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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八章 郊天遇伏 文 / 關駒

    曹操為了子孫萬代考慮,這社稷宗廟自然不能馬馬虎虎草草了事,可鄴城在袁紹執政時期過便被大肆開發,城中曠地不多,這宗廟佔地甚廣,城中實在騰不出地方來安放,只得建在離城三十里處,中有高壇,方圓九里,分佈五方,氣勢恢宏,便是許都城中皇帝老兒的祭壇也頗有不如。

    曹丕、曹植出了南門之後策馬沿著大路向東南方向馳去,行不數里,曹植只覺腹痛難忍,伸手按住肚子,道:「不知怎的,我只覺腹中隱隱作痛,大哥先行一步,我到林中方便方便,一會便來。」

    曹丕聽了,心中一喜,巴不得他拉稀拉到祭天完後才出來,表面上卻不露聲色,長眉一軒,道:「這時辰可片刻耽誤不得,弟弟還是忍耐片時,待祭天之後再方便不遲。」

    曹植從早晨起床時,便覺腹痛,已連更了四五次衣了,拉的連姓什麼都快忘了,原本就雪白的臉更加的白了,好似白紙一張。臨出門時他便拉過一次,這才沒過多久,不知怎的又想要更衣了。聽了曹丕的言語,心覺有理,點了點頭,強自忍耐,正要提韁縱馬,忽覺腹中痛如刀絞,實在難以忍耐,忙道:「哥哥還是先行一步,小弟一會自然追將上去,誤不了時辰。」

    曹丕暗暗叫好,心道:「真是天助我也!」長歎一聲,道:「好吧,你可要快些,時辰一到我可就先開始,不等你了。」

    曹植面上肌肉扭曲,不及回答,點了點頭,雙腿一夾,縱馬奔進了邊上的樹林之中。曹丕望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手一揮,指揮隊伍繼續前行。

    一行人在大路上又行了三里有餘,忽然之間只聽得颼颼之聲不絕於耳,道兩旁密林之中飛出百餘根寸許來粗的竹竿,射入人群之中。那些竹竿前頭被利刃削尖,甚為鋒利,一下子便洞穿一人的胸膛,餘勢未衰,又穿了一人之後,這才插入土中。那些被竹竿穿過的親兵均哼也沒哼,倒撞下馬,立時斃命。

    這下變起俄頃,眾親兵毫無防備,登時大呼小叫,亂作一團。

    曹丕嚇了一跳,臉色蒼白,大聲叫道:「不好,有埋伏!」

    便在這時,左右兩側密林之中射出數不清的羽箭,急如驟雨。在一片啊喲聲中,眾親兵紛紛中箭,倒下馬來。

    曹丕向左右各瞧一眼,見手下親兵東奔西竄,越來越少,心中害怕,一聲呼哨,領著百餘名素所親信的親兵,縱馬向前急奔。

    忽地林中湧出不少黑衣人,個個均以黑巾蒙面,手執亮晃晃地鋼刀,邁著大步追了上來,大聲呼喝:「別讓曹丕逃了!快追!」「放跑了這小子,回去不好對主人交待。」「主人有令,千萬不能放走曹丕!」

    曹丕回頭一看,看不清那些人的樣貌,不過為首一人身材十分熟悉,竟像是曹植手下的貼身近衛,那人平時總跟著曹植,幾乎寸步不離,因此曹丕認得。心道:「此次祭天由我代爹爹出行,此事極為機密,外間之人如何曉得?而他們口口聲聲要殺我,而不是要與爹爹為難,顯然是知道內情,難道真的是他?怪不得這小子詐做腹痛,躲入林中,原來是暗裡指揮來著。哼,這傢伙心腸如此歹毒,這次我若逃出生天,須容他不得!」

    又奔了一陣,只聽身後喊聲大震,正要回頭看去,忽見前方塵頭揚起,一支軍馬掩來,曹丕大吃一驚,險些從馬上摔將下來,凝目一看,為首一將正是五大三粗的許褚,忙叫道:「仲康救我!」

    許褚縱馬迎上,一挺大刀,大聲叫道:「公子休慌,有俺在此哪個敢傷公子一根汗毛!」

    曹丕登時放心,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伸手向後一指,道:「後面有人要殺我!」

    許褚道:「我奉魏公將令,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下令道:「結好陣勢,保護公子!」

    身後將士大聲應諾,快速奔前,結成陣勢,將曹丕圍在當間,曹丕驚魂稍定,對許褚說道:「那伙刺客不知什麼來路,不能讓他們跑了,須當抓往好生審問。」

    許褚大笑道:「跑不了,公明已帶人擒拿刺客了,公子且在此稍待片刻,不時便當有好音傳來。」

    曹丕抬頭看了看天,道:「這時辰可耽誤不得。」

    許褚道:「誤不了事。」說著令副將領著二千軍馬衝將上前,助徐晃捕拿刺客,但聽得前方呯彭嗆啷之聲不絕,喊殺之聲一陣響似一陣,戰鬥顯然十分慘烈,過不良久,響聲漸漸止竭,林中又歸於沉寂。

    忽地前方一騎馳近,馬上一將,手執大斧,正是徐晃,說道:「啟稟公子刺客已清除乾淨,公子可放心前行了。」

    曹丕道:「可曾拿到活口?」

    徐晃搖頭道:「刺客見形勢不利,便都服毒自盡了,沒留下一個活口,不過……」

    曹丕問道:「不過什麼?」

    徐晃左右顧視,不見曹植,問道:「據聞子建也同公子一起前往祭天,怎麼沒見到他?」

    曹丕神色不愉,道:「他說腹痛,到林中方便去了,公明從後而來,沒看到他麼?」

    徐晃搖了搖頭,曹丕原先還只是懷疑,此時更加肯定,冷哼一聲,說道:「方纔公明說不過什麼?」

    徐晃縱馬上前,伸嘴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我看了刺客中有幾人竟然是子建的貼身侍衛。」

    曹丕怒極反笑,道:「果然是這小子。」

    徐晃頗為持重,道:「真像尚未查明清楚前,公子最好不要妄下結論。」

    曹丕擺手道:「先不說這個了,祭天的時辰耽誤不得,我怕前方還有埋伏,誤了時辰那可就糟了。」

    徐晃正色道:「公子勿慮,由我和仲康護送公子前往,保證萬無一失。」

    當下徐晃當先,許褚殿後,護著曹丕緩緩而行,一路太平無事,不多時便到了祭壇,曹丕見時辰已到,便不等曹植,按著古老相傳程序在祭壇上晃了一圈,走了一下形式,嘴裡唸唸有詞,祈求上天保佑曹家一統天下,永享江山。他當此近水樓台,哪有不假濟私的道理,跟著便祈求上天保佑自己能繼承七州,廢絀天子,登基稱帝,傳之子孫,萬代不絕。

    祭天儀式進行完畢,仍沒有看到曹植的身影,曹丕微微一笑,道:「我看子建是不會來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徐晃向一名副將問道:「找尋三公子的人可有消息?」

    那副將道:「他們已經回來了,稟告說方圓十數里的密林中都已仔細搜過,沒有見到三公子。」

    曹丕哼了一聲,道:「做賊心虛。」

    徐晃長眉一軒,道:「公子可能是遇到什麼阻礙了,我們還是再等等吧。」下令道:「再多派些人去找,務必要找到三公子!」一名親兵大聲應道:「是!」下去傳令了。

    眾人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柱香的功夫,曹植仍然沒有來。曹丕有些不耐煩,策馬在原地來回打轉,道:「不等了,他來時見不到人自然會回去的。」

    徐晃道:「這裡方才出過刺客,還不太平,我怕子建會遇到危險。」

    曹丕冷笑道:「他哪裡會怕什麼刺客。」

    徐晃見他已認定曹植便是幕後主使,本想勸說,可這事連他自己也覺得十分蹊蹺,不知該如何勸起,長歎一聲,道:「這樣吧,請仲康領兩千軍馬暫駐此地,來回巡警,一見公子便護送他回城。」

    許褚點了點頭,道:「好的。」

    徐晃環顧左右,沒有看見曹植,搖了搖頭,道:「便由末將護送公子回城。」

    一行人沿著來路向鄴城馳去,徐晃兀自存著一絲希望,左張右望,卻仍未見到曹植蹤影。到得城中,曹丕見曹植在劫難逃,心中那叫一個高興,屁顛屁顛來到相府。

    曹操正在書房看書,聽到他的腳步聲,抬頭一看,見他一人前來,道:「祭天儀式進行的可還順利?怎麼沒看到植兒,他人呢?」

    曹丕道:「奉孝真神人也,竟然在數年前便料到有人欲在祭天之時興風作浪。孩兒前往祭天的途中果然遇到了刺客,虧得爹爹沒去,不然就真的是昆崗失為,玉石俱焚了。」

    曹操暗叫好險,心想好在自己沒去,不然說不定老命不保,說道:「哦,真遇到了刺客,可曾查清是什麼來路?」

    曹丕道:「那伙刺客忒了狡猾,一看形勢不利,全都服毒自盡了,不過……」說到這裡向曹操瞧了一眼,小聲說道:「不過公明將軍見到刺客中有幾人竟是子建的貼身侍衛,我想弟弟定不至於做出這種喪心病狂之事,這其中定有蹊蹺。」

    曹操全身一震,向邊上近侍說道:「去傳公明來見我。」

    那近侍答應一聲,轉身退下,過不多時,徐晃進殿,曹操問道:「你真的見到刺客中有幾人是植兒的貼身侍衛?」

    徐晃面色凝重,點了點頭,道:「不過三公子向來仁厚,定不會做出如此悖逆的舉動,還請主公明察。」

    曹操問道:「那子建現在在哪?傳他速來見我!」

    徐晃道:「我們一路之上也找不到三公子,不知他到了何處,我已差人找尋了。」

    曹操面色鐵青,道:「再多派些人,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回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地去,而曹植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一點消息也沒有,卞夫人擔心他遭遇不測,心如刀絞,急得在屋中來回亂走,默然無語,只是垂淚。除了卞夫人之外,最關心曹植的莫過於楊修了,他已經把未來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個才華橫溢的小子身上了,若是這小子有個三長兩短,曹操死後自己估計要去喝西北風了,鬧不好這小命還得當場玩完。一得知曹植失蹤的消息之後,楊修登時六神無主,忙親自出動,滿大街的亂找,可是累得滿頭大汗,連根毛都沒找到。曹丕則落井下石,廣派人手四下哨探,一找到這個拉稀拉的人影都不見了的曹植便即將他綁了來見曹操。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許褚仍在祭壇附近亂晃,手搭涼棚,四下亂瞧。正焦躁間,忽見一名兵士領著曹植匆匆而來。許褚笑逐顏開,大聲叫道:「三公子到底去哪了,可讓我們好找。」

    曹植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目光呆滯,怔怔出神,過了良久,回過神來,叫道:「啊,仲康方才說了什麼了?」

    許褚見他許久也不說話,正不耐煩,猛得聽到這麼一句,怒氣上衝,忽地想起了他逼自己抄書之事,更加惱怒,瞪大兩眼瞧著他,喝道:「你到底去了哪了,怎麼這時才來!」

    曹植嚇了一跳,顫聲道:「沒什麼,遇到些事情,所以來晚了,噫,大哥呢?」

    許褚指著天上的太陽,道:「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祭祀早就結束了,他們都回去了。」

    曹植抬頭看了看天,叫道:「怎麼天都快黑了,我總覺得才過了一會兒。」

    許褚見他失魂落魄,不明所以,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說話心不在焉的。」

    曹植臉上一紅,道:「沒什麼……沒什麼」

    許褚沒空和他雜纏不清,道:「魏公急等你去回話呢,我們這便回去吧。」

    曹植隨著許褚來到相府,曹操鐵青著臉,問道:「你去哪了,怎麼這時才來?」

    曹植不敢與曹操犀利的目光接觸,低垂著頭,小聲道:「孩兒今日腹痛難忍,去林中方便了。」

    曹操問道:「就這樣?」

    曹植道:「後來我去城中看大夫了,是以耽誤了祭天時辰。」

    曹操上上下下的向他打量,道:「你若真的患病,不能參加祭天儀式,我也不會怪你。你看著我,再說一遍,真的是這麼回事麼?」

    曹植抬起頭,向曹操看了一眼,打了一個寒襟,又垂下頭去,道:「真是如此。」

    曹操一張臉漲得發紫,道:「丕兒在林中遇到歹人埋伏,此事你可曉?」

    曹植點頭道:「嗯,來時聽仲康說了。」

    曹操道:「據公明言道,刺客中有數人是你的貼身侍衛,這事你怎麼解釋?」

    曹植大吃一驚道:「什麼,竟有此事?」

    曹操點點頭,曹植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說道:「孩兒實在不知,孩兒真的沒有派人加害大哥,要真是那樣的話,孩兒早就逃的遠遠的,還敢回來麼?」

    曹操在案上重重一拍,怒道:「要想洗清自己,就要實話實說,快說你到底上哪去了!」

    曹植全身一震,退了一小步,道:「這個……」

    曹操怒道:「再不說,我便將你下入獄中,到時你自己和獄卒去說吧。」

    曹植躊躇片刻道:「爹爹千萬別這樣,孩兒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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