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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短歌行 第二百一十六章 逃婚 文 / 姜柏

    瀑布上面只剩下了一個老者和一個青年,看著三個人逐漸遠去,唐川凝視水面,發覺沒什麼異狀,估麼著那個女的也許已經游遠了,若是此刻她還在水下,那也太驚世駭俗了,要知道,閉氣這門功夫實在是高深之極,若是那女的會這門厲害的功夫,也不至於想要躲避他們吧?」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唐川都覺得那三個家丁的功夫都很稀鬆平常,就算到時候問明白情況,需要自己保護那個女的,也是綽綽有餘,殊不知,在這個世界上,以唐川現在的實力,眼裡不平常的人已經不多了

    然而,唐川還是估計錯了

    因為他很快便發現那雙手又從溪邊伸了出來,隨即是腦袋,然後是身子,謝天謝地,腿也是正常的,不是什麼怪物

    女子悄悄地從唐川的眼皮子地下匍匐爬過,轉而繞到樹後,顯然是為了躲避瀑布上面的視線

    唐川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會,見去下游的三個漢子杳無音信,崖上的一老一小的身形也矮了一截,想必是有些對女子仍然在崖下的可能失去了信心,所以轉而坐在了原地

    唐川心中好奇,回頭想要去看看女子到底是什麼情況,卻又擔心自己一動,若是驚動了上面,反而會不太好辦,便沒有挪步,而是轉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恰巧見到一隻手在對自己招手,手下面的是一張臉,黑暗之中只能簡單的看清輪廓,足以確認是方才從水裡爬出來的那個女子

    你招手,這可不是我想要過去,是你要我過去的,驚動了上面也不賴我帶著這種心理,唐川盡量以不引起注意的節奏走到大樹後面

    「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沒等走到女子面前,唐川已然忍不住詢問,顯然這女的長什麼樣他並不關心,他好奇的是這演的是哪一出?

    「聽說你要去台州,是真的麼?還是剛才編故事騙他們的?」女子並沒直接回答唐川,而是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確實是要去台州辦事,沒騙他們」唐川一邊說,一邊回望,想要看看上面的兩個人有沒有注意到自己

    「能帶我去麼?」女子急忙問道

    「什麼?」

    唐川回過頭來,感覺方才自己可能聽錯了

    不過這一回頭不要緊,眼前的景象突然使得他愣在哪裡,只一眼,再也不想把目光挪開

    運氣好到像唐川這種人,也不可能會相信自己出趟門,隨隨便便就能在山裡遇上一個長得跟花兒一樣的女子

    僅僅遇到一個,偏偏就是美女,這種好事跟天上掉餡餅的概率差不多,唐川做夢都想不到,而想不到的事情,恰恰就發生了

    那女子方才從水中爬出來,如今渾身上下自然是濕漉漉的,可是唐川非但沒有感覺她現在的樣子狼狽,竟然覺得她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出水芙蓉一般

    此刻女子正要將濕漉漉頭髮披散在後肩,前身玲瓏的曲線因為滿是水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因而凸顯得淋漓盡致,年紀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真可謂是見過水靈的,沒見過這麼「水靈」的

    這要是方在平時,無論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唐川必然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可是此時月黑風高,他總覺得事情有點超乎尋常的詭異

    「你叫什麼名字?」唐川覺得自己應該不能隨便應承什麼,關鍵是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否則若是稀里糊塗地就帶她走,自己這不成了拐賣人口了麼?

    「我叫郭月」濕女子低頭答道

    「哦,你是本地人,還是別的什麼地方來的?」想到拐賣人口,唐川覺得應該問一句

    「是本地人」郭月察覺到唐川灼熱的目光正在身上巡弋,不禁臉色一紅,羞答答地低下頭去擰自己的衣服,想要把下擺的水擰乾,殊不知這麼一擰,身上的曲線更顯妖嬈,而唐川也似乎根本沒有想要避讓的意思,神馬非禮勿視他根本不懂

    「既然是本地人,那那些人為何要追趕於你?」既然不是拐賣人口,唐川本能的想到了白毛女與黃世仁的故事,再怎麼說,現下也是萬惡的舊社會,這麼水靈的姑娘,別說十里八鄉,就算是整個鄧州,也許都找不出來第二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必然會有各種死不要臉的權貴上門,這種事在所難免

    「他們……他們……」郭月一時語塞,說話的口氣也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哼,想編瞎話騙我?唐川心知郭月在支吾的當,腦海裡一定在形成無數個可以騙過唐川的原因,而沒想好哪一個更不容易被拆穿,便道:「若是不說實話,就不必說了,我不會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走,我剛才總算也幫了你一把,咱們素昧平生,我又不欠你什麼,你自求多福吧!」說完,唐川便想要從樹後轉出,去尋自己的赤鬃馬然後找個地方歇息

    郭月見唐川做事欲走,連忙伸手一把將他的衣襟拉住死命地往回拽,待得拽到自己面前,這才無奈地說道:「他們比我跟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人成親,我不答應,所以逃了出來,你一定要帶我走,要不然我可就……可就……可就慘了」說到最後,她咬緊嘴唇,委屈得像是要哭了一樣

    原來是包辦婚姻啊!唐川轉而問道:「那這事你父母知道麼?」

    郭月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唐川又問:「那這是他們同意的?」

    郭月又點了點頭

    果然是包辦婚姻,唐川暗中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猜測準確無誤,然後問道:「如今這世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麼能逃婚呢?」

    郭月聞言嘟起小嘴道:「為什麼我的終身大事可以任由父母隨便決定?為什麼他們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定下這門親事?你知道麼?我直到現在都沒見過那個人,怎麼叫我跟他相濡以沫過一輩子?而且這門親事竟然是指腹為婚的!你說他們家怎麼不生個女的,或者把我生成個男的,那不就沒這麼多煩心事了麼?這事決定得太草率了,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郭月說起話來斬釘截鐵不容置疑,這倒讓唐川油然生出一絲好感,在這個封建教條主義極為嚴重的年代,像郭月這種人簡直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不過卻正巧能對上唐川的胃口,他以社會主義未來的主人翁自居,自然是看不上那些舊封建舊社會的種種腐朽不堪,讓人呲之以鼻的破制度,只是無力改變,要知道,越封建,就越較真,君不見萬惡的大清朝亡了,卻還有那麼多腦子像是被驢踢了一樣的滿清遺老誓死追隨,其中不乏文采非凡,獨領當時之風騷者,比如說辜鴻銘,這個國學冠絕天下的人,竟然到死都沒有剪去那根醜陋不堪的辮子

    唐川笑了笑,似乎是相信了郭月的話,他覺得,這個郭月再聰明,再會蒙人,也決計編不出這麼超前思維的故事來,必定是她感同身受,所以唐川信了,以至於開始思謀要不要帶她走

    這樣一個妙齡女子帶在身邊是挺愜意的,既養眼,又可以驅散旅途寂寞,可是孤男寡女的,總歸是有點惹人耳目,這一路去台州必定要經過不少州府,他雖然不想驚動他們,可是這也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在所難免,若是以後有什麼風聲傳到李凝兒和唐雨耳朵裡,少不了要吃幾瓶子乾醋,那自己到時候回京以後的日子可就要不好過了,再說帶著這麼個女子到台州,到了之後呢?怎麼安置她?難道就丟下不管了?她身無分文,自己孤身逃出來,無依無靠的,也是個比較糾結的事情

    一念至此,唐川問道:「我要是帶你走,也就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無論帶你到哪,最後都會比較麻煩,你說你無依無靠的,怎麼生活呢?」

    郭月皺了皺眉頭,喃喃自語道:「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

    唐川笑道:「就是嘛,你說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學什麼不好,學逃婚,這回知道難了吧?你跑出來不要緊,關鍵是得知道怎麼養活自己,你一個嬌滴滴,水靈靈的女子,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又能做什麼呢?而且這天底下雖然好人很多,壞人卻也不少,他們看到你如此容貌,卻又孤身一身,能不見色起意麼?逃婚的做法終究是有欠考慮,依我看啊,還是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郭月的表情雖然有些迷茫,可是在聽到唐川的結論之後卻仍然語氣堅定,不容更改

    「那怎麼整,你想好你以後的出路了麼?我這一帶你走不要緊,順道帶你走一路也不要緊,你以後該怎麼生活呢?你有沒有想過,脫離了家庭,生活的艱辛困苦也許比你想像中的更乏味,更難過,無依無靠的感覺,你感受過麼?到時候你再想回來,恐怕大錯已經鑄成可是你若是聽從父母的安排嫁出去呢?至少衣食可以無憂,再摳怎麼樣,父母不會把你往火坑裡推,再說你方才說你們是指腹為婚,這說明其中不涉及現實中的什麼利益,比如說金錢之類的,完全是你的父母跟那家的父母關係好麼,既然父母之間關係這麼好,他們的兒子會待你不好麼?」說了半天,就是一個目的,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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