說,離開南方興華黨治下的大都市,看管了華燈溢彩,一路行來,卻深深體味到北方城鎮的落後。
此人正是謝明,自從興華軍佔領南京之後,他之初先是暫領了南京市長一職,可謂風光無量,結識了大江南北無數名貴豪流,短短的時間裡,已經是這個國家上層精英廣為知曉的一位名人。
後來謝明辭去南京市長一職,被安排為興華黨對外統一特派員一職,有人說他是國內外交官,意思是指,他只和國內的各軍閥黨派要員打交道,而且他這個人不被他人喜歡,囂張跋扈,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各方軍閥省市權貴對他是又恨又愛。
迄今為止,謝明的腳步走遍了南國各地,代表興華黨與各方接觸,拉攏諸方大佬,如今他的地位興華黨非常高。
此番他急急忙忙從雲南龍y的地盤飛到北方來,乃是為了見張良,這位曾經的東北王,如今卻已經是喪家之犬,寄人籬下。
「謝先生說到哪裡去了,少帥日理萬機,為了前線的兄弟們,籌糧備彈,若不然東北軍抗擊日軍,何以堅持這麼久。」那名少將委婉的說道,他從眼前這人口聽出來諷刺的意思,心裡很不待見,卻不知道這位神秘人的身份,但是上面交代是貴賓,他自然不敢大意。
「哦,如此說來,少帥為國事操勞,實乃我等楷模。」謝明聞言,心裡卻不以為然,不過他和這些軍閥頭子、黨派元老們打交道久了,練就了一身交際的好本領,他看了這人一眼,嘴裡就順著話褒獎一番。
「謝先生請。」這少將也是人精,對於謝明的話,他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出,根本就不信。
等到謝明進去之後,音樂歌舞具齊,三三兩兩的人們聚一起,相聊甚歡,期間有很多軍官那裡談笑風生,而他則是打了陪伴身邊的那名少將,獨自悠閒的漫步。
若是以往,這個時候圍謝明身邊的權貴名流不知凡幾,而如今卻是形單影隻,獨自徘徊,不過他卻十分理解,這個地方可不僅僅是張良一個人當家,央軍的軍力還強著呢,而且他此來主要是為了「策反」東北軍的,俗話說小心無大錯,他還是很謹慎的。
而說起「策反」,相對於東北軍如今的情勢來說,他們雖然接受國民政府的領導,但是說白了還是一支地方武裝力量。
不過張良被日本人趕出了老窩,成了喪家之犬,無根之萍,因此就像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威風不了幾天了,所以不得不投靠蔣j石。
但是東北軍想打回東北的決心,從這次和日軍死磕的情況來看,是十分堅定的,興華軍正是看了這一點兒,所以謝明才來了。
而且如今以蔣j石為的國民政府正和日軍談判,想要以此解決這場毫無勝算的戰爭,這對東北軍來說,無疑是對他們的積極抗日信心極大打擊。
謝明從各方渠道瞭解到張良這個人並不是意志堅定的統帥,因為當初他一槍不放就把東北三省拱手讓給了日本,足以說明此人優柔寡斷的性格,而且謝明看來,他多的時候是一個投機者。
「先生,一個人不覺得孤單嗎?」
女子的聲音從謝明的背後傳來,他轉過身,眼睛卻一亮,如此豐潤美貌的女人,身材還如此高挑,尤其是對方身上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氣質,讓他這位風月場的老手,也不覺心一動。
謝明舉起酒杯,向這女子示意,看著對方,眼睛露出了讚賞之色,笑了笑:「一個人圖個安靜,怎麼,小姐沒有舞伴嗎?」
這女子眼露出奇色,手裡握著高腳杯,上下打量著謝明,就像是看一件鮮之物似得。
「先生是從上海來的,你這身西裝面料和設計都很獨特,北方很少見,這裡是沒有的。」
「哦,小姐去過上海?」
謝明詫異的看著她,卻見她略施粉黛的面容,嫣然一笑,一時風情萬種,別具一番風味,雖然並不是靚麗動人,但卻也非常耐看,這樣的女人,令人心動。
女子點了點頭,「去過幾次,那裡的變化特別的大,讓人嚮往,先生是從上海來做生意的嗎?」
謝明眼露出奇色,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倒也明白對方主動上來搭訕的原因,只是見慣了豪門名媛,遊戲紅塵的心早就淡了。
這時之前那名少將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那女子,投以微微一笑,對謝明說道:「謝先生,請跟我來。」
謝明聞言,點了點頭,對女子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有位朋友找我,本來想和小姐做舞伴的,只能下次了。」
「先生是大忙人,我相信下次一定有機會的。」那女子落落大方的對謝明說道,並看著謝明旁邊的人。
謝明笑了笑,放下酒杯就走,不過他心裡卻奇怪這女人話的意思,似乎對方另有所指。
不過他轉而就淡忘了,這次的目的已經躍然心頭,想著待會兒就要和東北王見面,無數念頭瞬間湧上腦海,心頓時升起一種強大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