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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百八十三章 薛珝殉主 文 / 關駒

    第六百十三章薛珝殉主

    她的產期本來尚有一段時間,只因連日來大小屁事不斷,她勞心勞力,驚動胎息,竟催得孩子提前出生。(免費小說請牢記)

    匈奴人曾接到上命要好生看守,殿裡的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一樣也會兩短三長,殿裡的人要是跑了,那他們脖子上的腦袋可也得跟著不翼而飛。匈奴人一聽到劉皇后大叫,怕她有個閃失,不好和上面交待,於是如臨大敵,忙回頭去看。恰好這時,劉封見劉皇后倒地,大驚失色,伸手上扶。燭光將他的身影清清楚楚的映到了窗戶上。匈奴人見這影子和屋子裡原有的兩個人大相逕庭,這一驚自是非同小可。抄起傢伙,就來撞門。

    薛珝早就防著這一手了,他剛才一面沒停點的胡說道,分散匈奴人的注意力,一面將殿中的大個物件,像什麼長條案啦,矮几啦,都悄悄移到門口。匈奴人雖然使力在外面撞,可是門口被堵嚴實了,一時倒也不易撞開。但聽得砰砰砰之聲大振,殿門被震得亂顫,灰塵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甄宓當機立斷,叫道:「快走。」

    劉封叫道:「不。」

    劉皇后腹中奇痛難耐,好在心智清明,叫道:「別管我,快走。」

    劉封大聲道:「不,我不能再扔下你不管!」

    情急之下,他嗓門奇大,匈奴人都聽見了,撞得更加用勁了。頂在門前的几案一點點的向外移。薛珝急了,跳上長案,背靠在門上,死死頂住,大叫:「娘娘快走。」

    甄宓看了看四周,見不少匈奴人撞不開門,在簷下俳佪,似欲另尋門路,不由得心中劇跳,掌心出汗,忙沖劉蒙使了個眼色。

    這當口帶著一個臨盆在際孕婦,於雙方都沒有任何好處。劉蒙也看不慣他主子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樣子,手一揮,幾個死士上前,架起劉封,就往地道裡鑽。

    劉封大急,叫道:「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手腳不停掙扎,卻哪裡掙得脫。

    劉皇后咬緊牙關,額頭上大顆大顆汗珠流了下來,這時她已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依依惜別之情了。

    劉封和她的目光一觸,心下一酸,也不知哪裡來的力道,推開眾人,衝到劉皇后跟前,握著她的手,道:「不,我說什麼也不離開你,要死咱死在一起。」

    劉皇后拼起最後一絲力氣,右掌揮出,拍在他胸口上,劉封在空中平平地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道中,腦袋撞在台階上,暈了過去。

    劉蒙沒想到劉皇后在關鍵時候竟也能顧全大局,好生佩服,匆匆衝他作了一揖,竄入地道,眾人跟了進去。甄宓在內掀動機括,扎扎聲中,地道口緩緩合上。

    劉皇后看著一點點合上的地道口,心中百感交流,驀地裡一股劇痛襲來,大痛失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大響,殿後一排落地長窗被撞得跌落在地,七條漢子手執兵器魚貫而入。

    薛珝見有人從後面進來了,而劉皇后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知死活,心下大急,叫:「我和你們拼了!」一猛子躍下几案,撲了上來。這時剛好有一人手挺彎刀,上前搜尋。薛珝身子衝來,恰好碰在刀尖上,刀刃透胸而入。薛珝一聲慘呼,鮮血噴出,濺在了那人身上。那人怎麼也想以薛珝竟然自己往刀口上撞,呆了好一陣子,方拔出刀來。薛珝回頭望了劉皇后一眼,道:「皇后……後……後……」大口大口鮮血湧出,驀地裡一口氣提不上來,倒地死了。

    匈奴人在殿中仔細搜了一遍,也沒發現可疑人物,不由得莫名其妙。一個匈奴兵上前,伸手探了探劉皇后的鼻息,心中一喜,用匈奴話對身後一人說了一陣,那人應了幾句,快步而走。四名匈奴人上前,七手腳的將劉皇后抬到矮榻上。

    不多久伊屠知牙聞訊趕來,見了屋中情景,連連頓足。這當口實在不容他太過著急,當下他一面命人清理現場,找尋地道入口,一面命人延請太醫,自己則趕往金華殿將事情上報依娜。到了金華殿,問了所門的匈奴親衛,才知依娜出去公幹了,至於到了什麼地方,他們官卑職小,也是一問三不知。劉皇后雖然吃裡扒外,可好歹是依娜的關門弟子,依娜將來要怎樣對侍這個忤逆的弟子誰也不知,這會人要是死了,自己脖子上的腦袋估計大大不穩,不由得心下大急,在金華殿前轉起圈來。

    章城門與西安門一西一南,相隔頗遠,要分別解決兩門司馬,頗得費一番功夫。哪知章城門司馬見城中大軍頻繁調動,又聯繫最近聽來的不好消息,心裡越發沒底,便主動來找西安門司馬商議。事情會如此的順利,連依娜自己也始料不及,她幹掉了兩人,興沖沖的找到了司馬懿,詢問了城防和宮中防務的情況。

    司馬懿如實稟奏,說城中宮中各門均已在他們的控制之下,百官雖然聽到了動靜,可大多自掃門前雪,各派親衛守住府門,以防外兵攻入,根本沒有人想到要控制城中各營軍權,以咱們抗衡,對咱們根本形不成威脅。依娜見事情進展順利,樂開了花,道:「賈福老說這事不能成,哼,這會他要是在這就好了。」

    司馬懿笑道:「這個賈福也真是,劉備如此待他,他竟還對他死心踏地。」

    依娜道:「就是,劉備能給他的好處,我都能加倍給他,可他就是不肯為我所用,真氣死我了。」

    司馬懿道:「現在事情緊急,您也別在這上面花太多的心思了。」

    依娜道:「嗯,你說的對,京畿已盡在我們掌握,是時候詔告天下,為劉備發喪,並另立新主了。」

    司馬懿道:「詔書我已擬好了,您過過目,看看是否合意?」

    依娜看了,微笑道:「不錯,不錯。」抬頭看了看天,道:「時候差不多了,你這就差人將劉備歸天的消息散佈出去,令百官素服入朝。」

    司馬懿道:「按漢禮,皇上駕崩,應由皇后詔三公典喪事,陳群改革官制後,也對禮法作了相應修改,規定皇上駕崩,應由皇后傳詔三省最高長官及禮部尚書共典喪事。可不管怎麼改這詔書都要由皇后下達,我是無權作主的。」

    依娜道:「要皇后下詔十分容易,我這就讓那賤人將詔書抄寫一遍,蓋上璽印,發出去。」拿著詔書就往承明殿,半道上碰到正在宮中到處亂竄的伊屠知牙,嗔道:「你這是怎麼了,這般急躁。」

    伊屠知牙道:「主人,可找到您了。」

    依娜道:「出了什麼事了?」

    伊屠知牙道:「適才有人闖進承明殿。」

    依娜一驚,道:「人抓住了沒有?」

    伊屠知牙道:「奇怪的是當我們的人撞開殿門闖了進去的時候,卻沒發現可疑之人。」

    依娜又是一驚,道:「沒發現?可仔細搜尋?」

    伊屠知牙道:「我已吩咐人將大殿裡裡外外仔細搜尋了一遍,一個可疑人物都沒發現。」

    依娜道:「那賤人,跑了?」

    伊屠知牙道:「那倒沒有,她像是要生了,我已命太醫前去診治了。」

    依娜向詔書看了一眼,道:「這賤人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這個時候要生。」頓了頓道:「薛珝呢,他可跑了?」劉皇后既然要生,不能出面,那由薛珝拿著司馬懿起草的詔書去傳旨也是一樣的,這是依娜此時打得如意算盤。

    伊屠知牙道:「沒有,他和咱的人發生衝突,被咱的人殺死了。」

    依娜叫道:「廢物!」也不知她是在罵薛珝,還是在罵她手下那般飯桶。

    伊屠知牙低著頭,不敢應聲。

    依娜罵了幾句,驀地裡想到了一件,道:「你是說有人闖進承明殿,而兵士衝進去之後卻什麼也沒發現?」

    伊屠知牙道:「正是。」

    依娜想了一陣,叫道:「宮裡有地道!」

    伊屠知牙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找來找去,就是沒發現機關所在。」

    依娜罵道:「廢物!我怎麼養了你們這幫廢物!」

    伊屠知牙又低下頭來。

    依娜道:「哎喲,不好,趕緊去宣室殿。」

    她匆匆來到宣室殿,推門而入。賈仁祿正為貂嬋寬衣解帶,打算幹那調調兒,忽聽大門開了,大驚回頭,見是依娜,瞪了她一眼,道:「兀那婆娘,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依娜沒空理他,轉到內殿,向陳放劉備遺體的矮榻望了一眼,只見遺體仍好端端的躺在上面。她不放心,遍尋各處沒發現可疑人等,轉了回來,笑道:「誰知道你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幹這勾當。」

    賈仁祿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你在找什麼啊?」

    依娜道:「剛才有人來過?」

    賈仁祿道:「有啊!」

    依娜道:「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也沒說什麼?」

    依娜臉一沉,道:「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賈仁祿道:「美女問話,我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好,告訴你也不打緊。剛才皇上突然立了起來,一蹦一跳地來到我跟前,陰森森的對我說:『仁祿,我死的好慘啊,你要為我報仇啊!』」他逼緊的喉嚨,聲音拖得好長,聽起來當真陰風慘慘,十分可怖。

    鬼神之事虛無縹緲,依娜雖然不大相信,可聽賈仁祿說的活靈活現,也不由得身子微微發顫,警惕的看著四周,叫道:「你騙人!」

    賈仁祿笑道:「你看,害怕了。我本來就不打算告訴你,可你偏要問。」

    依娜身子越發晃得厲害,道:「我哪裡害……害怕了,你這人一句正經話沒有。」

    賈仁祿道:「早叫你別作虧心事,可你偏要做,這下知道慘了。像我……」一拍胸脯,道:「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看在你和我打交道多年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你這幾天睡覺的時候,最好睜只眼。」

    依娜道:「幹嘛?」

    賈仁祿道:「小心皇上詐屍,跑去找你啊!」

    依娜身子一震,道:「你可別嚇我。」

    貂嬋早已抱著被子,身子直抖,聽到這話,雙手抱著他的腰,前胸貼上他的後背,顫聲道:「仁祿,你可別再說了。」

    賈仁祿笑道:「你剛才不也見過嗎?怎麼怕得這般厲害?」

    貂嬋尖聲叫道:「沒有,我根本沒有見到過。」

    依娜笑道:「仁祿,你果然沒說實話。」

    賈仁祿道:「這小妮子最怕鬼,她的話你也能信?」

    依娜拿眼四下亂瞧,道:「這麼說是真的了?」

    賈仁祿狡獪的笑道:「你說呢?」

    依娜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傢伙,就會騙人。」

    賈仁祿笑道:「是你自己問的好笑的,你將宣室殿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除了鬼誰還能進得來?」

    依娜道:「我可聽說皇宮的下面,都修有地道,保不齊有人通過地道上來,和你暗通聲氣。」

    賈仁祿笑道:「這裡有地道?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貂嬋,你見到地道了沒?」

    貂嬋道:「沒有,我沒見過。」

    賈仁祿道:「你看我們都沒見過。未央宮下有地道,可應該不假,當皇帝的哪個不怕死啊?這宣室殿下面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有一個人應該知道。」

    依娜問道:「誰?」

    賈仁祿伸手朝裡一指,道:「那人不就躺在裡面麼,這皇宮是他的,下面有沒有地道,這裡沒人比他更清楚了。你去問他,他一準會從床上跳起來,雙手平伸,鄭重其事的回答你的。」

    依娜全身一震,後退兩步,道:「又來嚇我。」

    貂嬋聽了之後,又開始抖了起來。

    賈仁祿笑道:「馬上就要當皇帝的人了,還會害怕。」

    依娜道:「你這人,見到你就恨不得殺了你,可見不到你……」臉上一紅,下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賈仁祿道:「怎麼樣?」

    依娜嗔道:「也想殺了你!」

    賈仁祿笑道:「你這人說話真怪。」

    依娜道:「再怪也沒你這個人怪。瞧你,我來是想問你正事的,可被你東帶西帶這題又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你實話對我說剛才到底有沒有外人來過?」

    賈仁祿道:「給你說有,你說我騙人。給你說沒有,你又不信,你到底想聽什麼?」

    依娜道:「實話。」

    賈仁祿道:「沒有。」

    依娜不信,道:「真的?」

    賈仁祿道:「你看,我給你說實話了,你非不信,非逼得我編瞎話不可,那好,我可又要講鬼故事了。」說著拉開說書先生的架式,道:「話說一個烏漆媽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依娜受夠了,瞪了他一眼,道:「我還有許多要事要辦,沒空聽你講故事。」說著身形一晃,出了屋子。

    貂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你小子還真行,真給你糊弄過去了。」

    賈仁祿喃喃道:「劉封這小子,徒然生得好看,一點本事也沒有。瞧他這事辦得,若不是我見機的早,勸他趕緊從哪來回哪去,他這會……」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匈奴人走了進來。賈仁祿號了一聲:「又怎麼了?」

    那人道:「主人請大人還有夫人去金華殿。」

    賈仁祿道:「我要是不去呢?」

    那人拔出彎刀,道:「那你就要問它答不答應了。」

    賈仁祿叫道:「去,美人請我,我從來沒有不去的。」

    金華殿,賈仁祿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依娜那張富麗堂皇的胡人大床上,向後躺倒,道:「你倒挺會享受的。」

    依娜道:「只要你肯答應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賈仁祿道:「你的一切?」

    依娜來到他邊上,不理貂嬋那滿是敵意的目光,緊挨著他坐下,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道:「嗯,也包括我。」

    賈仁祿自然不肯放棄吃豆腐的機會,壞手不住上移,道:「不怕我天天晚上在你身邊說鬼故事?」

    依娜嗔道:「你這人!」

    賈仁祿道:「既然你不想聽,那把我叫來做什麼?」

    依娜道:「老和劉備的屍體呆在一快,你不害怕?」

    賈仁祿道:「我又沒害人,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倒是你,可要小心啊。我聽說凡是含冤而死的人,冤魂是不會回到地府的,而是在他死的地方俳佪,每天晚上,他總會來到害死他的人的枕邊……」說著伸長舌頭,裝作吊死鬼的模樣,叫道:「大聲叫:『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依娜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伸手亂捶,道:「你再裝神弄鬼,我打死你。」

    賈仁祿渾身不舒服,道:「好了,好了,再捶我就散架了。」

    依娜依言住手,道:「活該。」

    賈仁祿道:「甘糜二夫人還有皇上都死在長安,怨氣太重,不可禳也。看來長安你是呆不下去了,改立新君後遷洛陽。」

    依娜向他瞧了一眼,道:「你勸我遷都洛陽,有何目的?」

    賈仁祿道:「我可是完全為了你好,你愛遷就遷,不遷拉倒。」賈仁祿這番話倒也不算完全別有用心。當年武則天迭施權謀,登上了帝位,只因疑心生暗鬼,老睡不塌實,這才從長安遷往洛陽。這裡面其實根鬼神沒有多大關係,完全是因為環境一變,比較不容易想起過去之事,自然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依娜冷笑道:「你恨不得我死,會有這麼好心?」

    賈仁祿道:「你愛信不信。我把話放這,如今你真的成事了,現在不遷都,不出數年,你自己也是要遷的。」

    依娜道:「那就到時候再說……」

    一內侍走了進來,道:「負責接生穩婆出來說,皇后娘娘和肚子裡的孩子怕是不能全部保住了……」

    依娜道:「這幫廢物!你回去對這幫廢物說,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人給我保住。」

    那內侍陪著小心,道:「請問是大的還是小的。」

    依娜道:「廢話,當然是個都要。」

    那內侍應道:「是。」退了出去,依娜叫道:「回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孩子就算了,說什麼也要把那賤人給我救過來。」

    那內侍應道:「是。」

    賈仁祿搖頭苦笑,依娜道:「怎麼,我做得不對麼?」

    賈仁祿道:「對與不對,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你要救皇后娘娘,怕是沒安好心。」

    依娜道:「沒錯,劉備的喪禮馬上就要舉行了,我剛聽司馬懿說過,皇帝的喪事,有一套十分繁複的禮節,其中有很多地方要用到皇后。沒有了她,可就全亂套了。」

    賈仁祿笑道:「原來如此。皇上的遺體老在那擺著,也不是個事,你打算何時發喪?」

    依娜道:「明……」突然住口不說。

    賈仁祿道:「怎麼了?」

    依娜道:「沒什麼,那賤人生完孩子,怎麼也得休息兩天。」

    賈仁祿淡淡一笑,道:「劉封!」

    依娜全身一震,道:「你見過他了?」

    賈仁祿道:「沒有。」

    依娜道:「那你怎麼突然提到這個名字?」

    賈仁祿道:「對你來說,新君早立一天就多一分好處,反之若是晚立一天就多一分危險。本來嘛,夜長夢多,拖久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何況屍體這玩意本來就不能停得太久,現在還好是冬天,這要是夏天,這會宣室殿就該臭氣熏天,蚊蠅畢集,這紙可就包不住火了。這些你不是不知道,可你卻好像完全不著急一般,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劉封一日不除,你這心總是懸著,不敢按步就搬,我說的沒錯?」

    依娜道:「你果然了得。那依你看,要如何才能除掉劉封?」

    賈仁祿笑道:「這有何難?我略施小計,就能把他捏死。」

    依娜道:「計將安出?」

    賈仁祿道:「附耳過來。」

    依娜依言附耳,賈仁祿伸嘴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依娜雙眸一亮道:「我怎麼沒有想到?實在太妙了。」

    賈仁祿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記,壞笑道:「我替你剷除了一個討厭的傢伙,你該怎麼報答我?」

    依娜星眼流波,吹氣如蘭,道:「到了晚上,你就這知道了。」

    賈仁祿道:「要晚上哪,我可等不及。」

    依娜道:「乖,聽話。」興沖沖去了。

    貂嬋嗔道:「她明明把我們關在這裡,你怎麼還替她出主意,難道真是看上她了?」

    賈仁祿笑道:「吃醋了?」

    貂嬋道:「你一天到晚不干正經事,要吃你的醋,我吃得過來麼。我氣得是,依娜明明不是好人,你為什麼幫她?」

    賈仁祿自言自語:「打,打,打得越熱鬧越好。一個個都想當皇帝,這未央前殿的位置,到底由誰來坐,還兩說著呢。」

    貂嬋道:「這麼說,你是想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你來坐收漁人之利?」

    賈仁祿道:「你覺得這可能麼?」

    貂嬋笑道:「可能!」

    賈仁祿道:「兩派手裡都有兵,我身邊除了一個只會吃醋不會功夫的美人之……啊!別擰,別擰,我不敢亂說了。我身邊除了一個傾國傾城,天下無雙的美人之外,一個兵也沒有,我憑什麼坐收漁人之利?降龍十掌嗎?我不會,你會不會?」

    貂嬋搖了搖頭,道:「不會。你是不會功夫,可你有腦子啊。」

    賈仁祿道:「腦子,我的腦細胞是多,可是腦細胞不能打仗,有啥屁用?再說未央前殿那把椅子,我沒興趣,搶來做什麼。」

    貂嬋笑靨如花,道:「當皇帝可以有數不盡的財寶,數不盡的美人,你難道不喜歡?」

    賈仁祿道:「可也是數不盡的屁事,一天到晚煩也煩死了,有什麼心情泡妞?」

    貂嬋道:「既然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為什麼想讓他們自相殘殺?」

    賈仁祿笑道:「這裡這麼危險,我卻處之泰然,你不是想知道原因麼?」

    貂嬋點了點頭,賈仁祿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長安,劉封故居,劉封與劉蒙秘謀下一步的行動方案。劉封主張再進宮,與依娜拚個你死我活,說什麼也要救出劉皇后。劉蒙不敢苟同,主張待時而動,兩方爭吵不休,最後總算達成一致,那就是委派細作入宮哨探,再定行止。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日屬下來報,隴西大軍已全部抵達郊外。

    劉封大喜,劉蒙當即進言,勸他出城,公開身份,以獻俘為由名正言順的進宮。劉封也覺得的此法可行,正要設施,忽有哨探來報,道:「報,宮中張起白幡……」

    劉封叫道:「什麼,他們為劉備發喪了?」

    那哨探道:「不是。聽說是……是……是……」

    劉封急道:「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那哨探道:「聽說是皇后娘娘死了。」

    劉封急得險些暈去,道:「依娜,我和你誓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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