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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兵臨城下 文 / 關駒

    張魯眼見前有張郃後有馬超,再也忍受不住,一股白沫從嘴裡噴將出來。正焦躁間,卻見張衛撥馬向南去了,立時便明白他的用意,心頭一喜,有樣學樣,跟著撥轉馬頭,向南馳去。

    張郃、馬超合兵一處,殺散張魯隨行兵馬,卻見張魯匹馬投南去了,齊聲叫道:「張魯休走!」二人提韁縱馬,向南追去。

    張郃側頭對馬超說道:「你好歹還打過天水,我天天守著洛陽,都快悶死了,這功你就讓給我吧。」

    馬超道:「天水之戰未交一戰,敵軍便退,一點意思也沒有。你再說打下漢中已是大功,這擒拿張魯的功勞你還讓給兄弟吧。」

    張郃微笑道:「既是孟起不讓,那便各顯本事,看誰先擒拿這廝如何?」

    馬超叫道:「好吧,咱就比比!」說著雙腿一緊,跨下白馬頗為神駿,忽律律的一聲長嘶,幾個起落便已奔出了十數丈,將張郃甩在了後頭。

    張郃縱馬緊追,卻越追越遠。他騎術雖精,卻是不及馬超。跨下的那頭畜生更是與他的相差十萬八千里,就好似馬超開著法拉利在前面跑,張郃開著拖拉機在後面追一般,就算兩人車技相當,那也是追趕不上的。

    張郃追了一陣,眼見著馬超離張魯只有兩三百步遠近,看看便要追上,不禁心中大急,正眼珠亂轉,籌思良策之際。忽見斜刺時竄出一員戰將,正是甘寧,彎弓搭箭,颼地一箭向張魯射去。

    只聽啊地一聲驚呼,張魯右足中箭,滾下馬背。甘寧將弓一扔,縱馬搶上前來,猿臂伸屈便向張魯背心抓去。

    眼見張魯便要到手,正得意間,猛聽得呼呼風響,一柄銀槍直指他的手腕。甘寧大吃一驚,倏地縮回手來,則頭一看,只見馬上之人是一位面如冠玉的青年,心道:「據傳西涼錦馬超瀟灑俊雅,英雄無敵,難道是他?」

    那人正是馬超,他見張郃追趕不上,認定這份功勞非他莫屬,怎料到變起俄頃,甘寧突然閃了出來,橫加搗亂。眼見著甘寧將要擒下張魯,忙挺槍虛指,逼退甘寧,跟著便伸手向張魯抓去。

    甘寧知道捉到張魯便可迫使劉璋投降,這可是不世奇功,哪容馬超搶去?再者他只聞馬超之名,從未以他交過手,有心要試試他的身手,是以一見馬超伸手,便即揮手去擋,心道:「張魯右腿中箭,便是逃跑,也跑不了多遠,先和馬超較量較量再說。」

    二人手掌翻飛,轉瞬間便已交數合。張魯回頭瞥見敵人竟然自己打了起來,莫名其妙,不過身臨險境,卻也不敢多想,忍著疼痛,手足並用,沒命似的向前爬行。

    頃刻間他已爬出了十數丈,回頭一看,只見馬超、甘寧正自打成一團,張郃勒馬在旁解勸,心中一喜,心道:「趁他們三人正在糾纏,我便可以逃得性命,只要一進群山,他們便擒我不著。等我到了上庸,盡起那裡的兵馬再奪漢中,與劉備一決雌……」

    便在這時,忽聽蹄聲響亮,一騎奔近。張魯大吃一驚,正要回頭去瞧,忽覺身子一輕,已然被人提起。

    只聽馬上一人大聲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張魯見來將身著劉備軍將領服色,長歎一聲,道:「只我便是張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人心中一喜,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我離得最遠,這頭功居然還是我的。」

    馬超、甘寧瞥見張魯被擒,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地停止內鬥,向那人望去,只見那人面如重棗,目若朗星,齊聲叫道:「原來是文長啊,你小子不在南陽好好呆著,跑這來搗什麼亂啊?」

    魏延道:「我可是奉了軍師將令來取上庸的……」

    張魯急道:「什麼,上庸也被劉備拿下了?」

    魏延向他瞧了一眼,冷笑道:「這當口也沒有什麼好瞞你的了,從你決定出兵攻打劍閣起,就落入了我家軍師的圈套了,現在武都、漢中、上庸三郡都是落入我主之手,你已經無家可歸了,哈哈!」

    張魯長歎一聲,垂首不語。

    馬超奔上前來,道:「軍師讓你打上庸,也沒讓你到漢中來啊,你這不是存心搗亂麼,哈哈!」

    魏延回頭瞥見手下親兵氣喘吁吁的跑上前來,將張魯向後擲出,喝道:「綁了!」回頭對馬超說道:「嘿嘿,這不是在南陽憋得久了麼,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個機會,哪能輕易放過?」

    甘寧笑道:「你呀,我一箭將張魯射了下來,沒想到這個便宜讓你小子撿去了。」

    魏延道:「你的功勞也夠多的了,我等這場戰都等了兩年了,這功你小子還不讓給我?」

    馬超向甘寧瞧了一眼,暗自佩服,問道:「這位可是在雒縣射殺張任的甘興霸?」

    甘寧點頭道:「正是,將軍便是天下聞名的馬孟起吧。在下久仰將軍大名,今日方得一見,幸何如之。」

    馬超哈哈一笑,道:「我們還真是不打不相識啊!」又道:「都別在這說了,到城裡去,如今俊乂管著漢中,讓他好好款待我們。」

    張郃面色不悅,道:「白白跑了一趟,功勞都沒有了,哪有心思款待你們,哈哈!」

    四將解著張魯、張衛趕到南鄭,張郃將張魯往大牢裡一扔,鳩佔鵲巢,在張魯的府邸裡大張筵席,款待遠客。正觥籌交錯,談天說地之際,關公安撫陽平關已畢,趕往南鄭,來到張魯府邸。眾人忙出府親迎,讓關公入內。

    關公一一慰勞,來到魏延面前之時,稱揚之句,跟著臥蠶眉一軒,道:「雖說你拿了張魯,不過太也胡鬧,上庸怎可無人防守?」幾句話微含責備之意,便辭語頗為親切,猶似兄長教訓幼弟一般。

    魏延老臉一紅,道:「末將知錯了,末將這就回去鎮守。」

    關公微笑道:「那倒不忙,俊乂已準備好了酒宴了,不好好吃他一頓怎麼能行?哈哈!」他平常一臉嚴肅,斷然不會如此說笑,不過他許久未打戰,也是憋悶許久,心情鬱悶,今日一舉拿下漢中三郡,心情自是大大不同矣,頓了頓,端起酒爵,道:「仰仗明公洪福,軍師運籌,我們大家方能成此大功。我們幾個平時分守各地,難得一見,今日因緣際會,實是難得,如此機會怎能白白錯過,當共謀一醉,今日大家開懷暢飲,不醉不歸!」一仰脖,一飲而盡。

    眾人同時舉起酒爵,道:「不醉不歸!」飲盡爵中之酒。

    關公道:「我來時文和曾有言道若是擒下張魯,便可差人領二十萬軍押解張魯前往成都,逼劉璋投降。這差事本來雖我莫屬,但如今曹操攻滅并州,平定河北,虎視眈眈,我不能擅離。」說到此長歎一聲,道:「這功勞便只能讓給你們了,有哪位願去?」

    諸將不假思索,同聲應道:「末將願往!」

    關公手捋長鬚,微微一笑,道:「主公知道你們一定互不相讓,早已分派定了。」說著取出一副帛書來,念道:「令孟起領西涼精銳十萬押解張魯前往成都,俊乂、文長速回轉洛陽、南陽鎮守以防曹操來襲,興霸暫代漢中太守之職總鎮漢中三郡,掃平張魯餘黨。」念罷點頭道:「佈置十分妥當,不愧是大哥。」他哪知道這狗屁主意大半是賈仁祿出的,只不過賈仁祿怕自己的墨寶震驚四座,才不好意思獻醜,讓劉備代筆而已。歷史上馬超投降劉備領軍殺成都城下,劉璋即降。賈仁祿如此設施,不過就是想討這個采頭,籍著馬超的威名,嚇得劉璋屁滾尿流而已。

    諸將一聽劉備分派已定,哪裡還敢再有異議。除了馬超樂得嘴歪歪,連聲大叫主公英明之外,其餘諸將,皆是一臉鬱悶,不過主命難為,也只得勉強應是了。

    當晚酒宴盡歡而散,人人喝得零丁大醉。轉過天來,諸猛將才得聚首卻又要各奔東西,不免有些傷感,關公、甘寧親送出城,酒淚而別。張郃往洛陽、魏延往南陽,而馬超則將張魯塞於囚車之中,領著十萬涼州健兒,浩浩蕩蕩的趕赴雒縣。

    張魯原為漢寧太守,若不是他有賊心沒賊膽,早就已經是漢寧王了,出入之時自然是駟馬高車,前擁後衛,何等威風?可如今雖說也是前呼後擁,但卻坐在囚車之內,搖搖晃晃地看著兩旁五大三粗,執戟守衛的關西大漢,長吁短歎,回想過去種種事,霎時間全都明白了,心中暗罵楊松卑鄙無恥,賣主求榮。

    不一日馬超來到劍閣,劉備其時正在劍閣等待漢中消息,聞訊大喜,親自迎出三十里外。他一見張魯坐於囚車之內大吃一驚,一躍下馬,道:「公祺好歹也是一方諸侯,你們怎可如此無禮?」叱令手下打開囚車。

    枷鐐除去,張魯活動活動早已酸麻地手足,顫巍巍地走下囚車,劉備上前去扶,道:「公祺受委屈了,手下人竟如此無禮,我一定嚴加管教。」

    張魯向劉備瞧了一眼,長歎一聲,默然無語。

    劉備手一揮,一名親兵牽過一匹駿馬來到張魯面前,請他騎乘。張魯又是一聲長歎,卻不接鞭。劉備道:「關內已擺好酒宴為公祺壓驚,還請公祺隨我一同前去。」

    張魯上下端詳劉備半晌,道:「人言玄德公乃忠厚長者,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張魯不過是一介草寇,兵敗國破,身陷囹圄,明公善且如此寬待,若明公不嫌我粗鄙無用,今後甘為明公效犬馬之勞。」說著跪伏於地。

    劉備忙將其扶起道:「公祺這是說的哪裡話來,我才疏學淺,難當大任。朝廷卻寄以重托,我終日戰戰兢兢,唯恐行差踏錯,公祺肯來助我,那是再好也沒有了。」說著從親兵手中接過馬鞭,遞給了他。

    張魯眼中淚光瑩然,接過馬鞭,飛身上馬,同劉備並騎入關。

    轉過天來,劉備親自領著十萬大軍殺到成都城下,圍城將帥聽聞劉備親臨前敵,迎出三十里外。徐庶等人遙遙望見劉備的大纛,一齊翻身下馬,伏在道旁。

    劉備馳到近處,飛身下馬,令諸人平身,極目遠望,隔了良久,道:「成都城果是難攻,諸位都辛苦了。」

    徐庶等躬身請罪道:「我等頓兵城下,久而無功,墜了我軍軍威,還請主公責罰。」

    劉備回頭瞥了一眼張魯,微微一笑,道:「城高池深非戰之罪,你們又有什麼罪了?」又道:「如今孟起已領十萬軍馬前來助戰,我軍聲勢大振,如何破敵,還請諸位暢所欲言。」

    馬超道:「我親到城下喚劉璋出來投降,若他不出,我便領涼州軍馬踏平成都!」

    張魯道:「我同孟起將軍一同前去勸說劉璋出降。」

    賈仁祿立於劉備之後,一直一言不發,聽聞張魯應聲,微微一笑,心道:「劉大大真會演戲,一路之上不停做作,就是等你說這句話呢!其實找條繩子將他一拴,拎到城下不就得了,至於這麼費勁麼?」

    只聽劉備說道:「公祺前去我就放心了,這樣,孟起你陣兵城下,讓劉璋看看我軍軍威,跟著你二人再去勁說。」

    馬超應道:「是!」

    一個時辰之後,十萬精兵齊齊整整的列於成都城下,黑壓壓地一片,看不見盡頭,馬超躍馬橫槍,大聲叫道:「請劉季玉出來打話!」聲若轟雷,震得眾人兩耳翁翁直響。

    過不多時,劉璋顫巍巍地來到城樓上,向下望去,見無數面大旗迎見招展,上書四個大字:「西涼馬超」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全身一震,險些坐倒在地,忙扶穩城磚,心道:「馬超怎麼來了,難道漢中已被攻下了?」顫聲道:「孟起有何話說?」

    馬超道:「我主劉皇叔,仁德佈於海內,實是千載難逢的明主。公可納土拜降,免得生靈受若,若再執迷,我便率兵攻城了!」

    劉璋雖明知馬超能來,漢中必落入劉備之手,還是忍不住問道:「孟達遠在關中,隔著漢中,應何能到此間?」

    馬超微微冷笑,尚未答話,張魯從後策馬而前,抬頭向上望去,道:「季玉,我是誰,你該知道吧?」

    劉璋與張魯乃仇敵,怎能不識?按理來說仇人相見該當分外眼紅才是,可他一見張魯卻充滿恐懼,一顆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出了一會神,方道:「公祺因何來此?」

    張魯朗道:「我聽不合信楊松之言,起傾國之兵來救你,結果慘敗於劍閣,連漢中也丟了。唉,天意!季玉我勸你一句,你非皇叔之敵,盡早投降吧。」

    劉璋嚇了一大跳,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地道:「這該如何是好?看來我這個益州牧是當到頭了。」

    董和道:「城中兵馬還有兩萬餘人,糧草充足,軍民皆願死戰,明公如何出此洩氣之語?」

    劉璋道:「我之不明,悔之無及!成都已是一座孤城,憑什麼和已南北連成一片的劉備相抗。再說我們所恃的不過是張魯之救,如今張魯都滅亡了,不降何待?」

    董和道:「主公……」

    劉璋一擺手,道:「我父子在蜀近二十年,無恩德加於百姓,攻戰三年,血肉捐於草野,皆我之罪也!我心何安?再說你們背地裡都說我用人不明,闇弱無能,什麼事都做不了主,我又豈能不知?好吧,今天我便做一會主,開城投降!」

    劉璋身後一人忽然說道:「主公之言,正合天意。」

    劉璋回頭一看,卻是譙周,只聽他接著說道:「某夜觀乾象,見群星聚於蜀郡,其大星光如皓月,此乃帝王之象也,皇叔入蜀與應於天象,不可逆也!」

    黃權怒道:「譙周必與劉備私相勾結,這才假托天道,惑亂軍心。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拔劍出鞘,搶上前去,便要揮劍斬落。

    劉璋忙將其攔住,正要說話,忽聽一小卒來報:「報!蜀郡太守許靖已逾城出降矣!」

    劉璋眼圈一紅,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雙手高舉,仰面朝天,大叫三聲:「天啊!」手一擺,道:「開城……!」

    又一名小卒飛奔而來,道:「報,益州從事王累,自用繩索倒吊於城門上,聲稱若主公執意出降,他便割斷繩索,撞死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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