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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百二十八章 發現商機 文 / 關駒

    第六百二十八章發現商機

    賈仁祿素知諸葛亮從不說假話,嚇了一大跳,道:「先生何出此言?」

    諸葛亮正要說話,卻見鍾繇走了上來,當即改口道:「今天天氣倒還不錯。」其時天陰沉沉的,看不見一絲陽光,也不知不錯在哪裡。

    鍾繇來到兩人跟前,白了賈仁祿一眼:「若不是你平素所行雖然亂七八糟,卻總還算依著正道,我真要以為你是一個小人了。」他也沒打算放過諸葛亮,抱怨道:「你也是,國難當頭,你還有空聊什麼天氣。」

    諸葛亮笑道:「那依你之見,咱要聊些什麼呢?」

    鍾繇一時語塞,「唉」了一聲道:「我也不知要聊什麼,總之氣悶的很。」

    賈仁祿見其他人都三三兩兩的議論朝上發生的事,離他們三個較遠,悄聲道:「你道我真想讓皇上封禪,改易制度?可在那節骨眼上,不順著皇上的意思說的後果你們也看到了。如今國難當頭,一班奸邪想要攪混清水,混水摸魚。咱們若是不計後果,自己往槍口上撞,等於白白便宜了那些小人,有何益處?況且就算我們為國捐軀,那些小人為了巴結皇上還是會請皇上封禪,易服色,定朝儀,到時那些大臣見咱們這幾根大柱都光榮的倒下了,誰還敢再說一個『不』字?這樣我們啥目的也沒達到不說,還白白搭上一條小命,豈不成了人家茶餘飯後的笑柄?」

    鍾繇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歎了一口氣,再沒說什麼了。

    賈仁祿道:「今天我增了兩千戶封地,也算是個喜慶事。走,我作東,哥幾個喝兩盅去,一醉解千愁,別老想著那些個不開心的事。」

    諸葛亮、鍾繇齊道:「好是好,可是議事堂裡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們處理呢?」

    賈仁祿不耐煩道:「一天不干會死啊!你們兩個再這樣推三推四的,可就不把我當朋友,我可跟你們絕交了!」

    諸葛亮最受不了他這種不管他人願不願意,就生拉硬拽的流氓脾氣,可知道他也是出於一片好心,想讓他們忙裡偷閒好好放鬆一下,苦笑道:「盛情難卻,就這麼著吧。」恰巧法正就在不遠處,諸葛亮將他叫來到跟前囑咐幾句,無非是說他和鍾繇有些不舒服,想回家休息,議事堂就由他代為照管半日。法正被這兩座大山壓著,空有滿腹經綸卻總顯現不出來,正想著藉機展現自己的才幹,聞言自是求之不得,一疊連聲的答應了。

    三人別了法正,出得宮來,來到上次賈仁祿請鄧芝的那家酒館。掌櫃的沒想到朝中三位重量級人物齊到,樂得顯些暈了過去。當下他戰戰兢兢的將他們讓到店中最豪華的暖閣裡,然後自己當了一回跑堂的,恭恭敬敬站在邊上看著他們點菜。賈仁祿拿起寫在白綾上的菜譜看了半天,點了幾樣新鮮有趣的小菜,再叫了兩壺酒。掌櫃的記心甚好,也不用爛筆頭記,就全都記在腦子裡,下去親自掌勺去者。

    不多時酒菜擺好,掌櫃的知道他們不是衝著自己這店的名聲,來吃這幾樣他們府裡下人都不一定會看得上的小菜,不過是藉著這個地方說些悄悄話。既然是悄悄話,肯定是不願其他人聽到的。他當然曉得得罪這些人會是什麼樣一個後果,借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讓人貓在牆根下偷聽,他還怕他們說話聲音大了,叫隔壁的食客聽到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特地跑到附近的幾個閣兒裡好言好語將正在用餐客人都勸散,又將在樓上的所有夥計全都叫到樓下來,接著一屁股坐在樓梯上,以防哪個不開眼的傢伙,一步邁將上去,聽到不該他聽到的話。

    賈仁祿道:「先生,元常也不是外人,你就說說,為什麼皇上讓我就食東平,我就要傾家蕩產了?」

    鍾繇也沒看出兩者之間聯繫,吃了一驚,道:「傾家蕩產?孔明怕是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諸葛亮道:「這可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怎麼你們都沒看出來?」

    賈仁祿搖搖頭,道:「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諸葛亮道:「那我來問你們,這東平靠近哪裡,你們可知?」

    賈仁祿可是出了名的地理盲,大路癡,對山川地名向來不太敏感,聽過就忘。東平這個地名在他腦子裡只有依稀的映像,似乎在某次作戰看地圖時,曾看到過,至於是哪場戰役,他就想不起來了,搖了搖頭。

    鍾繇本就有志於當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宰相,在這方面著實下過一番苦功,對中原的山川地理自是十分熟悉。他沉吟片刻,噫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賈仁祿急道:「到底怎麼了?」

    鍾繇道:「東平臨近泰山,可是皇上東巡的必經之路。」

    賈仁祿心中一凜,明知故問:「這和我傾家蕩產有什麼關係?」

    諸葛亮笑了,道:「你是真的不知,還是明知故問?」

    賈仁祿嘿嘿傻笑,道:「我腦子裡只有一個模糊的映像,先生您受累,跟我詳細解釋一下。」

    諸葛亮端著酒爵來抿上一口,道:「真沒看出來,這裡的酒倒還真不錯。元常說的沒錯,東平臨近泰山,是皇上東巡的必經之路,除此之外,它離魯郡的魯縣也很近……」

    賈仁祿忍不住打斷他,道:「這魯縣又是什麼鳥地方?」

    諸葛亮變色,道:「哎,提到這個地方,可不能如此不敬。」

    賈仁祿莫名其妙,道:「咋啦,難道那裡供著玉皇太帝,又或是如來佛祖?」

    鍾繇也是繃著個臉道:「非禮勿言,非禮勿言。魯縣在春秋戰國時也叫曲阜,那可是孔聖的故鄉。」

    賈仁祿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孔老夫子,那老頭……」猛地想起現時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孔子在這些讀書人的心目中也和玉皇大帝和如來佛祖差不太多,甚至猶有過之,可是輕易玩笑不得的,忙改口道:「嗯,這魯縣是孔聖的故鄉,可這又和我傾家蕩產有何關係?」

    諸葛亮笑道:「說你聰明吧,有時卻又傻乎乎的;可要說你傻吧,精明起來,卻又誰也比不了,真是個怪人。你應該知道,亂世用武,治世用文。如今天下底定,只餘一個東吳未平,卻也是指顧間的事,像你們這些個只知打打殺殺武人也快沒什麼用處了,從今爾後就是文人當道。皇上此番東巡封禪,魯縣密彌,豈有不去祭祀孔聖,講解經義,以激勵文學之士之理?你所封東平郡治壽張離魯縣、泰山都不過一兩日的路程,皇上為免滋擾地方,此次東巡必定以壽張為行在,你可是東道主,自然該盡地主之誼。」

    賈仁祿總算是完全明白了,老臉登時變色,道:「乖乖,這皇上東巡可不是光桿司令,肯定要托家帶口,這十幾個老婆,幾個孩子,再加上文武百官,御林衛士,宦者宮女,滿打滿算也有好幾萬人,這地主之誼盡下來,我真該破產了。」

    他這話倒不是危言聳聽,可別小看供應皇上巡幸時所花的費用,的確能讓一個大富戶家傾家蕩產。清時小說巨匠,《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可是康熙朝的江寧織造,替皇室採購衣料,得有多少織戶哈著他?那可是出了名的肥缺,曹寅別說刻意刮地皮,只要循規蹈矩,按步就搬的做下去,一年估計也能賺個十萬雪花銀花花。曹寅本就康熙跟前的紅人,再攤上這個肥缺,自然也過著《紅樓夢》裡寫的那種「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日子,曹雪芹也因為有了這樣的生活積綻,才能寫出那樣膾炙人口的文字來。可惜好景總是不長,他們還沒過幾年安穩日子,這災難就不期而至了。康熙南巡為了不滋擾地方,除了一切從簡之外,就是不許地方給他造行宮。可不造行宮,總得有個地方趴吧,康熙權衡再三,決定就趴在曹寅他們家。這對曹府上下來說,可是莫大的榮幸,可也是莫大的負擔。康熙雖下令一切從簡,可總也不能太寒酸吧,不能總讓他老人家吃鹹菜啃窩頭吧,否則這腦袋可就該掉了。這皇上的衣食住行都甚是講究,哪一樣不要花錢?再加上他的十來個老婆,十好幾個兒子,這錢就如流水一樣的花了出去。康熙六次南巡幾乎都住曹家,曹寅感念康熙的厚恩,每次都是竭力供應,這一來二去,把曹家徹底掏空了不說,還挪用了不少公款,欠下朝廷一大筆虧空,康熙當然也知道這筆債是為誰欠的,心中有愧,平時對他總是網開一面,既使他手腳上有些不乾淨,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見。康熙對曹家是沒話說,可是康熙畢竟是一個人,總逃不過生老病死這樣的自然規律,總有駕鶴西遊的一天。康熙死後,雍正即位,這可是個十分較真的皇帝,曾因為「維止」這兩字是雍正去頭,而心裡不痛快,大開殺戒。曹家欠朝廷的那一大筆虧空至今還未填上,他心裡能過意得去麼?雖說曹家是康熙朝重臣,在朝中甚有根基,可是摳門的雍正皇帝到底沒有放過他,最終還是找了個罪過將他家給抄了。曾經繁榮無比的曹府最終沒逃過「日中則仄,月滿則虧。」這一自然規律,最終落得個飛鳥各投林的下場。那時曹雪芹才十三四歲,這一段痛苦記憶自然在他心裡揮之不去,後來他長大了,懂得多了,終於用那一把辛酸淚,寫下了滿紙荒唐言。如今賈仁祿竟也攤上這麼一堆爛事,當真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諸葛亮笑道:「明白了?」

    賈仁祿失神落魄,兩眼無神,道:「明白了,明白了。原來皇上增我封地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著好心。也怪我平日裡愛顯掰,常在人前炫耀我有多富,這下可好,皇上知道我家裡有兩臭錢,便打算吃我這個大戶!一向只有我吃別人,沒想到鬧來鬧去,我竟被別人把來吃了!」

    鍾繇笑道:「誰叫你愛顯掰,不吃你吃誰去?」

    諸葛亮道:「東巡封禪,花費甚巨,皇上心裡又何嘗不知?其實他也是挺矛盾的,他既想登封報天,又不願滋擾地方,當真進退兩難。而先將你改封到處於泰山、魯縣之中的東平,再將行在設在那裡。你這個大馬屁精,為了巴結皇上,自然竭盡所能,鋪張供應,這樣他即遂了心願,又省下了銀子,自是兩全其美。不過恕我說一句大不敬的話,這主意怕不是他能想到的,當是劉貴妃的妙策。好在你富可敵國,泰山石敢當,這點點銀子估計也就相當於你家半個家產,雖是傷到了筋骨,不過應該不至於破產。說實在封禪泰山,以邀天寵,對社稷也有莫大的好處,為了江山社稷,你就勉為其難,犧牲一回吧。」

    賈仁祿臉上肌肉直抖,道:「娘的,又是摳你身上的肉,你自然說得輕巧。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你們只看到我吃香喝辣,錦衣玉食,卻不曉得我苦處。沒錯,我是有兩萬戶的封邑,還有幾處生意,幾畝薄田,可我又不是光桿司令,家裡上上下下好幾百口子人都要靠我來養活。這每個月的工資,每年的年終獎,外帶吃喝拉撒及其他七七八八的零星費用加起來,一年就得好幾萬兩銀子,我那點點俸祿、租賦及生意收入統統加起來,才免強夠用,如今再整上這麼一出,我上哪淘換這麼多銀子去,這不是要我的老命麼?」

    他倒也不是胡亂哭窮,事實也的確如此,只不過沒有那麼誇張而已。他初到三國時見到女人就犯暈,見一個愛一個,也不管自己的經濟基礎是不是紮實,就胡亂往上蓋上層建築,這女人是娶了一個又一個,每進來一個女人,相應的婢女、僕役就要增加一些,這人丁倒是越來越興旺,可這多一張嘴就要多一份口糧,這相應的花費也就以日俱增。這些還都只是小打小鬧,傷不了筋,也動不了骨,最要命的是,他在攻打鄴城時,見到女人就犯暈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時把持不住,將曹操的遺孀及其主要侍女一股腦的接收下來,這些人在魏宮裡就過著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生活,來到賈府雖然收斂不少,可要求仍比一般人要精細不少,這每日所花費自然就是天文數字。而且賈仁祿還有一個最要不得的毛病,導致他的支出居高不下。東漢末年,諸侯割據,兵荒馬亂,滿街都是逃難的。那些人只要有口飯吃,有一個地方住,就已經阿彌陀佛了,還敢有非分之想?是以當時的大戶人家對待下人都是只包吃住,不給錢,當真是借驢拉磨白使喚。賈仁祿對這一套封建主義糟粕自然是不屑一顧,他在家裡實行的可是資本主義那一套所謂的天賦人權,自由平等,他們家的下人,不論職位大小,每月都有工資,過了年還有獎金,只不過多少不同而已。這還不算,府裡的主要人物每個月還都有零花錢,開始人少的時候,倒還不算什麼,可人一多起來,這筆支出就十分可觀了。他的支出雖然不斷在增加,所幸收入也是水漲船漲高,又有龐大的甄家商號作後盾,倒也不至於捉襟見肘。每年他的收入除了開銷之外還有不少盈餘,以此應付劉備東巡,倒也勉強夠用,不過卻也是傷筋動骨了。

    諸葛亮笑道:「你少在我們這裡哭窮,你家裡到底有多少錢,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

    賈仁祿知道在諸葛亮面前是沒法說謊的,嘿嘿一笑,道:「我家裡是有兩個臭錢,但也經不起這樣花啊!兩位都是明白人,腦筋一轉就能想出十七八條主意。如今兄弟有難,你們兩個可不能見死不救,躲在邊上聽響,好歹想一個法子救兄弟一救。」

    兩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搖了搖頭,歎道:「難,難,難。」

    賈仁祿聽到一個「難」字,心往下沉了一點,三個「難」字說完他的心都快沉到肚子裡去了。他喝了幾杯悶酒,腦筋飛快的轉著。驀地裡他腦海裡靈光乍現,忽然想到機遇與挑戰並存,劉備東巡,雖然會給他這個東道主帶來巨大的負擔,卻也給他帶來無限的商機。既然劉備鐵了心要吃他這個大戶,肯定是不會收回成命的,現在只有在他東巡上面做做文章,未始不能賺兩銀子來填這個大窟窿,說不定搞得好的話還會有盈餘也未可知。可自己在現代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無產階級,受剝削對象,對資本的原始積累也是一竅不通。雖然自己旁邊坐著諸葛亮、鍾繇這兩個萬事通,可在古代文人儒士只關心四書五經、子曰詩雲,生財之道對他們來說就是數字雜作之術,向來是不屑一顧的,叫他們想個法子以解燃煤之急,肯定是問道於盲。他正心煩意亂,忽地想到了甄宓,要問生財之道,怕是沒人比她更具權威了。他也是一個雷厲風行,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主,一想到這裡,啊地一聲,騰地站了起來。

    諸葛亮、鍾繇以為他急瘋了,要發癔症,嚇得倒退幾步,靠在牆角上。

    賈仁祿當他們不存在一般,風風火火的跑下樓去,出門時也忘了買單,就這麼一步邁了出去。

    掌櫃的見他吃完了,抹嘴就走,如此明目張膽的吃霸王餐,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無尚光榮,滿臉是笑的送他出了門,末了還說了一句:「慢走,有空長來。」看來他一點也沒覺得這冤大頭當得有多委屈。

    賈仁祿人已出了酒館,諸葛亮、鍾繇才算回過魂來,對望一眼,面面相覷,道:「這傢伙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兩人這一異口同聲,都覺得好笑,同時笑了。諸葛亮手搖羽扇,微微苦笑,道:「我也算是處變不驚,可在這傢伙面前,總忍不住要大驚失色,這傢伙還真有些鬼門道,哈哈。」扶著鍾繇,兩人相互推讓半晌,這才邁步官步,並肩出了酒館。他們都以為賈仁祿已買過單了,是以誰也不去結帳,這頓飯看來只有掌櫃的自己掏腰包了。

    賈仁祿急匆匆的回到了賈府,進門之後見到了下人,攔住他劈頭就問甄宓在何處,那個下人只在前院一帶活動,二門以內不是他的勢力範圍,自然是一問三不知。賈仁祿煩了,撇了他,到了甄宓的屋子,找不到,又到了書房,也沒找到,最後跑到了後花園的一處假山下,總算看到甄宓在和小賈睿玩耍。他三步並兩步的跑到兩人跟前,衝著賈睿吼了一聲:「小屁孩,我有事要和你老媽商量,滾,一邊玩去!」賈睿以為見到了鬼,嚇了一跳,哭著跑開了。

    甄宓伸指照著他腦門杵了一下,道:「你這人,發什麼神經,看把孩子嚇得!」跑了過去,哄了半晌,讓婢女將賈睿帶了下去,這才回到他跟前道:「出了什麼事了?這樣大驚小怪的?」

    賈仁祿道:「沒有天大事,我至於這樣麼?你得趕緊給我出個主意,不然紅夢裡賈府之禍,就要落到我頭上,我完了,你們也別想好過,都得跟著我喝西北風。」

    甄宓聽他說得鄭重,也是嚇了一跳,急得快要哭出來:「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賈仁祿將事情簡單的說了,甄宓面如白紙,道:「嗯,孔明先生說的沒錯,皇上應該是這麼個意思。這個皇上也真是的,相公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他竟還想著算計你。」

    賈仁祿道:「以咱家的家底,要獨立承辦這項工程,可有辦法?」

    甄宓掐指算了算,道:「這可是十分鋪張的工程,看你怎麼花了,若是要盡善盡美,那就是個無底洞,多少錢也不夠填。若只是隨便糊弄,倒不要多少錢,不過皇上不一定會滿意。」

    賈仁祿點點頭,道:「嗯,是這麼個理。你有沒有既能省錢,又能讓皇上滿意的法子。」

    甄宓搖搖頭道:「伴君如伴虎,這種事上可是馬虎不得,萬一皇上瞧出了破綻,可不是玩的。」

    賈仁祿道:「很是,很是。你曾經過商,點子多。你且想想,咱能不能指著皇上東巡做做文章,賺點錢來補窟窿?」

    甄宓想了半天,搖搖頭,道:「我實在想不出法子。」

    賈仁祿出了一會神,忽然啊的叫出聲來,甄宓笑道:「又怎麼了?你也真是,老這樣一驚一乍的。這些年跟著你,沒給嚇死,也算命大。」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適才我聽孔明說,皇上去魯縣要講解經義,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皇上也是什麼佛轉世,要開壇說法不成?」

    甄宓笑了,在他腦袋上點了一下,道:「沒學問,這裡的經指的不是佛經,而是儒家經典,皇帝為了提倡儒學一般都要到太學裡對學生們講授經義。當今聖士專注統一天下,沒空理會這些,不過現在天下底定,他應該會把這些搬出來了。」

    賈仁祿笑道:「他肚子裡那點墨水,也不見得比我多多少,也敢去講什麼經說什麼法,不誤人子弟,那才真叫怪呢。」

    甄宓笑道:「那些學生真的稀罕聽皇上講什麼課麼,還不是衝著一睹天顏去的。」

    賈仁祿兩眼放光,大叫:「有了!」

    甄宓又被這暴雷也似的聲音嚇了一跳,拍拍胸口,道:「可嚇死我了,你又怎麼了?想出主意了?」

    賈仁祿道:「嗯,我先去未央宮敲詐皇上去,回來再說。劉備想吃我,總不能讓他白白吃了,好歹也要吐出點東西來,這樣才叫等價交換嘛。」不等她回答,急匆匆的去了。甄宓一愣神的功夫,抬眼就見不著人,唯有苦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倒符合他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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