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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七十八章 引狼入室 文 / 關駒

    諸葛亮道:「當今魏主暴虐無道,多行不義,早晚必當滅亡。妙才一身本事,正該輔佐明主,安邦定國,為民除害。何苦助紂為虐,為敵張目?」

    夏侯淵厲聲道:「忠臣豈肯事二主?如今我誤中奸計,被你擒來,有死而已,何必多言!」

    諸葛亮道:「你不識天時,降即免死。」

    夏侯淵道:「夏侯氏和曹氏乃是一家,按此論之,我乃是大魏皇族,如何肯降漢狗?」

    馬超大怒,衝上前去,伸拳向他臉上打去。夏侯淵悶哼一聲,吐出幾顆牙齒,右頰由紅變紫,登時腫起老高。

    諸葛亮歎了口氣道:「識時務者呼為俊傑,妙才為何不識時務?」

    夏侯淵道:「你才不識時務,居然敢興師犯我大魏疆界,天兵一到,你們便成齏粉矣,我勸你們還是早早投降,方為……」說到這裡小腹被馬超打了一拳,疼得他臉上肌肉直抖,額頭上青筋根根突起。

    馬超道:「這傢伙真的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將軍也別和他廢話了,推出去斬了算了。」

    諸葛亮沉吟片刻,手中羽扇一揮,道:「先帶下去,好生看管。」

    十數名兵士推著夏侯淵出帳,諸葛亮道:「夏侯妙才乃當世虎將,就這麼殺了實在太可惜了。我之所以大費周章,將其生擒活捉,便是為此。」

    馬超道:「可是他寧死不降,留著終是禍害,若是讓他逃了,更是後患無窮。」

    諸葛亮覺得夏侯淵人才難得,不忍殺害,沉吟片刻,道:「夏侯妙才受曹氏厚恩,忠於舊主,故不肯降。如今壺關轉眼便破,鄴城只在目前。一旦魏國滅亡,夏侯妙才便無主可歸,不降大漢,必降東吳。曹氏待夏侯淵不過恩厚,我大漢更施厚恩,以結其心,不愁妙才不心悅誠服。」

    馬超道:「將軍之言雖然有些道理,但夏侯淵太過厲害,若是乘守衛鬆懈,逃了出去,再想抓他可就難了。」

    諸葛亮出了一會神,道:「我想皇上也不會同意我們殺了妙才的,若是我們將人殺了,日後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可吃罪不起。你……嗯,你去將伯濟喚進帳來,我有事吩咐。」

    諸葛亮原本想讓馬超領軍一萬押解夏侯淵去晉陽交由郝昭看管,可轉念一想,馬超和夏侯淵一樣有勇少謀,易於憤激,也就容易壞事,若半路上稍有差池,中了魏軍詭計,將人給弄丟了,可就真的放虎歸山了。他對馬超為人十分瞭解,當即便改了口。

    馬超雖然智商不高,但還是聽出了弦外之意,覺得他有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原本想交給自己來辦,可不知怎的忽又改變了主意,忙道:「將軍可是要差人去攻打壺關?這事你交給我便是,何必要委派伯濟。那小子年紀輕輕,有何本事?你若派他去,必然損兵折將,還不如派我這個老成持重的人去,這才誤不了事。」

    馬超和夏侯淵、張飛屬於同一類,性格過於剛強,古語有云:「太剛則折。」意思就是羽太過剛強的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便容易壞菜。這也就是為什麼歷史上那麼多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好漢一個個身首異處,反倒是像劉邦、曹操這樣的老流氓,最終逐鹿成功,問鼎天下。若就力氣而言,劉邦、曹操二人肯定比不上項羽、呂布的一個腳趾頭,但項羽和呂布最終卻死在了劉邦、曹操的手裡。可見在戰場上光有一股子傻力氣,狂衝亂殺,那是遠遠不夠的。既便他力大如牛,武藝超群,一人能挑一萬人,但天下之人無窮無盡,殺不甚殺,而人力畢竟有窮盡的時候。而智謀之士卻能巧妙利用眾人的人量,披亢搗虛,借力打力,令那些頭腦簡單的傢伙有力無處使,有冤無處申,最終敗得莫名其妙,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只能去怪老天爺不待見自己了。其時歷史被賈仁祿這個流氓改得亂七八糟,馬超沒有經歷過抹書間韓遂之事,自然沒有自知之明,居然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老成持重。好在諸葛亮當時沒有用飯,不然肯定將吃進去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噴將出來。

    諸葛亮啞然失笑道:「對的,你老成持重,所以我打算派給你更重要的差事,這事很簡單,就不用你去了。」

    馬超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啊?」

    諸葛亮道:「我打算著一人引軍押送妙才去晉陽,你可願去?」

    馬超一聽要上前線就往前站,一聽要到後方納福便往後縮,當下連連搖頭,道:「這個差事太也艱巨,末將無能,怕處理不好,誤了將軍的大事。」

    諸葛亮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了,快去把伯濟叫來。」

    馬超答應一聲,將郭淮喚進帳來,諸葛亮道:「你引一萬軍馬押送妙才去晉陽,一路之上,要好生看管,不得怠慢。」

    如今壺關轉眼可破,郭淮也不想錯過立功的機會,默然無語,過了一會方道:「這差事十分簡單,交給偏將便成了,我想追隨將軍攻打壺關,這事還請將軍另委他人吧。」

    諸葛亮道:「妙才有萬夫不當之勇,殺之誠為可惜,只不過如今魏國尚未滅亡,無法勸他回心轉意。只有先將他幽禁起來,待魏國滅亡後,再來勸他便容易得多。可他若在半路上逃歸魏國,那就放虎歸山,遺禍無窮,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不要等閒視之,壞我大事,須當小心在意。」

    郭淮見諸葛亮之意甚決,無可奈何,引兵而去。諸葛亮恰才心安,喚參軍蔣琬進帳,問道:「攻打壺關之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蔣琬道:「一切都照將軍吩咐進行。就在孟起於京陵攻打夏侯淵之時,子龍將軍便分兵收復涅縣、銅鞮、長子、屯留等縣,各縣守令聽聞夏侯淵連戰連勝,便心生懈怠,疏於防患,是以這戰鬥進行的十分輕鬆。如今上黨除了壺關之外,盡已入於我手。」

    諸葛亮道:「擒拿夏侯淵不過是小事一樁,要取壺關才是當務之急,所以我將大部分軍馬都差去分取縣城,僅留少數人馬與夏侯淵周旋。如今各縣盡得,壺關成了一座孤城,我便放心不少。魏國之中只有司馬懿足智多謀,心思縝密,余皆不足道。他見我軍無故退走,必然生疑。若他親自來守壺關,這壺關可就固若金湯,牢不可破矣。我曾令子龍親引一軍,翻越太行山,繞到壺關之後扼險據守,以防司馬懿前來,不知子龍可曾照做?」

    蔣琬道:「有的,子龍已引軍到達指定位置。不過他倒是來信報怨,說根本沒遇到敵軍,這樣做實是多此一舉。」

    諸葛亮道:「你讓他切不可大意,只要他能扼住鄴城同往壺關之路,阻此司馬懿前來,我取壺關便萬無一失了。」

    蔣琬道:「我也覺得將軍太過多心了,將軍為了誘夏侯淵來攻,又是散步羌人來襲的假消息,又是減兵增灶,實可謂是費盡心思,司馬懿又不是神仙,如何可能看破此計?何況他同賈司空對敵時,屢戰屢敗,也沒見有何驚人藝業。」

    諸葛亮道:「你可別因為司馬懿同仁祿對敵時屢屢受挫便小瞧了他,他謀略出眾,實有過人之能。只不過仁祿作戰時不按章法,不依常理,往往自作主張,別出心裁,別說司馬懿被他搞得暈頭轉向,就算我和他為敵,也極有可能會吃大虧。」

    蔣琬苦笑道:「那倒是,我只因錯估了他攻打晉陽的時間,便吃了大虧。」原來那日孫禮將原來要給蔣琬的春宮圖搶走之後,賈仁祿曾單獨將蔣琬叫來,用言語擠兌,最終還是逼得他願賭服輸,心不甘情不願的看了春宮圖。可經過短暫面紅耳赤之後,他細細品味,發現其中竟大有樂趣。還想再看時,賈仁祿卻被劉備召回長安,接替他的則是老學究諸葛孔明,那春宮圖便再也看不到了。一想到賈仁祿將他誘入歧途,卻不讓他大快所欲,不禁心中大恨。

    諸葛亮對賈仁祿讓他看春宮圖之事,也略有所聞,又覺好氣,又覺好笑,說道:「這個仁祿啊,見到了十分頭痛,可要是見不到他,還真有點想他。」

    蔣琬心中的確有此想念賈仁祿,當然他實際上想看藏在他身上的那些春宮圖,點點頭,道:「嗯,還真是這麼回事。」

    諸葛亮道:「我要有仁祿的本事,既便有司馬懿在,我也照樣能拿下壺關。可他那套方法,我無論如何也學不來,只好力求穩妥了。」

    蔣琬道:「將軍太謙了。將軍的戰法和賈司空相比,實是不相上下,難分伯仲。」

    諸葛亮搖了搖頭,道:「他善於弄險,雖然每次都克敵制勝,但都險到極處。這種本事我是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那套所謂戰法,稍一不慎,便會賠上千千萬萬的性命,斷不可取也。」

    蔣琬道:「我也曾勸過他,可是他卻說這叫勝象險中求,並反問我世上有沒有必勝的戰鬥,我想了想,覺得兵凶戰危,戰場之事瞬息萬變,的確難期必勝。」

    諸葛亮道:「我非不知兵凶戰危,但我受皇上三顧之恩,夙夜憂慮,唯恐托付不效,又怎敢輕易弄險,而使皇上蒙羞,令漢山基業在我手中毀於一旦?」

    蔣琬道:「將軍深謀遠慮,下官難及萬一。」

    諸葛亮道:「你呀,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對了,韓浩那邊可有消息?」

    蔣琬道:「他已引敗殘兵馬進了壺關。」

    諸葛亮道:「李典可曾起疑?」

    蔣琬道:「他在路上曾三番四次搭救夏侯淵,有目共睹,且換將時他又中了孟起一箭,夏侯淵尚且不起疑心,何況是李典?」

    諸葛亮沉吟片刻,道:「嗯,如此甚好,這取壺關可就全著落在他身上了。」

    這邊韓浩自從和夏侯淵失散後,便引著敗殘兵馬徑投壺關。其時上黨之地除了壺關外,均已被諸葛亮佔了,各處關隘及戰略要地,均駐有大隊兵馬,他們事先便接到諸葛亮的命令,對韓浩所部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韓浩一路之上沒遇到任何阻礙,大搖大擺的開進壺關。大軍到了關下,卻裝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李典乍見之下,也不暇細辯,還道他是一路浴血混戰,方才到此,忙開關迎入,殊不知竟是引狼入室。

    李典將韓浩請到自己家中,擺酒為壓驚。韓浩將夏侯淵大敗的之事,添油加醋的說了。李典長歎一聲,道:「妙才不是諸葛孔明對手,我早知他此行必然無倖,這才好言相勸,怎奈他竟置若罔聞。」

    韓浩道:「我也曾三番四次相勸,怎奈他就是不聽,一意孤行,致有此敗,這也可算是天奪其魄了。我在來的路上,曾聽漢軍議論,說妙才已被諸葛亮生擒,現在怕是凶多吉少。這妙才可是皇上極其信任的將領之一,若他有事,我們也是難辭其咎。」

    李典緩緩點頭,道:「嗯,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韓浩道:「諸葛亮大勝之後,必然掉以輕心,疏於防患。今夜你我二人各引一支軍馬,前去劫寨,救出妙才,便可將功折罪。」

    李典搖了搖頭,道:「不可,不可。諸葛亮詭計多端,如何會不防有人來劫寨?此行不但不能有功,反而會葬送此間的數萬兵馬,如此壺關危矣!」

    韓浩道:「將軍所慮也不無道理,但妙才失陷敵營,怎可不救?」

    李典沉吟良久,道:「這事太大,不是你我能作得了主的。當迅速奏明皇上,早發精兵猛將,前來接應。」

    韓浩眼珠一轉,道:「對的,對的。此事不可不奏明朝廷。」

    李典道:「我現在就寫表章,你先替我上城巡視。今時可不同往日,你須當小心在意。」

    韓浩道:「末將受大魏厚恩,敢不盡心竭力!」

    李典一揮手,韓浩起身告辭。李典以手支頤,沉吟良久,方提起筆來,奮筆疾書。這夏侯淵可是夏侯一門的幹將,曹丕倚若長城。他被諸葛亮生擒活捉,這事可非同小可,若不解釋清楚,撇清罪責,一旦曹丕發起標來,腦袋可是要搬家的。李典在曹營之中摸爬滾打了十數年,這做官的門道自然是一清二楚,有道是瞞上不瞞下,若是對領導實話實說,有什麼噴什麼,這官又如何做得長久?當下他出了好一會兒神,方編出一大片謊話,剛整件事的經過詳詳細細的寫了上去,關鍵地方自然要加工潤色一番,將自己說的十分無辜,說自己屢屢苦諫,可夏侯淵就是不聽,一意孤行,結果一出去便喝了諸葛大大精心準備的洗腳水,被綁成粽子一隻。夏侯淵咎由自取,自取敗辱,他雖有心相救,卻力不從心,只得上表請朝廷速發援軍。

    他不是曹植,不能下筆千言,這份推卸責任的折子寫將起來,自然也就慢了。正潛詞造句間,忽聽外間喊殺之聲大震,不禁吃了一驚,放下筆來,起身走到門口,舉目望去,只見城中四五路火起,火光沖天,煙霧瀰漫。他正想找一人來詢問一番,卻見一個親兵衝了過來,伸手向後一指道:「不好了,不好了。漢朝大軍殺進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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