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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百二十四章 向寵遭貶 文 / 關駒

    第六百二十四章向寵遭貶

    劉備輕輕撫摸她的頭,柔聲安慰:「不怕,不怕。朕不是來了麼。看你以後敢不敢再這麼貪玩?」

    劉貴妃兩手抱著他的腰,將頭深埋在他的胸上,連聲道:「不敢了,不敢了,臣妾以後一步也不離開皇上了。」

    為什麼現時年輕男女都愛看恐怖片,還不就是為了這突如其來的永恆一瞬?這可是天賜良機,劉備這頭色狼,自然是老當益壯,不肯錯過。一會摸她的頭,一會撫她的胸,摺了好一會油,又安慰了她好幾句,劉貴妃驚魂稍定。劉備這才命隨行御醫扶她下去上藥,好在敵人刀劍上無毒,不然就這一會兒功夫,十個劉貴妃也死翹翹了。

    劉備瞪圓雙眼,惡狠狠的看著地上屍身,兩隻眼睛似要冒出火來。他叫來羽林軍頭領羽林中郎將向寵,問道:「這伙賊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行刺朕的愛妃!他們都是什麼來路,可曾查清?」

    向寵是劉表帳下武將向朗的侄子。劉琦亡後,荊州那些個牆頭草,為了今後政治生涯能一帆風順,飛黃騰達,齊刷刷的上表投降,向朗也不例外。那年歲末,劉備批閱吏部呈上的考功折子,看到了向朗的功績德行,大加讚賞,調其進京為官。向朗拽著他侄子向寵就來到了京城,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劉備見到了向寵,叩其學問,應答如流。劉備大加讚賞,對這小鬼留上了心。打那以後劉備一有機會便給這小子上壓力,派任務。可不管劉備如何刁難他,他總是能十分出色的完成劉備交下的一系列繁難任務。劉備龍心大悅,一日酒喝多了,將向寵叫到跟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豎指大拇指,曰了一個「能」字。能讓劉備說上一個「能」字的,自然有兩把刷子。吏部官員見劉備給出了這麼高的評價,知他已為劉備看重,今後前途不可限量,當然要乘機巴結他,對他的官職自是從優敘議。就因為劉備酒後說了一句糊話,向寵在官場上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幾乎沒遇到什麼阻礙就當上了羽林中郎將,這以鄧艾不是青蛉縣尉,就是西域長史,全是沒有油水,無人想去的垃圾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真是人強不如命強。羽林中郎將掌宮中各處宿衛,自然是握有實權的要職。向寵新任要職,卻遇到這麼一檔子事,這保護不周的罪名,肯定是逃不掉的,心中惴惴,臉色十分難看,道:「這伙賊人忒也狡滑,在我們來之前就全部服毒自盡,沒留下一個活口。恕微臣愚魯,不知他們到底是何路數。」

    劉備上下打量他一番,厲聲道:「你是不知道?還是知道了,故意不說?」

    向寵將身子劇震,雙膝跪倒,道:「微臣脖子上有幾個腦袋,敢欺瞞皇上,實是不知!」

    劉備怒道:「你身為羽林中郎將,掌宿衛侍從。上不能護主周全,以致貴妃受傷;下不能查究線索,緝拿匪首。朕要你這樣的酒囊飯袋來何用處?來人,拖下去斬了!」

    向寵御下有方,恩威兼濟,素得眾將士愛戴,如今見他要被拖去喀嚓,齊刷刷的跪倒,替他求情。內中一人大聲叫道:「向將軍其實知道那伙賊人的來路,只是怕出亂子,故瞞著不說。大人位官權重,顧慮良多,小的爛命一條,沒有什麼好怕的,只要能救向將軍一命,就算要小的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不如這壞人由小的來當吧。這伙賊人中,有不少是皇后宮中的宿衛,小的和他們熟識,是以認的。」

    劉備氣不打一處來,面皮紫漲,道:「皇后!孫尚香!這賤人這是要做什麼?」

    向寵忙道:「這裡面有幾個人是皇后宮中宿衛不假,可這不一定就代表這事是皇后娘娘主使的。皇上可別被眼前表象所迷惑,須當委派賢能,詳加查察,勿中了小人的詭計,使親者痛,仇者快,到時追悔莫及。」

    其時劉貴妃已上好了傷藥,在宮女的攙扶下來到劉備跟前,聽到了這段對話,跪到在地,爬到劉備面前,泣道:「娘娘每每對人說,臣妾素無閨德,但知以狐媚迷惑皇上。皇上若為臣妾所迷,早晚要重蹈恆靈覆轍,天下大亂。為免百姓再有倒懸之苦,不如先發制人,除了這禍害。這話在未央宮中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有皇上被蒙在鼓裡。皇上何不殺了臣妾,以謝皇后,則其亂謀自消。小不忍則亂大謀,若殺了臣妾果能使百姓安居,四海晏然,臣妾又何惜一死!」說著拔出劉備的佩劍,便往脖子上抹去。

    劉備忙夾手奪過,不過還是慢了半拍。長劍已在她在雪白如玉的脖頸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劉備嚇了一跳,忙命御醫上前救治。御醫明明知道她傷勢甚輕,性命無礙,卻仍煞有介事的賣力救治,就好像劉貴妃實已九死一生,一隻腳邁進棺材裡,虧得他醫術如神,妙手回春,這才硬把她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一般。劉貴妃巴不得御醫這樣,盡力配合。當下裝得奄奄一息,有氣無力的念了一通遺囑,驚得劉備險些駕鶴西遊。

    如此輕病重治,那御醫接連行針,直忙到渾身是汗,這才氣喘吁吁地直起腰桿,對劉備說道:「虧得皇上神功蓋世,及時奪下娘娘手中的長劍,不然娘娘可就香消玉殞了。」

    劉備關切的問道:「那她現在如何,要不要緊?」

    那御醫道:「已無大礙。臣再去開些安神壓驚,滋補調養的湯藥,不日當可痊癒。」

    劉備鬆了一口氣,下令重賞御醫。跟著瞪了劉貴妃一眼,道:「有朕替你做主,你有什麼好怕的,下次不可再這樣了。」

    劉貴妃淚下如雨,哽咽道:「古人云,匹夫為仁,與在上不同。匹夫以愛親為仁,在上者以利國為仁。苟利於國,何親之有?臣妾年紀輕輕,啥也不懂。進宮之後只知一心一意侍候好皇上,不曾想皇上竟迷戀上臣妾,為了臣妾荒廢政事,疏遠其他妃嬪,這紅顏禍水之名,臣妾當之無愧。皇上素以仁德愛民聞名當世,怎能為救臣妾一人,而害了千千萬萬百姓的性命?臣妾是一個禍胎,是一個不祥之身,留在世上只能害更多的人,皇上又何苦救臣妾,不如讓臣妾去了吧。」

    劉備見她一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身旁一株大樹,怕她抹脖子不成改為一頭撞死,忙將她抱住,道:「瞧你這是說得什麼傻話,你一心一意侍候好朕又何罪之有。再者朕又不是桓靈,怎會為了你而荒廢朝政?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孫尚香找了這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出來,不過就是為了將朕氣死,她好扶年幼的禪兒即位,自己則當皇太后,臨朝聽政。朕還沒死,她就這樣歹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朕死了她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子幼母壯,果然是動亂的根緣,朕若不防微杜漸,人彘之事將見於今日矣!來人,將這賤人拿了,送掖廷獄治罪。」

    向寵明知故問:「皇上這是要拿誰?」

    劉備氣得吹鬍子瞪眼,咬牙切齒道:「還能有誰,孫尚香!」

    向寵道:「皇上要拿別人,微臣立刻就辦。可要拿皇后娘娘,臣萬死不敢奉詔!」

    劉備瞪了他一眼,道:「反了,反了。你連朕的話也敢不聽了。朕看在你平日立了不少功勞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你這就去將孫尚香拿了,朕不但不怪你護駕不利,還會重重封賞,否則朕就將你視為孫尚香同黨,一併法辦。」

    向寵跪在那裡,斬釘截鐵,道:「皇后娘娘是被人冤枉的,不該被送入掖廷獄。皇上今天就是將臣殺了,臣也是這句話。」

    劉備道:「看來你還真是孫尚香一黨,來人,將向寵拿下,送刑部治罪!」

    一眾羽林衛愣在那裡,誰也沒有上前動手。劉備面色鐵青,叫道:「怎麼,你們也想造反?」

    兩名羽林衛士走了上來,悄聲對向寵說了對不住。將他架起,向後便拽。向寵大叫:「皇后娘娘是無辜的,這事定是奸人所為,要不就是手底下人瞞著她自行其是,還請皇上明察秋毫,否則追悔莫及啊,皇上!」聲音漸行漸遠,終於再也聽不見了。

    劉備餘怒未息,道:「這傢伙一定是孫尚香的死黨,要不然怎麼一個勁的替她說話。孫尚香經營多年,黨羽肯定不止他一個。傳朕口諭,讓刑部尚書大刑侍候,一定讓他招出其他同黨!」

    劉貴妃叫道:「且慢。」

    劉備問道:「怎麼了?」

    劉貴妃泣道:「臣妾一件害人的事也沒做,一句害人的話也沒說,就已經被人罵成是紅顏禍水,亂國妖精。皇上若再因為臣妾之事,重處股肱之臣,別人不會說皇上糊塗,又會把這筆賬記到臣妾的頭上來,那時臣妾真是沒臉活在這世上了。」

    劉備道:「有朕替你做主,你理那些閒言碎語做什麼?」

    劉貴妃道:「皇上可是有道明君,當替全天下的老百姓做主,怎能老替臣妾作主?那不是成了一個昏君了麼?昔桀寵妹喜,紂寵妲已,幽王寵褒姒,這些昏君就是一味的順著寵妃的意思,而拂逆百官萬民之意,終於導致天怒人怨,國破身亡。臣妾心裡愛煞皇上,自然不願看到皇上也和他們一樣背上一個昏君罵名,含恨而終。臣妾請皇上看在臣妾這些年來一心一意服侍皇上的份上,就不要再追究向將軍及皇后娘娘的罪了。皇上,佛家講的是緣法,臣妾之所以會有今日之劫,必是往日或前生造了孽,這事乃是臣妾的業報,怨不得旁人,皇上不可再牽怒旁人以增臣妾之罪孽,否則臣妾便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劉備沒想到劉貴妃竟對佛教也有涉獵,既然她搬了這麼大條的道理出來,自己再固執己見,倒是和她過不去一般,道:「愛妃處處替朕著想,真是難得的賢內柱,唉,只可惜皇后不是你。好,朕看在你的面上,就饒過他們這一次。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傳朕口諭,羽林中郎將向寵護駕不利,罪在不赦,姑念其往日功勞,免其一死,拖下去打三十脊杖,貶為正七品金城縣令,以觀後效。皇后疏於管教,縱容惡奴奸衛行兇傷人,亦罪無可逭,因貴妃求情,故免廢黜,罰其閉門抄寫後漢賢婦班昭所著《女戒》百遍,以明婦德。」

    眾羽林衛士見劉備不追究了,忙將向寵帶回,拖翻打了三十脊杖。當然打完還不算完,向寵還要忍著傷疼,一瘸一拐的來到劉備面前叩謝,這才在屬下的攙扶下回家養傷。內侍手捧寶雕弓,請劉備再打一圍。劉備不接,道:「不打了,不打了。本來心情甚好,卻遇到這麼一檔子事,當真掃興。走,回京!」

    當晚,一行人回到未央宮,劉備將劉貴妃送到金華殿,扶她上床躺好,小心翼翼的替他蓋好錦被,說了幾句安慰傷員的套語,轉身便走。

    劉貴妃見這個老色狼,竟沒有鑽將進來,大感奇怪,道:「皇上這是要上哪去?」

    劉備笑道:「一天沒有上朝,宣室殿一定積壓了不少奏折,朕過去看看,揀幾份重要的批批,其他的就送去中書省。」

    劉貴妃歎了一口氣,道:「天這麼晚了,皇上還不忘國事,當真是一心為民的好皇帝。皇上既有此心,臣妾若再勸阻,一准又要被人罵成是紅顏禍水了。皇上趕緊去吧,臣妾等你回來。」

    劉備苦笑道:「朕明明天天上朝,勤勞國事,那幫賊人為了一己之私,竟無端造謠,說朕沉迷酒色,荒廢朝政,當真是有冤無處訴。可憐你好端端的,什麼事也沒做,竟也跟朕一道背了罵名。」說著搖搖頭,長歎一口氣。

    劉貴妃笑道:「只要皇上好端端的,別說只是替皇上背上罵名,就算替皇上去死,臣妾也甘願。」

    劉備道:「好啦,不開心的話再別提了。今後不許你再說什麼紅顏禍水之類的,否則朕可就要生氣了。」說著假裝氣得翹鬍子。

    劉貴妃嫣然一笑,道:「好,再不提了。皇上既要處理國事,就趕緊去吧,否則又要熬夜了。如今皇上年紀大了,不比年輕人,可要注意身子骨,別太累了。實在批不完,等明日再批也不遲。」

    劉備笑了笑,道:「好。朕去了。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朕了。」

    劉備走遠了,劉貴妃斥退左右,將薛珝叫到身邊,道:「你請的都是些什麼人,怎麼這麼厲害?若不是我有些功夫,可真就要一命嗚呼了。」

    薛珝跪倒在地道:「臣罪該萬死,請娘娘治臣的罪。」

    劉貴妃莫名其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你又有什麼罪?」

    薛珝道:「娘娘恕臣無罪,臣方敢起來。」

    劉貴妃笑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好,我恕你無罪,你快起來吧。」

    薛珝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道:「不瞞娘娘說,臣這次用的不是咱的人……」

    劉貴妃笑道:「我就說嘛。他們不按計劃,一上來就是以命搏命的殺招,我對他們使眼色,他們也是理也不理。我心裡剛誇他們演得很像,手臂就被他們劃了一刀,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對敵時受傷,他們算是讓我知道受傷是什麼滋味了,從這點上看,我還得感謝他們。我原以為他們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他們竟會真砍,心下一慌,劍法登時亂了。這一接二連三的出錯,手上、腿上、肩上又受了幾處傷。要不是我在關鍵時候激發了鬥志,將生平所學的劍法發揮得淋漓盡致,又接連使巧,誘敵人上當,重創了他們之中功夫最高的兩條大漢,你這會就該替我準備棺材了。」

    薛珝又跪了下來,道:「微臣自作主張,累得娘娘受傷了,微臣罪該萬死!」

    劉貴妃笑道:「你啊,動不動就罪該萬死的,你真的有那麼多命麼。」扶他站起,道:「快說說,這些人到底是些什麼人?」

    薛珝道:「娘娘難道沒看出來麼?」

    劉貴妃眼睛一亮,道:「你是說,這次襲擊我的就是皇后的人?」

    薛珝點了點頭,劉貴妃道:「妙極,妙極。你小子終於學乖了,這次辦得當真漂亮。不過你也應該事先通知我一下啊。」

    薛珝一臉委屈,道:「不是臣不想告訴娘娘,而是娘娘一直和皇上在一起,臣實在找不到說話的機會。」

    劉貴妃笑道:「笨蛋,你不會向我使個眼色?」

    薛珝道:「臣也是天快亮時才得到的消息,那時皇上和娘娘正在寢殿安睡,臣怕驚動了皇上,不敢打擾。待到天亮時,不知怎的,皇上雙眼總是瞧著臣,看著臣心裡之發毛,也就不敢給娘娘使眼色了。」

    劉貴妃笑道:「我怎麼選了你這麼一個廢物當幫手?我怎麼沒注意皇上在盯著你,一定是你疑心生暗鬼。」

    薛珝傻笑道:「嘿嘿,也許吧。臣總覺得皇上在盯著臣看。臣真沒用,讓娘娘受驚了。」抬手就照著自己的臉頰狠狠的抽了下去,驀地裡一道白影飛來,跟著啪了一聲大響,薛珝覺得觸手之處甚是柔軟,臉上也沒有應有的疼痛之感,甚是奇怪。定盯一看,嚇了一跳,原來那巴掌打在了劉貴妃的右手背上。

    劉貴妃道:「不就是沒有及時提醒我麼,打什麼緊?至於這樣麼?」

    薛珝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淚水嘩嘩地流了出來。

    劉貴妃笑笑,問道:「多大個人了,還哭鼻子,真沒羞。說說吧,你是怎麼讓皇后的人來襲擊我的?」

    薛珝道:「其實這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娘娘應該知道,我們在皇后那安著眼線,皇后娘娘同樣也在我們這安有眼線。昨晚我回到下處,就叫來一名心腹內侍,將這消息跟他講了。他是我花大力氣布下的一顆棋子,我平時故意排擠他,經常派他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讓他受了不好委屈。他陞遷時,我也是百般阻撓。宮裡人都以為他和我不對付,皇后娘娘的人果然上當,拉他入了伙,於是皇后娘娘那有什麼動靜,我全知道。他從我這出來,直接就去了皇后宮,將這消息告訴皇后娘娘麾下的幾個親衛。他們本就不忿娘娘奪了皇后娘娘的寵,恨不得將娘娘剁碎了餵狗,只是苦於沒有機會,一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那個高興勁,那就別提了。當下他們聚在一處商議,雖然他們當中少數幾個膽小怕事的覺得這事太過冒險,且失敗了之後會對皇后娘娘造成很大的麻煩,主張從長計議。但大多數人都覺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秘議良久後,他們終於達成共識,決定背著皇后行險一搏,刺殺娘娘,不論事情成已不成都服毒自盡,決不連累皇后娘娘。」

    劉貴妃道:「真沒見過這麼笨的,不過他們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薛珝道:「嘿嘿,他們當然沒有這麼笨,是我的心腹建議他們這麼做,那幫沒腦子的傢伙,居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哈哈!」

    劉貴妃冷笑道:「現在連老天都讓在我們這邊,我倒要看看孫尚香還怎麼和我們鬥?」

    薛珝道:「娘娘為什麼不乘著這個機會從根上除了皇后娘娘,反倒要替她求情?」

    劉貴妃笑道:「你當皇上是傻子嗎?我若一個勁的勸皇上殺她,皇上定會起疑心,那樣不但害不了皇后,還把我們搭進去。古人云:『過猶不及。』凡事都要有個度,做得太過火,可就不好了。」

    薛珝由衷歎服,正要拍馬屁。劉貴妃見他嘴一張,就知道他要做什麼,道:「鬥爭還沒結束,誰勝誰負還不知道,這馬屁還是等到慶賀勝利的時候再拍吧。昨晚我勸皇上前往泰山封禪,皇上已有些意動。須當趁熱打鐵,你這就去聯絡靠向咱們的官員,讓他們明天早朝的時候攛掇皇上封禪,爭取盡快把這件事定下來。」

    薛珝應道:「是。」

    劉貴妃擺了擺手,道:「我倦了,想要休息了,這裡不要你服侍了,你下去吧。」

    劉備來到宣室殿,指著御案堆著的奏折道:「今日朕無心批閱這些勞什子,都送去中書省。還有朕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下去吧。」

    左右應道:「是。」倒退幾步,轉身去了。

    劉備左右一瞧,來到龍椅旁的大銅香爐前,在香爐正中圓形圖案上輕輕一按,扎扎聲響,一道石門開了,劉備鑽了進去,石門隨即合上。

    賈府,甄宓屋中,爐火正旺,賈仁祿賊心不死,又在和甄宓下像棋。這才沒下幾盤,他又已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甄宓則皮裘錦袍裹得嚴嚴實實,笑盈盈的看著他。

    賈仁祿原本信心滿滿,想要一窺她錦衣華服內的絕色容光,可在她天地雙炮的強大功勢下,一次又一次的剎羽折戟,不由得徹底絕望了。他可是一個臉皮即老,心腸又硬的大流氓,當然不會在這一點點困難面前低頭認輸,即然正道走不通,那就走歪門邪道,反正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管正道,歪道,只要能讓他一睹春光,那就是好道。當下他舔著老臉,道:「娘子,你就行行好,讓老了贏上一盤吧。咱也不要多,只要一盤就行。」

    甄宓笑了道:「想讓我也脫一兩件衣衫?」

    賈仁祿眼珠瞪得老大,哈拉子流了下來,胡亂點頭。

    甄宓道:「這屋子爐火太旺,我正覺得熱呢。」

    賈仁祿叫道:「那就脫啊。」

    甄宓道:「那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賈仁祿一臉鬱悶,道:「得,算我白說了。有道是先禮後兵。我好好求你,你不給我面子。哼,可別……」

    忽聽趙二在走廊上喊道:「皇上來了,正在偏廳等候。」他知道賈仁祿一准又扒了個精光,不敢開門,怕他著涼。

    賈仁祿叫了一聲哎喲,一跳站起,光著膀子,便要衝將出去。

    甄宓嚇得花容失色,忙將他拉住,替他著好衣袍,隨穿隨抱怨道:「多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這皇上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都在人家要睡覺的時候來。」

    賈仁祿道:「一準是出什麼大事了,要我替他擦屁股。」

    甄宓幽幽地歎了口氣,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才是個頭?」

    賈仁祿道:「快了,快了。等我閒下來,我就找片閒山,整個小院,置上幾畝地,在那養老。夏天的時候咱就一邊澆菜,一邊看你們幾個婆娘織布喂雞,冬天咱就一人一把椅子,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打屁聊天。『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要是能然我過上一天這樣的日子,便是死了也甘願。」

    甄宓聽了悠然神往,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說得多好,這詩是誰做的,別給我說是你!」

    賈仁祿道:「寫《桃花源記》的那個陶淵明。」

    甄宓道:「嗯,寫得真好,真想早一些過上那樣的日子。」

    賈仁祿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氣,叫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衝了出去。

    劉備道:「你和平陽公主可有交情?」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有些交情。皇上為什麼問這個?」

    劉備道:「你讓人拿上你的片子去馬府請陽平公主欒祁過府一敘。」那次微服私訪後,劉備怕欒祁一人回去,會遭遇什麼不測,便將她帶回長安。她如今是馬超的妻子,自然就住在長安馬家。

    賈仁祿一臉鬱悶,道:「這麼晚了,臣請別人的妻子過府一敘,怕不太好吧。若是給人知道了,臣這老臉往哪擱啊?」

    劉備道:「原來你還有臉啊?」

    賈仁祿嘿嘿傻笑,劉備道:「這事朕不便出面,還是你去辦吧。你鬼點子多,這點事難不倒你的,好了,別笑了,快去辦吧。」

    賈仁祿無可奈何,叫來趙二,叫他拿著自己的片子去請人。

    其時欒祁已解衣睡下,聽說賈仁祿有關於西涼的緊急軍情要和她商量,嚇了一跳,忙穿好衣服,隨著趙二來到賈府。賈仁祿早已在門口迎接,欒祁一見到他,劈頭就問:「西涼出了什麼大事?孟起可有危險?」

    賈仁祿繃著個哭喪臉,搖頭歎氣,道:「夫人,請隨我來吧。」將她讓到大廳。

    欒祁見他面色不善,一顆心似乎要停止跳動一般,道:「孟起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可急死我了!」

    劉備從屏風轉了出來,道:「孟起倒沒什麼,是朕有事找你相商。哈哈!」

    賈仁祿笑得個前仰後合,欒祁啐了賈仁祿一口,道:「你這人,開玩笑也不分場合。可嚇死我了。」

    貂嬋出來,笑道:「這傢伙就是這樣,幹什麼都沒個分寸,夫人莫惱,一會我就收拾他。」說著狠狠的擰了賈仁祿一下,疼得賈仁祿直呲牙。

    欒祁嫣然一笑,道:「該,就該這麼治他,不然都無法無天了。」頓了頓,對劉備說道:「皇上這麼晚找妾身來,不知是何要事?」

    劉備正中坐好,梅蘭二花獻上茶,劉備端起來抿了一口,道:「你來長安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想孟起?」

    欒祁雙頰暈紅,點了點頭。劉備道:「朕自然也不願看到你們夫妻分離,日夜相思。向寵被朕貶為金城縣令的消息,你們可都聽說了?」

    二女爭夫,大打出手本就是里巷那些個窮極無聊的大媽大嬸最津津樂道的話題。如今皇后娘娘不忿貴妃獨擅專房之寵,唆使下人乘其出獵時行刺,這又比一般的二女爭夫要有趣百倍,自然極其新聞價值。只是這種突發事件和地震一般,存在很大的偶然性,不可能像奧運會比賽項目那樣,有詳盡的時間表。既使再精明的狗仔隊,也不可能事先就預料到,提前蹲在那,也就無法在第一時間取得第一手資料。好在參與狩獵的御林衛士中不乏好事之徒,他們一回城,就將這件事添油加醋,大肆宣揚。謠言的傳播速度總是十分驚人,別看這事前後發生也就不到半日的時間,這流言蜚語就已從秦嶺山麓一直傳到了長安城中的每一條大街,每一條小巷。賈仁祿和欒祁都已風聞此事,只是事不關已,自然就高高掛起。兩人見劉備問了,一齊點頭。

    劉備道:「向寵不日就要去金城上任,金城離西涼不遠。你既然思念孟起,和他一道去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欒祁道:「多謝皇上關心。不過向將軍……」

    劉備道:「朕意已決,這事就不用再說了。」擺了擺手,道:「朕有幾句話要單獨和陽平公主談,你們都下去吧。」

    五天後,向寵背上的金創好得差不多了,結了幾道疤。好在這些疤都在背上,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外觀及泡妞的本錢,不然他可真要鬱悶死了。這幾日欒祁幾乎每天都到他家裡探視,這日見他好得差不多了,便提議起程。

    向寵知她想早些見到馬超,也不敢多耽,當即點頭同意,二人收拾齊整,登程上路。在道非止一日,這日,天色向晚,一行人來到了隴西國襄武附近的一條狹窄的山谷。正行間,忽聽得兩側山坡上傳來一陣綁子響,一彪黑衣人衝了下來,將向寵一干人圍在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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