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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香消玉殞 文 / 關駒

    轉過天來,三人依令將隊伍集合到了東門之外。不多時,賈仁祿、徐庶來到東門外,徐庶將三將喚到近前,道:「今次是實戰演練,不比尋常。由於第一次實行,大家小心在意。這次我和仁祿定好了,先伯濟和德達所帶兩軍對練,於實戰中練習槍法、陣法,這次使用的都是去了槍頭的木槍,但槍棒無情,大家仍需小心。」

    孫禮道:「既是實戰演練,槍棒無眼,難免磕磕碰碰,如何小心?」

    徐庶道:「這個……我也在考慮,大家多注意些就是了。」

    賈仁祿笑道:「注意這個,注意那個,那還實戰個屁,都回家睡覺算了。既是實戰演訓,就是要來真的,這時候受傷,總比戰場上丟了命強。」說著縱馬來到方陣之前,道:「你們每個都是嗷嗷叫的漢子是不是?」

    三軍將士齊應:「是!」

    賈仁祿道:「怕不怕受傷?」

    三軍將士又應:「不怕!」

    賈仁祿道:「有本事的就讓別人受傷,打斷別人肋條。沒本事的就只能自已給自己擦傷藥了。當兵就是要拋頭顱灑熱血,若是怕疼怕受傷,那還不如回家種地,摟著老婆孩子熱坑頭呢,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三軍將士大聲應道:「是!」

    賈仁祿道:「好了,今天實戰演練,參戰兩軍必須真打,拿出你們的本事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郭淮回轉自己陣中,大聲喊道:「弟兄們,咱們也練了有些日子了,今天是檢驗你們本事的時候了,咱可不能輸了,到時可丟不起那人,你們說是不是?」

    郭淮所屬將士齊聲應是,孫禮也跑回陣中打氣鼓勁,煽動將士。過不多時,兩軍大將謀劃已畢,排好陣勢。戰鼓擂響,孫禮身先士卒,執著木槍衝入郭淮陣中,其手下個個如猛虎下山一般,大呼酣鬥,闖入郭淮軍中或刺或掃,霎時間便撂倒數位郭淮兵士。一時之間,槍棒相交之聲,呼斗聲,慘叫聲匯成一片。人人雙眼冒火,殺紅了眼,都無所顧忌了。也不顧會不會出人命,槍棒盡往上下三路招呼。

    郭淮軍平時訓練有素,孫禮軍雖狠,一時之間,卻也奈何他不得。雙方相峙混戰,進行約摸一柱香的功夫,郭淮軍漸漸支持不住。孫禮雖處陣中,卻也明察秋毫,大聲喝道:「郭淮軍不行了,弟兄們加把勁!把他們打趴下!」

    就在此時,郭淮大喝一聲:「誰說我們不行的?大哥,你看看小弟這招如何?」話音未落,郭淮便帶著一支奇兵抄到孫禮軍陣後突襲,郭淮前軍也跟著奮起反擊。頃刻之間形勢逆轉,孫禮軍腹背受敵,損折極重,過不多時便堅持不住敗了下來。原來郭淮素知大哥孫禮悍勇,手下的將士也自驍勇善戰,不用計謀難以取勝。因此便耍了個心眼,將最善戰的將士集中到一起死守,卻抽出一支生力軍,放到陣後待命。等待時機,包抄敵後,出其不意,前後合圍。此招果然大出孫禮料外,故能一戰奏功。

    此後隔三差五,劉備軍便要搞一次演練。實戰之中,將士們的戰法勵練的越來越熟。三位小將的指揮技巧也是越來越嫻熟。三人的性格也淋漓盡致顯現出來。其中孫禮最勇,善撫兵士。戰時常為士卒先,手下將士個個心悅誠服,樂為之死。因此他帶的軍隊最為勇猛,戰鬥力最強。郭淮多智,鬼點子無處不在,常常花樣翻新,出奇制勝,因此他勝得次數最多、勝得最險。郝昭穩重,不會輕易上當,每次擺得陣勢都堅如磐石,雖難敗,卻亦難勝。

    三人各有各的好處,各有各的用處,徐庶看在眼裡,知此三人勵練勵練之後,均能成為一代名將,不由不暗暗佩服賈仁祿有先見之明。若不是他發現得早,怕是這三個金子般的人物,還要被埋沒許久才會被發現出來。

    如此時光匆匆,這幾日賈仁祿吃飽沒事就在軍中和三小將打混,訓練將士,打屁聊天。轉眼已至四月,武陽前線,袁紹仍是按兵不動,虛耗糧食。袁紹見袁熙婚期將至便自領一軍返回鄴郡親自操辦。

    這日袁熙親往平原迎甄宓到鄴郡完婚,甄府張燈結綵以待。袁熙進府,甄夫人樂得合不攏嘴,延至上座。少頃兩位俏丫環扶著甄宓而出,甄宓雙目紅腫,顯是哭泣已久,見到甄夫人便又止不住抽泣,囁囁嚅嚅地道:「娘我捨不得離開你啊,我不嫁人……」邊說淚珠不住滾滾而下。

    甄夫人勸慰半晌,一想到從此再也不能和女兒相見,也不禁老淚縱橫。為了不耽誤女兒前途,便牙一咬,心一橫,叮囑了幾句,便吩咐小婢將甄宓扶出府去。府外自有高車大馬等候,甄宓來至車前,右足微抬,剛欲登車,忽覺雙眼一黑,天懸地轉,便暈了過去。袁熙大驚,忙搶上前去,一探鼻息,竟是氣息全無,顯已氣絕。

    突遇如此意外情況,袁熙毫無心理準備,思維頓時混沌,腦袋裡一片漿糊,一時間連半個主意也想不出來,只是不住喃喃地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扶著甄宓的兩個丫環更是嚇得面如土色,尖聲大喊:「夫人,不好了,小姐死……死了!」

    甄夫人正在裡屋傷感,聞訊之後,登時腦子裡一片空白,頭一昏,眼一花,便已暈去。被下人救醒之後,在下人的攙扶之下,顫巍巍地來至車前。見到甄宓倒於地上,無知無覺,便又號啕大哭起來,甄宓兄嫂在一旁不住勸慰,忽地想到一事,忙道:「華神醫還沒走,人還在賈府,請他前來,說不定能起死回生。」

    甄夫人忙拭淚道:「對的,快快有請華神醫!」

    過不多時,華佗提著藥箱,匆匆而來。來至屋中,一號脈,搖了搖頭,道:「不行了,脈象全無,氣息已絕,神仙難救!」華佗是當時醫術最高明的大夫了,他說是死了,那肯定就是死了。

    甄夫人聞言哭得死去活來,過了半晌,方道:「袁公子,如今宓兒已出了甄家的門,那就是你們袁家的人了,老身不敢做主,還請你帶回去妥為安葬吧。」心道:「宓兒命薄,生不能做袁家的人。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怎也要讓她風風光光的葬於袁家!」

    袁熙本已試了她的脈息數次,再聽得華佗之言,認定甄宓已死。心中暗叫晦氣,聞言大怒,滿臉通紅,站起身來,一拂袖道:「豈有此理,你女兒還沒和我拜堂成親,怎麼便算是我的媳婦。再說你女兒如此命薄,短命橫死,怎配做我們袁家的人。」

    甄夫人囁囁嚅嚅地道:「你……你……怎麼能如此說話!你當初可是說過……一輩子愛護於她,不再娶小,要照顧她……一生一世。」

    袁熙瞥了她一眼,嘿嘿一笑,道:「那就要怪你女兒長得太漂亮,我為了得到她,當然竟撿好聽的說。如今自是她福薄命短,怨不得別人。晦氣,晦氣,不能在如此晦氣的人家裡多呆!」說完招呼下人,邁步出屋。

    甄夫人推開丫環,搶上前去,一把抓住袁熙衣袖,跪地求道:「袁公子,你可不能這麼絕情啊!」

    袁熙微微冷笑,一甩手,掙脫開來,轉過身來,狠狠地踹了甄夫人一腳,罵道:「老虔婆!你聽好了,她根本就是不算是我的媳婦!你的女兒死了,當然由你安葬,關我屁事!想如此簡單的便攀上我們袁家這個大樹,你做夢!我勸你招子放亮點,若再胡絞蠻纏,可別怪我不客氣!」說完拔出老拳,在甄夫人面前晃了晃,一拂袖,哈哈大笑聲中,帶著下人魚貫而出,邊走邊道:「還好這短命的小妮子死得早,要是到了家,拜了堂,她再死挺,那可就真的難辦了。哈哈!看來老天都在幫我!」

    甄夫人聞言幾欲暈去,但卻無如之何。心知袁家在河北就是隻手遮天,根本奈何他們不得。無法可想,只得吩咐下人,採買棺木,準備後事。一時之間,甄府內,笑聲變成了哭聲,紅綢換成了白帶,婚事變成了喪事,一片百年好合的恭祝之聲霎時間換作了節哀順便的致哀之詞。甄夫人心傷愛女仙逝,感歎白髮人送黑髮人,哭死數次。賴有華佗在旁救護,方保住性命,但已是神不守懾,不能理事。一切喪禮之事,全由兒媳丁氏主持。

    甄宓香消玉殞的消息很快傳出,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便是賈仁祿。他自華佗走後便心驚肉跳,差趙二火速到甄府打探,取得實信之後,不敢耽擱,差人通知徐庶,一起前往甄府憑弔。正巧郭淮三兄弟來賈府拜訪,聽得袁熙如此作為,均很是氣憤,便同賈仁祿一同前往甄府。

    靈堂之上,賈仁祿陳祭物於靈前,親自奠酒,跪於地下,袖出祭文一紙,大聲頌讀道:「嗚呼甄宓,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豈不傷?我心實痛,酹酒一觴。君其有靈,享我烝嘗!吊君幼學,人習女紅,君獨習文,古者賢女,未有不學,前世成敗,實引為戒。吊君明識,匹夫好財,爭相買玉,君獨散谷,惠施鄰里,舉世稱揚。吊君孝友,兄儼早喪,悲哀過制,事嫂謙敬,事母唯謹,事處其勞,撫養儼子,慈愛甚篤。吊君聰慧,蟲二隱語,人皆不曉,君獨通解,風月無邊,唯爾巾幗,不讓鬚眉。想君當年,端麗無雙,哭君玉殞,俯地流血。高唐一見,相識雖暫,引為知已。嗚呼甄宓!生死永別!樸守其貞,冥冥滅滅,魂如有靈,以鑒我心。從此天下,更無知音!嗚呼痛哉!伏惟尚饗。」

    這篇祭文,是他從別處探知甄宓事跡,仿《三國演義》裡臥龍弔孝的台詞,費了盡一個時辰,絞盡腦汁,才胡謅出來的,讓貂嬋寫好,帶到這來噴出,好讓人家說他不是大老粗。心想這可是關乎他未來的形象塑造大計,馬虎不得。一想到此便文思泉湧,有如神助,噴出這篇十分古雅的文章,震驚四座,唬得貂嬋、曹靜、郭淮三兄弟均想要拜他為師。

    讀罷祭文,心想做戲就要做到十二分真,效足諸葛孔明柴桑口弔喪的樣子,伏地大哭,淚如湧泉,哀慟不已。初時還是假意做作,但這一哭開頭,後面便順理成章,越哭越是悲切,越哭越傷心,如開了閘的水籠頭,淚水是怎麼也流不完了。

    甄宓家人本已傷心欲絕,聽他這麼一哭,登時靈堂之中,哭聲震天,哀號動地。甄夫人聽他說得感人淚下,心想:「這個賈仁祿倒也見識不凡,識得我們家宓兒的好處,不像那個袁熙,只看上了宓兒的美貌。」想到此便讓下人扶其出來,欲待相見,一見甄宓靈柩,便又忍不住大哭起來。貂嬋、曹靜本就是甄宓知已,見她花信年華,便已玉殞,也不禁為她落下幾行清淚。徐庶、郭淮、孫禮等人本來不想哭的,也不禁為眾人悲慼所感,灑下了幾滴眼淚。賈仁祿捶胸頓足,號啕大哭,反是丁氏上前不住地勸慰,這才收淚。

    便在此時,咚咚之聲不絕,初時甚輕,後來越來越響。眾人循聲望去,發現那聲音竟是從盛放甄宓玉體的棺材之中發出的,那棺材隨著響聲不住的輕微振顫。雖說是青天白日,但仍嚇得眾人面如土色,冷汗直流。賈仁祿手指棺材,牙齒打顫,格格作響,顫聲道:「乍……乍……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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