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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百三十九章 東窗事發 文 / 關駒

    第六百三十九章東窗事發

    薛珝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走了進來。

    他剛才到外面警告那些目睹天上掉下個楊妹妹的御林侍衛,讓他們對今天所見之事守口如瓶,他還恐嚇他們只要有一人沒把住門,噴了出去,所有人一起喀嚓。宮裡的貓膩甚多,在宮裡當差的要想這吃飯的傢伙在脖子上呆得時間長點,這張嘴可得管住。今天在場的這些侍衛都系統的學習保密手冊,知道什麼該說,什麼連說夢話的時候都不能說。他們見到新城公主從房上飛了下來,就知道這裡面大有文章。當下眾人都當她是空氣,誰也不言語,還自覺的退到了百步開外。薛珝見他們如此自覺的執行保密條令,很是欣慰,不過這事非同小可,他怕某些無組織無紀律的傢伙,到處亂說,又特地叮囑了一遍。眾侍衛俯首受教,並信誓旦旦的說就算是砍了他們的頭,他們也不會將今天見到的事說出去。不過若真把鋼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還會不會堅持原則,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劉貴妃笑了,道:「你怎麼這副德性。你進來時,應該遇到姐姐了吧,她都對你說了些什麼啊,讓你怕成這樣?」

    薛珝點點頭道:「嗯,她罵臣是卑鄙小人,說都是臣把娘娘給教壞了,還說臣要想活命,就趕緊離娘娘遠遠的,否則定將臣切碎了,拿去餵狗。」

    劉貴妃叫道:「哎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這個姐姐功夫可是了得,你就算是躲在皇宮裡也不安全,我看你還是趕緊按她的話去做,躲得遠遠得,永遠也別到宮裡來了。」

    薛珝使命搖頭道:「臣哪也不去,臣就在娘娘身邊。」

    劉貴妃笑道:「怎麼,你不怕我姐姐要了你的狗命。」

    薛珝道:「娘娘待我恩重如山,我還沒報答娘娘的恩惠就一走了之,還是人麼?何況公主身手了得,她要殺臣,臣就算是逃到天邊,也逃不掉。普天之下只有娘娘這,她不敢妄動刀兵,臣在娘娘這才是最安全的,捨此安之?再說了娘娘武功蓋世,又怎會看著臣被人殺害而見死不救?」

    劉貴妃笑了,道:「鬼精靈,就會拍馬屁。她說她過幾天就回長川,從此不再到中原來了,你晚上可以踏踏實實睡覺,不用擔心有人來取你的狗頭了。」

    薛珝暗暗鬆了一口氣,道:「這麼說她打算保持中立了?」

    劉貴妃點點頭,薛珝道:「她雖說是您的姐姐,可和賈福那廝走的很近,我怕……」

    劉貴妃擺了擺手道:「她身上有幾分豪俠之氣,說話肯定是算數的,你就不用疑神疑鬼了。再說我們剛才也沒說什麼有用的消息,無非是我們想要圖謀不詭,這些賈福早就知道了,她全說出去,又有何妨?」

    薛珝點點頭,劉貴妃衝他招了招手,薛珝上前兩步,劉貴妃伸嘴在他的耳邊悄聲:「孫尚香要移出皇后宮,這可是絕佳的機會,永兒能不能當上皇帝可全看這一下了,你馬上差心腹回宮著手佈置。」

    薛珝應道:「是。我這就去。」

    劉貴妃道:「記住,千萬要小心,不能讓人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薛珝道:「娘娘放心,這次臣要是再辦砸了,就一頭撞死。」

    劉貴妃道:「嗯,我真的有些倦了,你下去吧。」說著慢慢閉上眼睛。

    薛珝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道:「娘娘,那藥您還是別再喝了。」

    劉貴妃沒睜眼,道:「不行,皇上鬼得很,我若不喝,說不定會被他發現破綻。」

    薛珝道:「可您肚子裡的……」

    劉貴妃想了一會,眼淚流了下來,道:「為了永兒,所有犧牲都是值得的。」

    薛珝心裡在問:「真的值得麼?」嘴上卻不敢說,搖頭歎氣,緩緩的走了。

    楊瑛心裡苦悶,可又無法對人傾述,從劉貴妃那出來,不想回下處,信步來到一處水榭,低頭望著碧綠的湖水,怔怔出神。湖裡的游魚不知道這裡正上演著一幕幕沒有硝煙的戰鬥,也感受不到日益臨近的危機,仍怡然自得,在水中游來游去。

    這時的楊瑛多想自己能變成一尾游魚,在水中自由嬉戲,無憂無慮。

    一個女子托著只瓷盤走到她邊上,正是貂嬋。楊瑛恍恍惚惚,沒認出邊上的女子是誰,還道是府中的婢女,她見盤上有一隻碗,碗裡盛著魚食,隨手抓了幾粒,投入池中。池中那些溫文爾雅、怡然自得的傢伙,見食物來了,便撕下偽裝,原形畢露,紛紛擁到水面上搶食吃,將原本平靜的湖水攪得泛起層層漣漪。

    當然以楊瑛的思想境界根本不會想到這些道貌岸然的游魚,在食物到來的時候,表現的也和貪婪的人類相差無幾,又投了幾粒魚食,道:「我要是一條魚該有多好啊?」

    貂嬋笑了,用仙籟般的聲音引用《莊子》裡的名句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楊瑛這時才知道身邊站的人竟是貂嬋,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當貂嬋以為她要和自己滔滔不絕的傾述心中苦悶的時候,她忽然哇的一聲,撲進了她懷裡。

    梅花從貂嬋手中接過瓷盤,貂嬋輕輕摸著她的頭道:「這是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麼?」

    楊瑛什麼也沒說,哭得十分傷心。

    貂嬋契而不捨,道:「力微呢,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楊瑛總算說話了:「他跟皇上出去散心了。」

    貂嬋問道:「那你怎麼不跟他一起去?」

    楊瑛道:「我心裡悶得慌,不想去。」

    貂嬋道:「走,到我那去,我讓仁祿給你講上幾段笑話,包你一聽就不覺得悶了。」

    楊瑛想了一會,點點頭,貂嬋拉著她的手,逕往下處走去。

    薛珝找到心腹,密謀了一番,回去找劉貴妃,來到湖邊,遠遠望見楊瑛和貂嬋並肩攜手向賈仁祿的狗窩走去,嚇了一跳,一路小跑來到劉貴妃的房中。

    劉貴妃迷迷糊糊剛睡下,夢到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未央前殿外鐘鼓齊鳴,玉階兩旁整整齊齊站著兩排執戟衛士,自己牽著小劉永,沿階而上,一步一步登上權力的頂峰。很快長階到了盡頭,大殿呈現在眼前,殿中文武大臣依次排開,手挺牙笏,肅然跪坐。她抬起右腿,跨進了門檻,心中激動萬分,握著劉永的右手不禁抖了起來。劉永還小,路還走不清楚,哪見過這種大場面,嚇得尿了褲子,尿水沿著褲管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劉貴妃低頭瞧了一眼,輕輕的嗔道:「沒出息。」笑著拉著他向那金光閃閃的御座走去。一步,兩步,三步……御座離她越來越近了,她的夢想就要達成了,她高興萬分,一顆心彷彿要從腔子裡跳了出來。

    可就在她的右腳踏上台階的那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聽薛珝叫道:「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喊叫聲中,御座變是越來越模糊,漸漸的消失不見了。她心下大急,伸手向前亂抓,想把御座給抓回來。新皇帝登基時沒有御座,像個什麼樣子?

    薛珝見她突然發癔症,嚇了一跳,叫道:「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太醫,快傳太醫!」

    劉貴妃徹底清醒,睜開了眼,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要將他煮來吃了,嗔道:「出什麼事了?沒看見我才剛睡下。」

    薛珝聽她罵自己時中氣十足,不像是有何毛病,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胸口,道:「娘娘,你剛才怎麼了,可把微臣嚇壞了。」

    劉貴妃嗔道:「怎麼了?還不是你幹的好事。要不是看在你真的關心我的份上,定叫人將你的屁股打開花!」說到後來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薛珝嘿嘿傻笑,劉貴妃道:「出了什麼事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薛珝道:「臣回來時看見新城公主和貂嬋手拉著手往賈福那裡去了。」

    劉貴妃心裡咯登一下,心不在焉的道:「她不是過幾天要回長川了麼?可能只是去向賈福辭行的。」

    薛珝道:「娘娘認為這可能麼?」

    劉貴妃只是一個陰謀家,還不算是小人。可這事實在太過重大,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疏漏,也會讓自己粉身碎骨。她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心裡反覆在問自己楊瑛去賈仁祿那到底要做什麼,是只是去辭行呢?還是和賈仁祿串通一氣,合著伙來對付自己?她越想心裡越煩,驀地裡大叫一聲:「夠了,夠了。不管她是去幹什麼,我都不怕!凡是擋在我和永兒面前的人都必須死!她老老實實的保持中立,還則罷了。她要是膽敢跟我為敵,我才不管她是不是我姐姐,照殺不誤!」

    薛珝暗暗豎起大拇指,心想這才是成就大事的人,說道:「娘娘打算怎麼辦,要不我派人卻偷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劉貴妃搖搖頭,道:「阿秀的事才剛發生,你還不吸取教訓?」

    薛珝心中一凜,點點頭,道:「那……」

    劉貴妃道:「不去管她,等她有所行動時,咱再對付她。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和賈福為敵就要沉得住氣,否則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頓了頓,眼睛裡暴發出眩麗的光芒,道:「這網馬上就要收了,孫尚香很快就要完蛋了。除非賈福是神仙,否則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要他不妨礙到我們的計劃,他愛做什麼,就讓他去做吧,反正他也蹦不了幾天了,哈哈。」

    薛珝道:「娘娘英明,娘娘……」

    劉貴妃打斷道:「我累了,如果你只是想拍馬屁的話,那就下去吧。」

    薛珝告退,劉貴妃閉上兩眼,滿心希望能接著做剛才那個被打斷的夢,可是未能如願。

    賈仁祿的書房內,甄宓手持竹簡,認真的看著。賈仁祿剛在徐氏那吃了一大碗豆腐,弄得她嬌喘細細,神魂顛倒,這才斯斯然的出來,走到書房前隨便一張,見美人在裡面看書,按耐不住,躡手躡腳的踱了進去。

    甄宓雖不會武藝,倒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道:「你不是怕輸麼?怎麼還到『輸』房裡來,有什麼事麼?」

    賈仁祿道:「沒什麼,只是隨便看看。」繞到她身後,道:「噫,你在看什麼書啊!我也看看」低下頭去,名曰看書,實則看那兩個突起的肉球,吞了吞口水。

    甄宓伸手向後一拍,道:「要看書就老老實實看,不然我可惱了。」

    賈仁祿死豬不怕開水燙,口裡只叫:「看書,看書。」雙眼仍盯著不該看的地方呆看甄宓雙頰暈紅,嗔道:「你這樣我怎麼看啊!」

    賈仁祿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兩不妨礙啊。」

    甄宓惱了,舉起簡牘向他腦門拍去。

    賈仁祿心道:「多看兩眼,會死啊!」側身閃避,道:「好了,好了,我走還不成麼。」

    甄宓笑了,道:「快走,快走,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賈仁祿討了一場沒趣,灰溜溜的出來,上了一條小道,準備回自己狗窩看春宮圖。忽聽得貂嬋在身後喚他,急回頭看去,只見貂嬋和楊瑛肩並著肩,手牽著手款款而來。賈仁祿笑了,道:「我的大公主,怎麼搭拉著臉啊,誰欠你錢了?和我說,我給你要回來!」

    楊瑛正沒好錢,自然把火撒到他身上,嗔道:「誰欠我錢?還不就是你!」

    賈仁祿道:「沒搞錯吧,我沒欠你的錢啊。」

    書房裡的甄宓惱了,合上簡牘走到門口,道:「一見面就吵,這書看來是沒法讀了。」

    貂嬋道:「甄大才女,你也別整天悶在書房裡讀書了,憋出病來,相公可要心疼死了。」

    甄宓笑罵:「這張嘴越來越貧了,瞧我不撕爛它去!」說著真上前來扯她的嘴,貂嬋笑著避了開去,道:「好夫人,饒了我這一遭吧。」

    楊瑛開懷的笑了,道:「她們每天都這樣麼?真好。」

    賈仁祿道:「剛從劉貴妃那來吧。」

    楊瑛噫地叫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

    甄宓分心二用,一邊和貂嬋嬉鬧,一面替賈仁祿回答道:「怎麼知道?你臉上不是寫著麼?」

    楊瑛腦子遲鈍,想上一想,才明白過來,點點頭,道:「我是從她那來。」

    賈仁祿道:「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了吧?」

    楊瑛點點頭,道:「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一個人。」

    賈仁祿道:「我見你這副尊容,就知道你受刺激了。到我的房間裡喝杯茶,換換精神如何?」

    楊瑛點點頭,賈仁祿號道:「兀那婆娘,別打了。還不趕緊叫人沏茶去,記得要拿最好的茶葉,別弄那些不著四六的來糊弄人。」

    貂嬋一面還擊,一面笑著道:「你又不懂得茶,什麼茶葉到你嘴裡都一個味,用好茶葉豈不浪費了?」

    甄宓笑著道:「反正他不懂,姐姐就是拿樹葉泡上水,遞給他,他說不定也會說好茶呢!」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你們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婆娘,還不趕緊幹活去!」

    說笑間,眾人來到屋中,各找地方坐好,貂嬋雖然和賈仁祿說笑,卻還是按他說的做,命人將府中珍藏的上好茶葉拿出來沏了,端將上來。

    賈仁祿是個徹頭徹尾的大俗人,哪知道什麼叫品茶,喝茶對他來說就是為瞭解渴,府中上下人等都知道,是以他那杯茶溫度適中,適宜急飲。他張開血盆大口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對楊瑛道:「你現在有何打算?」

    楊瑛雖曾見過他這樣喝茶,可這時還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妹妹也問過我,我對她說我保持中立,兩不相助。」

    賈仁祿點點道:「這對你來說,的確不失為上策。」

    貂嬋道:「你既見過劉貴妃,難道就沒勸勸她?」

    楊瑛道:「怎麼沒勸,可她根本不聽我的。」

    甄宓歎道:「她陷溺太深,已無法自拔了。」

    貂嬋道:「這小妮子真是壞透了,連阿秀這個和她毫不相干的小丫頭也要害。」頓了頓,道:「相公,剛才在暖閣,你為什麼不把這事捅出來,讓她受點教訓,也好煞煞她的囂張氣焰。」

    楊瑛幫理不幫親,在大是大非面前,倒沒有一味護短,站在她妹妹那邊,說道:「嗯,我之所以將這事告訴皇上知曉,本意也是如此,不知仁祿為何反替她遮掩?」

    賈仁祿道:「當時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劉備聽說貴妃懷孕了,樂得險些駕鶴西遊。劉貴妃就算是當著他的面殺人,他也會網開一面的,不予追究的。何況屍體被薛珝燒了,咱們沒有證據,能把她怎麼樣,還不如順著她的意思瞎掰。」

    楊瑛點點頭,道:「妹妹只用三言兩語就把皇后娘娘給拘禁了,她的厲害,我總算是領教了。」

    貂嬋道:「仁祿,就算你沒有辦法作實貴妃的罪狀,也不能順著她的意思說啊,這樣不是把皇后娘娘給害苦了麼?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頭的啊?」

    賈仁祿不甘願了道:「誰說我把皇后娘娘給害苦了,誰說我跟誰急!」

    徐氏白了他一眼,嗔道:「我來就是讓你想辦法救尚香的,你可倒好,越幫越忙,現在尚香慘遭拘禁,想救她可就更難了,你叫我怎麼和國太交待啊!」

    賈仁祿問甄宓道:「你怎麼看?難道你也覺得我辦砸了?」

    甄宓道:「我倒不這麼看,沒錯,皇后娘娘是給拘禁了。皇上讓她改住偏僻的宮殿,派專人看守,這情況是很糟糕,這你們要是換一個角度去想,這壞事可就變成好事了。」

    徐氏最關心孫尚香的安危,忙道:「哦,這怎麼說?」

    甄宓道:「貴妃害娘娘的手法很單一,幾乎都是誣指娘娘派人加害於她。如今娘娘被拘禁,以世隔絕,沒法以外人交結,想要再用這條罪名加害她,顯然是不能了。何況皇上還派了專人看守,據我揣測,皇上心裡還是喜歡皇后娘娘的,這些人不是去看守,而是去保護。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下,貴妃想要加害皇后,可就難得很了。」

    徐氏鬆了口氣道:「給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有底了。」

    楊瑛覺得甄密說的有道理,可是她忽然想到劉貴妃叫她出來之前說的那半句話,心中一驚,道:「我適才曾偷聽妹妹和薛珝密謀,她最後說得那句話很奇怪。」

    賈仁祿問道:「哦,是什麼?」

    楊瑛道:「她說,你在無形之中幫了她一個大忙,還說皇后娘娘被拘禁對她來說是天賜良機。」

    賈仁祿以手支頤,陷入沉思,道:「天賜良機?她還說了什麼?」

    楊瑛道:「聽到這裡,她發現了我,把我叫下來了。」

    賈仁祿喃喃地道:「天賜良機……天賜良機……這明明讓她害起人來更加棘手,怎麼反倒成了天賜良機了。」

    甄宓沉吟道:「相公,會不會是這樣?」

    賈仁祿應道:「怎樣?」

    甄宓道:「會不會是貴妃娘娘已在皇后娘娘的舊宮做了什麼手腳,皇后娘娘在的時候,她不好將此事揭露出來,如今皇后娘娘轉移他處……」

    賈仁祿大叫:「對的,對的,就是這樣。皇后娘娘挪了地方,這小妮子就可是明目張膽的差人搜查娘娘的下處,這樣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小妮子就乘機以此為罪,讓皇后娘娘吃不了兜著走。可這到底是什麼手腳呢?」

    甄宓搖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說會不會是她捏造出來的皇后娘娘密謀造反的證據?」

    徐氏恨恨道:「這賤人一定是假造尚香與東吳往來的書信,讓皇上一看這些信就明白尚香是東吳安插到漢宮來的探子。」

    賈仁祿接著道:「應該是這樣,這小妮子忒也歹毒,這樣一來,就算是有十個孫尚香,也都一齊了賬了。」

    楊瑛沒想到劉貴妃會這麼狠,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裡潛在的正義感激發出來,道:「不行,說什麼也要阻止她!」

    賈仁祿道:「你不是保持中立麼?」

    楊瑛道:「讓她少造些孽,也算是在幫她了。」

    賈仁祿豎起大拇指道:「好樣的,只可惜我沒這個福分,娶不到你,不能和你這個那個,誠為憾事。」

    楊瑛笑著對貂嬋、甄宓說道:「兩位嫂嫂也不管管,就任他在這胡說八道?」

    貂嬋笑道:「現在先放他一馬,晚上就有他的苦頭吃了。」

    賈仁祿一臉鬱悶,叫道:「趙二!」

    趙二竄了進來,道:「老爺,找我有什麼事?」

    賈仁祿招了招手,趙二附耳,賈仁祿悄聲嘀咕幾句,趙二應道:「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賈仁祿道:「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將信搞到手,記住一定不能走漏風聲。」

    趙二道:「老爺放心,我一定辦好。」

    楊瑛道:「我有一個問題憋在心裡,一直想問。」

    賈仁祿比了個要錢的手示,楊瑛沒看懂,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賈仁祿道:「咨詢費。」

    楊瑛沒聽過這個名頭,道:「咨詢費?那是什麼東西?」

    甄宓笑道:「他發癔症呢,你別理他,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楊瑛格格一笑道:「你為什麼要趕走阿秀,難道是想誘妹妹上當?」

    賈仁祿緘口不言,眾人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齊叫:「快說!」

    賈仁祿道:「沒有咨詢費……」

    話只說了半句,眾女就惱了,一齊擁上,擰胳膊的擰胳膊,捶腦袋的捶腦袋。賈仁祿大叫投降,道:「說,說,我說還不成麼?」壓低聲音道:「我不是神仙,當然想不到一向沉住冷靜的貴妃娘娘會沉不住氣要害阿秀,可能這小妮子被我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法搞得有些神經不正常。當然我更想不到竇夫人會在那個節骨眼上出現,所以說我這一手是敲山震虎,是很沒有道理的。」

    貂嬋道:「那你為什麼要趕她出去?」

    賈仁祿道:「她在這盤棋中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萬萬不能有事,到底為什麼,恕我賣關子,你們以後就知道了。」

    眾人一臉不忿,正要發作,卻見跟著祝融的丫環進來了,貂嬋道:「祝融呢,怎麼沒跟你回來?」

    那婢女道:「夫人在半路上遇到了皇上,皇上玩興正濃,硬要夫人留下來,夫人無奈只得隨王伴駕。這會皇上聽竇夫人說大野澤怎麼怎麼好玩,來了興致,便讓老爺速備船隻,他要遊湖。」

    賈仁祿道:「這叫什麼事嘛!」乖乖的準備船隻去了。

    不過多樓船備好,劉備等人上了船。大船盪開波浪徑駛向大野澤。大野澤就是後來的水泊梁山,可是能藏下十好幾萬兵的大地方,縱橫好幾百里地,劉備當然不能一天就逛玩。船隊在湖裡兜了幾天,湖山山色一時觀之不盡。劉備在濕的地方這詩興就大發,一氣作了好幾首詩,眾人雖然心裡覺得不咋地,但還是馬屁如潮,聽得劉備飄飄然如在天上。樓船上有足夠的空間讓拓跋力微談判,幾天下來,劉備、拓跋力微終於就連兵抵禦軻比能事宜達成共識,並簽署了備忘錄,當然那時還沒有那個名頭。拓跋力微一來怕陷入漢庭紛爭,二來擔心軻比能輸紅了眼,找他麻煩,會談一畢就急著要走,劉備再三挽留,無奈他去意已決,只得放行。竇蘭一沒看到大海,二沒逛過長安,自然不想帶著遺憾回去,說什麼也不想走,拓跋力微無奈只好將她留在中原接著玩,自己跟楊瑛先回長川。竇蘭雖不捨得離開拓跋力微,不過經過再三權衡,還咬牙留了下來。劉備知道竇蘭在拓跋力微心目中的地位,自是對她照顧有加,保護工作做的十分到位。

    十日後,劉備在壽張也呆得煩了,這才帶著一大家子,前呼後擁來到魯縣祭祀孔子,魯郡太守及孔子後人事先就已收到消息,將孔廟整修一新,打掃乾淨,擺好香案,呈上祭品。萬事俱備,劉備到那只要上香就行了,他舉著一豎香,來到神像前,嘴裡唸唸有詞。

    剛說到一半,忽聽得身後一名內侍,氣喘吁吁的走到他跟前,悄聲說了幾句話。

    劉備臉上變色,道:「什麼,竟有這事?」

    內侍點了點頭,道:「在移宮時照例都要搜簡一番,侍衛在宮中地下挖出了不少木頭小人,上刻著皇上及貴妃娘娘的名諱及生辰八字,侍衛知道事關重大,不敢隱瞞,急忙報了上來。」

    劉備也不管孔老夫子會不會見怪,大聲叫道:「木頭小人!她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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