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似乎越來越淡,東方竟然泛起了白肚子,就像是水裡的死魚翻身一般,看著讓人蛋-疼,尤其是對正處水深火熱之中的護衛隊來說,天亮的越快,意味著他們逃跑的幾率越小。
或許連老天都不站老陳這一邊,幾十枚手榴彈扔了出去,他敢肯定,絕對有百分之八十的正中目標,然而結果卻讓他們備受打擊,對方竟然絲毫無損,這他-媽-的還怎麼打,老陳臉色一陣慘白。
朱瑞明他們飛快的跳下了車,經過短時間的摸,大家已經知道了敵人伏擊的位置,他們一個個的貓著腰,背靠著裝甲車,小心的躲避著飛來的子彈。
一個步兵排也就三四十人,但是好有三輛裝甲運兵車和一輛步兵戰車,火力還是相當的猛,四門火炮,和十幾挺輕重機槍,尤其是還有一門火龍炮,這樣的火力,比中央黨兩個營的火力還要猛。
朱瑞明大叫著讓機槍手火力掩護,他和另外三名步槍手朝著敢於冒頭的敵人點射,不得不說,敵人的火力也相當的猛,因為他們手裡使用的也是自動步槍,三十發的子彈容量,扣死了扳機,十幾秒鐘三十發子彈就傾瀉一空。
「榴彈手準備,我們給你掩護。」
這個時候,敵人似乎早就算計好了,僅靠裝甲車和步兵戰車的火炮壓制,反而作用不大,因為炮管旋轉度有死角。
不得不說,近距離的戰鬥,還是得靠護衛武器,尤其是這個時候,敵人藏路旁兩邊的水泥樓房裡伏擊他們,這就讓朱瑞明等人的進攻非常被動。
而這時,朱瑞明身旁的一個榴彈射手,抓住了機會,朝著敵人的方向,一連打出了三發榴彈,只聽前方轟轟轟的爆炸起來,火光一下子把整個樓房都掀了起來。
敵人顯然沒料到興華軍火力這麼猛,這個時候裝甲車和步兵戰車直接轟開了擋著道的軍用卡車,調整好方向,一瞬間火力全開,就見兩邊的房子就像是開了花,接連不斷的猛烈爆炸起來,而且重機槍和火龍炮的威力之大,就算隔著水泥牆,照樣能打穿,躲後面的人,不是被直接打成了刷子,就是被橫飛的泥屑打的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慘叫聲,爆炸聲,還有士兵們不斷絕望的嘶吼聲,讓**士兵認識到了興華軍的強大,他們近兩百人的隊伍,竟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老陳他們終於堅持不住了,近距離的巷戰,他們一個連的精銳士兵,死了一半還多,其中一大半人都死了火炮轟擊,和重機槍掃射下。
終於有人走出來投降了,那幾個人是走投無路了,因為他們發現步兵戰車的炮口已經對準了他們,而且探照燈把他們的身影釘了那裡,只要他們反應慢一點兒,等待他們的,就是被八十八毫米口徑的炮彈轟成一堆爛肉。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別開火,別開火,別開火。」那人神經質的大聲連連喊道,高舉著雙手,爽快的把自動步槍扔了地上。
高強度,猛烈無比的激戰,尤其是己方連續攻擊,卻徒勞無功,看著身旁的戰友一個個慘不忍睹的死去,就算是**精銳也吃不消了。
這人的喊叫聲,出現的十分突兀,許多人還未反應過來,不過好步兵戰車的炮手並沒有開火,而且附近其他人也聽明白了他話的意思。
「扔掉武器,抱著頭,走出來,誰敢亂動,直接擊斃。」朱瑞明大聲喊道,前面的話是對投降者說的,而後面的話則是提醒己方的士兵。
而此刻,老陳身旁的一名士兵突然朝著已經投降,慢慢走出來的戰友舉槍,不過卻被老陳一把拍掉了槍,喝道:「幹什麼,他們是咱們自己的人。」
「可是,連長,他們投降了,當了俘虜,是我們的恥辱,咱們可是委員長的護衛。」他似乎提醒老陳自己的身份,以及曾經的榮耀。
然而老陳卻一陣沉默,這個時候,雙方陣地上大都已經停火了,只見老陳怔怔的看著那些投降的同伴,心情十分複雜,沉聲說道:「咱們的任務是為了保證梅家小姐的人身安全,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惹火了興華軍,不僅咱們的沒好下場,而且小姐的下場也不會好,為了完成委員長的任務,就算咱們做了俘虜又怎麼樣。」
老陳說罷,好似心中自我安慰一般,看了看手裡的自動步槍,眼睛是留戀之色,然後狠狠的扔了地上,抬起腳,舉起手抱著頭,他喊道:「兄弟們,別繼續抵抗了,這是無謂的犧牲,投降吧。」
朱瑞明冷漠的注視著眼前這群人的一舉一動,五分鐘之內解決戰鬥,己方沒有一個戰死,只有三個士兵被打中,不過防彈衣和防彈頭盔保住了他們的命,被震的七葷八素。
這些人的戰鬥力,朱瑞明不敢恭維,不過對他們的識時務,卻心裡高看一等,他看來,只要這些人再負隅頑抗幾分鐘,己方調整好了的火力,能夠一分鐘內把他們全送上西天。
「誰是領頭的,站出來。」這時排長發話了,他大聲的朝著眾人喊道,而旁邊的士兵,則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抱頭跪地上俘虜。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排長心裡頓時不爽起來,於是又喊道:「誰的軍銜高?」
這時朱瑞明旁邊的士兵,紛紛子彈上膛,大有再不配合,就就地處決的事態,嚇的抱頭跪地上的降兵們大驚失色。
「長官別激動,我是他們的連長,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這時老陳不得不主動站出來了,雖然他對這些人讓自己抱頭跪著十分不爽,可是形勢比人強,他還真被興華軍的威勢嚇住了。
排長冷漠的看著他,心道:這些就是中央黨的軍隊,不堪一擊。於是冷冷的說道:「報上你所屬部隊,番號,還有你們手裡的武器來源。」
老陳聞言,雖然此時還抱著頭,但是臉色卻變了,他知道對方似乎對他們很注重,否則不會問的這麼詳細,而且他顯然是不會說的,因為他們的身份太敏感。
「嘿嘿,長官,我們就是一些遊兵散勇,看著城破了,找了點兒好東西,就準備跑路,哪想到遇到了長官你們,這不就當了俘虜嗎。」老陳討好般的回答道。
「喲,小子,看你的嘴挺會說的嗎,全自動步槍,美式單兵裝備,你騙鬼呢,既然你不老實交待,咱今天就用其他手段讓你開口。」
排長似乎被對方的話激怒了,冷冷的看著他,說的話讓人不寒而慄,於是他大手一揮,從身後撲上去兩個人高馬大的士兵,二話不說,拖著他就像是拖著一條死狗一般。
老陳還未反應過來,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然後就被槍托狠狠的照顧起來,打的他皮開肉綻,腦門血流,只是他緊緊的抱著頭,保護著自己的要害,但是對方下手實是太重,而且還很有技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全身招呼,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全身都疼,那種滋味,極為不好受。
「誰願意告訴我你們所屬的番號,以及這次的任務是什麼,我可以保證,絕對不讓你受到一點兒的傷害,我們興華軍對待合作者,不僅對你所作所為既往不咎,而且還好吃好喝的優待你,否則,這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排長似乎狠狠解了心中一口氣,突然又變的溫和起來,尤其是語氣不再是之前的那種冰冷。
不過這些話聽眾人耳裡,大家都明白,他這是一個人把白臉和黑臉的角色都演了。
這時排長直接走到之前老陳所的位置,然後看著蹲地上的眾人,突然指著一名士兵,問道:「你,站起來。」
那人似乎沒聽見,但是旁邊的興華軍士兵上前把他給拽了起來,那人才知道點的是自己的名字。
「怎麼樣,剛才我的話,你都聽見了吧,考慮一下吧。」排長溫和的說道,好像是鄰家的陽光男孩一般,其實的年紀並不大,也就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只見那人臉色極為不自然,好像是猶豫著什麼,眼睛卻看著前面還被打的連長,他似乎腦海裡掙扎了一陣,才道:「我只是個小兵,並不瞭解。」
排長見他猶豫,以為被打動了,臉色越發的親和,他的眼裡,這些人顯然不普通,從他們的裝備來看,絕對是中央黨的精銳,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蘇州城,肯定有什麼秘密任務,說不定是保護著那個大人物。
所以排長十分明白,只要搞清楚了這些人的來歷,抓住了那條大魚,他立功陞官就不遠了,身興華軍之中,陞官完全靠嚴格的戰功,這一點兒誰也沒有能力逾越,而且相當的困難。
面對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排長自然不會放棄,甚至有些急功心切,因此當眼前的小兵露出猶豫之色時,他尤為的上心。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排長滿心的歡喜,聽見對方的話之後,蕩然無存,內心反而充滿了沖天的怒火,他覺得自己被這個傢伙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