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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二章 突遇子義 文 / 關駒

    眾人來到原先藏身的草叢,賈仁祿將情況簡要的同尤沖說了一遍。尤沖聽罷面有難色,道:「原來就老爺和子龍二人,我怕道上面具有毀損,是以就多備了一張。一共也就四張。如今全部都分完了,沒有多餘的面具了,這該如何是好?」

    賈仁祿皺起眉頭問道:「做一張這玩意要多長時間?」

    尤沖道:「最快也要一日的時間,如今材料不齊,怕是沒有那麼容易的了。」

    趙雲揭下面具,道:「我從來就沒有露過面,目標不大,原也用不著,這張就給公子吧。」

    劉琦也不推卻,接了過來,連連作揖稱謝,手忙腳亂的將面具武裝上去,稍感放心。徐氏蹙起眉頭,從賈仁祿的包裹裡取了件衣衫給他換上。

    張遼取出地圖來看了片刻,辯明瞭方向,便領著眾人折向西南。眾人均知身處險地,當下加緊趕路,過城不入每日裡只在荒山野嶺裡風餐露宿。其間趙雲教了賈仁祿一些初淺的捕獸法門,賈仁祿照之而行,雖笑話百出,卻也不至於一無所獲,他總算是又學到了一樣身存技能了,不禁樂得個嘴歪歪。

    不一日到了海昏。孫權得了長沙之後,便重新劃分郡縣,因豫章郡過大,管治不便叛亂頻繁,便將其一分為二置豫章和鄱陽二郡,海昏當兩郡交界之地,離豫章治所南昌,鄱陽治所鄱陽甚近,屬兵家必爭之地。孫權在此駐有重兵,由太史慈統領。眾人在路上打聽了這一消息,更加不敢進城,向路上打聽清楚道路。沿著荒僻小路,取路徑往艾縣而行。過了艾縣便屬江夏郡,孫權與黃祖連年爭戰其地犬牙交錯,要想混過邊境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晚眾人在荒郊之中歇宿,三更時分,賈仁祿、徐氏、盛匡、尤沖各自靠在大樹之上,睡得正香,趙雲、張遼坐於火堆邊上,看似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實則身觀六路、耳聽八方,留心四下的一舉一動。

    忽地趙雲聽得遠處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似有人朝此地行來,全身一震,望向張遼,見他也正望向自己,點了點頭。來到賈仁祿邊上,搖了搖他的肩頭。

    賈仁祿正做著美夢,迷迷糊糊地覺得有人搖他的肩頭,大吃一驚,睜開眼來,見是趙雲,叫道:「出什麼……」

    趙雲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噓,有人來了。通知其他人,先到後面的長草叢中躲避。」

    其時張遼迅速撲滅了篝火,已將盛匡搖醒。賈仁祿點了點頭,便將其他人悄然喚醒。眾人伏於一片長草叢中,徐氏正欲問既知有人追來為什麼不迅速前行。忽聽邊上一個男子聲音說道:「噫,這裡有火種,有人在此歇過。」說話聲音極近,似乎就在身旁。徐氏暗叫好險,心想剛才若是向前逃竄,必被來人發現,想到此忙摀住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只聽又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裡可通艾縣,想來是曾有路人在此宿過營。」徐氏聽說話之人竟是戴員,大吃一驚,嚇得小臉煞白,側頭瞧了蹲在邊上賈仁祿一眼,緊握住著他的大手,覺得一股暖意從掌心直湧到心頭,這才稍感放心。其實她的左手邊便是張遼,這才是可保證她安全的大英雄大丈夫,而她卻捨玉取瓦,卻也可說得上是有眼無珠了。

    賈仁祿回過頭來,瞧了徐氏一眼,微微一笑,打了一個噤聲的手示,示意她別作聲。徐氏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這手卻也沒有縮將回去。

    只聽戴員說道:「天色已晚,既然這裡有火種,我們便在這裡胡亂對付一宿吧。」

    立於戴員邊上的六條大漢應道:「是。」聽語氣這些都像是他的他的心腹家將。

    其中一條大漢道:「郡丞屬下來生火把。」

    戴員道:「嗯!」跟著喟然長歎,道:「唉,如今我逃了出來,郡丞二字再也休提。」

    一名長著絡腮鬍子的家將道:「江東孫權不知用人,老爺這般的人才,他卻不懂得用。」

    戴員歎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我本想去投曹公,怎耐江面被封,只好先到夏口碰碰運氣了。」

    原來戴員不忿張遼打了他一百棍,聽聞孫權到來的消息便令屬下獻城投降。其時他已完全掌握了宛陵的防務,守城將校俱是他和媯覽的親信。是以他得到消息最早,下達投降的命令時也沒人敢有異義,都是稟命而行,開城投降。戴員見到孫權之後,便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將這次叛亂的全部罪過都推到了媯覽和邊洪這兩個死人頭上,把自己說得十分無辜,說自己是給二賊用刀架住脖子,一時膽小怕事,這才不得已附逆的。跟著便沒口子的痛罵二賊,說他們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謀圖不軌,欲將丹陽獻給曹操,以圖顛覆孫氏江山。反正二人均已氣絕多時了,無法直指其非,他便有恃無恐,罵起人來毫無顧忌,唾沫橫飛,只因屁屁疼痛難忍,不能手舞足蹈,未免美中不足。

    孫權雖然知道他所說的十句話裡只怕沒有兩句是真話,但若非他獻門投降,自己也無法如此順利的拿下宛陵。要於此時殺他,徒然惹來物議,對自己沒有半分好處,一時之間倒也不知該如何發付他,索性置之不理。戴員滿望能憑著這個功勞撈個丹陽太守幹幹,沒想到孫權只是象徵性的安慰幾句,便不再理他,並無任何封賞。戴員心中難免不忿,便又欲吃裡扒外,謀圖叛亂。可孫權親在城中,根本沒有機會下手,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題目可做。

    正焦急間,忽地想到一事,眼珠一轉,便令人將他抬到孫權面前,大說徐氏壞話,言道徐氏已對賈仁祿那個老黑臉情根深種,此次被挾持極有可能是假。他本想通過這件事來邀功請賞,讓孫權封他個太守當當。沒想到孫權對徐氏的貞節烈行早已深信不疑,不信她會做這種吃裡扒外之事。因此便認定戴員所說的不過是滿嘴噴糞,惡意中傷,聽得煩了便大聲申斥幾句將他趕了出去。戴員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了,頗感沒趣,又害怕孫權覺察出自己實是叛亂的主謀,秋後算帳,來取自己的小命。便趁孫權帶兵追殺賈仁祿的大好時機,逃出城去,此時他已是眾叛親離,只帶出了六員家將,其餘都已同他劃清界限,轉而向丹陽代太守周泰效忠了。

    戴員逃出宛陵之後,便欲前往夏口投黃祖,心想若是在那混得不開心,再去投曹操。他擔心周泰差人來追,也不敢走大路,盡沿小路而行。沒想到竟和賈仁祿所走的道路一般無二,確也可說是湊巧之極矣。

    過不多時,必必剝剝之聲響起,篝火重新燃了起來。那位滿是絡腮鬍子的家將說道:「老爺,我可聽說黃祖也是個不能用人之輩。老爺去哪怕也不受重用。」

    戴員笑道:「我也沒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黃祖若是不成,便去投劉表。劉表不成,就去投曹操。盛憲盛孝章可是海內人望,當初孔融都上表求曹操將他征至朝廷任職,說如此名士放在江東,遲早要給孫氏殺了的。只可惜朝廷徵用盛憲表章才到半路,盛憲便被孫權殺了。我可是盛憲的門客,藉著這個死鬼的名頭在哪都不愁吃喝。當初我也是看中這一點,要不才懶得給他磕頭呢。」頓了頓又道:「你們幾個忠心耿耿,老爺我遭如此大難你都還跟隨左右,老爺我發達了,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那家將如此提醒戴員,也是因為不想同他一起到黃祖帳下受苦,聞言樂得嘴歪歪,忙道:「小人誓死追隨老爺,全憑老爺養活。」

    賈仁祿心道:「他媽的,這個戴員怎麼和侯景差不多,看來下場也好不到哪去。本來他在宛陵的時候就該死了,是老子幫他撿了一條小命,沒想到他居然要殺老子,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侯景是南北朝時一個反覆無常,兩面三刀的小人,當時天下形勢和三國時差相彷彿,就三個王朝,分別是西魏、東魏、南梁。侯景竟全都投效過,不久又即背叛,最後他見南梁皇帝梁武帝懦弱無能,國家被整得**不堪,便決定孤注一擲,起兵反梁。一路之上,他根本沒遇到對手,勢如破竹地攻克了建康,將梁武帝活活餓死,自立為帝。可皇帝還沒當上兩天,便敗在了陳霸先的手裡,逃亡之時被一個忠於他部下給割去了腦袋。

    只聽戴員哈哈一笑,道:「好,只要你們好好跟著我,便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徐氏湊於賈仁祿的耳邊悄聲道:「這個戴員好可惡,若沒你搞破壞,我早就將他給殺了。」

    賈仁祿悄聲道:「我也好生後悔,不過這小子今天投這個明天投那個,總有一天會引起公憤,下場一定是慘不可言的。」

    徐氏悄聲求肯道:「他是殺害相公的主謀,又曾污辱過我,我對他恨之入骨。如今他們人手不多,不如你讓子龍出手殺了他吧,求求你了。」

    賈仁祿長眉一軒,道:「如今我們正在跑路,不宜再生是非,且由他們去吧,你的仇我不會忘記得,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給你出氣。」

    徐氏點了點頭,道:「是我多事了,此時的確不是……」

    便在這時,忽聽戴員叫道:「不好,有人追來了,快跑!」語調之中滿中倉皇無主之意。

    賈仁祿側過頭去,悄悄撥開長草,向外一張,只見遠處火把閃耀,顯是有不少人追將過來。

    只聽一名家將說道:「來不及了,不如到邊上長草叢中藏身。」

    戴員點了點頭,正欲下令,忽聽追兵之中為首的一員武將叫道:「戴員休走!」

    戴員叫道:「被發現了,快跑。」正說話間那員武將身形連晃,幾個縱躍,已然欺到近前。

    張遼、趙雲透過長草叢中向外張去,見那武將了得,互視一眼,攥起鐵拳,凝神戒備。

    只聽那武將喝道:「戴員,你是宛陵叛亂的主謀,吳侯不殺你,已是天大的恩典,你因何又欲叛逃?」

    戴員凝神一看,大吃一驚,失聲叫道:「你……你是……東萊太……太……史慈!」

    太史慈冷冷地道:「既知我的名頭,還不過來受縛,難道還要我動手麼!」

    戴員下意識地退了數步,躲到了六位家將之後,略感放心,不過兩腿仍是抖個不停。

    太史慈厲聲道:「你挑撥離間,說了不少徐夫人的壞話,如今又背主出逃,實是大逆不道。主公特命我來捉拿你,快快過來受縛,便饒你一條狗命!」說到最後幾句聲,聲調提高,直似半空裡打來的一個霹靂。

    戴員嚇得面如土色,雙膝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下。大史慈見身後兵士已漸漸趕到,有恃無恐,雙手插腰,哈哈大笑,聲若洪鐘,振著眾人雙耳嗡嗡直響。

    劉琦只覺笑聲震耳欲聾,腦中一陣暈眩,心中煩亂,雙眼一黑,便欲暈倒。趙雲眼明手快,忙將他拉住,拉中帶捏,消去他心中的煩惡之感,使他不至於亂喊亂叫,壞了大事。

    徐氏也感心煩意亂,險此要叫將出來,上齒咬著下唇,強忍住不敢發出聲來。她的手仍緊緊握住賈仁祿的大手,只覺觸手冰冷,顯是賈仁祿也怕得厲害,湊到他的耳邊悄聲道:「別慌,這裡有子龍、文遠足以同子義為敵,不會有事的。」

    賈仁祿側頭瞧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那笑聲持續了近一頓飯的功夫,忽聽嗆啷啷地幾聲響,三名戴員家將大聲叫道:「別再笑了,我快受不了了。」棄了手中鋼刀,撇了主人逃命去了,這其中就有那個說要誓死追隨主人的長著滿臉絡腮鬍子的家將。

    太史慈也不追趕,笑聲斗止,緩步向戴員走去。

    戴員未及站起,雙手撐地,一步步的向後退,見仍有三員家將,高舉鋼刀,立在那裡瑟瑟發抖,喝道:「平日養你們有何用,還不快上!」

    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漢一咬牙,舉著鋼刀搶上前來,揮刀便往太史慈地肩頭劈去。

    太史慈微微冷笑,右掌倏地揮出,掌緣如刀,正中那魁梧大漢的右腕。那大漢悶哼一聲,手中單刀脫手而出,飛向邊上的長草叢中。

    太史慈手腕一轉,順勢一掌便向那大漢的頸中劈去,欲將他當場擊暈。忽聽一個女子啊地的一聲驚呼。跟著那柄單刀如閃電一般從長草中激射而出,直奔他的太陽穴而來。

    太史慈回過掌來格飛單刀,大聲喝道:「什麼人!」他哪料到長草叢中竟伏得有人,好在他功夫了得,應付起來,倒不至於手忙腳亂。不過適才變起倉促,卻也著實讓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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