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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短歌行 第十一章 靠,是個女的! 文 / 姜柏

    眾人都搖了搖頭。

    這時,剛才那個帶路軍士將兩個人從帳外引入,對唐川道:「人齊了,唐什長。」

    唐川又對那位軍士道了一聲謝,無意中瞥了一眼剛進來的兩個新兵,可是他這一看之下卻停住了目光,瞪大了眼睛。

    他仔細地打量起新來的這兩個人來。這兩人都是一般身材,生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縱然是比起女子來,也不遜多讓,明明就是兩個美男子,不過他們雖然長得非常相似,卻很容易分辨,站在左邊的這個眉宇間比另一個多了一絲英氣,似乎還有一點傲氣,骨骼也較另一個粗大一些。

    左邊人說:「我叫何玉。」

    右邊人跟著道;「我叫何男。」

    他們也在瞅著唐川,「你就是我們的什長?」何玉不冷不熱的問。

    唐川清了清嗓子,環顧眾人道:「我叫唐川,是你們的什長,今後大家就在一個鍋裡吃飯了,你們要好好相處,服從軍紀,不要讓做哥哥的為難。」

    在得到眾人肯定的回答之後,唐川環視一周又把目光投向方才二人,心道:「他們生錯了吧?這要是出生在現代,那可是標準的帥哥啊,去當演員真是綽綽有餘了,不過就是瘦弱了點。」唐川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移開,徐徐向下……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何男的聲音發出,竟然說不出的清脆悅耳。

    唐川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怎麼就沒禮貌了,他看了看何玉,見他也是一臉茫然,就在唐川把目光移向何男的一瞬間,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同。

    何玉的耳朵略大,而何男的耳朵卻小了何玉一圈。不光如此,何男嬌小的耳垂上竟然有一個細小的耳朵眼!饒是脫胎換骨之後眼神如此銳利的唐川,也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細小的差別。

    「小……小男,別亂說話,這是咱們的隊長!」何玉見「弟弟」這麼沒禮貌,想要提醒他一下。

    何男瞪了唐川一眼,「哼」了一聲立在原地不說話。

    唐川賊眉鼠眼地在何玉兩「兄弟」周圍繞了一圈,觀察地仔細又仔細,看得何男渾身不自在。在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之後他登時換了一副嘴臉,只見他轉回到兩人面前,一臉正氣地問道:「鄧愈,我大唐軍律,女子能否參軍入伍?」

    鄧愈父鄧順興、兄鄧友隆皆戰死沙場,他年方十六,卻對軍律知之甚詳,他不知道新來的什長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愣了一下,應道:「稟什長,大唐軍律中並沒有女子不能當兵這一條,昔年高祖皇帝第三個女兒平陽公主就是個例子。不知什長為何有此一問?」

    唐川怔住,輕咳了一聲,道:「哦,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而已。」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他本來並不牴觸女子當兵,只是看出何男是女子之後想到這女子從態度上看明顯不是個善茬,以後要是碰到麻煩事可以以此來要挾,沒想到唐朝的軍制這麼開放,竟然不反對女子入軍!

    不過他只問了女子能不能參軍,卻並沒有問女子怎樣才能入伍。唐朝雖然沒有女子不能當兵這一條,可是這女兵誰也不願意要。女子要當兵,必須要通過層層審查,得要長官認可,才可以破格入伍。在冷兵器時代,女子因為天生力薄,並不適合打仗,要是一支軍隊都是女兵,那戰鬥力明顯是不夠的,而且一支以男人為主軍隊裡混入個女人,那也是非常不方便的。

    唐三心道:「這兩人長得如此相像,應該是孿生兄妹吧。」

    唐川讓馮用馮勝兩兄弟去領取一些生活必備的物品,然後在吃過晚飯後開始安排床鋪。這個帳篷很大,正好可以讓他們十一個人在裡面簡單的生活,不過當時可沒有什麼上鋪下鋪,都是十幾個人擠在一起睡的。

    直到這個時候,何男才顯露出她弱小的一面,她知道唐川已經看出她是女的,所以在他面前也就沒那麼多顧忌。此刻她正可憐兮兮地望著唐川,希望他在安排床位的時候給予一些必要的照顧。

    她希望他能給他安排到最裡面,然後何玉睡在她旁邊,這樣一來她就不用擔心被識破,而且也免得挨著那些臭男人了。

    不過這僅僅是她希望的,有時候希望只是一個夢想。

    如果可以,哪個男人不願意和女人睡在一起?更何況唐川是個非常正常的男人。他早已經留意到了何男那種幽怨的眼神,不過他並不為之所動,故意吊著她的胃口,先安排長得比較耐看的鄧愈睡在一邊,然後是馮家兄弟,接著是個個生猛悍勇的薛顯和四個異姓兄弟。

    他察覺到何男的目光亮了起來,然後輕描淡寫地指了指另一面說:「我睡在這邊,你們兩兄弟睡在我旁邊吧。」

    其餘眾人道了一聲好,獨留何家「兄弟」在一旁尷尬地不說話。

    唐川這一招可真是損到家了,明擺著是讓何男睡在自己旁邊。他把另一邊佔上了,剩下留給何玉和何男,無論他倆怎麼換位置,何男的一側都會睡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而唐川故意讓薛顯睡到他倆邊上,這薛顯生的五大三粗,長相卻頗為兇惡,而且身上總帶著一種汗味,就連唐川都不樂意在他旁邊久留,他有信心何男會睡到自己這一邊。

    唐川正在一旁偷著樂,只聽何玉開口說道:「什長,我這個弟弟平時疏於管教,睡覺不老實,為了避免睡覺的時候影響到別的兄弟,還是讓他睡最裡面吧。」

    唐川心道:「小動作?有小動作最好,到時候摟著老子脖子睡,哈哈!」他心裡雖然裝著這麼些個邪惡的念頭,嘴上卻道貌岸然地說:「沒事沒事,大家都是初來乍到,總是要熟悉一下的嘛,時間長了就好了。」

    何男見他明擺著給自己難堪,氣不打一處來,杏目圓睜,惡狠狠地說:「有一次我在睡覺的時候無意中殺了一個人。」說完,她摸了摸剛剛分給他的劍柄,頗有示威的意思。

    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異狀,他們當然不知道何男這是在有心嚇唐川,這些人習武出身,講究一口吐沫一個釘,都是些誠懇坦然的人,聽何男這麼一說,他們竟然都有些信了。

    唐川心道:「老子不信,曹操裝睡殺人立威,你也想學一套麼?哼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唐川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作為你們的領導,我有義務保證你們每個人的安全,這事就這麼定了吧,何男你睡我旁邊。」

    薛顯本來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他不怕戰死沙場,可是要是死的不明不白,心頭窩囊不說,九泉之下有何顏面去見祖宗?這時他聽見唐川這麼一說,登時對他大義凜然的氣度所折服,他隱隱覺得這個長官非常靠得住。

    何男見唐川像是吃定了自己,她本是清清白白的女子,想到此後的日子無疑是一場永無止境的羞辱,不過既然來到這,就應該有這方面的打算,她將眼眶打轉的淚水生生忍住,將配劍惡狠狠地丟在一旁桌子上,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晚上睡覺的時候何男先是賭氣睡到薛顯那邊,果然忍受不了薛顯身上飄散的那種味道又偷偷換到了唐川這邊。

    唐川本來小聲嘀咕著:「老子就不信……」話沒說完就聞到一陣誘人的香氣,其實何男在來之前為了已經做了很多這方面的準備,不過有些女人天生帶著一種體香,她就屬於這種人,這種味道是抹不掉的,除非在身上塗上一些帶有異味的東西,不過這樣一來,體香是遮住了,自己也得跟著遭罪。其實這個朝代有很多貴介公子也喜歡在身上弄一些帶有香味的東西,所以無論薛顯聞沒聞到,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何男臉色酡紅神情緊張,老老實實地躺在唐川與何玉之間一動不動,她已經被唐川反客為主,現在,只要他不來招惹自己,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唐川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見她挪了過來,暗道:「任你在外面是狼,上了老子的床也得裝羊。」他想到這,身體故意扭了扭,碰到了何男的手臂,只覺她那邊一縮。何玉卻不知因為什麼,對兩人之間的勾心鬥角聽之任之,不知道是因為不敢得罪唐川,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唐川心底產生了一種惡作劇般的快感:「你縮,你再縮?你能縮到何玉身上去?」

    唐川側著身在近距離欣賞著何男的容貌,吹彈得破的肌膚,嬌小的耳垂,還有耳根內側少女那特有的毛髮,夾雜著一陣奇異的幽香另他心旌搖曳。

    「真美啊!」他情不自禁道。

    何男聽到他的讚美不禁羞紅了耳根,將眼睛閉得死死的,她只能平躺著,既不敢面對唐川,也不敢側身背對,因為後背之下就是屁股了,她彆扭得一整夜都沒睡好。

    唐川的終究不是無賴的性情,既然已經佔了便宜,逗了她一下,讓她以後老實點就行了,見好就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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