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發現密信
拓跋力微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取代軻比能,助你管理統一後的鮮卑各部?」
依娜笑道:「你很聰明,猜得**不離十。」
拓跋力微笑道:「和聰明的人合作,你就不怕吃虧?」
依娜笑道:「你也很坦誠,這種話別人一般是不說的。你說的沒錯,我是想除掉軻比能,讓你代替他。我知道你很想問,好好的我為什麼又要除掉軻比能?」
拓跋力微點點頭,依娜道:「這其實很簡單,我發現他越來越難以控制,有時他竟不顧我的主張,擅自行事,將我的全盤計劃搞得一團糟。他已不在是我手中鋼刀了,而是一匹害群之馬,在我眼中妨礙到我的人下場只有一個,是什麼我不說你也明白。」
拓跋力微道:「這麼說將來我要是不聽你的話,你也會毫不留情的殺了我?」
依娜點點頭,冷冷地道:「嗯,不過我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那一步。」
拓跋力微道:「除掉軻比能,你自己來當這個首領不就是了,何必還要用我?」
依娜道:「這裡面的原因,我不說你應該也明白。不過你既然問了,我還是說了吧,我是匈奴人,一下子要反客為主,統治你們鮮卑人,一定有很多人會不服,這江山我無論如何也坐不安穩。當然一開始我也不明白這一點,當我在天牢裡和你口中的大漢故司空賈福長談一番之後,這才明白了。」
拓跋力微道:「這麼說是賈福點醒了你?」
依娜點點頭,道:「正是,我一向以為我謀略出眾,無所不能。可我不得不承認,論起智謀來,我可比他差了老大一截。」
拓跋力微笑道:「你太謙虛了。」
依娜道:「我可不像你們這些偽君子,不如別人還不好意思說。我的確不如他,可惜不論我如何拉攏,他也不肯跟我。看來他注定做不成我的朋友,只能成我的敵人。」說到這裡長長的歎了口氣。
拓跋力微聽她這幾句話裡滿是失望惋惜之情,不知怎的心裡酸酸的,為了一個老女人去吃別人的醋,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他雖然博覽群書,卻不知道在春秋時期有一個著名美女叫夏姬,生得娥眉鳳眼,杏臉桃腮,有驪姬、息媯之容貌,兼妲己、文姜之妖淫,見者無不驚魂喪魄,顛之倒之,更有一樁奇事,十五歲那年,她晚上做夢,夢到一個身長九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大帥哥,穿著星冠羽服,跑到她跟前,自稱上界天仙,要跟她這個那個。反正也是在做夢,一切皆為夢幻泡影,不會有什麼損失,夏姬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這一同意不要緊,引發出後面的一連串屁事來。原來那個所謂的仙人和她這個那個之後,甚是滿意,覺得不給點什麼東西就走,忒也白佔便宜,於是乎便傳她一門吸精導氣的奇功,名曰:「**采戰之術」。能在這個那個時采陽補陰,卻老還少。這門功夫可乖乖的不得了,它從習練之初就顯示出驚人的威力。夏姬自蒙仙師教導,得此奇功,無人習練,只能自己琢磨。後來他的堂兄子蠻垂涎她的美色,主動跑來套近乎。夏姬連這種功夫也學,自不是什麼淑女,他的哥哥也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兩人先是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後來就越發大膽,背著家人私通起來。夏姬把子蠻當成了練功對象,子蠻凡夫俗子,如何抵擋如此仙術,不出三年,子蠻一招沒接住,兩眼一瞪,死翹翹了。
當然夏姬要是在這個時候被人發現罪行,給子蠻償命,也沒有後來那麼多事。可夏姬不但逃過這一劫,還平平安安的嫁給陳國大夫夏御叔,給他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取名征舒。夏征舒十二歲上,夏御叔終於敵不過夏姬的神功,一命嗚呼。其時夏姬年近四旬,成了寡婦,獨守空闈。陳國的有兩個大夫一個叫孔寧,一個叫儀行父,無意之中窺到了夏姬的美色,從此後神魂顛倒,茶飯不思。二人想盡辦法,費盡心思才和夏姬勾搭上,當真是快活似神仙。其後陳國國君陳靈公,不知從哪聽到了二人的光輝事跡,身為一國之君的他見到這種事,非凡不責罰這兩位大臣,反羨慕的要死。在兩位大臣的攛掇下,陳靈公也和夏姬勾搭。一晃數年過去,夏征舒長大了,一日陳靈公來會夏姬,夏征舒恰好也在,見國君來了,自然以禮相待,哪知卻聽到陳靈公和孔寧、儀行父在那裡污言穢語,說自己是雜種。試問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言語,一怒之下,糾起親兵把陳靈公給喀嚓了。
孔寧、儀行父逃往楚國借兵。楚莊王不瞭解情況,一聽二人言語,心想好傢伙,以下犯上,這還了得,不行,得鎮壓,否則列國紛紛傚尤,那就了不得了。點起大軍就去鎮壓,夏征舒弒君本就不得人心,如何是楚國精銳的對手,戰鬥中腦袋被人割了去。夏姬想要腳底抹油,可是她只會什麼采戰術,不會神行百變和凌波微步,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被楚軍逮到,獻給楚王。其時夏姬已四十好幾了,楚王一見還是驚為天人,當即蒙生了納入後宮之意。楚莊王要是這麼幹,他就不是楚莊王了,他畢竟是百世難逢的明主,聽從了大臣的建議,將夏姬許給連尹襄老,來個眼不淨為靜。夏姬如此美貌卻跟了一個乾巴老頭,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的牛糞上,旁邊一位同習采戰術,長得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有為青年申公巫臣看到了不甘願了。可是美人已嫁了人,他不甘願也沒有辦法,只好在心裡詛咒襄老早死早投胎。
或許的他的詛咒真的靈驗了,幾年之後晉楚為了爭奪鄭國發生了一場大戰,在這場決定兩國命運的戰爭中,老牌霸主晉國一敗塗地,楚莊王大獲全勝。可是有人歡喜就有人愁,連尹襄老居然就在這個大勝仗中戰死了,屍體還被晉國人奪了去。巫臣看準了機會,便勸夏姬以求屍為名歸鄭,夏姬從其計,跑到了鄭國。巫臣金蟬脫殼,找了個借口前去鄭國公幹,就在鄭國和夏姬成了親。巫臣為了一個老女人耍了許多陰謀詭計,騙了許多人甚至把楚王都給騙了,自覺沒臉在楚國呆了,奔往晉國。楚國的兩個權臣,見巫臣叛逃,就假公濟私,把他家老小殺個精光,把他家的財家二一添作五,兩人全給平分了。巫臣為了一個老女人,忙乎了半天,搞是搞到手了,可是家也沒了,國也沒了,這到底是得得多,還是失得多,怕也只有他心裡才明白了。
依娜學沒學過采戰術,由於年代久遠,已無從緝考,可是她和夏姬一樣雖已徐娘半老,卻仍靚麗異常,這確是不爭的事實。申公巫臣可以說是當時天下第一智士,導吳疲楚致使楚國疲於奔命,終於一厥不振,這一經典謀略就是出自他的腦袋瓜,可就這麼一個聰明人也難逃美人關,搞得身敗名裂。拓跋力微會為了一個老女人喝乾醋,也就不足為奇。
依娜見他怏怏不樂,笑道:「怎麼,心裡不痛快了?」
拓跋力微也老實,道:「你在我面前說另一男人,我心裡能痛快麼?」
依娜笑了,杵了他一下,道:「你這個大英雄,居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看來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平時裝得道貌岸然,一見到漂亮全都沒了魂了。」
拓跋力微笑道:「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漢人有句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女人我可是見得多了,可像你這麼美的還真沒見過。見到了你而不神魂顛倒的男人,怕是還沒出生呢,試問我又怎麼不陷溺其中,難以自拔呢?」
依娜笑靨如花,道:「你的嘴真甜,這話你定對很多女人說過吧?」
拓跋力微道:「冤枉啊,這話我可只跟你一個人說過。」
依娜輕搖螓首,道:「不信。」
拓跋力微道:「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了,只好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
依娜笑道:「不用掏,我有辦法看透人心,一個人的心是黑得,還是紅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拓跋力微半信半疑,道:「那我的心是黑的還是紅的呢?」
依娜注視他的胸膛半晌,道:「黑的。」
拓跋力微道:「這怎麼可能,你一定是看錯了。」
依娜道:「黑的,黑的,就是黑的,你們男人的心都是黑的。」
拓跋力微見了她發嗔的樣子,鼻血險些流將來,一個按捺不住,撲了上去。
過了良久良久,兩人又都老實下來,不是他們不想接著鬧事,而是他們都沒力氣了。拓跋力微道:「接著說正事吧。」
依娜嗔道:「給你一打岔,剛才說到哪,全給忘記了。」
拓跋力微道:「你剛才說,你是匈奴人,強要統治鮮卑人,一定會有很多人不服。」
依娜點點頭,道:「嗯,所以我要找一個有威望的鮮卑人來替我撐場面。」
拓跋力微道:「你害死軻比能後,從他的孩子裡找一個最小最懦弱的立為大人不就成了麼?」
依娜道:「這可不成,這一招要是放在漢朝,倒是可行。可在鮮卑不行。漢人崇尚血統,鮮卑人卻崇尚強者,一個小孩子是震不住那幫想要爭權奪利的鮮卑部族的。」
拓跋力微笑道:「你想的還挺深遠,連這也給你想到了。」
依娜道:「為了能實現這一切,我可是反覆謀劃了十來年,還有什麼想不到?」
拓跋力微道:「那倒也是。我聽說你除了打鮮卑的主意之外,還打漢朝的主意。你的胃口可真大。」
依娜道:「你們這些臭男人整天說我們女人沒用,幹不成大事,只配在家裡生孩子,我就是讓你們見識見識咱女人的本事。」
拓跋力微道:「你的本事,我算見識到,著實令人刮目相看。好,我願意跟著你幹,助你打理鮮卑部族。」
依娜笑道:「我自然不會讓你白幹,這事對你來說,可有莫大的好處。我馬上就要入主中原,那時我可不能天南地北的兩邊來回跑,鮮卑族這邊就完全交給你來打理。」
拓跋力微道:「你這話可真?」
依娜道:「我馬上就要是中原的主人,天下第一個女皇帝,說出來的話豈能不作數?」
拓跋力微不信,道:「中原不比鮮卑,可有的是能人,你怎麼就有這麼大的把握?」
依娜道:「這話說來話可就長了,天色不早了,我倦了,早點休息吧。」
拓跋力微知她不願意就這個問題展開深談,也就不敢多問,怕引起她懷疑,點點頭,道:「嗯,時候不早了,休息吧。」說著下床,熄了燈火,爬回床上,二人閉眼安睡。靜夜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帳外守衛大聲叫道:「什麼人!」這一聲鬼號打破了夜間的沉寂。
一團黑影夾著一團黃光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迅捷無倫的欺近大寨。眾守衛大驚之下,大聲號呼示警。他們剛要抽拔兵刃抗敵,對方已到跟前,卻是個身著黑衣的刺客,左手拿著火把,右手陡探,抓住擋在他身前的一名守衛的胸口,提前來向後擲了出去。
其他守衛根本沒有看清那人是如何動得手,自己的同伴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飛了出去,不禁大為錯愕。這時,那人已奔到帳口,左手一揚,手中火把脫手而出,在空中翻了幾個滾,逕向依娜飛去。
依娜大驚而醒,右手疾揮,一股強勁之極的勁風鼓蕩而出,那火把倒飛丈餘,掉到床邊,燒著了地毯。
拓跋力微大失驚色,抄起袍子,上前撲火。這寨子不是依娜的,就是全點了也和她沒關係,她事不關己,自然不上前滅火,而是一猛子竄到床邊,抓起自己的外袍,伸手向袍子中間摸去,跟著迅捷無比的將它披在身上。
虧得拓跋力微及時上前,火勢還來不及蔓延,就得到了遏制,雖然拓跋力微順利的撲滅了火,不過黑煙還是把他的臉熏得烏黑。他抬著頭來,衝著依娜笑了笑,道:「總算撲滅了,你沒事吧。」
依娜見他的臉黑漆漆的覺得十分的有趣,格格的笑了起來。
拓跋力微微微一怔,道:「怎麼了,有什麼好笑?」
依娜指指他的臉,拓跋力微會意,嘿嘿傻笑。
這時楊瑛、竇蘭急匆匆的趕來,道:「相公,相公,你沒事……瞧瞧你們像個什麼樣子!」說著又急急忙忙地衝了出去。
拓跋力微急著救火,著急忙慌的從床上下來,自然是衣衫不整,驟然被二位夫人撞見羞得耳根子都紅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鑽將進去。
依娜為免尷尬,迅速穿好衣衫,出了帳子。楊瑛、竇蘭這才進來,服侍拓跋力微穿衣洗臉。
拓跋力微悄悄對楊瑛說道:「去寨子外面看看,她走遠了沒有?」
楊瑛出去片刻又回來了,道:「走遠了。我不放心,又在外面加了五十名守衛,我們在這說話她聽不見的。」
拓跋力微長長得吁了口氣,道:「這傢伙可不好糊弄,我這顆心一直的懸著,現在總算是可以鬆口氣了。」
二位夫人齊聲嗔道:「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能和這麼美的美人勾勾搭搭,你心裡別提有多美呢!」
拓跋力微臉上微微一紅,道「哪有的事,哪有的事。」
二位夫人道:「沒有,你臉紅什麼?」
拓跋力微不知該如何回答,唯有傻笑。
二女整得他夠了,心裡稍微舒服些。竇蘭道:「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我放火燒帳子?」
拓跋力微道:「你們難道忘了,依娜身上藏著一封重要的信件,這樣物事和她的性命一樣重要,自然要隨身攜帶。」
楊瑛道:「嗯,你說的沒錯,這樣重要的物事,放在哪裡她都不會放心,只有帶在身上才安全。可要找信件你該差人搜她的身子,怎麼卻叫竇蘭去燒自己的帳子,萬一出了什麼事,咋辦?」
拓跋力微道:「火一著,我就起來撲火,能出什麼事?依娜狡獪異常,若是找人搜她的身,就打草驚蛇了,而且她藏的東西,一般人是很難發現的。我讓竇蘭放火,就是讓她自己把那東西拿出來!」
二女齊道:「這怎麼可能?」
拓跋力微笑道:「你們想想,若換作是你們,帳子裡突然起火,你們身上又有一件很重要又很怕火的東西,你會怎麼做?」
二女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們明白了,火起之後,她肯定是要搶救那件和她生命一要重要的密信。這麼說你找到那封密信了?」
拓跋力微點點頭,道:「嗯,火剛著起來,她便抓起外袍,探手到袍子中間摸了摸。」
竇蘭搶著道:「這麼說,那封信就在她的袍子裡?」
楊瑛道:「應該錯不了,要不然那蕩婦為什麼不穿衣衫,先搶袍子,明天我便找個機會把那封信偷到手。」
拓跋力微搖了搖頭,道:「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楊瑛道:「那你……」
忽聽帳外守衛大聲和依娜打招呼,依娜笑了笑道:「怎麼樣,查出是誰幹的麼?」
拓跋力微大聲叫道:「依娜,你來的正好,快進來,我正要向你解釋這事呢!」
依娜走了進來,道:「哦,你查到縱火之人了?」
拓跋力微衝著竇蘭叫道:「都是你幹的好事!還不趕緊向依娜道歉?」
竇蘭撅起小嘴道:「不!」
依娜道:「哦,竟有這事?」她像是早就知道這事是竇蘭干的一般,雖然這麼問卻一點也不感到驚奇。
拓跋力微陪著笑臉,道:「這個……竇蘭看到……這個……我和你在一起,氣不過,就朝你扔火把……她其實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開開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
竇蘭怒道:「誰說我沒有惡意,我就是要燒死這個蕩婦,只可惜她的功夫好,讓她逃過了這一劫。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是我幹的,你要發火就衝我來。」
拓跋力微道:「胡鬧,胡鬧,當時我也在帳子裡,你難道也想燒死我不成?像你這樣膽大包天的婆娘要來做什麼?我打死你!」說著抬手要打。
竇蘭衝他做了一個鬼臉,一溜煙的跑出帳去,楊瑛隨後跟出。
拓跋力微怒不可遏,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說著也要殺將出去。
依娜忙將他攔住道:「她這樣做也是有情可原,你又何必這樣!我是一個外來人,你可別為了我,傷了自家和氣。」
拓跋力微定了定神,道:「謝謝你。」
依娜笑道:「謝我什麼?」
拓跋力微道:「其實你早知道是竇蘭干的,為免我尷尬,故意走了出去。」
依娜笑靨如花,道:「看來這裡我不能再該了,這事也談得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拓跋力微道:「你好容易才來一趟,怎麼也得多住幾天吧。」
依娜笑問:「你還嫌這裡不夠熱鬧?」
拓跋力微道:「放心,我能治得住她,她一定不敢再亂來了。」
依娜笑道:「我要走也不是完全為了這事,這攤子鋪得太大,事情就多,中原那邊那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去處理呢。」
拓跋力微捨不得她走,盛情挽留,依娜執意要行。拓跋力微留她不住,只得道:「這樣吧,明天你再留一天,我替你餞行,可好?」
依娜點了點頭。
次日晚間,拓跋力微在大帳裡擺下酒宴為依娜送行,兩人才剛好上,轉瞬間就要分離,都有些依依不捨,你敬一杯,我敬一杯,不知不覺都喝得個酩酊大醉,兩人越喝越迷糊,終於都醉得人事不知。
楊瑛聽見帳中許久也沒有動靜,大著膽子踱進帳來,見兩人互相摟抱,難分彼此,氣不打一處來。她來到依娜跟前,抬手便要向她的腦門擊去,忽想到這一掌若要不了依娜的命,自己的丈夫就危險了。當下硬生生將掌收回,伸手在她袍子上摸索。酒菜裡早就摻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極難察覺,不管武功多高的高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得中招,何況拓跋力微為了誘依娜入彀,以身多餌,依娜喝多少,他就喝多少,而且還沒喝解藥,這會也是醉得不省人事。依娜雖然經驗老道,還是沒瞧出破綻來,喝了洗腳水,醉得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楊瑛摸了良久,忽覺得她背後的一處所在微微鼓起,心下一喜,解下她的外袍,仔細搜尋,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暗袋,探手進去,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香囊。楊瑛小心翼翼的將香囊拆開,從裡面取出了一封信,展將開來一看,果是自己的妹妹寫給劉封的情信。這封信終於找到了,她的妹妹有救了,她心情激動萬分,拿著信的手直抖。
她拿張薄紙印在信上,一筆一劃的印著寫。她是一個大老粗,這種水磨功夫要她來做,當真是要了她的命。她費了好大勁才將那封信描完,將複製品揣進懷裡,將原信照原樣折好,重新放回香囊,揣入暗袋,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