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川不想當俘虜,他有自己的驕傲,骨子裡的忠於天皇的血性,那一刻爆發了,他瘋狂的朝著對方撲去,就準備用刺刀殺死對方,拉他墊背。
然而一陣槍響,井川連中數槍,頹然倒地,此時他眼睛裡面一陣明亮,就像是迴光返照一般,他似乎回到了家鄉,一片櫻花林裡,和自己的家人團聚,此刻再沒有戰爭,也沒有對天皇的效忠,只有對自己親人無的思念和愛護。
「日本人真他-媽-是瘋子,被槍指著還敢囂張,死有餘辜,班長我這不算殺俘吧。」程光磊罵咧咧的叫道。
這一行十個人,是上士的帶領的一個班,剛才趁著日軍炮擊的空隙,他帶著這個班突擊上來,他要找出敵人的位置,刺探日軍的情報,為後面的部隊傳達消息,這也是他通知上級之後,領取的命令。
上士聞言,冷笑一聲,道:「戰場上對待日本人士兵,沒有俘虜,只有敵人,看看剛才這個小鬼子,他算是俘虜嗎,就算是俘虜,他也是假裝的,試圖殺害咱們自己的人,所以你們記住了,以後和日本人幹上了,只要對方還喘氣,就不是俘虜。」
上士冷酷的說道,其實這並不是他自己的話,原話是營長告訴他的,興華軍私底下對日軍根本就沒有俘虜一說,所有的軍官心裡都明白,不能殺俘虜,只是軍隊條例條規上的面子工程,戰場上可沒有面子可講。
這支興華軍普通的步兵班,只有十個人,但是戰鬥力非常強,他們經受過半年多的嚴格規範訓練。
一個班十人,卻分為了兩個小組,每個小組五個人,一個由上士班長帶領,另一個由副班長帶領。每小組按戰鬥職能分為:3名步槍手、1名榴彈射手和1名機槍手。
一行十人,行走廢墟的邊緣,後方不斷的騰起沖天的火光,日軍的迫擊炮彈就沒有停過,而且有小股日軍衝過掩體,向興華軍佔領的橋頭堡進攻,試圖重搶回陣地。
不過上士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有兩個排另加一個班的興華軍步兵趕到,他們做為前鋒,已經開始佈置陣地,等待後方大部隊一到,立馬就發起衝鋒。
「檢查裝備,還有一個多小時,天色就會好轉,也就是說,咱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探察敵情,我希望大家速度快些,好趕天亮之前撤退,否則,一旦被發現,咱們日軍眼皮子底下忙活就全白費了。」上士向眾人說道。
眾人立馬檢查自身攜帶的彈藥,每個小組裡面,攜帶子彈多的是機槍手,機槍手戰鬥裝備為式7。92班用機槍,備彈745發;瓜式手榴彈2顆;多用途刺刀及必要裝具等。
上士對機槍手說道:「自己找個火力點,隱蔽好,一旦我們撤退途中出現意外,及時給予火力支援。」
兩名機槍手一聽,這次行動之中,自己竟然做火力支援手,其中一人頓時急了,道:「班長,俺也能打,帶上我吧。」
「呵呵,做掩護不願意嗎,我告訴你,你的任務可是很重的,前面有大批的鬼子,一旦被發現,就咱們這點兒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我讓你倆待著這邊,先輕鬆一下,等會兒打起來,給我們火力掩護,可就不輕鬆了,所以你兩個不要把任務看輕了。」上士說道。
他說完之後,就對副班長說道:「老牛,咱們出發。」
然後一行人,十個去掉了兩個,剩下了八人,貓著腰,朝著遠處日軍的所的方向摸去,而此刻到處都是槍聲,興華軍的士兵將一波又一波的日軍打退。
上士他們趁著夜色,行走群敵之中,他不斷用夜視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日軍,並把自己見到的一切,通過步話機通知後方。
一行人通過一家尋常住戶,打開大門,走了進去,但是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讓眾人忙捂著鼻子。
上士示意身邊的兩人進去看看,然後他們外面戒備,不到一分鐘之後,那兩人走出來,其中一人道:「屋裡沒活口,估計是日軍佔領了這裡,為了防止消息走漏,燒殺搶掠了一番。」
程光磊聞言,立時罵道:「狗日的小鬼子,真不是人,到咱們地盤來隨便殺人,咱們遲早也要去報復小鬼子的國家不可。」
而另一個步槍手則說道:「從樓上可以看到對面有小鬼子活動,而且人數不少,只是天色太暗,有些看不清。」
上士聞言,立馬說道:「走,上去看看。」
屋裡的氣味的確不好聞,屋主一家也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了,都有些發臭了,估計是日軍被興華軍突然襲擊大亂了手腳,沒來得及處理死屍。
上士站三層的窗戶口邊上,透過夜視望遠鏡,看到一百多米處有一個日軍的行營,許多日軍士兵進進出出,而旁邊的區域,三四隊鬼子不斷的巡邏。但是那片區域比較大,才不到五十個日軍士兵,他們根本就照顧不過來,這讓上士很懷疑,他們看護什麼。
這時他突然看見有兩個鬼子衣衫不整的從一間屋子裡走出來,看他們頭重腳輕發軟的樣子,隨即他想了想,立即明白了過來。
他們這一路走來,所有的屋子都是空的,除了少部分屋子裡面的主人被殺害之外,其他屋子原來的主人卻不知所蹤,如今上士發現了這樣一個地方,想來裡面肯定關押著附近被抓住的住戶。
想到這裡,他卻犯難了,因為他的任務是查探日軍火力分佈,尤其是炮兵陣地,現他們還沒見到鬼子炮兵陣地的影子,就去插手其他事情,一旦暴露了,可就麻煩了。
但是說什麼這批市民也是他的同胞,若是興華軍坦克衝鋒起來,鬼子拉出關押的市民做掩護,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於是上士就對身邊的人說道:「我發現鬼子大營旁邊的大片地方有些不對勁,很可能關押著附近沒來得及逃走的市民。」
他說完就看著其他人,而程光磊則說道:「頭兒,現咱們去救他們恐怕不合適吧。」
「所以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上士說道。
而其他人則都閉上了嘴,副班長說道:「頭兒,咱們不如先辦正事,等正事辦完了,先向上級反映,到時候再救市民也不晚。」
「我是擔心,鬼子狗急跳牆,會拿平民做擋箭牌。」上士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除非大部隊開過來,否則咱們這點兒人,救不出來市民不說,還要害了他們,不如這樣,咱們來個裡應外合,埋伏市民裡面,等到大部隊衝過來的時候,給鬼子來一個突然發難,說不定能出奇制勝。」程光磊一旁十分不看好營救計劃,飛快的說道,不過他又想出來一個方法。
上士他們聽言,都覺得此法可行,而副班長則拍著程光磊的肩膀,說道:「沒看出來你小子倒有當狗頭軍師的料,趕明我推薦你去參謀深造。」
「嘿嘿,就我這,幾斤幾兩我自己還不清楚,哪能當什麼參謀,多混個班長當當就不錯了。」程光磊笑道。
「嘿,你還真不客氣啊,你當班長,我到哪去安身,你小子不安好心啊。」副班長說道。
「那自然是和頭兒一起高昇了。」
其他人聽了,都覺著這小子會說話,嘿嘿笑了起來,只是上士則面無表情的說道:「省點兒力氣待會戰鬥吧,油嘴滑舌,小心子彈不長眼睛,找上了你,可別哭。」
而這時日軍的迫擊炮又發射了,一陣炮彈的尖嘯聲,遠遠的傳來,之前迫擊炮停了十幾分鐘,這會兒又響起來了。
日軍幾次三番進攻受挫,橋頭堡丟失的陣地怎麼也搶不會來,讓日軍的統帥十分氣憤,他根本就不相信這支突如其來的支那軍隊有多厲害,並將這一切都歸功到黑夜的影響,不得已之下,命令炮兵繼續狂轟亂炸,至於效果,日軍指揮官也清楚,恐怕是效果甚微。
上士他們立馬湊過去看,死死的看著遠處,耳朵仔細的辨別著炮彈飛的方向。
上士通過夜視望遠鏡,突然看見日軍大營的左後方有光閃動,然後就熄滅了,他心中一喜,道:「找到了,那邊。」
「我看那裡到這邊,直線距離不下一公里吧,還隔著這麼多房子,頭兒你沒看眼花吧。」程光磊疑惑的說道。
「你這就不懂了吧,頭手裡的雙筒軍用夜視望遠鏡的倍數,可達一百倍,看一千米外的東西,就和看十米外的東西一樣,夜戰專業工具,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這麼牛,但這是夜裡,這麼暗的天,我站十米外,你能看見嗎?」程光磊不服氣的說道。
副班長好笑的看著他,說道:「你這小子整個不學好的主,軍事工具示範課堂上你是怎麼學的,沒聽他說這東西是夜視望眼鏡嗎,也就是說夜裡也能看清暗處的物體。」
其實不止是程光磊不知道,其他人也都不明白夜視望遠鏡的功能,他們這些人接受了初等掃盲教育,但是卻不能改變他們愚昧的思想觀念。
興華軍裡,誰的知識水平高,誰的軍事本事過硬,只要你能通過一關一關的考核,誰個陞遷就快。
這裡沒有平民和貴族的身份,一切靠實力來說話,每個興華軍士兵和軍官能享受什麼樣的待遇,是按照個人給軍隊的貢獻而定,而高級軍官的待遇,是士兵們仰望的存,這就激勵著所有士兵,拿戰功和個人成績來博取地位和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